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咬牙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王,不發一言轉過身就走,大門在眼前砰的關上,父王淡淡的話語飄來:“你不要去想那個陸小青了,那樣與其他人糾纏不清,道德敗壞的女人進不了我河間王府,你也不用去找了,她現在應該在她該待的地方。”
哥哥唰的轉過身大吼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好大的膽子敢稱呼你,看來真的是把你放縱太久了,哼,我沒殺她已經很給晉王面子了,至於你就好好給我呆在王府,那裡也不準去,好好給我反思,做好娶妻的準備。”
看着父王遠去,哥哥紅了眼的把廳中的東西全部砸了個粉碎,可是這王府卻再也出不去了,父王囚禁了哥哥。
眨眨眼收回飄遠的思緒,李瓊看着面前冷漠的李君軒,從那天后哥哥就變了一個樣子,整日裡醉生夢死,完全沒有了以往的瀟灑風流,任憑任何人的話也不聽,任何人也再進不了哥哥的心裡,連同哥哥最敬重最愛的父王,也終成陌路,哥哥再也沒有與父王說一句話。
看着李君軒消瘦的模樣,李瓊不由咬了咬脣,兩個月的消極使丰神俊郎的哥哥,消瘦成了這般模樣,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可卻沒有任何人敢勸,沒有任何人敢說一句話,直到有一天一個很年輕的小子,來找哥哥。
仗着是晉王派來的,才被領進了府裡,在衆人注目下狠狠的揍了哥哥一頓後,扔下一封信就離開,哥哥在看了這封信後,第二天就變了一個人,依舊溫和依舊儒雅,好像流放小青姐姐這件事,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待人接物也和原來一般模樣,可是在自己眼中,哥哥不經意在自己眼前露出的肅殺之氣,實在是讓人心中不安。
李瓊看了眼默默喝着酒的李君軒,輕聲道:“哥哥,你放心,我去找過紅玉她們,現在她們都在好好的做生意,父王並沒有難爲他們,而且我也沒有打聽到什麼不利與小青姐姐的消息,小青姐姐一定會沒事的,有我在找她,紅玉他們也在找她,我們很快就有小青姐姐的消息了,哥哥你別擔心。”
李君軒脣邊微微揚起一絲笑容道:“瓊兒,讓你的人不要找了,你找不到的,別浪費力氣。”
李瓊不解的看着李君軒,半響一皺眉道“哥哥,你的意思是父王不會讓我找到?”
李君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人既然是他放逐的,他又怎麼會讓你找到,你用的人無非也是他的人!這樣的找有什麼用,瓊兒你也不要去找紅玉他們,讓他們去找就好。”
李瓊低下頭道:“難道哥哥就這麼放棄了?”
李君軒冷冷一笑道:“放棄?光憑他就想讓我放棄?我只是不想有人有動紅玉他們的理由和能力。”
李瓊聽李君軒話語裡的不善,不由道:“哥哥,父王不是壞人,你不要……”
李君軒微微一笑道:“我沒說父王是壞人,我只是有些失望,原來我以爲我的父王與別人不一樣,是值得我驕傲自豪的人,現在覺得父王就是父王,沒有什麼其他,不過也就是父王而已。”
李瓊不解的道:“哥哥,你什麼意思?”
“我曾經以爲父王會是父親,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父王終究是父王,是父同時更是王,更重要是王,我太高估我自己了,高估到以爲在江南沒有人能動我的東西,卻從來沒有防備到自家,呵呵,還是無焱說的對啊,安樂王爺做久了,懈怠了,連生在王家的自覺都沒有了。”
李瓊聽着李君軒像是自嘲的話,沉思了半響道:“哥哥!別這樣,不過現在父王不是已經不囚禁你了嗎?任你可以住在別院裡,哥哥,你不要這樣子,瓊兒看了好心疼。”
見李君軒不說話,李瓊忍了忍小心翼翼的道:“哥哥,能不能等找回小青姐姐後,讓她做你的側妃,真的要讓小青姐姐做正妃的話,父王一定不會同意的,那時候……”見李君軒臉色一瞬間更冷了,李瓊不由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李君軒看着李瓊,突然微微一笑道:“瓊兒,這是你想的嗎?”
李瓊頓了半天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我想的,我知道哥哥不會委屈小青姐姐,小青姐姐也不是能夠做別人側妃的人,是母親叫我來問的,母親說如果你答應,等娶了金山公主後,就派人到那個地方去找去。”
李君軒有些諷刺的一笑道:“這套把戲還玩的不夠麼?”
