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帶女朋友私奔被老丈人撞破, 會是什麼下場?
亂棍打死。
許向華一張臉黑如鍋底,惡狠狠的瞪着牆邊的韓東青。
韓東青笑容尷尬,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老丈人撞破‘好事’。
雖說熟能生巧,可不妨礙他照舊尷尬。
除了熟睡如豬的許家陽,所有人都成功被小花召喚過來。
背信棄義的小花心滿意足的挺了挺胸, 扭着肥屁股一溜煙消失在夜色當中。事了拂衣去, 深藏功與名。
許清嘉收回幽怨的目光, 默默的把小花一個月的肉和零食扣掉。她要跟小花絕交一個月。
“哈~爸,我餓了想出去吃宵夜,怕吵醒你們,所以哈。”許清嘉乾巴巴的解釋, 還強行哈哈, 心裡淚流滿面, 她難得想做一次壞事,居然出師未捷身先死。
好氣又好笑的秦慧如打圓場, “你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的。”又看一眼神情不自在的韓東青,小韓也是,瞧着挺穩重一個人, 竟然跟着胡鬧。這戀愛中的人果然都是傻的。
秦慧如再看一眼臉色發黑的丈夫,有些想發笑, 強忍住了, “這麼晚了就別出去吃了, 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這會兒要是讓閨女和小韓出了門,只怕許向華得跳腳。
許清嘉順着臺階下,“媽,我想吃麪條。”又討好地跑到許向華那兒,親親熱熱的挽着他的胳膊,聲音跟抹了蜜一樣的甜,“爸爸,你要不要吃,冰箱裡有牛肉,做紅燒牛肉麪好不好。”
許向華無動於衷,別以爲撒嬌就能叫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許清嘉求救的看一眼旁邊的許家康。
許家康嘴角抽了抽,瞪一眼罪魁禍首,都是他把自家妹妹帶壞了,要不然他那麼乖的妹妹怎麼可能幹出半夜三更翻牆這種事情來,近朱者黑啊!
痛心疾首的許家康還得幫妹妹說話,“我也餓了,嬸兒,幫我也做一碗。”
“要不要也幫你做一碗。”一個字一個字彷彿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許向華涼颼颼地問韓東青。
韓東青扯了扯嘴角苦笑,出門沒看黃曆,這下把未來老丈人給惹火了,前途無光。
“不用,他又不餓。”許清嘉滿不在意的說道,其實是拐着彎兒的把鍋往自己身上背,是她餓了,她要吃宵夜,不是韓東青。
她那點小心思,許向華哪裡看不出來,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女生外嚮。
許清嘉賠笑,要多諂媚就多諂媚。
許向華別開眼,看了肝疼。
秦慧如果斷道,“小韓,那我們就不留你了,天這麼晚了,你早點回去吧,趕了一天的路,肯定累了。”
韓東青應了一聲,歉然道,“對不起,打擾叔叔阿姨了。”說話時四十五度欠身,神情誠懇。
秦慧如笑容溫和,“不礙事,不過以後這麼危險的事還是別做的好,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面對秦慧如溫聲細語的敲打 ,韓東青越發不好意思。
許清嘉悻悻的吐了吐舌頭。
見韓東青走了,許清嘉緩緩吐出一口氣,差點以爲她爸就跟韓東青決鬥,幸好他爸保持住了理智。
強壓着理智的許向華十分想把這個帶壞女兒的登徒子狠揍一頓,但是爲了女兒,他忍了。
登徒子一走,許向華就開始苦口婆心的教訓閨女,“翻牆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摔下來怎麼辦?要出去走大門不行嗎,就只能翻牆了,像什麼樣子,被人瞧見了人家還以爲你們要幹嘛。”
許清嘉可憐巴巴的雙手放膝,端坐在椅子上,猶如犯了錯的小學生,態度良好的認錯,“腦袋睡懵了,當時只覺得好玩,沒想這麼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心裡卻想着,要是光明正大的走大門。第二天她爸就會知道她晚上12點出門約會,還不得生氣。
唉,她就像是夾在婆媳之間的可憐丈夫,自己給自己加戲的許清嘉面上不禁露出苦惱的神情。
“好了,年紀小貪玩一些,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秦慧如心疼閨女。
許向華哼了一聲,言語之間都是對韓東青的不滿,“她小,韓東青也小不成,肯定是他出的餿主意。”
“是我想吃燒烤,我最喜歡吃燒烤了。”許清嘉當然得挽救男朋友在她親愛的父親大人眼裡的形象,雖然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靈。
結果許向華更生氣了。
最後還是秦慧如和稀泥,強行轉移話題,“燒烤不健康,不許多吃,趕緊吃麪條,再不吃都糊了。”
許向華幽怨地看着秦慧如。
秦慧如好笑,板了臉對許清嘉道,“下次不許再這麼胡鬧了知道嗎?女孩子不好這麼晚出門,我們會擔心的。這是第一次就算了,下不爲例。”
抓着筷子的許清嘉點頭如搗蒜,兩眼閃閃發亮的看着秦慧如。
秦慧如忍着笑,點了點她面前的麪碗,“吃完早點睡。”
吃完夜宵回到屋裡,秦慧如還得哄撞破寶貝女兒跟登徒子私奔而傷心欲絕的老父親。
老父親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翌日早上,秦慧如覷着空對許清嘉道,“小韓那,讓他晚幾天來吃飯,你爸氣還沒消呢,見了他肯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這一點都沒有出乎許清嘉的意料,昨晚發生那麼尷尬的事兒,真不敢想象今天他們倆見到了,會是什麼情形,她可不想尷尬死。過兩天緩一緩,緩一緩挺好的,許清嘉沒出息地選擇了當鴕鳥。
“還有,待會兒你爸要去各大百貨店看看冰箱的銷售情況,你陪着去。”秦慧如接着說道。
許清嘉自然說好,這可是將功折罪的好機會。不過爲了安撫韓東青,她期期艾艾的問了,“過幾天是幾天?”
