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玩機械
[扣人心絃的那一天終於到來了。
到了“二節祖”訂座的那天下午四時左右,戶部侍郞的表外甥和他叔叔,帶着五個人趾高氣揚地到來,幾人進入畫舫後,馬上有領班帶他們進入了“雲水間”最好的房間——富貴房。
客人才入房,兩名指定的服務員立即開始了她們的接待工作,替客人掛衣服、帶客人洗手、拉開凳子請客人坐、給客人泡茶等等。從兩人嫺熟的動作,就可以看出這是長期從業的結果,並非是今天才特意安排的,由此可見,酒樓的檔次可見一斑。
再加上那自動出水的洗手裝置、那掛衣架等等人性化設置,那精美絕倫的房間裝飾和窗外那讓人流連忘返的美景,還未開席已足以鎮住一干來人,就算自詡吃遍京城的戶部侍郞的表外甥,也如劉姥姥進大觀園——看傻了眼。
待客人坐定、歇過腳後,“合作社”這方按雙方約定,評判這二百兩銀子一席的裁判李侍郎、周學士和雷曉飛上席了。
原來,昨天,戶部侍郞的表外甥的叔叔來過酒樓,說讓酒樓這邊去三個裁判,到時由各方三人選組成的裁判團,來判定這席菜值不值二百兩銀子。
雷曉飛早就有了這手準備,決定由他自己和周學士兩個不爲外人所知的“合作社”董事,頂着“文華閣”閣主和編外監事的名頭,來做“合作社”這邊的第二、第三裁判。
李侍郎、周學士和雷曉飛坐落後,對方中的兩人起身要給李侍郎和周學士行禮,李侍郎和周學士都擺手阻止了,李侍郎對要行禮的兩人說道:“我們這次是以私人身份參與這次活動的,大家就不必按官場的禮數了。”
戶部侍郞的表外甥與他叔叔見對方出了一個不是丹楓,卻也和丹楓一樣官階的李侍郎時,都愣了一愣,但隨即又放下心來。因爲李侍郎是鐵面無私出了名的,而且他又不是丹楓那陣營的人,相信他也不會冒着得罪戶部侍郞的風險而偏袒酒樓,有他做裁判不就更好?到時酒樓那邊輸了不就更沒有話說?他們兩人打死也不相信酒樓能做出二百兩銀子一席的酒席。
戶部侍郞的表外甥的叔叔介紹他方帶來的裁判的賓客。剛纔要給李侍郎行禮的兩人,一個是廣東的刺史,一個是“文華閣”的副閣主,而另外三人,一個是廣東商會的會長,一個是穗城裡以前最好的菜館——蓮香樓的老闆,還有一個是上次一起訂酒席的那個狐假虎威的王管家。其中,刺史、副閣主、商會會長,就是戶部侍郞的表外甥那方的裁判。
李侍郎也給對方介紹了這邊的裁判。當聽李侍郎說,同他一起上桌的那個不起眼的年輕人,竟是“文華閣”的編外監事時,戶部侍郞的表外甥那方,更是驚愕住了,“文華閣”的編外監事他們也聽說過,知道是個年輕人,但卻想不到竟是一個大孩子。
衆人上席坐定後,酒樓就開始上菜了。
雷曉飛爲了方便這次規模宏大的上菜,把隔壁的房間也空了出來,並把兩房中間的屏風也撒了,變成一間大房,隔壁的房間專門用來上菜。
今天負責上菜的是洪彪夫婦,洪彪負責把菜運到隔壁的房間,洪夫人負責把菜端到桌上。
第一道菜是燉品,洪夫人把一個特大號的燉盅端到桌上後,先揭開第一層蓋子,接着撕開封着燉盅的宣紙,然後再揭開第二層蓋子,才從中把燉湯舀出分給桌上的衆人,她給大家介紹道:“這道菜叫‘百鳥歸巢’,是我們酒樓發明的燉品菜,請衆位慢用。”
單是燉盅,戶部侍郞的表外甥那方就沒有見過,更不要說是這奇特的烹調方法,衆人迫不及待地端起碗,看看其中是何物。端詳之下,只見碗中盛着有點淡黃、飄着一些油星的清湯,雖然這碗湯表面看來和清水差不多,但卻是芬芳撲鼻,衆人忍不住嚐了一口。這一嘗,就再也停不住口,除了雷曉飛外,在座所有的人,都一口氣喝光了手中的湯水。
衆人還想喝第二碗湯水時,洪夫人卻已把燉品撒了。
這是雷曉飛的主意,一是要吊着衆人的胃口,還有什麼方法比想吃又吃不到更饞人呢?二是怕衆人吃多了,會影響對後面的菜的判斷,當然啦,任何人吃飽時,對着哪怕是山珍海味,也會都沒有胃口。
第二道菜是烤全乳豬。一隻特大號的盤子上,盛着整隻乳豬被洪夫人端上桌來。乳豬的底下鋪着一層雪白的用油泡好的粉絲,粉絲的下面鋪着一層用開水燙過的生菜。盛乳豬的盤子的邊沿擺放着胡蘿蔔、芫荽、青瓜等物雕刻、堆砌成的花。乳豬的表面被燒成大紅色,眼睛的部位用兩粒鮮紅棗鑲嵌着,讓豬看上去還像活的似。
這道菜,活脫脫就是一件藝術品。在座的衆人,何曾見過如此精緻的菜式?都看呆了。
