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隋唐當皇帝* 355 瓦崗的保衛戰
[355] 瓦崗的騎兵是同卸了閘的洪水一般,一下就衝進魚俱羅得聯營之中;等魚俱羅得到稟報,跨上戰馬出來再想要集合軍校,就見面前早已是亂成一團;就知道已是大勢已去,一聲長嘆,帶着幾百個心腹軍校是由後營門就此奔出,一口氣是兵撤三十里地。
這才收住潰敗下來的亂軍,又重新紮營立寨;可這紮營的東西根本沒有,就連糧草也都陷進聯營之中。到了現在,收合的人馬,還不足原先的一半。只得依着山勢,勉強立了一圈簡易的鹿角拒馬;算是有了一個勉勉強強的營寨,又吩咐一些軍校,是到附近的山中開始行圍打獵;以備殘部得食用。
可讓魚俱羅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是接踵而來;他派出去打獵的那些軍校,到了半夜也沒有回來。不用問了,不是開了小差;便是被敵方給捉去了。比較而言,魚俱羅寧相信後者。
這些眼前的軍校是和衣而臥,忍着腹內的飢腸轆轆;三給一羣五個一夥,互相的給對方說着,自己曾經吃過的美味食物;想以此忘掉腹中無食這件事,可哪那麼容易的?越說,嘴裡的吐沫分泌得越多;喉頭也不斷的上下抽搐着,在彼此聽着對方的腹中,賽似雷鳴一般的聲音;更加覺得不好過了。
有的軍校就把目光,投向了魚俱羅系在樹上的那匹戰馬身上;可一時卻無人敢挑這個頭,這魚俱羅的威勢畢竟尚在;這些人還不太敢生出異心。
“將軍,遠處又出現一片火龍;莫不是瓦崗軍校前來搜山了麼?”一個士卒,忽然擡頭看到遠處一片的火光;急忙的指給魚俱羅看。魚俱羅聞言,急忙的掙扎着站起身來;手搭涼篷往遠處觀瞧。
一看果然,遠處一隻火龍正在往這面來;急忙的低聲催促着身邊的,餘下的這幾千人站起身來;拾起兵刃,往後面的山中撤離。魚俱羅統兵五萬出征,滿以爲就這五萬人足矣;可沒有想到,這一仗就全搭進去了;而自己,竟落得如此慘敗。
魚俱羅也畢竟上了年歲,遂騎在馬上;可也感到這筋骨有一些受不住了,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面前只見山連着山,嶺挨着嶺;根本不知道自己眼下到了何處?至於那些瓦崗軍校倒是看不到了,這讓這些軍校,多少能鬆下一口氣來。
等到走進一處山谷,魚俱羅看到這山谷之中,竟有一片不大的池子;也感到有一些口乾舌燥,便對着手下的軍校吩咐道“來人,與此暫作休息;點起火把,看看這湖中可是有魚否?若有的話,便捕一些烤來大家食用。”話說至此,忽然想起來自己就姓魚;不免覺得有一些晦氣。
下了馬,戰馬也不用費心去管;反正也不會走遠了去,只放牧在此處,使其自己去啃青即可。魚俱羅背靠着一棵松樹坐下,不由閉上眼睛;就覺得有一些睏倦,頭一歪就此睡去。
可睡的正是香甜的時候,忽聽一旁,有人低聲呼喚着自己“將軍且醒來,進些食物再睡吧;畢竟也打了這麼一天的仗了。”魚俱羅睜開眼睛望去,就見面前一個軍校,正在盯着自己看着。
一見自己清醒過來,便馬上遞過來一塊,插在樹枝上的肉塊。魚俱羅早就餓的很了,一聞這肉,撲鼻的香,就急忙接過來,是張開嘴就開始撕咬着;往下大口大口的吞嚥着。
等覺得肚子不那麼火燒火燎了,魚俱羅這時纔想起來問這肉的來歷?“這是什麼肉?可是你們在此打到了什麼野味了麼?”魚俱羅盯着面前的這個軍校問道。
可就見這個軍校一聽,魚俱羅問起這句話;就急忙的站起身來,準備走到稍遠一些的火堆旁去。“你且站住,本將問你話呢?如何不回答本將的問話,再要回避本將所問;本將必以軍法從事。”魚俱羅說罷,就要去摸肋下的寶劍。
可這麼一摸,就是一愣;自己這肋下是什麼都沒有?寶劍早就不知所蹤?可自己睡着的時候,明明寶劍還在自己身畔,怎麼會一覺醒來;寶劍卻不翼而飛。
“本將問你,你還沒有回答本將的話呢?本將的寶劍又到哪裡去了?”魚俱羅一邊說着,一邊眼睛也往那火上正在翻烤着的東西上望去;就見那似乎是一匹很大的動物?至於是什麼,實在有一些看不出來?
