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我大周老話,估計又是四弟你的家鄉俗語吧。”王喬烈說道。
韓少保笑說道:“看樣子再過些時日,六弟你就能成爲我的老鄉了。”
公子小白說道:“還請大哥講解一番,小白不太明白。”
“此計又名將計就計,既然有人想要白弟死,那麼白弟便就如他們所願,裝作此次受到刺殺受傷而死。如此,大哥就能想辦法引出背後主使之人。只不過要苦了白弟,這裝死也不是很容易,要遭些活罪,不然不能真正迷惑他們。”韓少保說道。
“都不知道在鬼門關上走了多少回了,連死都不怕,又豈能害怕受罪。只是小白有些擔心,裝死不難,難得是那些要我死的人能否真正相信我已死。”公子小白擔心說道。
韓少保說道:“白弟身體癆疾已基本無礙,但是外人卻不知道你已經康復。本就有癆疾在身,奄奄一息之態,胸口又被刺了一劍,若說公子白死了,想必大多人還是會相信的。即使有不相信的極個別之人,他們必會二次再探,便可以將計就計。如此,只要讓齊國上下所有人都相信公子白已死,剩下諸事可成,也只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了。此爲奪嫡第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此計若能成功,大事可期。”
姜伯覺得韓少保此計可行,與公子小白說道:“少保侄兒此計我認爲可行。公子身體剛好,也不宜過多激烈,正好裝死休養調息身體。一旦踏上奪嫡之路,免不得要與人廝殺搏命,萬分兇險,公子還是不要參與進來爲好,剩下諸事交給少保侄兒安排便就行了。”
公子小白瞧着韓少保,鄭重的向韓少保說道:“如此,便就麻煩大哥和各位哥哥們了,我小白千恩萬謝不足以表心中之感激。若奪嫡能成,小白願分齊國一半給各位哥哥們,以示謝意。”
樊無期和王喬烈心頭爲之一怔,聽聞小白要分齊國一半國土給他們作爲謝意,從未敢如此想過這等事情,若是當真能成,他們也算一方諸侯了。二人瞧着韓少保和公子小白,心中各有所想,樊無期心道:“韓少保,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魄力敢應承齊王公子白的奪嫡請求。那齊王公子白卻也拿出這等利益誘惑,叫人如何能拒絕!”
王喬烈嚥了咽口水,心道:“齊國一半國土,也有二十餘城,若真是如此,我王喬烈以後也是王侯貴族身份了,但願列祖列宗,算了,自己都不知道祖宗是誰,祖宗又怎能保佑我王喬烈。願天上各位大羅神仙必佑,願此事可成,日後必將香火供奉不斷。”
韓少保等人圍坐屋內桌子跟前,仔細籌謀,機關算計,該如何行動。韓少保與姜伯問道:“王叔,現在能夠聽你號令的齊國廟堂之上文臣武將尚有幾人?”
“也不怕少保侄兒你笑話。我這個左將軍名號嚇唬嚇唬他國一些小官士兵或許尚能有用,但是在齊國內已經沒人聽你王叔的。碰上些老熟人,或能給個薄面,若是碰上像田攀等這類人,也就沒什麼用了。早些年廟堂上尚有些朋友,但是這些年帶着公子四處求醫問藥,那些人非死即退,非廢即貶,廟堂之上想要找幫手,怕是不易。”姜伯無奈說道。
“既然廟堂之上無人,那麼廟堂之外的地方軍營縣官了?”韓少保又問道。
姜伯依舊搖頭,說道:“之前或有些副都統和統領之類的地方將軍能聽我調遣,現在怕是沒有了。這些年,曾跟昔日部下好友借過不少衛兵用來保護公子,基本死絕,那些部下和好友也不願再借兵搭理我,所以這廟堂之外的地方和軍營,也找不到幫手。”
韓少保心道:“我滴乖乖,原來還指望你們身爲齊國人,一個左將軍一個齊王世子,能多少有些支持你們的幫手朋友,敢情你們這就是光桿司令唄,除了自己啥也沒有唄。”韓少保雖然心裡失望,但臉上依舊裝得跟沒事人一樣,說道:“沒關係,找不到幫手,那就自己想辦法拉幫手。”
韓少保心中有了計較,與樊無期說道:“二哥,昔日我曾聽老十說過大周諸王軍隊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你可知道是什麼嗎?”
樊無期想都沒想,便說道:“四弟問得可是殺人越貨的勾當?”
“呦呵,敢情你們涼軍騎兵也幹過這等勾當啊?”韓少保好奇問道。
“其他諸王軍隊是否會幹這殺人越貨的勾當,二哥並不清楚,但是玄甲軍卻經常幹,我常不屑與他們爲伍,禍害窮苦老百姓不算真本事,能搶了那些富戶地主纔算真本事。”樊無期說道。
韓少保興奮的與樊無期擊了個掌,說道:“二哥此言纔是真男人該說的話!四弟也非常看不起那些勾當,有能耐咱就殺敵立功發財,禍禍窮苦老百姓真是腦子被驢踢了。老百姓那麼窮,你去搶他,能搶着什麼好玩意出來?要搶就得搶那些地主老財大官富戶,那家裡好東西老鼻子多了,你說是吧二哥?”
樊無期瞧着韓少保與他擊掌,不太理解此舉是何意思,又見韓少保滿嘴奇言怪語不懂,雖時常聽韓少保這般說話,卻也習慣,但是仍然忍不住想要問韓少保,說得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樊無期不解道:“老鼻子又是什麼意思?”
韓少保並未跟樊無期解釋,與衆人說道:“今晚各位得空不?要是行程不滿,今晚帶你們去砸窯啊。”
“砸窯?”姜伯不懂,有些擔心韓少保的身份,問道:“少保侄兒,你不像是我大周人士啊。”
王喬烈說道:“四哥本就不是大周人士,你才知道啊?”
公子小白與姜伯相視一眼,似有打算計較,樊無期看出了二人的心思,安慰說道:“你們放心,我家四弟雖不是大周人士,但是卻比大周任何一人都要重情重義。我是涼人,六弟是楚人,其他兄弟還有秦人和趙人。但是我們都願意跟隨四弟左右,就是看中四弟身上的那份敢於擔當的情義。”
樊無期如此說,公子小白和姜伯纔算稍稍放下心來。
韓少保聽聞樊無期如此誇讚自己,不禁心道:“在他們眼裡,我韓少保這麼牛逼克拉斯?還真沒發現!”韓少保與公子小白和姜伯說道:“既然和你成爲兄弟,是姜伯王叔的侄兒,那我韓少保就以命相交,不願與兄弟生疏猜忌。信則罷了,不信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路上碰見了,也能打聲招呼問聲好。”
公子小白與姜伯尷尬一笑,姜伯說道:“少保侄兒不要介意,畢竟奪嫡之事,事關重大,萬分兇險,不可不小心!”
“既如此,今日就將我等底細說與你們聽,以示誠心。”韓少保將自己以及兄弟的來歷全部詳細述說給姜伯和公子小白。
當然了,韓少保也不是傻子,該真時便真,該假時就假。比如那奉秦王密詔前往十絕城,顛覆十絕城,成爲城主一事就不能告訴他們。還有受龍城公主密令,青衣墨門前往大周各諸王封地替秦國收集情報之事更是不能相告。樊無期和王喬烈聽着韓少保述說,既不多嘴,也不點破,他們十兄弟是爲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