洪夫人把乳豬端上桌後,現場*刀切皮。洪夫人不愧是巧手,只見她縱橫幾刀,就已把乳豬的表皮分成拇指般大小的塊,接着,洪夫人再下幾刀,乳豬的皮肉就與骨頭分離出來。還在衆人的浸沉於洪夫人的刀功表演中未醒來時,洪夫人已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她對在座的衆人介紹道:“這道菜叫‘鴻運當頭’,豬的皮肉可以單獨吃,也可以與粉絲一起用生菜包起來吃,佐食的醬料是面豉醬和白糖,請各位慢用。”
洪夫人的話音剛落,衆人才如夢初醒,紛紛出筷爭嘗。酥香鬆化的豬皮,鮮鹹美味的豬肉,香脆可口的粉絲,鮮嫩爽口的生菜,加上面豉醬和白糖的調味組合,簡直讓人回味無窮。才眨眼,整隻乳豬的皮肉已一掃而光,進了在座人的“五臟廟”。
第三道菜是燒鵝。這次洪夫人把刀功表演的場地移師原來隔壁的房間,因爲這次要用十隻燒鵝加工,所以不能在飯桌上現場*作。不過就算在隔壁房*刀,飯桌上的人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洪夫人在每隻燒鵝上,割下肚底下的皮和背上的皮帶肉,再切成兩指寬、長大小,分兩隻碟子盛裝上桌。十隻燒鵝切出的這兩部分剛好才兩碟,洪夫人把這兩碟放下後,跟着上了一碟薄餅和一碟切短紮成一小捆的大蔥白,纔對座上的人介紹道:“燒鵝皮可以單獨吃,也可以用包薄餅包着再包上蔥白吃,佐食的醬料還是面豉醬和白糖;皮帶肉的燒鵝可以沾豉醬、白糖或酸梅醬吃,也可以單獨吃。”
原來燒鵝皮單獨吃的話,菜式稍嫌單薄,試想一下,一次放十張八張切好的燒鵝皮進口中,也不會覺得多。雷曉飛就借鑑“北京烤鴨”的吃法,用薄餅、大蔥來加固這道菜式。
雷曉飛見衆人在洪夫人介紹完後,不知是被這新奇的菜鎮住了,還是被這新奇的吃法鎮住了,人人都呆坐着沒有動手。他就帶頭挾了一張燒鵝皮放在薄餅上,再加入一捆蔥白,然後把薄餅捲起來,沾了點面豉醬和白糖,才悠然地放入口中嚼咀起來。
在座的衆人好奇地看雷曉飛示範了全過程,也有樣學樣地試嘗。香酥的燒鵝皮,爽口中帶點微辣的生蔥白,糯軟的薄餅,加上那面豉醬和白糖的味道配合,真是絕配,無論味覺、口感都讓人歎爲觀止。頓時,桌上鴉雀無聲,人人都沉醉入了美味的殿堂。
嘗完燒鵝皮後,皮帶肉的燒鵝肉同樣鎮住了在座的衆人。衆人哪曾嘗過如此美味、可口的肉呢?酥香的皮,鮮甜的肉,撲鼻的調味料香,恰到好處的口感,都足以讓人歎爲觀止。
如果說,燒鵝這道菜的吃法把衆人鎮住了,那接下這道菜的製法已讓衆人驚呆了。
接下的這道菜是烤全羊。上這道菜就大陣仗囉,先是洪彪這個大力士,把整隻的烤羊連架子一齊端到隔壁房的位置,然後再由他的夫人,把羊肚剖開,從中取出一隻雞來;洪夫人再把雞肚剖開,從中取出了一條魚;最後,魚肚也被剖開了,從魚肚中倒出的是一些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蛋。
衆人哪曾見過如此做的菜,單是那變戲法般的物中藏物已讓人匪夷所思,更不用說這道菜隨着洪夫人的每一次剖肚,都有一種濃郁的食物香氣撲鼻而來,當各種食物都亮相後,幾種混合的香味已瀰漫了整個房間。
洪夫人先上的是那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蛋,並告訴衆人,那是鳥蛋,一種非常少見的在森林深處長着的鳥的蛋。接着上的是魚,魚上桌後,洪夫人按雷曉飛教的手法,用刀把魚的肉和骨分離;再下上桌的是雞,雞也按雷曉飛教的手法,現場把雞肉撕成了絲,並用一種味道特別的味料和一種特香的油現場拌勻;最後上的是羊背上割下來的肉,和羊肉一起上的是一種粉狀的味料,洪夫人告訴在座的人,羊肉可以沾這種味料吃。
這次衆人沒有像上一道菜一樣呆着,每樣東西剛上桌,就爭着下筷試嘗。鳥蛋除了它本身的蛋味外,還包含了魚、雞、羊的肉味,單是味道已夠讓人用心品嚐;魚肉被雞的油脂滲透,而且火候剛好,吃起來嫩、滑、適口;雞肉的拌料奇特,濃郁的芳香已讓人垂涎欲下,而且,還有撕成了絲這樣奇怪又方便的吃法,讓人咄咄稱奇;羊肉也烤得剛剛好,皮脆肉嫩,沾着那粉狀的味料吃,味道奇特,更讓人胃口大開。
當衆人在忙着埋頭大吃的同時,洪彪夫婦還在忙着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