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走投無路
[315] 再看張須陀的夫人,早已是圓瞪雙目氣絕多時。左天成一直的看着,臉上的神情也說不出是什麼神情。不時地嘴角浮現出一抹惡魔的微笑。
“看來張將軍骨氣蠻硬的麼?本帥只問你一句話,你是招還是不招。招了,興許本帥還可對你的家人網開一面。”左天成說完,一隻手的手指,輕輕地敲着桌案之上的堂木。眯着一雙眼睛望着下面的張須陀,似乎是等着張須陀道出實情?
“左天成,我無從招起;這分明就是,瓦崗賊人的離間之計。可笑你作爲鎮守一方的大帥,卻全不知自己,已墜了人家的榖中。左天成,如今,你這分明是泄私憤以報公仇。我只求能一見聖上,好與你辯個清楚明白。”張須陀兀自不死心,還是對着朝廷懷着一線的希望。
左天成卻冷笑了一聲,對着張須陀言道“好,既然你非要求見聖上;那我就給你這一個機會,我現在就寫一道公文;呈報給朝廷,然後我派八百里加急送去。等公文批返回來,再做道理如何?來人,先把張須陀和那兩個孽種,收入監中,好好地看押莫要使其逃了。”左天成言罷,是看也不看堂下那具赤身**的女人屍體;是就此轉入二堂。
“張將軍請吧。”說着,兩個軍校架起張須陀就往外走,又有一個軍校,領着張須陀的那兩個孩子跟在後面。而此時房上伏着二人,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下面;一直看到張須陀和那兩個孩子遠去了,這才長身而起;是躥房越脊就此沒入黑暗之中。
張須陀被押到天字牢中,而那兩個孩子;因爲牢頭可憐張須陀的遭遇,法外開恩,給關在一處。兩個孩子,大的女孩才九歲。小公子則才五歲,又懂得什麼?一到了夜中,便哭喊着要孃親。張須陀摟着兩個孩子是淚流滿面,不住的親着懷中的兩個孩子;溫聲的安慰着。
“張將軍,小的知道你也是被屈含冤;但不定什麼時候,朝廷就審明此事,一定還你一個公道就是了。小的跟牢裡的幾個弟兄湊了些銀子,給將軍買了些吃食;還望將軍將心放寬一些,多少吃一些;也好能支持下去。再者一說,貴公子和小姐已然失去了他們的孃親;難道還要讓他等失去爹爹不成?將軍不看別的,就看這兩個孩子也應活下去纔是。”那個牢頭將牢房門打開,把一個食盒拿了進去;又給張須陀拿進一牀被子,替他鋪墊好了;望着一臉憔悴的張須陀,是不住的加以勸解;勸其進些飯食。
張須陀聽罷是謂然長嘆,將一對孩子抱到一邊坐好了;又給一人扯下一隻雞腿遞到他們的手裡。牢頭見此情景,是掩面的離開牢房而去。可牢房門卻並沒有關上。而這一夜,這牢中的各個門戶,也都是大敞四開着;就彷彿無人把守一樣。
實際這也是那個牢頭,實在是看張須陀的境遇過於悽慘;這才冒着掉頭的危險,給其牢房門打開,有意讓其自己離去。可張須陀是一心相信朝廷,心道,只要朝廷接到公函;怎麼的,也得派下欽差查看一二?自己那時候,不就沉冤得雪了麼?可如今的朝廷,又哪裡是老皇在世時候?