“我29號回鵬城,總在這之前的。”秦慧如摸摸她的臉,嗔道,“你們倆悠着點,別玩那麼多花樣,你爸經不起你們這麼折騰。”
許清嘉臉紅起來,搖着秦慧如的胳膊撒嬌,“不敢了,不敢了,其實也沒怎麼嘛,不就是翻牆出去吃夜宵。”
“不就是!”秦慧如點了點她的額頭,“你說得倒輕巧,哪個小姑娘大半夜翻牆出去約會,你當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還是梁山伯與祝英臺?”
許清嘉吃吃的笑起來。
笑完了,許清嘉揹着家裡人給韓東青打了一個電話,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
“先苦後甜。”韓東青給出了自己的選擇。
“今天的飯吃不成了。”許清嘉裝模作樣的嘆氣。
這在韓東青的意料之中,今天過去吃飯,只會自討沒趣,“還有一個是什麼?”
“待會兒我要跟我爸去百貨店看看冰箱的銷售情況。”這裡的百貨店不僅僅是嘉陽百貨,還包括京城四大百貨店以及其他商店。
也就意味着今天他們沒法見面了。許清嘉聽見了韓東青的嘆氣聲,趕緊宣佈好消息,“我媽他們29號走,她說走之前請你過來一趟。”
今天是號,也沒幾天而已,然韓東青依舊做出沮喪態,引得許清嘉溫言軟語的哄了一番,韓東青這才意猶未盡的掛下電話,打道回府。
下班回家的韓大哥見到韓東青頗爲驚訝,“怎麼不去約會?”這不對啊,哪次放假他不是在家點個卯就跑去約會,這回離開這麼久,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一百多年不見了,他不該黏着小女朋友不放。
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被提了兩次壺的韓東青把足球踢給大侄子韓懷仁,擡頭回他哥的話,口吻平靜,“她有事。”
可韓譯青是誰,上下一掃,嘴角一挑,“惹人生氣了?”
韓東青:“……”
韓譯青嘖了一聲,“該低頭的時候低頭,哪怕錯的不是你,也得低頭。”
韓東青似笑非笑,“切身體會。”
這下輪到韓譯青沒話說了,臭小子,好心幫他排憂解難還要嗆他,活該被冷落。
這時候,韓懷仁又把足球踢了過來,見他小叔沒反應,叫起來,“小叔,踢過來,踢過來。”
五歲的韓懷禮跟着起鬨,“踢過來呀。”
韓東青擡腳輕輕一踢,這回踢給了小侄兒,“你們爸回來了,找爸爸玩。”說着乾淨利落的走了。
韓譯青還想八卦,小兒子已經跑過來抱住他的大腿,用甜甜的小奶腔說,“爸爸,踢足球,我當守門員。”
“那爸爸踢前鋒。”韓譯青哪還顧得上八卦,把公文包遞給迎出來的妻子曾琳,挽着袖子穿着皮鞋和兩個兒子踢足球。
韓東青坐在遠處的長椅上,望着草坪上歡聲笑語不絕的一家四口,心頭髮熱,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冒出嚮往。然一想起還得等上三五年,五臟六腑都皺了皺,無奈地長嘆一聲。
這廂孤家寡人自怨自艾,那廂沒心沒肺地在大快朵頤。本來是要在家裡吃晚飯的,只許清嘉忽然想吃範師傅做的松鼠桂魚,於是把晚飯轉移到十里荷花的包廂裡。
一家六口有說有笑地吃着飯,不用和氣得他肝疼的登徒子一塊吃,許向華心情舒爽,笑容滿面地對許家康和夏蓮道,“抽個空去把請帖挑了,得早點寄,好讓人安排時間。”親戚朋友倒好,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主要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
許家康便道,“下週末就去挑。”
許清嘉就和夏蓮討論請帖怎麼寫又吉祥又有特色。
吃過飯,一家人就去參觀雅寶路上的新房,像許清嘉他們都是第一次過來。
許清嘉舉目四望,小區環境不錯,到底是替華僑準備的。難得的連車位這些都考慮到了,這在其他小區,比如餘市的東湖小區可看不見。誰會想到二十年後,私家車氾濫成災,一位難求。
現如今這屋子已經煥然一新,牆壁上換成了簇新的素雅壁紙,上面還掛了幾個相框和一幅畫,許清嘉友情提供的花開富貴,牆角是幾盆淨化空氣的綠蘿盆栽。
