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御營的精銳之一火銃兵,是劉肇基爲他專門訓練的輕火器營,共有五百人,全在這裡了。
這次之所以沒有用火炮營,朱由崧當然有自己的打算,火藥炮彈有限,硬仗還在後頭,對付這十萬當之敵,完全沒有必要,讓輕火營迎頭痛擊,其他營兵將出擊合圍差不多了。
五百人擋在朱由崧近前,分成兩排,前排的二百多支火銃一齊開火,頓時銃響連聲,如爆豆一樣,還伴着可愛的藍煙,前一排放完後蹲下,裝藥彈,後一排接着開火,因此五百杆火銃輪番開火,儘管這些火銃笨重原始,但在冷兵器時代威力可太大了,憑你武藝再高再強悍能打,人家的火銃一響一冒炮,你毫無懸念地倒下了。殺傷力是一部分,關鍵是其震懾力!
而且劉肇基帶兵嚴謹,訓練酷嚴,這五百火銃手的準頭都不錯,目標又不遠,因此銃響人必倒。眨眼間衝在前面的好幾百叛軍彈倒下了,隊伍有些亂,後面的嚇得譁一下退下去了。
但祖克勇不信邪,關寧鐵騎不是浪得虛名,他們與野蠻兇殘的韃子敢一決雌雄,他要抓的皇近在咫尺,別說眼前幾桿火銃,是紅衣大炮他也不怕,一句話他不能半途而廢。
因此他叫囂着掄起大鉞砍翻了好幾個臨陣退縮者,這下成千萬的叛軍又號叫着衝來了。
祖克勇也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他知道這些冒煙的傢伙雖然厲害,但威力有限,跟弓箭或威力更大的火炮一樣,有一定的射程範圍,只能逞強一時,只要冒煙突火能衝到近前,這冒炮的傢伙失效了,那樣他們能得手了。
他想的真沒錯的,因此他指揮人馬又衝來了。
但朱由崧這邊也換式了,輕火器營發完威風撤下去了,這次迎接他們的是埋伏在後面的五百弓弩手,有馬弓手和步弓手,步弓手早選好了有利位置,而馬弓手則騎着馬衝殺過來,一邊衝邊一邊對着敵軍射箭,五百人馬雖然不多,但這一頓連衝帶射,天空流矢如雨,判軍猝不及防又倒下一大片,有的連人帶馬被射成了刺蝟,後面的一看火力太猛了,嘩的一下又退了下來。
這兩輪衝鋒下來,遍地都是死屍,因爲天氣很冷,這些失去生命活力的有機體時間不長成了冰屍。
祖克勇眼珠子都紅了,不甘心的他又糾集人馬對御營發動了第三次進攻,而且他這次摧馬掄鉞親自衝來了,這時在他的後面又來了一支人馬,鋪天蓋地,旌旗漫巻,喊殺聲響徹雲霄,斗大的“左”字越來越清晰。
跟着祖克勇衝鋒的兵將回頭一看,心裡有底了,因爲他們知道這是少帥左夢庚帶着人馬親自衝過來了,十萬人馬的主力全過來,這次攻進御營活擒或陣斬朱由崧應該沒問題了,因此判軍的士氣一下子又提起來了。
來的的確是左夢庚,因爲他看祖克勇帶一支人馬追殲鄭鴻逵的殘兵敗將,起初心裡非常高興,但後來祖克勇去了半天沒有影子,他正要派人打探,這時有侯過來稟報:“報大將軍,前面三十餘里處發現昏君的御營,營沒有多少人馬,剩餘的全逃了,祖將軍正帶人猛攻這座大營。”
左夢庚聽了心裡也是一陣的激動,昏君膽子不小,敢把御營扎得離我們這麼近,他們充其量只有八萬馬,而我們十萬大軍,而且父親大人的二十萬人馬隨後到。眼前祖將軍又如此神勇,開門打了個大勝仗,大敗鄭鴻逵,我軍士氣正盛,這要一股作氣乘勝追擊,把御營給端了,將昏君拿住或陣斬,這場仗完了,多大的功勞啊,從此我們父子能號令天下,父親大人來了得如能何誇讚自己能幹呀!
左夢庚想到這裡,頭髮梢都是勁兒,一聲令下十萬大軍除了祖克勇帶走的一支三萬多人馬,剩餘的全部押去了。
左夢庚騎一匹大白馬,手提一杆長矛,親自督師趕過來了。等他帶着幾萬主力趕到的時候,祖克勇剛好組織兵馬對朱由崧的御營發動第三次衝鋒。
坐在馬的左夢庚一看,眼前果然是一座大營,面且營還能看到皇的身影,儘管他沒參過幾次王拜過幾次駕,但朱由崧這身打扮明顯是當今帝王。
因此他的眼睛也冒藍光,幾萬人馬潮水般也跟在祖克勇等人的後面吶喊衝鋒,推波助瀾,聲勢浩大,以無堅不摧之勢一股作氣果真攻進了御營。
不過此時,那些弓弩手又不見了,只有朱由崧帶着幾個甲衣武士躲在帳門口。
見此情此景,衝進營來的判軍反而不敢輕易過去了,只是手執利刃對朱由崧形成了半包圍,把營門堵了個水泄不通。
“昏君,束手擒吧,你看,你已經插翅難逃了!”衝進營的祖克勇不無得意地對朱由崧叫囂。
“哈哈哈……”朱由崧仰面大笑了幾聲,“是嗎,朕看插翅難逃的是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朕看在你們穿着大明軍服、吃着朝廷的俸祿、也爲朝廷立過不少戰功的份,再奉勸爾等一句,趕緊扔了槍械投降,朕還能對爾等開一面既往不咎,否則,爾等進來容易,再出去可難了。”
“昏君,伶牙俐齒,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呀!給我,本將軍要活的!”
祖克勇吩咐一聲,這些軍將往闖,各執利刃撲過來要抓朱由崧,面對張牙舞爪的判軍將士,離他也是十來丈遠,而朱由崧面色坦然,無動於衷,像看戲一樣,彷彿此事與他無關。
然而這些叛軍離朱由崧還有幾丈遠的時候,從朱由崧身後的大帳衝出一隊甲衣開武士,爲首兩員年輕的虎將,滿身的甲衣,二將每人手一口刀,帶着這隊甲衣武士衝入敵羣。
帶隊的正是李全和鄭大木,只見寒風刀光閃爍,刀風呼嘯,衝在前面的判軍紛紛紛慘叫着倒在血泊之。
祖克勇號叫着提馬掄鉞衝來了,這時萬馬奔騰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