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玉兔初升,萬星閃耀。
“塞上明珠”受降城卻進入戒嚴,西部鮮卑大人府外。
一隊錦衣巡邏走過,附近的一民居趁機打開門,一個錦衣飛快走進民居內。
民居內幾個胡人正跟一個地痞打扮的漢人喝酒,那地痞看到快步走進來的錦衣正要打招呼,待看到那人的臉竟然被口中未嚥下的酒嗆住。
不過他還是趕緊站起身,恭敬的道:“咳!參軍。”
呂蒙未在意地痞含糊不清的發音,徑直走到地痞等人的桌前,看了看因地痞慌張都站起的胡人擺手道:“在外面沒必要這麼嚴肅,都坐下吧!某也是從底層走過來的,知道大家的不易,只要大家辦事做好便可。”
“喏!咳咳!”
地痞依然壓制不住咳意,又不敢放肆的咳出來,畢竟呂蒙是主公的寵臣,此番還算劉備的特使。
呂蒙瞟了他一眼,道:“出去看看情況吧!”
“喏!”
地痞如蒙大赦的快步走出民居。
呂蒙對其餘幾個胡人擺手:“都坐下嗎?聞着酒香,某都有些饞了,大家一起喝一杯。”
這些胡人細作雖然經過培訓,可是胡人天性未脫,並沒有漢人那麼強的上下級概念,也沒那麼多顧忌,聞言便坐下。
地痞走進來的時候,呂蒙跟幾個胡人喝的正酣,呂蒙聽到聲音朝地痞招手:蘇峰外面冷吧!先喝一碗。”
“多謝參軍。”
蘇峰接過酒碗一飲而盡,小心的坐到呂蒙身邊,道:“參軍,按照你的吩咐,進出鮮卑大人府的只有府內的奴僕,他們全程都有咱們得人跟着,沒有可疑之處,至於可疑的人進入大人府,更沒有特殊的,都是扶羅韓的親族。”
呂蒙咂摸一下嘴,看向蘇峰,蘇峰瞬間覺得自己似乎被毒蛇盯住一樣,呂蒙冷冷的看着他道:“不可能,除非府內有地道。”
“不會吧!修建府邸的時候是小人親自監督的。”
蘇峰一驚,背後汗毛炸裂。
呂蒙道:“如果是修建好後挖得呢,不需要多遠,只要能出府即可。”
蘇峰爲之啞然。
呂蒙接着道:“府內有沒有我們的人。”
韓當跟鄧當大肆推行漢化政策,當然不可能不向鮮卑、匈奴貴族府內安插細作。
蘇峰點頭:“有。”
“不惜一切,一定要查清府內有無暗道。”
“喏!”
呂蒙在下一次巡邏隊來時離開。
第二日一早,呂蒙起來正要清查府內細作,突然蘇峰來見。
蘇峰掌管受降城乃至西部鮮卑草原的全部細作,他的身份極爲隱秘,如果不是大事,絕對不會來此找呂蒙。
“快讓他進來。”
蘇峰面色極其不好,而且風塵僕僕的。
“大人,大事不好。”
呂蒙給親衛使了個眼色,親衛們自動站到幾十步外替呂蒙觀察周圍動靜。
呂蒙道:“不要急,慢慢說。”
蘇峰深呼吸幾下,道:“按照大人的吩咐,某聯絡了府內的細作,結果細作並沒有在規定時間內來。”
蘇峰說着看向呂蒙,呂蒙未現驚色,蘇峰接着說:“某就聯繫了一個最隱秘的細作,才知道鮮卑大人府內有幾個下人因爲調戲扶羅韓小妾被殺。”
細作之間大多是單線聯繫,尤其是隱藏極深的細作。
“而且這個細作是冒死傳遞出來的消息。”
呂蒙目光一凝,問道:“一般細作幾天一彙報情況。”
蘇峰一愣,回道:“不一定,有時候兩三天,有時候七八天。”
“怎麼這麼不規律?”
細作規則中明明有定期回報的規定。
蘇峰無奈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扶羅韓深居簡出,對門下管理亦很嚴格,一般情況下細作們極難出府。”
“上次細作傳遞消息出來是什麼時候?”
呂蒙不去糾結受降城細作的錯失,反而又問道。
“三天前。”
蘇峰堅定的說道。
“三天前。”
呂蒙道:“看來他們快舉事了,不然不會這麼快清除我們的眼線,呵!看來胡人中有深諳細作運作之道的人物啊!”
西部鮮卑大人府,扶羅韓看着剛剛暴露的細作——西部鮮卑貴族,痛心疾首的斥道:“禿髮文浣,大鮮卑待你不薄,爲何投靠漢狗?”
禿髮文浣冷笑:“扶羅韓大人,如今誰都知道鮮卑已日落西山,吾先祖由東胡投匈奴,又從匈奴投鮮卑,爲何不能依附強大的漢人,秦公英明神武,大鮮卑鼎盛時尚不能與之對抗,如今分崩離析如何是秦公的對手,大人聽某一勸:歸順秦公纔有活路。”
“叛徒。”
扶羅韓面目猙獰的說道,手一揮頓時有無數鮮卑勇士上前將禿髮文浣剁爲肉醬。
扶羅韓解決完禿髮文浣,轉身對蒲頭道:“多謝阿兄提醒,不然某被這廝賣了還不知呢?”
“阿弟,說那裡話,都是爲了大鮮卑。”
蒲頭與扶羅韓同爲檀石槐一脈,只不過蒲頭之母是小種鮮卑,不像扶羅韓、步度根、魁頭三兄弟背靠母族而奪取三部鮮卑單于之位。
蒲頭提醒道:“看此賊情急模樣,恐怕漢人有重要人物來到受降城了,你我兄弟得提前發動了。”
扶羅韓點頭,雖然牽招剛進入太原郡,可沒人敢保證沒劉備特使已經來到受降城,這幾天受降城漢商一波接一波,哪裡探查的清楚。
扶羅韓問道:“醯落,那老匹夫還沒做決定嗎?”
蒲頭冷笑:“醯落已經老了,不過那個呼廚泉卻已經動心。”
“那個廢物?”
呼廚泉一直替醯落跑前跑後,扶羅韓特別看不起他。
蒲頭道:“廢物不廢物的不要緊,只要他能把匈奴人聚攏起來,廢物不更好嗎?”
不得不說蒲頭的話讓扶羅韓一振,不錯,受降城被鮮卑拿下,這草原還是要分出雄雌,匈奴的領頭羊越廢物,對鮮卑來說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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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扶羅韓道:“阿兄,如今某被漢狗盯得緊,聯絡匈奴跟城外鮮卑的事就全靠你了。”
“爲了大鮮卑。”
“爲了大鮮卑。”
扶羅韓跟蒲頭同時做了個鮮卑貴族禮,心裡也同時想起檀石槐大汗以及他的大鮮卑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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