兩樁案子,雖都是小事,但對籮筐用刑、牛糞斷案,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三人身着綠色官袍,人送外號:綠袍三青天!
高衙內對這個外號十分滿意,馬景明也覺得不錯,聽聽,青天!不比那京城三霸好聽?!
不過說起京城三霸,王宣尉倒是好久沒有消息了,自從武舉時起,王宣尉似乎就銷聲匿跡了。
這事張揚也問過高衙內和馬景明。
高衙內吃着火鍋,喝着酒,一邊吐槽味道不如口福居,一邊說道:“王哥那人,咱琢磨不透,當時報武舉的時候,我也問過他,他說他不去,後來,後來也想找他出來喝酒來着,不過他都說有事,就沒再找他了!”
“哦...”張揚點點頭,沒有聯繫也好,平時看王宣尉就是一副心機深重的樣子,不是好人。
“別管他了,咱們現在過得多瀟灑,我跟你們說啊,我從來沒想到當官這麼有意思,你放心,你倆跟着我好好幹,都是兄弟,我讓我爹給你倆提官!”說到此,高衙內十分得意自豪。
“得!多謝衙內!”張揚舉杯笑道。
馬景明同樣喜上眉梢。
“哎,我說張揚,你趕緊把口福居開了!我的嘴都快淡出鳥來了!”高衙內又從火鍋裡撈出一塊肉扔進嘴裡。
“你看看這火鍋,恐怕就用了半包火鍋底料,味道淡極了,你再不開店,全城的火鍋怕是就沒了!”
說完,高衙內叫道:“老闆,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這家店的老闆臉一紅,讓人直接揭穿火鍋底料只用半包,還是頗爲尷尬,只得連連點頭:“大人說的極是!”
高衙內轉頭道:“聽見沒,趕緊開起來!”
“開店啊...就怕有人來搗亂。”張揚猶豫的說道。
高衙內啪的一拍桌子:“我看誰特麼敢!”
“我爹可是太尉!”高衙內叫囂道。
張揚無語道:“衙內,我記得你以前可不長提這事...”
高衙內笑道:“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也不是這個啥啥校尉,現在不一樣啊!誰要是搗亂,那就是跟我過不去,跟我過不去,就是跟我爹過不去,整死他!”
“牛!”旁邊馬景明羨慕的伸出大拇指。
“張揚,口福居趕緊開哈!”高衙內又囑咐了一句。
“好。”張揚點點頭。
“嘿嘿!這不就對了嘛!”高衙內樂道。
“來,你多吃點!”高衙內興奮的給張揚夾菜,“吃好了咱們繼續巡城!”
......
......
王宣尉的對面坐着一人。
“方公子,你和那張揚有嫌怨?”王宣尉看着對面的人。
“王少爺,您...您什麼意思?”方詠有些拿不準王宣尉的意思。
王宣尉笑道:“方公子不用擔心,我也要對付張揚。”
方詠愣道:“王少爺...您是和我開玩笑?”
“何出此言?”王宣尉不解道。
方詠道:“王少爺以前和高衙內、馬景明一起,後來張揚來了,你們還並稱京城四秀,王少爺這是...?”
“什麼京城四秀,我可從來沒承認過。”王宣尉冷聲道。
“當初張揚羞辱我的時候,王少爺也都在,你們倆是一起的不是?爲何現在又說要對付張揚?”方詠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在場又如何?我只是冷眼旁觀,並沒有做什麼。”王宣尉說道。
“嗯...”方詠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王宣尉當時的確什麼都沒做,只是抱着胳膊看熱鬧。
“那爲何要整張揚?”方詠不解道。
“需要理由?”王宣尉反問道。
方詠道:“王少爺不說也行。”
王宣尉道:“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說,省的你心中不安。”
方詠坐直身子,認真聽王宣尉說其中緣由。
“其實說來也簡單,這是家父的意思。”王宣尉道。
“王相?!”方詠大吃一驚,“怎麼王相也摻和這事,這...張揚也配?”
王宣尉道:“家父深知皇上脾性,若是得寵,登天只是片刻之間!”
“王少爺的意思是...”方詠有些詫異道:“難道王相覺得張揚會一步登天?!”
王宣尉認真道:“難道你覺得不可能?”
“怎麼可能!”方詠仍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廚子罷了,怎麼可能一步登天?!”
“方公子,皇上什麼性格你難道不知道?只要真心喜歡,就會提拔。”
方詠沉默不語。
王宣尉繼續說:“以前張揚只是一個廚子,又拒絕了皇上的封賞,自己斷了自己的路,但現在張揚考了武舉,已是官身,若是皇上有心提拔,再加上張揚辦事得力,恐怕一步登天不是難事。”
方詠繼續沉默,王宣尉說的不無道理,畢竟現在的王相,也就是王宣尉的爹,就是得了皇帝的喜歡,連升數級,成爲本朝躍升最快的官員之一,現在更是成爲本朝宰相。
若單單是王宣尉這樣說,方詠或許還會心有疑慮,但這是王黼的判斷,那就不一樣了!
“方公子,你數次想整張揚,甚至口福居都因此關門,若是張揚真的成了大官,方公子的日子,恐怕...沒那麼好過了!”
王宣尉的話讓方詠心裡一咯噔,像王宣尉所說,如果張揚真的身居高位,真的有可能會對付自己。
關鍵張揚的詩詞畫的確很受皇上的賞識,至於當差...
最近街上傳的沸沸揚揚,籮筐用刑、牛糞斷案,看樣子張揚當差也不錯。
“那該如何是好?”方詠急道。
王宣尉道:“方公子不要着急,現在還來的及!張揚現在不過是一個巡城小官罷了,威脅不大,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張揚扼殺於萌芽之中!”
方詠道:“王少爺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