次日天明,就有軍校上牢裡,將張氏父子三人提上大堂。將三人往地上一摁,就見左天成,捧着一道聖旨,是施施然走到座位上。沒曾說話,先打量了一眼張須陀。
“張須陀,恭喜你了;本帥昨日才遞上的奏章,一早迴文就批下來了。這可是聖上親自擬的聖旨,本帥就費費勁;給你讀一讀,茲汜水關所呈奏本,朕已預覽;可着汜水關總兵左天成審問明白,再將人犯押至揚州定罪既是;如要是人犯寧死不供,可便宜行事。欽此,大業十二年秋。怎麼樣?張須陀經過一夜了,你如今可是想得明白了麼?到底是招還是不招?本帥如今可是奉旨辦事,可行這特殊置權。”左天成言罷,便盯着堂下的張須陀和那一雙的孩子。
“左天成,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更何況瓦崗軍此時,正虎視眈眈的守在關外。你我這一起內亂,得便宜的可就是他等?還望大帥能夠細細想個明白。”張須陀眼見着聖旨也是對自己不利,無可奈何之下;便只得又低聲下氣地對着左天成言道。
“看來,經這一夜的功夫;你也是沒有想明白,也罷,來人,將張須陀的兩個孩子與本帥拖下去。本帥可聽聞麻叔謀喜吃小孩子,估計這小孩子的肉,也一定是好吃;那就給本帥帶到廚房,洗淨了給本帥宰來嚐嚐。”左天成這一招可謂毒辣之極,他是慢條斯理的坐在堂上;望着堂下上來幾個軍校,就將那兩個孩子給拖下去。這就要送往廚房開刀。
“大帥,我全都招;你說什麼我就招什麼?只求大帥能法外開恩,饒了我這兩個不懂事的孩子吧。”張須陀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往上以頭碰地,對着左天成淒厲的喊着。
“現在招,可惜晚了。來人,把人給本帥拖下去。記着,挑那嫩的地方做。”左天成冷笑一聲,這面便吩咐人把人往下拖。
可正在這緊關節要之時,就見由房頂上,扔下一團冒着煙的草來;瞬時間這煙就飄滿了整個大堂。左天成一邊掩着口鼻,一邊高聲地,對着手下的偏副將領和軍校們大聲的嚷道“;來人,莫要走了國家的反叛;如張須陀要是敢反抗,就地格殺勿論。”說着,自己也拔出了腰下的寶劍;在煙霧中往前摸去。
忽然感到對面,似乎有人影晃動;左天成是認可錯殺了對方,也不讓對方對自己構成威脅。舉起寶劍對着前面的人影就是一劍刺過去,就聽得一聲慘嚎聲響起來。“啊”左天成一劍刺中對方之後,跟着就往前面摸去。
煙霧逐漸的散去,這時面前的一切,也都顯露出來本來的面目。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被刺傷的軍校;尚在不住的哀嚎着。看這個樣子,左天成知道,準是被自己剛纔誤刺中的那個軍校。急忙的吩咐人,將其擡下去。
在找那個張須陀,還算不錯;還在地上跪着,只是他的兩個孩子盡都不見。估計是剛纔在煙霧裡被人給救走?左天成幾步走到了張須陀的面前,哈下腰來望着,似乎已無生氣的張須陀;對其冷聲言道“你還兀自狡辯,如今你的兩個孩子,盡被瓦崗的人給救走了?你如今還有何話說?來人,將張須陀鎖進大牢;砸上鐐銬,待明日午時三刻推到城頭問斬;也叫瓦崗的人明白明白,本帥也不是好糊弄的。”左天成一語道罷,自有人上前來將張須陀弄下去;打上鐐銬,推進大牢就等明日開刀。
左天稱仰面躺到椅子上,不由得長吁一口氣;又取出那道聖旨出來,顯而易見,這道聖旨並不是由楊廣擬的;倒有些象是宇文化及操刀?不過這樣也不奇怪,又有誰不知道,天子久不問政事;一切都有丞相代勞。這道聖旨的最後一句話,很耐人尋味;可嚴刑迫供,務必使其招認出朝中與其交接之人;從這句話看,這個宇文化及分明是要大興文字獄。很有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意味。
“唉,也不知這大隋朝今後會怎麼樣?看這遍地農民揭竿而起,是絕對好不了了。我呢?今後又能落了個什麼結局呢?”左天成坐在椅中喃喃自語,堂上此時已然空無一人。
深夜,張須陀坐在牢中無心睡去;擡頭仰望這上面,掛在那鐵窗裡面的月亮;一時是萬念俱灰。眼下夫人已死,孩子又不知落到何方?自己明日就要開刀問斬。這就是自己的整個人生?
