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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曉飛望洪欣一眼,見她臉帶遲疑,就向洪七公推辭道:“七公,還是算了,等下次有機會,我再向您討教好了。”
洪七公沒有回覆雷曉飛,而是轉向洪欣,正色地對她說道:“江湖兒女,比試、切磋武藝乃是常事,何來扭捏呢?在每一次的切磋中,去總結、去體會、去提高,這樣,自己的武功纔能有長足,以後對敵就會少一分危險。”
洪欣聞言後,馬上收起了猶豫,從背上缷下了一個捆成長條的布袋,交給了洪七公後,就擺了個架式,爽快地對雷曉飛說道:“那好,雷小哥,請賜招吧。”
洪欣雖然脾氣暴躁,但卻有豪爽的一面。剛纔,她之所以遲疑,不是因爲要與雷曉飛切磋,而是她想起了上次切磋後,引起的一系列事件,而感到唏噓。
既然洪欣都已爽快出言相邀,雷曉飛當然就沒有理由推託啦。
由於有過兩次對付降龍十八掌的經歷,特別是在“山神廟”與彭長老的對掌,那生死猶關的刻骨銘心記憶,讓雷曉飛對這套掌法更加印象深刻。他養傷時,不停地琢磨應對這套掌法的策略,終於算是略有心得了。所以,現在他對上了洪欣的降龍十八掌,已沒有了上次切磋時的忙亂,顯得遊刃有餘。
在旁觀戰的洪七公就咄咄稱奇了,這個雷小友,真是不同凡響。先不說他只學了不到一年時間的功夫,功力尚淺,單是這次與洪欣的切磋,比上一次就已不是同日而語,他上次對陣降龍十八掌時,顯得那樣狼狽,但才短短的一個月後,他已能應付自如,相信就是自己出手,起碼也要用六成以上的功力才能贏得了這場切磋。
洪欣就越打越驚心了,明明義父曾說過,這年輕人才練了半年的功夫,明明這年輕人的功力和在武功上的老練都不及自己,但偏偏與他對招時,竟有縛手縛腳的感覺,不是招式舒展不開,就是打在空處,丐幫這套天下聞名的掌法,好像對他一點作用也沒有。
胡醫師這個旁觀者就另有一番感受了,他從雷小哥的對招中,更加清楚了太極招式的運用,也看出了太極的妙處。洪欣的掌勁氣勢驚人,把方圓幾米的竹枝都曳得瘋狂搖動,讓更遠的竹葉也被卷得四方亂飛。但饒是如此強勁的掌式,到了雷小哥那裡,不是像泥牛入海,就是被引到了旁處。一時間,胡醫師看得如癡如醉,連最上心的加菜也都忘記了。
洪欣打到興時,還是用上了“亢龍有悔”這招,不過這次她不敢用上全力,一是怕誤傷對手,二是怕自己脫力。
洪七公對洪欣用上了“亢龍有悔”,並沒有阻止,他也想看看雷小友如何應付這招,而且,他也看出了雷曉飛現在已有足夠的能力對付洪欣的這一招。不過,他也不敢掉以輕心,忙提聚全身功力,以應付不測。
洪七公估摸得不錯,雷曉飛確是有把握應付洪欣的這一招“亢龍有悔”。他好像已知道了洪欣要出這一招似的,這頭洪欣的“亢龍有悔”纔出手,那頭雷曉飛已提前做出了應對。
雷曉飛的應對方法是自創的“三段擊”。
雷曉飛在洪欣剛出手時,就揉步上前,以太極的“推”字訣,向洪欣的發掌處作出了第一擊。洪欣被雷曉飛這一“推”後,招式明顯一窒,勁力馬上減色不少。
到洪欣掌至半途時,雷曉飛又用上了太極的“粘”字訣,把洪欣的掌粘着向旁一拖,他自己也順勢向後退出一步,完成了他的第二擊。洪欣被雷曉飛這一“粘”後,招式又明顯一窒,氣勢也跟着減弱幾分。
到洪欣的掌完全發出後,雷曉飛用上了太極的“缷”字訣,把洪欣的掌往身旁一引,然後才從洪欣的掌側與她對上這一掌。
