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11章

最近老是想起昏暗之中看見的那兩束微光……是不是真的恐怖電視看多了?奇怪……唉!不管了, 我現在主要只想着曲君蘭,這幾天再沒孫敏的消息,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離我實習結束的日子也越來越近……我彷彿看見前方的那道曙光, 還有自由在向我招手——

“你又在發什麼呆?”前方的光亮被人遮住, 那隻手也被人給拍下去。“總結寫出來沒?”唉……寫了寫了……我無奈嘆息, 拿出那份好睏難才湊夠字數的總結遞給眼前的[流言老師], 其實她挺負責的,雖然對我嚴厲又折騰,但該教的還是毫不吝嗇, 對我的要求也滿高,報告啊總結什麼的也都會仔細批改——現在想來也沒一開始那麼厭惡她, 畢竟我給人的印象的確滿容易引起誤會。

見她審覈了好長時間,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這是這次實習最後的一份作業, 前面分數出乎我意料的高,她還算是比較公平吧……見她拿起紅筆畫了幾下, 然後夾在文檔袋裡給我,讓我修改一下再重新謄寫一遍——又要開始做機械運動了……

“大家……緊急通知——”一個人衝進辦公室吼道,令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擡起頭疑惑的望着那人,“我們的新董事長來公司突擊檢查啦!”蝦米?這還搞起[突擊檢查]了?暈!“趕快做好準備, 免得抽查到我們這科出洋相!”所有人都慌了起來, 他都說是[突擊]的了你現在能怎麼準備啊?

無語……我低下頭, 沒有參與那手忙腳亂的混戰, 繼續做我自己的事情。“季雨寒?!”救命啊——“你還傻賴在座位上幹什麼, 快起來幫忙啊!”幫忙?端茶倒水嗎?看他們這裡弄弄那裡整整——有必要麼……還不如清理以下東西再該幹嗎就幹嗎的好!

這個小科室,樑爺應該不會來吧?我撇撇嘴, 象徵性的起來晃了兩圈,然後坐回去繼續……[流言老師]的記號寫得挺詳細的,我整理起來還很方便,想着馬上要離開了,除了興奮與期待外,似乎還有那麼點不捨……NO!多愁善感的雙魚座……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根本沒發現辦公室的異常現象,只是邊沉思邊做總結,直到腦袋被人猛敲了一下——擡頭,瞪大眼睛——樑爺他……竟然來了……我緊張的站起身,躲到最角落的位置,幸好……他只是隨便看了看,然後往我這兒深沉的瞅了下,我的心一驚,但他眼神又遛了過去,最後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離開,我腿都快嚇軟了!

這回我是一點都沒有不捨啦!暈倒……最近曲君蘭似乎真的有些忙碌,是公司出了問題嗎?正好我這邊快結束了,能有空去幫忙,想着想着,不自覺又溜上天台。

天台,果然是一個偷懶的好地方——前提是,沒有我面前的這個人,樑子輝。話說……我就真的那麼蠢麼……每次他都弄得一副永難相見的模樣,到最後呢?我抹了把汗,無奈的盯着他邪氣的微笑。

“我們似乎很有天台緣。”他說道,聊天般,好似前段日子那些事情只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一樣,見我這樣,他眉頭更加舒展。“我似乎……無法逃開你呢……”這句話是該我說的吧!“雨寒……”他的眼神又變得深邃,曾經的慌亂再一次涌上心頭。“我只是在利用於小柔。”這我當然知道,纔不相信他會喜歡那種大小姐。

我莫名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低下頭輕笑道:“過不了多久,我就能自由了……”[自由]?是哪種呢?他突然走近我,氣息開始沉重。“我……還是不能……”後面幾個字說得很模糊,我聽不清,心底有種不祥預感,後退了兩步——我不應該,對他放鬆警惕的。

“樑子輝,我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想懂。”我說出自己的想法,卻越是能看見他深沉重的陰暗,“我現在的生活很穩定,也不想有什麼改變。”是的,我只是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和曲君蘭一起。

他沉默,我也無語。就這樣對峙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你……愛他嗎?”不用說明,我知道他問的誰,因爲,這是第三次。

這一回,我微微笑了,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的,我愛他。”我只有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所以樑子輝,對你,我只能說對不起。這次,他眼中的憂傷化爲怒火,不甘,我知道,以後的日子,可能不會那麼順利。只是,如今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希望他能漸漸淡忘,雖然……我也很沒底。

一整天都被方纔的事情弄得心緒不寧,樑子輝離開以前說的那句話——[爲什麼,要讓我再次遇見你?]是啊……爲什麼……要再次遇到他呢?難道,這就是上天的安排麼?我不明白,爲什麼能讓我回來,卻不能讓我安穩的過日子呢?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吧……忽然想起,當年天台上那高大凶狠的身影,那個叛逆不羈低聲怒吼的男孩,那個用奇異的眼光盯得我混身不自在的男孩,那個牽着我的手在大街上不停奔跑的男孩,那個……強行奪走我初吻的男孩……已經,是個深沉並且危險的男人了。

抽空回到學校,好久沒見到那三個女人,懷念啊……一起聚餐,才知道發生了好多事情,璇子已經找公司準備正式簽約,雷兒和小龍準備考研,而我呢?覺得很渺茫……繼續讀下去,還是出來找份能養家餬口的工作?或者乾脆就陪着曲君蘭一起……想到曲君蘭,我的心一陣不安,我問他關於工作上的事,他都只是讓我好好實習,但我還是能察覺到,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最近我有種接近崩潰的感覺,整個人的神經被繃得緊緊的,不知道那時常出現的幻象是怎麼回事,經常瞬間暈眩,悄悄去醫院看過,卻沒有任何結果。

胸口又是一陣疼痛,好難受……那久違的冰冷感覺剎時蔓延至全身,我手腳冰涼動彈不得——眼前,是我和林忘塵的一次次爭吵,還有那年聖誕節,還有……

“雨寒?!發生什麼事了?”焦急的聲音響在我耳邊,完成稍稍回過神來,我在做什麼……眼前模糊的影象逐漸消散,恢復成現實。“還是很難受嗎?”是曲君蘭,這裡是哪裡?我擡頭看了看,學校大門。

“我怎麼在這裡?”疑惑的問着他,只見他的眼神瞬時凍結,然後緊張的擁緊我,“曲君蘭?”到底怎麼了?我剛剛……明明是和雷兒她們在吃飯,之後……爲什麼我想不起來?

他的情緒似乎很激動,過了許久才平靜下來。“雨寒,什麼都不要想,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這樣嗎?曲君蘭……?爲什麼,我忽然感覺自己的的記憶分成了兩塊?

不想讓他擔心,我勉強調整了下心情,要他放心,跟着他回家,靠在他身邊,卻是如此的虛幻飄渺……

不要去想其他……我只要想着……曲君蘭……我怎麼會……有種差點忘掉他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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