“將軍可是睡着了麼?張將軍,我等前來救將軍出去;也免得遭了那個奸人之手。”說着,就見幾個軍校涌到牢門跟前;是舉刀就把牢門給砍開。
進來兩個軍校將張須陀攙扶出來,又將其腳鐐和木夾打開;一個軍校順手遞過來一把腰刀來,張須陀接過來,是邁步就往外走。
“將軍,這幾個獄卒如何處理?可是都殺掉?”張須陀走過狹長的甬道,就看見自己的手下幾個軍校,正用刀逼住那個牢頭和幾個獄卒。一見張須陀走過來,急忙的開口問道。
張須陀望了一眼這幾個人,就見這幾個人包括那個牢頭;此刻都嚇得哆嗦成一團了。便對着手下人吩咐道“莫要傷其性命,我在此地多虧他們幾個照顧;還是留其一命的好。”說完,是轉身登上臺階;帶着手下的將校就往外來。
一直到了外面,張須陀就看到這大牢的外面,早就擠滿了自己手下的將校和兩個偏將;走到衆人的面前,不由得有些聲音哽咽道“張須陀多虧衆位弟兄,前來捨死忘生的搭救;我也身無他物,就給諸位磕一個頭罷。”說完是倒身便拜。
衆人一見也慌忙的,跪倒還禮不迭;“將軍,此時莫要講這些俗禮了;將軍可是要出關遠遁而去?還是要借瓦崗軍報此血海深仇。”一個姓李的偏將,注視着張須陀問道。
張須陀也不知道自己該當如何?猶豫了一下,這方纔言道“我想捉住這個左天成挖出他的心來,看看這個傢伙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只是不知衆位弟兄作何想法?如衆位弟兄有什麼高見儘可提出,我張須陀絕對會跟着。”張須陀說完,看了看這些昔日的袍澤。如今自己已是國家的反叛,知人知面不知心。別看這些人將自己搭救出來,可這畢竟不代表願意跟隨自己一同造反。
“將軍,我等早就想投奔瓦崗山了;只是苦於無人帶頭。莫如我等就將這東門打開,好恭迎瓦崗義軍進城捉拿左天成,將軍可否同意?”一個軍校擠過人羣,望着面前一身罪衣罪裙的張須陀問道。
張須陀一聽,是酣然同意;如今這左天成就一口咬定了,自己與這瓦崗私通;既然如此,那自己就當真把瓦崗的人引進關來;也不屈了自己的這個罪名。
“好,諸位弟兄;咱們就去東關打開城門,在舉火爲號與瓦崗義軍取得聯繫。”張須陀言罷,是跨上了一個軍校牽過來的馬匹;兩腳一踹蹬,就直奔東城門而來。
張須陀爲何奔往東城門?一個是因爲這個地方的守城軍校,都是自己的帳下軍校;一個個早就聽聞了張須陀被下了大獄,也都憋着勁呢。二就是這裡正對着瓦崗的大營,這裡一有動靜;那邊就得知了消息。
衆人奔到了東城門,守城的軍校一聽張須陀要投奔瓦崗;都樂得嘴都合不上,是紛紛的就開始打開城門們;放下吊橋。而城樓之上,也緊跟着點燃了沖天的大火。
張須陀的軍校們,是高聲的對着對面喊道“瓦崗弟兄們,張須陀將軍在此願意獻關投降。”深夜之中,四處寂靜;這一嗓子傳出多老遠去。
瓦崗的軍校們,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也太令人意外了。徐茂公和秦瓊得到了消息,是急忙得來尋李雲來。好將這個喜訊通稟與他,也好做出決策。
李雲來此時正與紅拂女和新月娥,以及張紫蘇在逗耍着兩個孩子玩;徐茂公和秦瓊一進帳,就看到了兩個孩子就不由一愣?心說,這營中哪來的孩童?即使是幾位貴妃生的,這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李雲來看出了他們二人的疑惑,便笑着對這二人言道“要說起他們的父親,估計你們也不會陌生;就是汜水關中的副將張須陀。對了,你們深經半夜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商?”李雲來有些奇怪的對着二人問道。
“主公所料不錯,我等此來,要說起來還與他們的爹爹有莫大關聯。適才汜水關東門大開,有那邊的軍校過來通報;言說他等願意投降瓦崗山。只是要替他們捉住那個左天成?”徐茂公搖着手中的羽毛扇,輕描淡寫的對着李雲來言道。
李雲來一聽可謂是驚喜,急忙的站起身;對着手下的軍校們吩咐着“去傳我將令,今夜要夜奪汜水關;莫要走了那個左天成。最好將其生擒活捉。去吧。”等軍校走了,李雲來也急忙的換上甲冑;也不顧旁邊的徐茂功的勸阻,是興沖沖的就將衣甲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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