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的羣山,浩瀚的草原,一行四人四馬立於兩處分界點上,只見當頭一身男裝的陸小青擡高身子,看着遠方道:“出塵,你說我們這是到那裡了?”
身旁的出塵思索了一下道:“可能是在陰山腳下。
“陰山?這地名兒我熟,不叫胡馬度陰山,好詩,好詩。”陸小青雙手一拍,一臉陶醉的看着遠處。
傾翔直接翻了個白眼道:“你能告訴我這句四不像好在那裡?”
陸小青轉過頭瞪了出塵身邊的傾翔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不懂就裝懂,你難道不知道明白說出來,只能讓人覺得你無學無數。”嘴裡說的刻薄,實際上是這首詩前三句全忘了,臨時就想起這一句,要是讓他追根究底的問,那不無學無數的人不就變成自己了麼。
傾翔正想反脣相譏,陸小藍冷冷的道:“你明知道她就那點水準,你自己要撞上去,怪誰?”傾翔一聽頓時笑出聲來,感情這陸小藍纔是真的損。
陸小青斜眼看着陸小藍道:“小藍,你是不是皮癢了?敢來寒磣我。”
這一個多月從京城到邊關,陸小青像是開心的緊,本性越發沒藏住一點,所有好的不好的,都叫這三個人看了個通透,深知她就一個嘴巴毒,心腸軟(但是絕對要看地方,只要關於銀子那是一點也不軟),整個一沒心沒肺的女人,別說陸小藍本來就不怕她,現在那更是佔盡上風,於是陸小藍用眼角看了陸小青一眼道:“我說的是實話。”
陸小青頓時氣結,轉身求取出塵支持,那料一路上出塵早已經習慣了看好戲,當下頭一點一點的正對着她笑,雖然出塵是美的天神共憤,笑的也勾人心魄,但是現在在陸小青的眼裡卻是絕對的魔鬼笑容,實在是沒明白,爲什麼出塵出了靺鞨,解了身上的毒後,整個人越來越開朗的同時,人也越來越惡趣味,居然成立了一個三人幫,專門針對自己,汗啊,天使沒了。
無視三人眼中的笑意,陸小青雙臂朝天伸展,深吸了一口氣大吼道:“啊,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邊關我來了,戰場我來了。”
身後的幾人盡數大笑,也不去理會正發神經的陸小青,好整以暇的看着四周的場景,由於嫌棄運糧草的隊伍太慢,四人在確保糧草無憂的情況下,將車換馬一路朝邊關飛馳,這唯一的好處就是,陸小青終於學會了騎馬。
“小藍,無焱的軍隊在那裡?我們去找他。”發完神經的陸小青興致勃勃的轉頭問陸小藍。
陸小藍難得的微微露齒一笑道:“我不知道。”
面對着陸小青充滿殺氣的眼光,陸小藍好整以暇的道:“我沒來過大唐邊關,能摸索着走到這裡算不錯了,我怎麼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駐軍?本來說好跟着糧草隊伍的,你要想先行一步手機訪問原來駐軍的地方又早已經人走地空,你偏要一路尋着來,現在你是大唐人,你負責找路吧。”言下之意就是我找不到路了,你看着辦吧。
接受到陸小青兇惡的眼光,出塵慢悠悠的道:“別問我,我只是臨走的時候看了眼薛慶的地圖,按地圖位置來看這裡應該是陰山,但是據我所知,陰山連綿幾千裡,具體地點用你的話就是沒有全球定位系統,我連現在在那都不知道,其他的我不知道。”
傾翔則很乾脆的在出塵話音落下的時候就道:“我只對靺鞨熟悉,這裡的一切我都不熟悉。”
很好,總結上述三個人的精髓,那就是迷路了,在這大唐和突厥的邊界上迷路了,陸小青很平靜的收回眼光,悠遠而寧靜的看着遠方,眼光觸及之處或是山脈,或是草原,耳邊除了風聲什麼也沒有,人,人影,鬼影,不好意思,這裡嚴重缺乏。無焱的軍隊,不知道在萬里之外,還是在千里之外,或者在百里之外?也不知道突厥的軍隊是在正前,左西,右東,身後?在兩軍交戰的地方迷路,而且三人還一副閒看風月的樣子,這實在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出塵,陸小藍,傾翔很有默契的退後,再退後,暴風雨前的寧靜是可怕的,“啊,你個死王八蛋,居然給我說不認識路,陸小藍,是誰告訴我能順利到邊關的?出塵,是誰說要我放心的?傾翔,是誰說一切有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你們想我死就早說,不過這之前我要先殺了你們。”
