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絕代有佳人 幽居在空谷
396宋若惜一下就撲到苗翠花的面前,抓住哪隻垂下來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摩梭着;潸然而淚下。嘴中輕輕地呼喚着苗翠花的名字,期望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能夠再度轉過頭看她一眼。
李雲來脫下身上的外衣,給苗翠花輕輕地蓋在身上;也跟着蹲下身子,望着眼前,這個面貌奇醜的女孩子;她增一心想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爲了自己這個小小的願望;曾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助李世民逃出虎口。可卻遭到李世民無情的遺棄,以致落到了現在這副模樣;這不得不說,也與李世民有着很大的關係。
李雲來正待要伸出手去,將宋若惜攙扶起來;好送出大帳,自己也好叫人將這個可憐的苗翠花成殮起來。可就看苗翠花那隻,被宋若惜握在手心裡的手動了一下;宋若惜驚喜的探身往苗翠花的臉上望去。
就見苗翠花的眼珠轉動了一下,慢慢地向着宋若惜這面看過來;當看到了宋若惜之後,眼角涌出了一顆晶瑩的淚珠。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李雲來,便將另一隻手也擡了起來;朝着李雲來伸過來,並輕輕地招了招手。
李雲來急忙的轉到另一邊,與宋若惜正好對面;也伸出手去,抓住了那隻伸向自己的手。可苗翠花忽將自己的兩隻手都擡了起來,將李雲來和宋若惜的手放在一處;並且用自己的手將兩隻手包了起來,又拍了一拍,嘴角處現出一絲的微笑;頭一歪,就此逝去;手也隨着耷拉下來。
宋若惜心如刀絞,她自是明白自己這個妹妹的心意,她是爲了自己與她小時候所約定的誓約;無論誰找到一個好的夫婿,一定要介紹給另一個;也就是說要兩女共侍一夫。這當初是苗翠花唯一的心願,因爲她也知道自己與表姐相差得太過懸殊;只是夢想着,一旦衝着表姐的這般美貌去找一個男人;再將自己也給搭過去。俗話說是買一送二,希望對方能夠接受,這不算十分苛刻的條件。
可現如今,她卻遭到了這般;以致散手人寰,自此是天人永隔。李雲來實際一開始見到這個宋若惜之時,就暗中驚爲天人;此女與紅拂女那般的巾幗之姿容,還不盡相同;與張紫蘇那種小家碧玉也不相同,至於跟高麗公主相比;高麗公主是富貴家的小姐,猶如一株牡丹,而她卻是山谷之中的幽蘭;開的那般的幽雅,素然,引人沉思的美感。可以說,使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尤其當她在花叢旁那麼的一笑,百花也頓時暗淡。
對於這種女子,素來是被人們奉爲天人;頂禮膜拜,讓人不敢輕易的生出玷污其的心思。只能隔遠相望,那般的優雅,從容;只是李雲來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並不增存的這個心思;到使自己美夢成真。只是這個玉全此事的人,此刻已經升到了天國。
宋若惜的手緩緩的抽了出去,李雲來的心一沉;卻聽到宋若惜低低的聲音言道“還請李公子,能夠應允我妹妹的臨終遺願;妾身以後,願與李公子共締百年之約。只是妾身尚有一心願,還望公子能夠答應?若公子覺得妾身所言之事過於苛刻,那這件親事也就自此作罷。”宋若惜說罷,眼睛望着李雲來的眼睛;看其如何作答?
“宋小姐,有話不妨直言;只要不是違背瓦崗山的利益和世間的道義,李某都可答應下來。”李雲來說罷,就等着聽,看這宋若惜究竟是要與自己說什麼條件?才能答應嫁給自己。
“妾幼年之時,便於翠花相交甚好;那時便訂了一個約定,一旦我有了夫婿,便帶着她一同出嫁;效仿古之娥皇女英,二女共事一夫;而姐妹也可永不分離,長相廝守於一處。如今翠花雖已逝去,但妾身還是要照着我與她幼年之約而行;只請李公子答應,妾身與李公子成親之日;妾手捧着翠花的牌位與君一同拜堂。如果李公子不答應的話,那此事就此作罷。”宋若惜說完,盯着李雲來的眼睛,不知道面前這位風姿優俊的李公子;可是否能答應,自己這近乎於荒誕的提議?
