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使臣團衆人聽着這如潮的歡呼聲,個個臉色難看,如喪考妣。
羅宗武巴被宋皇打敗,本就有些丟臉了,但好歹法王橫掃無敵。可現在倒好,連法王都被碾壓了。
本來是來打宋朝廷的臉,現在,反被打臉,而且是翻來覆去地打,打得啪啪作響。
王惲等人只恨不得將頭塞到地縫裡去就好。
可顯然,這白玉廣場上沒那麼大的地縫。
洛陀神色複雜,勉強保持風範,緩緩向着元朝使臣團衆人走去。而後頭也不回,直接走向宮門。
元朝使臣團衆人也沒臉再呆,連忙跟上。
飛龍軍士卒中不乏有議論之聲,大抵都在說元朝法王原來不過如此之類。
這些話,當然也落到這些元朝使臣團衆人耳朵裡。這讓得他們臉色更是又羞又氣,步伐再快數分。
很快,一行人便出了宮門去。
廣場上爆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
空千古帶着藏劍閣僅剩的八位黑袍劍奴走到龍壁之下。
樂舞從樂無償的懷中出來,也跟在後頭。
“雁羽堂舊人空千古叩見皇上!”
“雁羽堂舊人劍十四叩見皇上!”
“雁羽堂舊人紅鬼叩見皇上!”
“民女樂舞叩見皇上……”
“……”
一聲聲雁羽堂舊人,讓得武鼎堂衆人都是露出訝異之色。
尋常人或許沒聽說過雁羽堂,但他們這些江湖人,卻是至今都還不敢忘雁羽堂當年之威。
這大宋前朝的武學機構,當初可是壓得整個江湖無人敢興風作浪啊!
鐵離斷早就在渾身簌簌發抖。
自從看着空千古、紅鬼這些老兄弟到來以後,他的心情就始終沒有平靜過。
副堂主金剛隕落嘉定,這讓他心傷。堂主和衆兄弟趕到,則讓他激動,讓他振奮。
而現在空千古等人效忠,更是讓他振奮激動到極致。
雁羽堂還在!
雁羽堂不僅僅只有他和無名還在繼續爲大宋效力。
當初的誓言,好似在耳畔迴響。
今日入雁羽堂,便終生是雁羽堂之人。我等必匡扶社稷,捍衛皇室,至死不渝。
這剎那,鐵離斷老淚縱橫。
“好,好!”
趙洞庭大笑出聲,快步下龍壁,走到空千古面前,扶起空千古,“諸位前輩快快免禮!”
緊接着又道:“諸位重歸朝廷,是朕之福,是整個大宋之福!”
空千古欲言又止,“皇上,之前千古滯留蜀中……”
“前輩不必多說。”
趙洞庭直接擡手打斷他的話,笑道:“前輩之心,朕都理解。朕也認爲,這天下,不是朕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
空千古留在蜀中的緣由,他已經聽君天放說及過。
聞言,空千古動容。
趙洞庭又道:“朕以後若是有何愧於百姓之處,還請前輩及時提醒於朕。”
說着又看向洪無天等武鼎堂衆人,道:“諸位前輩,都隨朕到寢宮,共度這大年夜!哈哈!”
他現在心裡無疑是舒爽到極點了。
金剛隕落的悲痛,也在這刻悉數被衝去。
空千古的到來,總算是將武鼎堂缺乏江湖最頂尖高手的短板給補上。
極境強者,還不算最頂尖高手?
這諾大天下,還能有人是空千古的對手麼?
而衆劍奴後頭,樂舞瞧着趙洞庭的眼神始終沒有看向自己,則是悄然又咬住了紅脣。
她只以爲,趙洞庭這是在生她的氣。
就在這時,趙洞庭卻是忽然向着她走去。
到她面前,不由分說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要是再敢偷出宮去,朕就將你送去飛龍軍營和他們共同訓練。”
樂舞吐吐舌頭,笑靨如花。
趙洞庭帶着一衆人前往寢宮。同時,吩咐劉公公去武鼎堂邀請樂嬋等人。
因爲樂無償和洛陀比鬥是極危險的事,他便沒允許樂舞過來觀望。而樂舞的到來,對樂嬋而言無疑將會是莫大驚喜。
等衆人到得寢宮,寢宮院落內很快極爲熱鬧起來。
有太監、宮女匆匆端着酒菜上來。
院內共擺着六張桌子,座無虛席。除去武鼎堂衆人以及剛到的空千古等人外,其餘人都是大宋孤苦伶仃的那些大臣。
他們爲大宋奉獻大半輩子,有許多人的家人就是在之前逃亡時死在途中。有很多人,遭遇較之文天祥都還要更慘。
趙洞庭自是不願讓這些爲大宋嘔心瀝血的老人在府邸中孤零零的渡過年關。
他剛到,便舉杯和衆人同飲。而後便是推杯換盞,歡笑聲不絕於耳。
亥時剛到,皇宮內有無數煙火沖天而起。
這讓得漆黑如墨的皇宮上頭瞬間如同點綴着無數的繁星。不知多少正在巡邏的禁衛駐足觀望。
皇宮的年夜,越來越熱鬧了。
大宋,也越來越繁華了。
樂嬋從武鼎堂被請來以後,見到樂舞,先是呵斥了幾句,隨即姐妹兩卻是忍不住抱頭痛哭。
趙洞庭心中趨近於滿足,只可惜的是,吳阿淼和白玉蟾那兩個傢伙不在這裡。
吳阿淼不知道和瀧欲躲在哪個疙瘩角落。
白玉蟾已經前往福建閩清,在那裡經營他的道觀。據說,金丹之道在閩清已經初露苗頭。
這兩個傢伙,他是真正當成兄弟在看待。
酒過三巡。
張茹撫琴,韻景劍舞。
這是韻景首次在衆人面前舞劍。
即便是空千古和藏劍閣諸位劍奴,也爲她的舞姿所動。
原來劍舞真正有這樣的魅力,能將紅妝和英氣如此融洽的融合起來。
韻景的劍舞極盡柔弱之美,但這柔弱中,又好似帶着凌厲殺機。
等到夜色極深時,衆人才陸續散去。
趙洞庭問空千古,“前輩既到長沙,以後便不再離開了吧?”
空千古只拱手道:“空千古和諸位兄弟,願爲大宋效力。”
趙洞庭得到這般肯定的答覆,不禁哈哈大笑。
空千古和諸位劍奴都入武鼎堂榮耀殿。
他們中間最差的都是上元境巔峰,真武可期,有入榮耀殿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