但見三匹駿馬快速如飛的從陸小青身邊衝過去,揚起一陣草塵,落在最後面的陸小青,一身濃重的殺氣,高舉着馬鞭奮力的朝前方逃串的三個人揮去,完全是打死一個算一個,弄死兩個算一雙。
一行四人快馬如飛的在草原上奔馳,終於在陸小青認輸下結束追殺和被追殺狀態,四人四馬行在草原中央,看着四面的雲天相接,陸小青哭喪着臉道:“我們這是要往那裡走啊?我可不想去突厥帷帳做客。”
出塵輕笑道:“走到那算那,總有道路的不是。下載好看的小說就到”本來強有力的相信陸小藍知道路途,就算出點小錯誤,有自己和傾翔怎麼着也能找到,只是沒想到陰山,強大的陰山到處都一樣,這麼個一頭栽進去,又被陸小青興奮的亂跑n陣,能找到正確的路,嘿嘿,困難度真的不算高。沒想到堂堂高手,居然會迷路,說到靺鞨絕對沒人敢相信這是自己。
“強,條條道路通羅馬,原來你也跟我差不多。”陸小青正對着出塵翻白眼,突然視線從出塵的身後看去,遠處好像有人過來,看着那單獨的馬匹,陸小青頓時高吼道:“終於見着人了,我去問路。”雙腿使勁一夾,坐下馬匹也感受到主人的興奮,如飛前去。
出塵和陸小藍傾翔等極目遠眺,遠遠看見好像是有那麼一人一馬,當下微笑着跟在陸小青身後,慢悠悠的朝目標進發,量對方一個人也興不起什麼波瀾。
三人正悠閒的縱馬,就見前方陸小青一臉平靜的快馬奔回,傾翔見陸小青神色相當鎮靜,無喜也無怒,不由開口道:“怎麼沒問着路?”
陸小青相當沉着的看了一眼傾翔道:“我沒問。”三人眉毛同時一挑,看着重力加速度奔來的陸小青,陸小青點了點頭,突然臉色一變大聲哀號道:“不是一個是一羣,是突厥兵啊,我靠,我的運氣真他媽的好,我現在需要逃命。”話音在空中飄動,人已經越過三人,直朝來路狂飆。
出塵等一聽二話不說,拉轉馬頭跟着陸小青就是一溜煙,其勢快如閃電,但見四人同心協力,四騎決塵而去。
但是身後的突厥兵可能放過送上門的大唐人麼?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身後的百餘騎同時追了上來,其間夾雜着突厥兵大聲的叫話。
前方四人充耳不聞,齊頭並進的朝前撲,由於陸小青衝上去問路的時候見機早,現在兩對人馬相隔較遠的距離,所以也不擔心後背被插成刺蝟,專心一致的跑路。
“天,這後面跟上的是突厥的巡邏兵,我們居然到了突厥大營不遠處,神啊,看來真的不應該聽信女人的話。”傾翔側耳聽了聽後面的人叫囂,明白現在自己等所待的地盤後,不由無淚問青天。
出塵邊跑邊苦笑道:“這下好,正好合了薛慶要我們去敵後搗亂?不過也得先給我們個準備時間啊,打了這麼多年仗,今兒這事是頭一朝。”
陸小青則根本顧不上說話了,一門心思那就是能跑多遠跑多遠,要兩個會功夫的人對上百人,能瀟灑走路那是小說,自己小命精貴着,要留着禍害萬年呢。
傾翔則與出塵對視了一眼後,突然俯身快速割斷馬匹上帶着的石油,幾大桶石油被陸小青分化成十二小桶,掛在四個人的馬背上,木桶落地傾翔一鞭子甩出,木桶頓時加速翻滾向身後跟來的突厥兵滾去,而陸小藍則手中火光一現,陸小青精心改裝的弓弩縮小版拿在手中,斜身向後趴在馬背上,計算着距離。
只見那些突厥兵前仆後繼,正好奔馳到停在草叢中的木桶邊上,陸小藍眼睛一眯,手中火箭瞬間射出,只見一道火光從空中電閃而至,那些突厥兵見火箭飛行極低,根本不在傷人範圍,於是根本不做理會,快馬縱馳而來。
正當一百多人把木桶圍在中央的時候,火箭啪的射中木桶,陸小藍還沒有來的及轉頭看向前方,就看見一道猛烈的火光沖天而起,四周正處在那裡的突厥兵,一瞬間全被烈火包圍,還來不及震驚,耳中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炸裂開來的火球四散飛舞,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燙的灼人。