李雲來一把,抓住了宋若惜的一隻小手;眼望着宋若惜的眼睛,對着她十分真誠的答道“李某答應此事,請姑娘放心;我這就吩咐人,去給苗姑娘修一座墳墓;墓碑之上就刻上亡妻苗翠花之墓。”說完了,一雙眼睛十分真摯的望着宋若惜。
“那多謝李郎了,妾身準備三日之後,就與李郎拜堂成親;因一是早一點完了我妹妹的心願,二就是我有一種預感;覺得這太原府的李世民,很可能就在這兩天前來攻打霍州城。早一日成親,也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宋若惜又一次的把手抽回來,站起來身,望着那具,躺在桌案之上,早已變得有些僵硬的身體;淚水又一次抑制不住的,往外流淌而出。
“宋小姐,你且出去吧;我找人過來與苗小姐穿上衣服,好讓她早一點入土爲安。”李雲來想讓宋若惜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免得睹人傷情,心中難受不安。
“不,我來給她親手穿上衣服;並送她這最後一程,李公子,麻煩你吩咐人,先去選一塊好一些的墳穴;並將之挖好了,在令人將此處圍起來,不許有人進來;再給我這可憐的妹妹設擺上香案,我這就去給她去拿衣服回來換;一切都拜託給李公子了。”宋若惜說完了,是轉身衝出大帳;李雲來望着宋若惜的肩頭,尚在不住的抖動着,想來是一路的淚流而去。
李雲來也跟着走出大帳,一走出來;就看見侯君集和程咬金以及夏逢春,崑崙奴,高蘭等人都侍立於大帳的兩側;正在等着自己。在正中央站着的是宋老生,他此刻也知道了宋若惜答應了李雲來;要嫁給李雲來爲妻,或者更確切點說;是爲妾。自己的心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的好,還是難過?眼見着李雲來走了出來,也不知道該與他說些什麼好?是象一般人家的岳丈和女婿那樣,不受拘束,自己在他的面前,還可擺擺老丈人的譜?還是上下有別,自己也像其餘的人一樣,尊稱他爲唐王?想到這些,宋老生就覺得一陣的頭疼。
眼見着李雲來,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不由得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言道“稟唐王,軍校們已然都看管起來;請唐王示下,該如何處置?”宋老生說罷,將身子一拔;倒又恢復了幾分昔日的威武。
“哦,侯君集你帶着黑衫隊的人;與本王一個個過篩子,看看還有何人,參加了這無恥之極的勾當?有的話都抓起來,等將苗小姐入了土以後;就將這些人,都盡數處斬於苗小姐的墳前。宋老將軍,你對這霍州甚爲熟悉;到時候還得靠着你來守住此城。不過私下之時,小婿願與你下下棋,練練武,在一起喝喝酒。呵呵,崑崙奴令你速帶人,將這些難看的屍體都搬出去;與那些屍體放於一處以火燒之。高蘭,一會待宋小姐回來之時;你與其一起爲苗翠花換上乾淨的衣袍,好了大家各司其事去吧。程咬金,你帶幾個軍校去尋一處好一些的墓地;挖一個坑,好將苗小姐安葬了。”李雲來吩咐完了,也趕到了侯君集這裡;準備聽一聽,這些無恥至極的人,怎麼招供出來對苗翠花所做下的,令人髮指的惡行。
等將一切繁瑣的事都弄完了,宋若惜和高蘭也爲苗翠花擦洗過身子,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而程咬金也回來稟報,墓坑也早已挖好了;就等着將人下葬。