沙發茶几家用電器一應盡全。餐桌鋪着淡紫色小碎花的桌布,中間放着塑料花,這肯定是夏蓮的功勞,許家康哪有這麼細心。
無意間許清嘉看見了陽臺上的花,她走了過去,低頭端詳,須臾後,默默扭頭看着客廳裡的許家康。
正在說話的許家康若有所覺的看過去,咧了咧嘴,那幾盆花是他從四合院裡順過來的,就當妹妹給他的喬遷之禮了。
許清嘉默默的收回視線,踱步參觀其他房間,參觀到主臥旁邊的嬰兒房後,挑了挑眉頭,誒呦,連嬰兒牀都買好了,還有玩具,嘖嘖嘖嘖。
許清嘉在心裡嘖了沒完,笑嘻嘻的打趣,“這嬰兒房好漂亮,寶寶肯定喜歡。”
夏蓮有些害羞,買傢俱的時候,許家康一定要買,說什麼反正要買,不如一次性搞定,省時省力。如今在旁人面前,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許向華和秦慧如笑得一臉欣慰,房間都佈置好了,孩子還會遠嗎?知道夏蓮面薄,兩人忍下笑意。
秦慧如拉了拉許清嘉,示意她別鬧。
許清嘉微微一聳肩。
看了一圈,沒覺還有什麼要添的,一行人便離開。
許家陽走沒走相的滑到電梯前,剛準備按鍵,就見叮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
“啊!”許家陽張大了嘴。
裡面的人發出更加大聲的驚叫,“啊!”
就慢了一步的許清嘉連忙把許家陽扯回來,還特意拉着他跑到旁邊,小朋友要被教壞了。
許向華伸手將兒女撥到身後,拉着秦慧如往後退兩步,眉頭緊皺。他瞥到了一眼,電梯裡頭是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男的敞着胸口,女的衣服撩到腋下。
回頭看看兒女,兒子臉色發白,像是被嚇到了,女兒一臉奇怪的尷尬,許向華不禁多看一眼。
許清嘉暗自叫苦,撞破情侶限制級親熱已經夠尷尬,可要是這對情侶是熟人怎麼辦?
她尷尬,電梯裡的諸瑩瑩和漆鈞也尷尬的很,這一層另外兩套房一直沒人住,兩人又喝了點酒,一時情難自禁,就在電梯裡抱在了一塊。這不是第一次,但是遇上人絕對是第一次,遇上的還是熟人。驚慌失措之間,諸瑩瑩也看見了一閃而過的許清嘉。
漆鈞到底是男人,又喝了不少酒,隨便收拾了下走出電梯。
聽到拉鍊聲,外頭好幾個人臉色古怪了下。
走出來的漆鈞發現了站在902門前的許家康,瞳孔一縮,盯着他手上還沒收起來的鑰匙,眯起眼。
大概猜到怎麼回事的許家康眉梢一擡,這是在電梯裡上演活春宮了,至於這麼猴急,幾步路都不肯等。
漆鈞嘴角往下一撇,拉着諸瑩瑩就走。
諸瑩瑩低頭縮腦,恨不得把自己隱形的尷尬。
直到聽到電梯合上的聲音,拿鑰匙開着門的諸瑩瑩纔敢回頭看一眼,心裡辨不出什麼滋味,只能不滿地掐了漆鈞一把。
漆鈞不以爲然的一笑,“食色性也。”說着伸着腦袋要來親她。
被諸瑩瑩一掌推開。
漆鈞也不惱,一看門開了,一把將她推進們,再是一腳踹上門。
當事人沒事人似的,可就尷尬了旁觀者。打個比方,和父母看電視看到親熱勁頭,尷不尷尬?
尷尬死了!
一家人默契的當這事沒發生,要不然怎麼辦?讓許向華和秦慧如當着女兒和侄媳婦點評一番女生要自愛,只有女兒還好,當着侄媳婦的面,難免有敲打之嫌。
當着長輩的面,小一輩就更難以啓齒了,紛紛假裝自己暫時性失憶,啥都沒看見。
許向華掃一眼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的兒子,有點兒擔心自家傻兒子留下陰影,這可不行,琢磨着回頭得進行一場父子之間的促膝長談。
這一天就這麼詭異的結束了。
回到房裡,許清嘉頗有如釋重負之感。再回想下,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許向華和許家康一道去了天津,2八號回來。
許向華一走,許清嘉就顛顛的跑去梳妝打扮,秦慧如進去就見女兒神采飛揚的在鏡子前試衣服,見了她,喜滋滋地問,“媽,你覺得我穿這件米色裙子好看,還是紅格子的好看?”
秦慧如無語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