驚呆的陸小藍停馬看着一瞬間被解決的敵人,和那熊熊的烈火,心中的震撼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那些沒有被火吞噬,卻被炸開的突厥人,沒有一個活命,此時都躺在草地上,而周圍倖存的馬,無一不受傷哀鳴。
早已經停下的出塵和傾翔,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半響傾翔抹了一把汗道:“好強悍,這還是……”想了半天找不到形容詞,不由啞然呆在原地。
出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最先回過神來道:“小青給我說過,這石油威力極大,沒想到居然如此驚人,怪不得她說這東西不適合現在使用。”邊說邊搖搖頭,收回眼神往陸小青看去。
一看下不由脫口而出道:“小青呢?”
陸小藍和傾翔頓時回頭張望,只見遠方陸小青一人一馬,正在加速跑路,早已經把他們拋的遠遠的,顯然是沒有注意剛纔那一幕。三人頓時無語,從這一刻明白這女人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
在傾翔拍馬追上陸小青,併成功帶她回到原地後,陸小青才抹了一把汗道:“好險,我怎麼就把這玩意給忘了呢?還好,還好,沒有白教你們。”話音一落,陸小青在三人的注視下,跳下馬匹就朝那些個死人走去。
沒有明白陸小青爲什麼會喜歡上死人,再看她在那些人身上東摸摸西摸摸,三人不由都下馬走過去,只見她左手上全是什麼金戒指,玉佩,銀子,項鍊等等東西,三人頓時愕然。
出塵清了清喉嚨道:“小青,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現在正在搶劫?”
正忙活的陸小青道:“大筆財富從手中溜走,你難道覺得這是一種美德?no,燕過拔毛,魚過留鱗,這一向是我的做人準則,小藍過來,給我挨個搜,不留下一分一毫,我現在正處在困難時期。再說這準是他們搶劫邊關居民的,我不拿走實在是愧對他們。”
陸小藍翻了個白眼,極不心甘情願的走上前來,而傾翔在陸小青的眼神威脅下,也早已經明白用的她的錢,自然要爲她做事,也加入到搶劫死人的行動中來,至於出塵,陸小青覺得這樣一個美男子,要搶劫的話就應該是那種最文雅的,最高貴的搶劫,所以這種有損美男形象的一般不要他出手,更重要的一點是,好像她是拿出塵沒有辦法。
出塵挑眉看了陸小青半響,然後退後幾步靠在馬身上悠閒的道:“小青,我一直不知道你有搶劫死人的愛好。”
陸小青聞言一楞,停了正在打劫的手,呆呆的看着閉眼睡在地上的人,見雖然長相兇狠了點,但是沒斷胳膊沒斷腿,全身看上去也沒什麼大出血的徵兆,那裡像什麼死人。
出塵勾起嘴角邪氣的一笑道:“恩,難爲小青居然一點也不怕死人,看來是我多慮了,沒想到你心裡承受能力這麼好,果然是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佩服,佩服。”
出塵話音一落,陸小青用手去試了試身下人的呼吸,沒有,轉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再看了看火焰中心的陰影,那裡面看不清楚什麼東西,但是挨的近的人,少不得也是有斷胳膊,斷腿的,由於自己正在動手的這些人,正是最外圍的,而自己一直以爲他們只不過是暈過去了。
緩緩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轉頭朝出塵走來,把手上搶劫來的東西交給出塵,陸小青頭一歪嘩嘩的就開始吐起來。
在與碰見突厥兵相對的方向走了兩天後,陸小藍看着陸小青仍然蒼白的臉,不由朝出塵道:“是不是過激了?”