兩人對上了掌後,同時“通通”地向後直退了幾步才收住腳。這一式,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
雷曉飛和洪欣兩人對完這一掌後,同時停住了手。因爲一是兩人已打了個勢均力敵,再比下去已沒有什麼意思。二是兩人都已用力過度,需要回氣。所以雷曉飛和洪欣兩人雙雙就地坐下,各自盤膝運功回氣。
功行了兩週天,雷曉飛和洪欣兩人幾乎同時回覆,雙雙站了起來。洪七公分別給兩人號脈檢查後,見兩人都沒損傷,他纔對雷曉飛說道:“雷小友,上次我還疑惑你怎樣中了姓彭的那個叛徒一掌,竟然受傷不重。今天通過你和小女的切磋,我終於看出了原因,原來單以招式和招式的運作來說,你已到了頂級高手的境界,差的不過是功力而已。相信如果你現在再與那個姓彭的動手的話,三十招內,他一定傷不了你。”
洪七公贊完了雷曉飛,又語重心長地對洪欣說道:“欣兒啊欣兒,你可要努力囉。你現在已是天下第一幫的幫主啦,沒有高強的武功就很難服衆。你看人家雷小友,才學了半年的功夫,就可以跟你這個學了十多年功夫的人打個平手。他也是個大忙人,我相信他平時練功的時間並不比你多,我想他的成功之處就在於多思多想多總結,所以他每次交手後,都能有進步。這一點就值得你學習了。”
被義父當衆教訓,面子當然就不好過了。雖然,洪欣對雷曉飛武功的進步也心悅誠服,但畢竟是在一個同齡異性面前被教訓,洪欣感到特別難堪。
洪七公一介武夫,哪能瞭解女孩子的心中所想,還要繼續說教下去。雷曉飛在旁看到洪欣的臉變色,稍一思量,就知道她的尷尬所在,忙對洪七公說道:“七公,這也怪不得洪……洪幫主,這降龍十八掌不是適合女孩子練的功夫,所以她就顯得進步慢了。”
雷曉飛到現在,還沒有正兒八經地與洪欣打過招呼,所以一時竟不知如何稱呼她好,只好用上了他前世從來沒有用過的、幫主這樣的見外稱呼來叫她。
洪七公聞言,沉吟了一陣,說道:“雷小哥說得也有道理,這至剛至烈的功夫確是不適合女子練,但丐幫除了‘落花繽紛掌’外,已沒有別的適合女子練的功夫。而我所識的適合女子練的功夫,也只有‘落花繽紛掌’這一套掌法。”
雷曉飛聽了洪七公的話,證實了當時的丐幫還沒有“打狗棒法”這套功夫。“打狗棒法”是以輕、靈、巧出名的一套功夫,適合功力不高的人練,特別適合女子練,否則,《射鵰英雄傳》裡的俏黃容就不會憑着這套棒法,步入天下出名高手的行列。
想到這裡,雷曉飛忙向洪七公求證,他問道:“七公,你們丐幫有‘打狗棒法’嗎?”
“什麼‘打狗棒法’?”洪七公不解地問道:“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雷曉飛得到了證實後,反而不知應從哪說起?他想了一會,用上了迂迴的策略,對洪七公說道:“七公,這次丐幫的叛變,只是爲了丐幫的幫主信物。不知我能否有幸,目睹這件讓天下許多人夢寐已求的丐幫鎮幫之寶?”
洪七公聽了雷曉飛的所求,爽快地答應道:“怎麼說都好,你雷小友這次也爲了保住這鎮幫之寶出過力,受過傷,你這個要求並不過份呀。”
洪七公說完,解開剛纔洪欣交給他的那個捆成長條的布袋,從中掏出了一根棍狀的東西來,遞給了雷曉飛。
雷曉飛接過這丐幫的鎮幫之寶,端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