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十月初,龐德斬李傕、郭汜於武都,隨即將其二人首級送往長安。
荀彧派禁軍將其二人傳首三輔,三輔遂平。
三輔已定,原本有些蠢蠢欲動的劉表變得安分許多。
原本對長安變亂寄莫大希望的袁紹黯然嘆息,遂命人前往晉軍軍中求戰。
劉備不與之戰。
袁紹求戰不得,只能全軍退往下曲陽,隨即晉軍合圍下曲陽。
期間袁紹曾數次派精銳出城,皆被晉軍殺回。
青州,臧洪撤平原之圍,然仍令徐榮派騎兵在平原城附近遊弋,袁軍逃出不管,若望平原運糧則被騎兵擊破。
十月末,袁譚兵不敢出平原,平原城外的糧皆被晉軍收取。
十一月初,袁譚部將呂翔投降,平原城歸於晉軍。
臧洪遂南下北海。
北海國內,泰山賊猖獗。
高順屢敗臧霸等,又斬孫觀等悍匪,然而泰山賊狡猾流竄於境內,高順令北海諸城自保,然而陷陣營皆重裝步兵追之不上,高順只能據守城池。
後郝昭率騎兵至,泰山賊多潰。
後臧霸設伏於渠丘亭,郝昭果然中計,被數萬泰山賊圍於渠丘亭。
密密麻麻的泰山賊殺之不絕,郝昭只能退進渠丘亭據守,同時派人給高順求救。
時離渠丘亭最近確實駐紮琅琊郡姑幕的呂布,呂布打着討伐泰山賊的名義進駐姑幕,就是恐晉軍趁機殺進徐州,奪其根基之地。
郝昭被圍於渠丘亭,不足百里的呂布自然探得消息。
軍師陳珪道:“主公與晉王交好,若眼睜睜看着晉將被圍殺,定然惹得晉王火起。”
呂布冷哼道:“怎麼?他還敢討伐某嗎?”
陳珪道:“主公,討伐倒不至於,可若晉王斷絕甲械交易,坐視不管,兗州曹操必攻我徐州。”
呂布經過兗州之戰,深知道曹阿瞞這老小子不好惹,當下道:“曹阿瞞攻我,的確讓人討厭,說不得要出兵救郝昭這個毛頭小子。”
呂布親率一千幷州狼騎直奔渠丘亭。
泰山賊幾與幷州狼騎交戰,多爲其敗,因此臧霸才投降於呂布。
當泰山賊看到呂布及其幷州狼騎殺來,頓時一鬨而散,臧霸隻身逃離戰場,郝昭之圍頓解。
姍姍來遲的高順以君侯之禮拜見呂布,這讓呂布更加得意,於是在高順的建議,呂布統兵以郝昭爲前鋒,前往支援東萊戰場。
東萊,陳宮與魏續跟柳毅拉鋸在黃縣、牟平一代,隨着呂布率騎兵到達黃縣,柳毅跟管承退往牟平。
“廢物!”
呂布見到魏續的第一面就斥道。
魏續不敢出一言,在一側的陳宮雖然見呂布斥魏續,卻知道他在指桑罵槐,心裡頓時覺得呂布更加可愛。
數日後,呂布統兵與柳毅決戰於牟平。
呂布以魏續、陳宮率步兵爲中陣,自己與郝昭分別統騎兵爲其左右兩翼。
柳毅在遼東或許是勇將,也算善戰之人,可在呂布手下只不過是魏續一流。
雙方步兵交戰,呂布率先攻擊遼東軍左翼,柳毅派大將率騎兵阻之,結果毫無疑問,幷州狼騎將遼東騎兵打的落花流水。
柳毅不得不把最後的騎兵拿出來抵擋呂布的幷州狼騎,可再多的騎兵在近似重裝騎兵的幷州狼騎攻擊下都是白費。
郝昭見時機成熟,率麾下騎兵直擊遼東軍右翼。
遼東步兵主將管承率親衛阻之,結果被郝昭臨陣斬殺。
管承一死,其舊部大潰。
遼東軍右翼一潰,整個遼東軍都潰散開來。
柳毅見勢不可挽,又見呂布勇猛若斯,當即棄軍而逃。
陳宮趁勢率軍掩殺,這一戰只殺得血流成河,不知東萊地形的遼東軍死傷無數,具有胡人色彩的遼東軍更是被驅趕進大海之中。
遼東近海,軍士多會游泳,因而逃至附近海島而保住性命者不在少數。
而後臧洪率軍至北海,於呂布合兵於高密,臧洪正邀請呂布北上滅袁譚,被呂布一口答應。
後陳珪說於呂布:“主公離徐州已有時日,聽聞袁術困守於壽春,命將不久矣!若袁術敗,主公遠在平原,難保曹軍不會趁機攻城。”
呂布一驚,醒悟道:“非先生,某又失根基之地也!可某剛親口答應,又該如何拒絕?”
陳珪道:“主公,可以泰山賊流竄于徐州爲名回返徐州。”
“好,好。”
呂布當即以此爲名向臧洪告別。
臧洪還來不及反應,只能看着呂布率軍回徐州。
臧洪良久方對麾下道:“人都言呂奉先朝三暮四,變化無常,今日一觀果然不假也!”
呂布做的還不算絕,他仍令魏續帶兵相助臧洪去滅袁譚。
可惜呂布尚未出青州境,就聽到平原袁譚已被滅的消息,當下懊悔不已,同時對出餿主意的陳珪亦有了隔閡,回到徐州後,便每日廝混在宮闈之間。
青州平,幽州定,冀州已被控制,河北之戰可謂接近尾聲,可鄴城、下曲陽的袁軍依然死守不出。
相比下曲陽袁軍士氣低落,鄴城的袁軍哪怕已失去九侯城等衛城,成爲徹徹底底的一座孤城,可守城士氣不減。
整個鄴城士氣高漲,唯獨一人神情低迷,甚至忘了自己還有家室。
這人就是因沮鵠被俘而被關進牢獄的審榮。
審榮乃審配的侄子,哪怕是審配親自下令把他關進牢獄的,可其坐牢的待遇哪裡是坐牢,分明是靜養,不僅有吃有喝,還有下人侍候,就差有侍婢來暖牀了。
如此美好的生活,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審榮卻整日滿臉愁容,早知道作爲魏郡審氏嫡系子弟,又是袁尚的心腹,審榮對自己的定位是三公,最次也該是牧守一方。
這並非是審榮好高騖遠,還是如果袁紹能統一天下,袁尚必能登大寶,審榮這等功勳元老,自然就有從龍之功,外任州牧,回朝任三公,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惜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審榮雖然在坐牢,可外面的一切消息都逃不過他的耳朵,袁軍只剩鄴城、下曲陽兩城?如何還能翻身?即便能翻身,亦不過爲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