出塵還沒說話,傾翔便接過來低聲道:“好像是,大哥,她以爲人暈了就讓她那麼以爲好了,看着她這副表情讓人覺得不安的很。”
出塵微微一笑縱馬靠近陸小青道:“小青,戰場上死人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我們現在就是在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們要不死死的就是我們,而且你不是說要來幫無焱嗎?你這樣看着屍體就怕成這樣,那還不如我們掉頭回去,你只能給他添亂而已。”說罷微笑着看着陸小青,但是眼中露出的神色卻是相當冷酷和無情。
陸小青有氣無力的看着出塵,半響就在出塵要放棄爲她調整心態的時候,陸小青深吸了一口氣道:“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是覺得有點受不了,不過我現在想的不是害怕的問題。”見三人同時挑眉看着她,陸小青摸了摸額頭定定看着出塵道:“爲什麼當時你要告訴我呢?你難道就不能等我搶完了你再告訴我?明知道我一時接受不了,難免會忘記我的搶劫大業,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你知不知道我過之處留下金錢,是對我的一種失敗麼?”
傾翔頓時學着陸小青的口吻,轉過頭去不屑的道:“切。”陸小藍則是冷漠的直接拍馬就走,渾沒有剛纔關心陸小青的樣子,而從他背後飄過聲音道:“我怎麼會爲你擔心?真的是腦袋秀逗。”出塵與陸小青對視着,半響脣邊的笑容越來越大,最後直接哈哈大笑起來,搖頭大笑道:“怪胎,果然是怪胎。”
戰場無父子,本來就是世上最殘酷的地方,這點陸小青比什麼人都明白,殺了那些人並不後悔,也沒有什麼恐懼,但是真正看見那副場面,第一感覺真的不能不說震撼和噁心,不過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會害怕第二次,如果自己接受不了,也就沒有站在這裡的資格。想來出塵就是這樣想的,所以纔會在第一時間提示自己,不認可,但是要學會接受。
四人又行了一日,這期間沒遇上什麼突厥兵,但是也沒遇上大唐兵,縱馬走在一個算比較深的峽谷裡,陸小青看着遠處高出地平面的土坡,朝出塵道:“走,我們上那上面去瞧瞧,沒想到這陰山還真是奇怪,怎麼什麼樣子的地形都有?”
出塵點點頭道:“找個好視野也好,重新定位方向再走,總不能在這裡沒有目的的搜尋。”
四人緩緩縱馬走上斜斜的土坡,陸小青落在最後一個上來,擡頭正想問定住的三人有什麼發現沒有,目光所及之處,頓時讓她打了一個冷戰,這地方邪門的不是一點半點,實在是嚇死人不償命。
但見前方乃是一片空曠之地,一眼望去平靜的草原上,草浪在地面翻滾,天空也很藍,白雲也很美,如果空氣中沒有那股嚴重的肅殺之氣,沒有成千上萬雙眼睛望過來,那麼這地方會是相當迷人的草地。
空地大約百米左右,一左一右整齊的隊列着兩處人馬,一邊的穿戴陸小青認識,那是大唐的裝備,另一邊的穿戴陸小青也認識,就前幾天被石油殺了的突厥兵裝備。兩方人馬劍出鞘,箭上弓,正在對峙當中,那令人窒息的肅殺感覺就是從他們身上發出來的。
此時兩方密密麻麻的人馬,都轉頭看着突然出現的四人,一時間本來靜寂的環境,現在就連空氣也靜寂了。
