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雖然年輕,但心思縝密,辦事穩重老練,這也是朱由崧重用他的一個原因,李全領旨之後來找幫手。
因爲李全知道,今天要抓的兩個人不是等閒之輩,皆是武藝高強的武進士。
如果要打起來,一般的錦衣衛百八十個肯定不是對手,包括他在內,儘管李全有些身手,但是跟這兩個奸細起來,恐怕也有些遜色,爲了減少傷亡,速戰速決,又不至於大動干戈,鬧得滿城風雨。
因此李全偷偷的來找小將張環。
張環年紀雖輕,但卻已是武探花,去歲科場武,綜合成績僅次於武榜眼范進忠,屈居第三位。
但要論射箭,張環無疑是狀元,九名武進士,無人能出其右者。
另外李全跟張環幾個月前認識了,其性格有些孤僻,不善言辭,平時人緣不太好,李全來找他,也不引人注目。
張環一聽,這兩個人居然是韃子的奸細?眼睛立馬瞪圓了。曾經同場競技,同三甲,與之爲伍,他有一種恥辱之感,本來他的面孔冷,這一下殺機頓現。
“身爲御前一等侍衛,我們的隊伍卻出了這樣的人敗類,小弟義不容辭!”張環一抱拳,慨然應允。
看張環背好弓箭要跟自己走,李全叮囑道:“陛下要活的,而且不可聲張。”
“真是便宜二賊了。”張環本打算將他們倆一箭洞穿,因此罵了一聲跟李全出去了。
這時踩盤子的錦衣衛回來了,告訴李全這兩個奸賊正好在一個營帳,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情。
李全和張環遂點了五十名錦衣衛,向奸細的營帳而來……
范進忠的營帳,許顯仁也在,兩個人皆是御前侍衛,武進士出身的他們已經有了功名,也算是品級武將了,兩個人把閒兵雜將打發的遠遠的,正在嘀咕事兒。
許顯仁壓低了聲音:“大哥,情況有些不妙啊。”
“有什麼不妙?”范進忠不以爲然,呷了一口茶,然後又慢慢的把茶碗放下了。
“了兩萬清軍的埋伏,昏君竟然回來了,而且閹狗盧九德覺察到了有人泄密,昏君會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而且,我看到錦衣衛的頭子李全頻頻動作,好像開始注意我們了。”
“這麼說我們已經暴露了?”范進忠也感到問題有幾分嚴重。
繼而他又沉穩下來,“也罷,昏君命真夠硬的,今天晚剛好我們倆輪值,到時候我們下手,縱然殺不了昏君,捎幾顆腦袋回大名府也算有功,你去準備一下,這裡我們不能再呆了,昏君太狡猾了。”
范進忠話音未落,李全讓張環守住營帳門口,他帶着錦衣衛進來了。
都是武將,范進忠和許顯仁一愣,從這些人的身份及臉的表情讀出來了,他們來者不善!
范進忠和許顯仁交換了一下眼色,手下意識的按住身的刀劍,但仍然沉穩的坐着。
“這不是李大人嗎?不知大人如此興師動衆有何貴幹呢?”范進忠明知故問。
“吃裡扒外的東西,我等奉旨捉拿奸細,還不束手擒嗎?”李全說着把繡春刀拉出來了,身後的幾十名錦衣衛也全都亮出了腰刀,大帳之,刀光劍影。
“哈哈,”范進忠滿不在乎的冷笑了兩聲,和許顯仁坐在那裡仍然沒動地方,“既然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索性實話實說了吧。俊鳥登高枝,我們早投降了大清,大明朝要完蛋了,識時務者爲俊傑,如果爾等也想投降大清,我二人可作引見,以李兄之才,前途定然無量啊,各位弟兄也可以,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包在我們身了。”
“住口,卑鄙無恥之徒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胡說八道,!”李全一聲令下,幾十名錦衣衛紛紛揮刀撲向了范進忠和許顯仁。
范進忠和許顯仁早準備好了,二人幾乎是不約而同擡腳,把眼前的桌案踹飛了,桌的茶壺茶碗兒亂飛,掉地碎了一地,而這張實木桌案飛過來,一下撞飛了幾個錦衣衛。
同時,兩個人刀劍出鞘,跟幾十名錦衣衛殺在一處。
錦衣衛人數雖多,但根本不是這兩個武進士的對手,大帳裡成了戰場。
幸虧李全早有準備,但此時李全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看向帳門口處。
這時張環閃了進來,手持弓箭,拉開弓射,根本不用瞄準,啪啪,兩隻狼牙劍箭呼嘯着飛出。
張環不愧是神射,箭無虛發,范進忠和許顯仁拿刀劍的手腕幾乎是同時箭。
由於距離很近,張環這兩箭力道勁足,兩人的手腕頓時被利箭穿透了,鮮血淋漓。
噹啷啷,兩奸細賊手的刀劍落地。
幾十名錦衣衛趁機往一闖,數把鋼刀架到二人的脖子,紛紛喊道:“別動,別動,別動!”
到了現在范進忠和許顯仁不得不聽話了,乖乖的做了俘虜。
剛纔他們還奢望晚刺王殺駕,是在李全帶着錦衣衛闖進來的時候,他們指望能憑着自己的勇武殺出去,活着回大名府,繼續爲韃子效力,沒想到這麼快被抓了,這一切全成奢望了。
很快范進忠和許顯仁被捆了起來。
李全和張環來見朱由崧交旨。
人贓俱獲,證據確鑿,朱由崧也不跟他們二人廢話了,一沒審二們問,甚至連看也沒看這兩個沮喪至極的奸細,便吩咐李全:“當着那名小賊的面,將此二賊五馬分屍。”
“微臣遵旨。”李全和張環答應着,把人押出去了。
二人心嘆道,誰說我們陛下只會寬仁,嚴厲起來也真夠嚇人的,五馬分屍,這酷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朱由崧又看向盧九德:“你傳朕的旨意,命令兵部配合內閣,抄此二賊的家,並徹查晉商徽商浙商,這些大商人如有做奸犯科,一律抓捕治罪。如有反抗者當場處決,格殺勿論!”
“奴婢遵旨。”盧九德答應一聲擬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