李瓊有些擔心的叫道:“哥哥。”
李君軒微微笑笑道:“回去吧瓊兒,這裡晚上涼,回去告訴父王我從今以後不再做生意,我要入仕途。”
李瓊一驚道:“哥哥,你不是不喜歡當官嗎?爲什麼?”
李君軒搖了搖手道:“以前不喜歡,並不代表現在不喜歡,回去吧。”李瓊見李君軒已經轉過了身去,不再理睬她,不由呆楞了半響,輕嘆了一聲緩緩離開。
李君軒等李瓊離開,依舊坐在園中飲酒,這時節什麼花都沒有,一片樹木在夜晚的風中沙沙做響,這夜安靜極了。
“來了。”李君軒看了一眼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好像早已知道一般,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來人面上帶着和善的笑容,面貌並不出色,就像一個富家翁,正是無焱派來爲陸小青主持私鹽生意的薛慶。薛慶走上前來,也不要李君軒請,自動拿過一個酒杯開始幫着李君軒喝酒。
見李君軒面色如常,少了幾絲輕佻卻多了一絲沉穩,不由微笑着道:“真決定了,棄商從官?”
李君軒點點頭道:“官商,官始終在商上面,以前我是由着我的性子來,現在我有想保護的人,那麼這性子也該收斂些了。縱然我經商有多麼成功,在官前面還是不堪一擊,民永遠也爭不過官,我以前不是不明白,只是討厭裡面的污穢,現在看來污穢那裡都有,不只侷限與官道,既然如此這做官還不是與經商一樣,但是其結果卻不一樣。”
薛慶舒服的靠在軟椅裡道:“河間王的勢力早已經滲透整個江南,哪裡沒有他的人,要想動你實在是易如反掌,你一日經商一日無法與他抗衡,選擇入官也好,能與河間王一較高下的,只有是官場而不會是商場。”
李君軒看着薛慶道:“不錯,要不是無焱點撥,我還在醉生夢死當中,要想保護小青,那就不能把自己糟蹋死,要是不能擁有自己的力量,那到頭來說什麼也是空。”
薛慶失笑的看着李君軒道:“看來擎君王的那封信,你是看進去了,要不然沒有這麼大的改變,我很好奇裡面說了些什麼,讓當時萎靡不振的你能夠一夕變換?”
李君軒微微一笑不復剛纔的冷道:“他罵了我一通,罵的很毒,卻讓我如醍醐灌頂,把任何事都想了一個明白,生在王室卻奢求自由,真的很諷刺。”
薛慶靠在椅背上道:“自由並不難辦,只要你有一定的力量,你纔有資格與別人叫板,你才能由着你的性子做,你纔有自由,在王室只有這些纔是真理,纔是王道。你現在明白也還未晚,畢竟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現在的你雖然吃虧,以後可就難說了。”
“恩,這些我想的很清楚,你傳話給無焱,讓他在吏部給我找件差事,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從頭開始,也不想依附河間王府的名下,我想這點事對無焱來說簡單的很。”
薛慶斜眼看了李君軒一眼道:“爲什麼選在戶部?你是想通過戶部來對江南的銀錢進行管制,從而與河間王相爭,來與河間王進行談判,呵呵,高啊,河間王府屬於藩鎮,用度基本是自給自足,不需要朝廷的供給,唯有每年的稅收,米糧,鹽運等等需要與朝廷打交道,而唯一可以管轄這方面的就只有戶部,你居然一眼就瞄準了這處。
難怪無焱對你的看法很不一般,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只見你是被一個愛情衝昏頭腦的人,想來覺得你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雖然有些真性情,但卻不值得這麼高看你。
現在看來果然是一條深藏不露的龍,只要剝開了你的外衣,纔會知道你的能力,這樣看來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李君軒看了一眼薛慶道:“河間王的勢力偏布江南,一朝一夕之間我根本沒有對話的機會,我若不想接過這個權位,那麼就只有抑制住他的發展,父王的勢力有多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要卡的只是一個最有利的地方,能在最快的速度下崛起的相抗衡的地位。”
薛慶點頭笑道:“虎父無犬子,看來經商真的是屈才了,也好,你與無焱一在戶部一在兵部,倆人交相輝映,你們勢力越大你父王纔會越忌憚!做事纔會越小心,不能連根拔起的時候,你父王一定會按兵不動,這就會給我留下很大的活動空間,我們找人的時候纔會越有利。”
李君軒道:“我也正是做此想,沒有制衡的能量,那麼就保護不了自己想保護的人,小青因爲我而吃虧,我肯定不會放過給她苦頭吃的人,就算是我的父王也不行。”
薛慶呵呵一笑道:“看來河間王此次看走眼了,以爲是拔了貓的爪子,卻沒想到是動了老虎的鬍鬚,這隻沉睡的老虎要露出自己的利爪了。”
李君軒冷淡的道:“我只是想讓我的父王知道,我不是一個可以隨意安排的人,我要保護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動,任何人。”