侯君基這面,又審出來五十多個人,曾對着苗翠花做下這種惡事;李雲來下令,將這些人押到那個墓坑處;但等着一將苗翠花下葬之時,也就是將這些人開刀之時。
這些人,被李雲來的手下給栓成了一串;用鞭子和棒子驅趕着往墳地而去。而苗翠花也入了一口新運來的紅棺之中,李雲來和宋若惜伏在棺前,又最後望了一眼這個可憐的女人一眼;李雲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就看這苗翠花的臉色,竟然不似一開始那般的蒼白;而且嘴角也露出一絲的笑意。
待李雲來和宋若惜站直身子,旁邊的軍校便將棺材蓋上,又訂好了棺材釘。這裡並沒有請什麼老道和尚之類的法師,只是由軍校們組成了一隻送葬隊伍;擡着苗翠花的棺槨,一直夠奔那個霍州城外新挖好的墳地。
等將棺槨埋好了,侯君基一聲令下;五十多顆人頭,便齊刷刷的被斬落在地;至於這些屍首,都就近丟於深山之中;而人頭被擺成了一座小小的京觀,時刻警醒着人們。
三天後,入夜,宋府十分的熱鬧;往來的賓客衆多,送禮的由院中直排到了大街之上;這些都是霍州的官吏和士紳們。因馬奇掌權之時,並無人對這宋老生假以顏色;有的還對其是惡言相向。只是並沒有想到,今朝這宋老生,居然能將這大名鼎鼎的唐王給招做了女婿?急忙的是順竿爬,生怕一旦惹怒了那個唐王;自己的腦袋,便也跟着作爲京觀擺在街口。
不過使這些人,最終將心放在肚子裡的是;唐王對於所有人送來的賀禮,是一概笑納;並且還親自將這些人給讓與廳中落座,這使得這些人是感動肺腑;嘴中拜年的話,說個沒完沒了的。並且都拍着胸脯保證,在霍州城裡的瓦崗軍隊所有開銷;都由這些人包了。
廳中坐不下,後來之人便只得被讓到院中落座;可即使這樣,這些人也是高興異常;這宋府如今是什麼地方?尋常人又哪裡進的來?能到了這院中落座的人,就是很了不得了;出去也有的吹了,到時享受着他人豔羨的眼神。而門口那一直排到大街之上,還拐了一個彎的人羣;是更加心急如焚,一是擔心宋府對於後來的人恕不接待;二是擔心進不得宋府將禮單呈上。
而堂上,李雲來和宋若惜在文臣武將的注視下;開始拜堂。只是宋若惜手中捧着一個牌位,上書苗翠花之靈位;來一起跟李雲來拜堂。終於在一種,有些沉悶的氣氛之下;二人加上一個牌位,拜過了父母和天地;又互對着拜了六拜。而之所以要對拜六下,是因爲宋若惜要代替苗翠花跟李雲來對拜。
終於,在喊禮人一聲送入洞房的喊聲中;夫妻二人和那個牌位一起步入了,原先的宋小姐的閨房;也就是現在被當成洞房的新房。二人進的屋中,先將牌位擺好了;又給斟上一杯的酒,二人也相對着飲過一杯;這時纔開始最後的一項。
宋若惜的面龐嬌豔如花,在紅燭的映照之下,顯得比起往日更加的妖媚動人。“公子,還請把燭火熄了吧。”宋若惜紅着臉對着李雲來央求道,李雲來聽到了這一聲;心中真可謂是百癢難耐,急火火的吹了燈火;將衣服脫掉,一下就撲到牀上。
宋若惜就感到下面,多了一個熱熱的東西;心頭不由一驚,正待要吩咐李雲來輕一些;可哪知道李雲來,早腰往下一沉,悍然入港;宋若惜疼得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緊緊的抱住李雲來;使之不得傾動。
等過了一陣,這才感到下面有一些癢癢的;便鬆開手,可哪知這呆子,竟不在動;只得強忍着羞愧,附到其耳邊低聲語道“妾已無事,郎君可盡興。”
李雲來聞此言,就仿如聞天下大赦一般;是積極的大動起來。一夜春光無限好,只是良宵苦短,黎明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