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場上,空氣瞬間緊張地凝結起來。衆人只看見關羽又一記狠劈落下之時,顏良的刀柄應聲而折,關羽的大刀則順勢向顏良的頭顱劈下。
在顏良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有些不甘地閉上眼瞼,冀州諸人掩面不忍看接下來刀劈頭落慘狀時,關羽那柄劈過無數人頭的大刀,硬生生地停在了距離顏良眉心一寸的地方,凜冽的刀氣甚至已經撩動了顏良的眉梢。
“可曾服氣?”關羽緊擰一對臥蠶濃眉,雙眼暴出的寒光直刺進顏良的眼底,讓顏良感到如山一般的威壓。
“顏某認輸……”顏良有些沮喪加灰心地說道。
“此戰,幷州關壯士獲勝!”被駭了一跳的盧植趕緊大聲宣佈結果,生怕顏良一時嘴硬,被關羽當場劈成兩半。場中這個紅臉漢子可是已經劈死過兩任太守,一任都尉的“殺人狂魔”!
在場外觀戰的文丑見義兄顏良竟然意外落敗,等盧植宣佈了結果之後,趕緊衝進場中,拾起義兄斷爲兩截的兵刃,幫着義兄牽馬,護送着失神落魄的顏良出了校場。安頓好了顏良,文丑隨即轉身來到場中,衝着趙興和幷州諸人大聲怒喝:“河間文丑在此,幷州可有人來戰!”
方纔冀州將領輸了一陣,文丑上前挑戰,倒也沒有出衆人的意料之外。就像賭紅了眼的人,輸過一把之後,始終想得是下一把怎樣才能翻盤。袁紹和他麾下的冀州將領,現在就像是輸了一把的賭棍,文丑則是他們手中的第二個籌碼。
“孟曉(典韋字),原以爲你就是這世間最醜的人了,沒成想對面那個醜漢比你還甚,今後你倆湊成一對,在吾身後一站,外人見定以爲是牛頭馬面還陽,吾豈不就是那人見人怕地閻羅王?哈哈哈……”趙興沒有理睬文丑的挑釁,反而轉頭對着身側的典韋大聲說笑,聲音絕對可以傳到冀州那夥人的耳朵裡去。
“既然主公都這麼說,我這就去將那醜漢給您捉過來!”典韋不待趙興下命令,興致勃勃地朝着文丑大布走去。一貫都是扮豬吃虎的典韋,怎麼可能不知道主公趙興的心思呢?剛纔趙興當着冀州和朝廷大軍的面,大聲嘲笑文丑面容難看,用的正是攻心之術,目的就是進一步激怒文丑,讓典韋上場的時候,再一次乾淨利索地煽袁紹和冀州一記狠狠地耳光!
果然,被趙興一席陰陽怪調的話語刺激了的文丑,此刻已經是血涌雙瞳,彷佛放出牢籠的餓虎,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看到趙興身側那個體型比自己還要巨大幾分,同樣面容有些醜陋的傢伙竟然不騎戰馬便來對戰自己,文丑也不多言,狂嚎一聲之後,催着馬匹便來取典韋。
按照老羅的演繹:磐河一戰,文丑連敗數將,差點擒獲公孫瓚,與趙雲大戰六十回合而不分勝負,隨後與顏良爲先鋒,擊公孫瓚,平定河北。曹操和袁紹交戰,先鋒顏良攻白馬時被關羽所斬,文丑領軍爲其報仇,據守延津挑戰曹操,卻中誘敵之計而軍亂,文丑挺身獨戰,射退張遼,擊敗徐晃,追擊中正遇關羽,戰不三合,心怯欲走,被關羽趕上斬於馬下。
按照前面民間“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的排名,文丑能和趙雲大戰六十回合,怎麼也可以名列武力一流的行列。可惜的是,文丑這一次卻註定要悲劇了,他遇上的是排名第三的典韋!
只見文丑使一杆通體烏黑的鐵槍,藉着戰馬高速移動之勢,如烏龍出水一般探向了典韋的面門。也虧得典韋平日裡常常陪着趙興練武,經常要給趙興喂招,對於如何應對慣使長槍的對手,頗爲熟悉。不然就文丑這一招乘在馬上的蛟龍出水,但憑勇力去阻擋,很有可能被人扎個對穿。
典韋見文丑的長槍刺了過來,趕緊一個側身讓過,躲在了文丑長槍難以觸及的戰馬屁股後面。不等文丑掉轉馬頭,典韋一戟就向戰馬的屁股猛刺下去,吃痛的馬兒立即如同發了瘋般高速狂奔起來,不再聽從文丑的駕馭。
讓全場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緊接着上演——只見戰馬狂奔起來之後,典韋也發足狂奔起來,緊緊追着戰馬兒走,等到追上高速移動的戰馬時,典韋忽然“啊——!”地一聲暴喝,雙手緊緊捉住左右搖擺的馬尾,將馬兒生生地拽住而不能向前。正在馬背上安撫馬匹的文丑只覺得胯下戰馬忽然前蹄離地,人立而起,措不及防的文丑當時便被戰馬摔了出來。
不等摔得七葷八素的文丑翻起身來,典韋彎腰一把扼住文丑的脖頸,劈頭蓋臉就是幾巴掌摑在了文丑臉上。一邊扇巴掌,典韋還好死不死地放聲大罵:“我呸,人長得醜也就罷了,手下的伎倆竟也如此不堪,教你典爺爺好生沒趣!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孬貨……”
“這個典韋,也真是的!怎麼能當着人家袁紹的面說這種話呢?”趙興在嘴上笑着罵道,他心裡卻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不過我喜歡!”
被典韋摁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文丑,此刻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顏良上場,好歹還與關羽戰了十幾回合,自己竟然兩個回合便被人掀翻馬下。儘管這個黑廝用的手段有些不太上臺面,可人家本身就沒有騎馬,算計對方的馬匹也就不爲過了。
文丑的失敗完全就是敗在急火攻心和不明對手上,真要是一刀一槍地對陣,估計堅持個幾十回合也不在話下。以前就我們就說過,使用長槍纔是戰場之上的王道,槍的分量輕,穿透力強,技法靈活多變,讓人防不勝防。假若下次文丑再與典韋對戰,利用長槍的距離優勢,不要典韋近得戰馬身側,估計也夠使用短戟的典韋好好喝上一壺。
眼看着典韋越說越不像話,盧植趕緊大聲說道:“此戰幷州典壯士獲勝,切莫傷了文丑將軍!”
典韋聽盧植髮話了,這纔有些意猶未盡地站起身來,一邊往回走,一邊還回頭刺激文丑:“也就是我家主公心慈,不願讓吾取爾性命。以後有本事跟我家主公在戰場上對搏一番,就你這套不入流的槍法,十招之類必敗無疑!”
不得不說,典韋和李鐵柱一大一小兩個“渾人”,成天跟在趙興身後,深得趙氏搞怪撩人術之精華,要麼不出言,說出一句話來,往往讓人氣個半死。
“袁本初,方纔都是手下將領比鬥,雖然十分精彩,卻還少點生趣,不如你我兩人也來場中較量一番如何?”這次趙興卻要主動挑釁袁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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