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帝王,說話可算數?”
施琅覺得朱由崧話說的太大了,能接住你一劍算贏,我施琅八年學藝,不敢說天下無敵,至少是罕逢對手,至今還沒有敗過一次,連李自成那麼厲害,兩次交手他也沒討到便宜,難道說自己真接不住朱由崧這一劍?他寧願相信公雞能下蛋!
“哈哈哈,”朱由崧看到他鉤了,不由得哈哈一笑,“朕乃一國之君,金口玉言,出口成章,提筆成旨,乾坤朗朗,萬千將士爲證,豈有說了不算之理?”
“好,施琅願賭這一局。 ”施琅一咬牙道。
“但是如果是施將軍賭輸了,說話可算數?”朱由崧心裡話,你害怕我說了不算,我還擔心你說話不算數呢,既然願賭得服輸,當面必須得說死。
“我施琅願意折箭爲誓,願賭服輸,如果說了不算,猶如此箭!”施琅說着,從身後的箭壺生裡拿出一支鵰翎箭,咔嚓一聲,折爲兩段。
這一下朱由崧高興了,古人最相信誓言。
但是身後的明軍將士可有些擔心了,他們知道他們陛下功夫蓋世,但是也不能無限吹牛啊?
施琅連勝劉國軒和姚啓聖兩陣,劉國軒和姚啓聖都是悍猛之將,然後又跟李自成打成了平手,從這一點說明,施琅的本事只在李自成之,不在李自成指下。
有不少明軍的軍將都記得,朱由崧跟李自成對陣的時候,哪一次也不是一招制敵。
可是陛下竟然要跟施琅來個一劍之賭,而且賭碼那麼重,陛下有這個把握嗎?萬一施琅接住了陛下這一劍,陛下得話復前言,脫袍讓位給唐王朱聿鍵,我們豈不是都得俯首稱臣?那以後大明的帝王不成了隆武帝了嗎?這也太可怕了……
因此,在場的數萬明軍將士,都爲他們的陛下捏了一把汗。特別是馬金花,賀宣嬌,慧梅等幾個美妃,心着急,暗自埋怨自己的陛下口無遮攔,哪能如此賭注呢?
唯有軍事宋獻策,面無表情。小柳是急不可耐的問,“宋先生你能掐會算,你算一下陛下這一賭能不能贏?”
黑臉的矮子宋獻策輕輕一笑,“哼,傻丫頭,看來不瞭解陛下的人多矣,你也是其之一呀!”
“先生不許賣關子,你快說,什麼意思?”
“陛下的話雖然說得很大,但是每一次都沒有言過其實,難道你們沒有發現?”
“柳是算是明白了,還是先生高明。”小柳是高興了。
此時城頭的施大宣也知道兒子要跟大明帝王朱由崧,進行一場曠世賭注,心也提到嗓子眼兒了。
現場十幾萬隻眼睛盯緊了兩軍陣前的朱由崧和施琅,知道這一賭,不只是對他們二人來說生死攸關,對於雙方的兵將來說,也都是命決生死。
這是兩匹馬一東一西站定,馬的朱由崧和馬的施琅雙眼相互盯着對方。
但是朱由崧沒有出劍,施琅迫不及待要接他這一劍,朱由崧的解釋是,我們都這一賭一定要公平,你已經力戰三陣,朕現在不能動手,否則對你不公平,你什麼時候休息好了,力量恢復了,氣息喘勻了,什麼時候朕才能動手。
朱由崧越是這樣,施琅越有些受不了。
這樣,兩個人在戰場又耗了好幾分鐘,施琅要發火的時候,朱由崧才慢慢騰騰,把寶劍抽出劍匣。
“好吧,朕本來是要你緩息半炷香之後,既然你等不得,非要朕立即出手,輸了可不要後悔,看劍!”
朱由崧說完,提起縱身,整個人從馬飛起來了,凌空一劍,向施琅斬來。
單看這一劍勢非同尋常,不亞於天河倒瀉,可以看出,朱由崧很明顯是孤注一擲了,把渾身的力量都用到了這一劍。
不過施琅還是沒在乎,不是飛天一劍嗎,我施琅也練過這種劍法,充其量能有多大威力?我立馬橫刀用全力外封,定然能夠把這一劍封出去,然後這一場贏了。
想到這裡,施琅把牙關緊咬,氣沉丹田,雙腿夾緊戰馬,在馬穩住身子,這一下受過訓練的戰馬也停止了四蹄,配合主人使勁。
施琅把力量灌到兩臂之,一個幾舉火燒天勢,橫斬馬大刀來迎這一劍。
一道白色的劍光如銀練一樣,從長空瀉下,正大刀。
咔嚓一聲巨響,明軍衆將一聽這動靜知道完了。陛下這一局肯定輸了,施琅的大刀把寶劍封出去了。這不等於人家接住了這一劍嗎?
不但明軍將士這樣想,連施琅也是這樣想的,因爲他覺得朱由崧這一劍的力度並不是很大,跟劉國軒,姚啓聖,李自成他們的一擊沒有多大區別,妥了,這一下自己贏定了!
然而,接下來的事,令在場的兵將全都傻眼。
首先是施琅傻眼,他覺得手的刀杆一頓,刀杆便分家了,自而下的飛舞而來的白練,像一道銀蛇一樣在施琅的眉宇方定格。
施琅能夠感覺到一股冷風來襲,憑他多年練劍的經驗,他知道這是朱由崧的劍鋒風到了,但是怎麼可能!
仔細再看,他的砍馬刀都已經腰斷兩節,很明顯是被朱由鬆這一劍斬斷的,然後劍勢依然凌厲,關鍵時刻,朱由崧把這一劍收住了,否則是了,已經被這一劍劈爲兩半。
他的大刀與包括刀杆在內都是純金屬製作,朱由鬆這一劍竟然能夠把他的大刀斬斷,施琅看着頭頂隨時可以斬下來的寶劍,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但他覺得不可思議,在場所有的明軍將士以及施琅手下的將士,還有不遠處程城頭觀戰的施大宣等人也全都驚得目滴泥塑一般。
他們還從未見識過如此凌厲劍勢,簡直是無堅不摧了!
在衆皆驚愕的目光,朱由崧把寶劍收回,嗆啷一聲還匣,“施將軍,你已經輸了,我們這一賭究竟還算不算數?”
施琅從驚魂甫定回過神來,扔了手的斷刀,滾鞍下馬,跪在朱由崧馬前,納首便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