薛慶溫溫吞吞的道:“有此覺悟就好。”
李君軒恩了一聲道:“別說這些了,我的產業你全部接手了沒有?過了今天我的父王就會去接手了。”
薛慶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你放心,你名下所有的商號我都已經掏了個空,河間王要去接手肯定只會給他留個爛攤子,既然你要給,我自然不會手軟,我想我的老闆肯定也很看好這筆買賣,如此有賺無賠的生意!到什麼地方找去。”
李君軒想着陸小青要是知道有這樣的好處,怕是睡着了也要笑醒,不過仍提醒道:“這段時間小心些,我父王可不是一個好玩弄的人。”
薛慶微笑着道:“我早就注意了,自從在明州見過你後我就在佈置了,一見你當時的樣子,我就開始小心,雖然老闆那裡慢了那麼一步,不過其他方面我可早轉入了地下,任你河間王勢力再大,我要隱藏起來,想動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李君軒點點頭道:“這樣就好,我也叫瓊兒不要來找你們了,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畢竟私鹽生意一旦出錯,連累的就不是少數人,我想我父王也正在查你們這些事。叫石頭那處再小心點,不要落下什麼把柄。”
薛慶自顧自倒了一杯酒道:“果然心思細密,該想到的都想到了。這些地方我早想過了,從京裡來的幫手也安插了進去,要不然我還真不放心石頭這個倔強小子,和黑子那處的生意。”
李君軒也倒了杯酒邊喝邊道:“還是無焱想的周到,要不是你們這些年老成精的人來抵上,小青的生意確實會出很大的危險,估計這一次就會全盤皆輸。我們現在找不到她的人,也只有保護好她的生意,要不然等找到她,肯定要與我們不甘休。”
薛慶看了李君軒一眼道:“我很年老嗎?”
李君軒頓對難得的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依你如此本事的人,居然會來給小青做一個大掌櫃,實在是匪夷所思,我想應該是你欠了無焱一個很大的人情吧。”
薛慶擡頭看着空中的明月道:“你猜出來是我。”
“下手那麼高明,推斷如此正確,任何事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並且從容部屬,而且看樣子還有餘力,若是時間上再充足一點,肯定可以予以反擊,這樣的高人,天下間沒有幾個,我要是還看不出來,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出來爭了。”
薛慶呵呵一笑道:“能給這樣有趣的老闆當掌櫃,比給無趣的人做其他事,更能得我之心意。”
李君軒見薛慶說的渾不在意,不由嘆了一聲道:“無焱,真的很愛她。”
薛慶淡淡一笑跟着李君軒的話題道:“你也很愛她,她有你們兩個如此傑出的人愛上,是她的福氣。”
李君軒失神道:“能被她愛上更是福氣。”
薛慶微笑着道:“這個可能就要花點時間了,我看我的老闆腦袋在這方面,好像不是那麼開竅,完全比不上她對錢這個方面的天賦。”
李君軒頓時失笑道:“這說的也是,不過我纔在她心裡建立的好感,怕是這一回就直接被打回原型了,也許因爲我讓她受苦,說不定要憎恨我了。”話說到一半語氣反有點悽然了。
薛慶哈哈大笑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我那個老闆真的不知道一天在想些什麼,你說她會她可能不會,你說她不會也保不準她會,反正沒有人猜的到她心裡在怎麼想。”
李君軒微微笑了片刻,不經意的握了握拳頭道:“還是找不到嗎?”話裡卻透露出一絲緊張。
薛慶見李君軒忍到這會才問起,也收了嬉笑神色道:“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明州那塊地界我已經都翻遍了,我想一定沒有在那裡,可能在我們作出反映前,就直接已經把人帶走了,大唐這麼大,河間王要是想流放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邊說邊眯起了眼睛。
李君軒咬了咬牙道:“會不會……”
薛慶明白李君軒話裡的意思,見李君軒說不下去,便接過來道:“應該不會,不過我想也沒有好日子過,我已經派人去偏遠地方找了,既然是流放斷沒有扔在好地界上的事,多半是很遠的地方,只是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回來。”
李君軒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這些日子讓我手下的人,與父王手下的人探聽消息,還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我想我會再着手,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被帶到了那裡。”
薛慶看了一眼李君軒道:“你手下的人可靠嗎?”