“還請將軍莫要動怒纔是?因弟兄們實在是餓得緊了,而這湖中又什麼都沒有;本來弟兄們想出這山谷去打獵,可卻看到在這周圍,不時有瓦崗的軍校在搜尋着我們的下落;因此這些人就商議了一下,反正將軍的戰馬也沒什麼用處了;便大家合力就把這戰馬給殺了,適才將軍所吃的那塊肉,就是將軍胯下的戰馬。”這個軍校一番話說完了,早就遠遠地躲開。
魚俱羅一聽,就好似晴天一個霹靂;自從吐完緒戰死,到得後來,手下的軍校被活活的燒死;一直到現在,相伴自己這麼多年的這匹寶馬;就被眼前這些餓得發昏的軍校,活活的就給宰了吃肉。眼前一昏,好懸沒有一頭栽倒在地。
魚俱羅定定神,扶着一旁的松樹站住了;有心藉此發作一回,可就看眼前的這些軍校,一個個手持利刃;瞪大雙眼瞪着自己,就知道自己絕不能把這些人給弄火了;否則必生兵變,那自己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魚俱羅勉強着笑了一笑,對着眼前,這羣合刀持劍的軍校們言道“一匹馬而已,既然衆位弟兄們難忍腹中飢餓;把它殺了吃肉,吃了便吃了吧;否則本將最後也得這麼做,你等到使本將不用再爲難了。哈哈哈, 大家腹中也有了食物,就早一些安歇了吧;明日再尋路出去,好回返我們自己的城池去。”說完,魚俱羅看着眼前的這些軍校們,是無人應聲,只是手中的刀劍攥得越發的緊了。
魚俱羅一點點的往後倒退着,直到一棵樹旁;這才站住,看着這羣,不知什麼就開始反撲上來的軍校們;魚俱羅心中也是覺得十分無底,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再將這羣人給刺激到了。當下小心翼翼的,又往後退了十幾米遠的地方;這才坐下來,長出一口氣。
回頭再看看那羣軍校,一個個又坐回到火堆旁邊;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不時的還有人,望着面探過頭來看上一眼;就彷彿生怕自己一時偷偷的溜了一般。
魚俱羅此時心中更是緊張萬分,情知這幫軍校,此時就欠缺一個機會;一旦覺得自己沒什麼用?肯定會把自己立刻就給殺了,眼下這幫人留着自己,很可能是爲了跟瓦崗的軍校做一番交易。
天色越發的陰沉下來,連月亮此時也早就不知躲到那朵雲彩之中?山裡的氣溫驟然降低,在火邊圍着的軍校們到還好過一些;眼下這羣人也就只剩下幾百人,其餘大多數的人,早就在半路之上偷偷的溜走。而眼下所留下的這幫軍校,也漸漸地開始互相的猜疑起來;對於魚俱羅也是人人心中萌生起一股子怨氣,只是尚無人來挑這個頭。而殺魚俱羅的馬來吃,可以說也是一個信號;是爲了激怒魚俱羅。
沒有人過來看看魚俱羅,關心他的冷暖;軍校們的臉色,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越發的陰沉起來。人人都不說話,只是盤着腿圍着火堆坐着;自己保命的兵刃,都放在自己的腿上。
天上不知何時,稀稀落落的下起雨來;漸漸地把火給澆滅,使這些軍校們更加覺得冰骨的涼意。身上這層薄衣,轉眼就被雨給淋溼淋透;有的軍校開始往魚俱羅這面張望。
“真他孃的,出來打仗,反倒最後被人家給追着跑;也不知道這主將是幹什麼吃的?豈不聞人言,一將無能累死千軍;說實在的,死了那麼多的弟兄;那可是素常與你我並肩戰鬥的弟兄。有的還是我在家鄉帶出來的弟兄,只是爲了奔一個前程;結果反倒最後客死他鄉。依我說,弟兄們到莫如將他這麼一捆,交給瓦崗軍,你我還能留的一條小命;反正瓦崗軍也不會對於底下的軍校怎麼樣的?他們只是在找他罷了,你們有何異議?不妨也說一說,總好過在這山裡,到處被人給攆着逃命要好。”一個老兵抱怨的,對着坐在早已熄滅了火的火堆旁邊的軍校們言道。
“等天亮,看一看再說吧;要是瓦崗軍撤了,你我就不用再頂着謀刺主將叛亂的罪名;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駐守的城池去,自然要是瓦崗兵陰魂不散的話;那只有將其交出去。”旁邊一個臉上,有一條刀疤的軍校應聲言道。
“你們怎可如此?往常魚將軍可待你等不薄,人怎麼能做此忘恩負義之事?你們說餓了,就動手把他的馬給殺了;可諸位弟兄瞧瞧,那可是隨了魚老將軍很多年的寶馬;魚老將軍最後不也是對你等,沒有說什麼?你等還要如何?莫非,非要了魚老將軍的這條命麼?”其中的那個給魚俱羅送過肉的那個軍校,對着圍在一旁的軍校們,是侃侃而談。
而其餘的軍校們卻是不置一詞,只是那麼坐在飄灑而下的小雨中;也不去尋一個地方去避一避。本來一直擔心着,衆軍校會對其不利的魚俱羅;最後實在是有些睏倦了,便把眼一閉,就此睡去。至於能否在醒的過來?他早就不作此考慮。
山中的清晨,氣息十分的清新怡人;都可聞到那輕輕的草的芳香,和那被雨水灌溉過的泥土的清香。軍校們昨夜,就那麼就地躺倒睡了;黎明時分,被一羣惹厭的早起尋蟲吃的鳥兒們,給從夢中喚醒。一個個睜着睡的惺忪的眼睛,有一些昏頭昏腦的;一時還沒有恢復到正常,不知道自己究竟身處何處?