李君軒點點頭道:“人不多,只有一兩個,不過是誓死爲我效忠的人,我一直把他們放在父王身邊,本來想的是保護父王,現在看來卻對我十分的有利,說不得要派上用場了。”
薛慶恩了一聲道:“這就好,我們大海撈針的去找,畢竟目標太小地方太大,要是有一個比較準確的信息,那找起來就十分容易了,擎君王那邊往吐番,突厥,漠河邊界都派的有人去,畢竟那些地方是流放最好的場所,不過希望不要在那裡,在外族人手中實在很危險。”
李君軒皺眉道:“這很難說。”邊說邊緩緩站起身來,慢步在花圖裡走着,沉思不語。
薛慶喝了口酒道:“是很難說,所以我們只有大面積尋找,不過心急也沒有用,人一天沒找到一天還是要找,你們也不要太急躁了,太過關心反而會失去正確的考慮。”
李君軒回頭看着薛慶道:“想不心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想無焱應該也是心急如焚吧,不過他比我冷靜的多,就算心中再着急再在意,他也能夠做出最準確的判斷,和最快速的下手,這點我不如他。我知道要不是當初那一場焰火,你們一定來的及佈置好保護小青的人,是我太隨心所欲了,爲了討小青的喜歡,什麼都顧不上。
吃了這一次大虧,我不會再隨性而來了,以前我隨性是因爲我沒有在意的人,現在怎能還這樣不知道輕重,不分緩急,所以這一點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愛一個人如果只能帶給她災難和麻煩,那麼不如放開。”
薛慶點點頭道:“知道你能夠想明白,這點我也不擔心,不過,那個金山公主那裡你準備怎麼處置?”
李君軒淡淡一笑轉身坐下道:“我不會娶的,父王不是回京城去準備給我求皇上下旨嗎?這段時間夠我用了。”
薛慶喔了一聲看着李君軒,李君軒笑了笑道:“我已經讓無焱找天宇幫忙了,這次我父王不一定就能求下這賜婚來,不過也不能防止父王另求一個回來,所以還要看天宇怎麼發揮了,我想有無焱幫忙天宇會幫我解決的。”
薛慶微笑的看着李君軒道:“決勝與千里之外,河間王也算是個厲害的人物,只是他小看了這年少的人物,也許今次會栽個大跟頭,不過你也別懈怠,憑皇上和河間王的交情,就算陪上一個公主,皇上說不定也會下旨。”
李君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下手要快了,就算皇上要堅持下旨,我也要拖到他忘了下旨。”
薛慶玩着手中的酒杯道:“君軒,我發現你很信任無焱,你不要忘了,他是你的情敵,無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老闆,他的存在是你最大的威脅,而你的存在同樣是他的威脅,一旦你娶了妻子,那麼你們就在同一起跑線上,或許還算不是同一起跑線,你說無焱會真心幫你?”
李君軒看了一眼滿臉趣味看着他的薛慶,彎了彎嘴角道:“既然無焱是這樣的人,你爲什麼還要爲他賣命?我相信你要不同意,這世上也沒有人能逼迫你,更何況是如此盡心竭力的幫小青。”
薛慶輕笑了起來道:“你倒看的仔細。”
李君軒靠上椅背道:“無焱是對手,是朋友,是知己,我知道我勝在沒有娶妻,而無焱勝在已經進了小青的心裡,如果我們處在一樣的位置,我可能根本就沒有與無焱做情敵的一刻,只能做一輩子小青的好友,但是上天沒有如果,所以我也不會有假設。
無焱不是那樣的人,我現在才發現無焱一直默默的爲小青做着一切,卻什麼都沒有給小青說,無焱只是想好好的保護她,好好的守護她,我能理解無焱那種只要小青開心,自己也會很開心的情緒,因爲我也一樣。這種感情已經深到不需要回報,不需要她理解,只要她好好幸福的生活就好,我想今天要是換過來無焱找我幫忙,我也會二話不說就幫,因爲我們都希望小青幸福,不管最後能陪伴她一生的人是誰,我們只要她幸福就好。”
薛慶見李君軒嘴角流露出一絲堅定,突然笑了笑道:“要是有一天我的老闆沒有選你,那你會認爲放棄了公主值得麼?”
李君軒輕飲了一口酒道:“這是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只有願意不願意,我放棄公主不是因爲小青,而是因爲我不喜歡她,所以我不願意娶她,如果小青最終沒有選擇我……”
薛慶見李君軒沉默的看着天空,也不打擾他,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喝着酒,半響李君軒望着蒼穹道:“我想要是以前的我一定會生不如死,但是經過這次的變故後,我知道只要小青幸福,我就幸福,如果能夠讓她幸福的人不是我,那麼只要她幸福,我也就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