過了一會,這才辨認出來;不過是昨夜臨時紮營的所在。於是都紛紛的站起來身,將各自的兵刃緊緊地攥在手中;開始四下巡視着魚俱羅的身影。
魚俱羅畢竟上了年紀,昨夜長途奔襲,又加上淋了一氣的雨;早上起來便覺得頭很痛很漲,捂着頭強掙扎着站起來;先看了自己手下軍校一眼,就見這些人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就彷彿是在看着一個死人一樣。
“衆位弟兄,如果要是本將的人頭,還對着大家有一些好處的話?那本將當不吝此物,就請哪位弟兄動手就是。”魚俱羅說完了,攥了攥拳頭;眼下自己可謂是赤手空拳,又失去了自己的坐騎,這萬一要是這些軍校,就此起了貳心的話;自己就只有一個死。那倒不如將話講到明處,看他們又如何作答?
就見昨夜,給自己送了一塊肉的那個軍校;先是看了看自己,又轉頭盯了那羣目光陰森的軍校們一眼。便高聲對着衆人言道“諸位弟兄,我林明本是一個粗人,自幼讀書少,不明白那些大是大非。可我也清楚,魚將軍可在往日對我等不錯;軍餉更是重沒有剋扣過我們,做人應拍拍良心想一想;莫要爲了眼前之蠅頭微利,而坑害了一個國家的忠良;使我等留下永世的罵名。”說罷是提着佩刀,就站在了魚俱羅的身邊。
復又對着衆人言道“若你等此心已決,那便先由我林明的屍首上跨過去再說。”說着是手提腰刀,四下罔顧;提防着眼前的這羣,漸漸走上前來的軍校們。
“山谷裡的軍校們,你等聽着,若想要活命的話;便先將那個老將魚俱羅的人頭奉上,就放你等回返家鄉;否則可要開弓放箭了。”忽然由谷口傳來一聲喊話,衆軍校相顧失色;一時不知怎麼辦纔好?
“魚老將軍,小的對不住你了。”那個軍校林明正站在魚俱羅的身旁,一聽外面的瓦崗軍只要魚俱羅得項上人頭;而且只要將人頭交出去的話,自己就可以出的此谷。便不再猶豫,對着魚俱羅就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沒等魚俱羅反應過來,一刀就刺入了魚俱羅的胸膛。
魚俱羅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身旁口口聲聲說,要與自己生死與共的軍校;一轉眼,就成爲第一個要殺自己的人。這世上的人們究竟怎麼了?背信棄義,以不知廉恥爲榮麼?
魚俱羅的身子軟倒在地上,眼睛望着上面的青天;彷彿看到了什麼?又聽到了自己當初,從伍的時候那個撐着船,渡自己過河參軍的船孃的歌聲。
林明的腰刀,再一次狠狠地砍落;鮮血迸濺的身邊的軍校們滿身滿臉。林明哈下身子,正要將那個人頭拾起來;可與此同時,身後又落下幾柄腰刀;將林明砍翻在地。
魚俱羅的人頭,被一個軍校抓在手裡;往谷外奔去。邊跑邊高聲的喊着“別放箭,我這有魚俱羅的人頭;放我出谷。”可話音剛落,身上就被一口,由後面擲出的腰刀給搠了個對穿。
他的身子一下就撲倒在地上,魚俱羅的人頭也被扔出去;而那人頭的目光,彷彿正在盯着他。“放箭,既然這人頭自己出來了;這些人也就沒有價值了。與本將盡射死與此。”薛仁貴冷冷的吩咐了一聲,他倒不是爲了別的,只是見魚俱羅竟被自己手下的親信給殺了;一時替其感到不值。同時對於這些人的謊言無恥,背信棄義的嘴臉,也深感到厭惡。於是乾脆下令,將這些人就地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