陸小青困難的嚥了一口口水,乖乖,現在終於找到大唐的軍隊了,但是,但是眼下這種狀況,實在是沒有辦法來一個傾情相見,更不用說什麼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雖然自己喜歡成爲名人,被別人鼎禮膜拜的感覺也很喜歡,當然被男人注視更加是證明自己貌美的優點,可是如此被千萬雙帶着殺氣的眼睛注視,那麼可不可以請你們閉上眼睛,這樣的注視,我們當不起。
一上山坡來陸小青便開始發愣,也就沒有注意拉緊馬匹,所以坐下的馬匹依日我行我素的朝前走,步伐不快也不慢,不徐也不緊,悠悠然然的好像它也在散步一般。
身後急速考慮怎麼脫身的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陸小青不緊不慢的朝前走去,走的那是一個穩如泰山,行的那是一個飄然若仙,身上穿着走的時候特意找裁縫定做的現代版男裝,不若唐裝的飄逸,不像突厥的樸素,那衣衫整個就一美女加野獸的組合,怪異而優雅。
出塵面部表情不動,微揚着迷惑衆生的笑容,手上微微一使力,馬匹頓時擡腳跟着陸小青往前走去,同一時間陸小藍也跟了上去,隨後傾翔也嚥了咽口水,挺直了背脊跟上,這次他是真的服了陸小青,這種場面居然如此膽大的瀟灑來去,要是今天不死,回頭一定要拜她爲師。
四個人一前兩中一後,緩慢的朝前而行,而他們的左右兩邊,正立着無數的戰士,手中拉開的弓箭,不需要一輪就可以把四個人變成下輩子都是刺蝟,此時此刻時間彷彿停止。
當頭的陸小青臉色淡然,面容俊美,腦後高高束起的頭髮,隨風微微的舞動,坐在馬上配着她那套來歷古怪,但是絕對好看的衣服,襯的那是一個絕色的男子,誤入了人間。
身後左邊的出塵,一頭黑髮張揚的在空中飛舞着,那絕世的容顏,那魅惑衆生的笑容,那無形中散發的飄若出塵的氣質,也正也邪的溫柔,令兩旁的人無不失魂。
而他右邊的陸小藍,冷酷的氣度,魁梧的身材,一張冷若冰霜卻分外迷人的臉,但是卻同樣吸引着廣大人民的注意,那是另外一種冷酷的美。
落在最後面的傾翔,沒有陸小青的俊美,沒有出塵的絕美,也沒有陸小藍冷酷的美,他是自信的美,能在千軍萬馬中視生死爲無物,這樣的人難道還不夠自信。
四人面貌各有不同,但是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四個人都不看人,眼光直直的看着前方,目不斜視的走着,那份自信,那份灑脫,那份張揚,恰到好處的包圍着他們,在陽光中染上一層迷般的光彩。
那久侯的戰鼓聲一直沒有響起,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時間沒到?或者說是被這四個膽大包天的人,出人意料的做法驚嚇住了,總之一直沒有響起,四人也從陣地的前沿,走到兩方的正中間,依然不緩不慢,依然我行我素,依然走的是雲淡風輕。
跟在陸小青身後的陸小藍,早已經雙手上全是汗,心裡不停的想着前方的陸小青能不能稍微走快點,現在路走了一半,就這樣當夾心餅乾陣亡,實在是太考驗人的心裡承受能力了。
那料陸小青依然保持了目前的速度,縱容着坐下的馬匹在千軍萬馬中散步。四個人在令人窒息的氣氛中,走完了兩軍對壘的前方陣營,緩慢而又悠閒的開始脫離做夾心餅乾的命運,早已經快靈魂出竅的陸小藍,傾翔兩人,在加一個半出竅的出塵,都不由在心中出了一口長氣,再往前走走,然後來個快馬加鞭,弓箭什麼的再也爲難不了他們了。
正當三人心中喘了一口氣,陸小青坐下的馬好像覺得氣氛太安靜,實在不適合馬的生長,突然擡頭引亢高歌一聲,頓時一聲嘹亮的馬嘶在寂靜的空中散發,散發,而與陸小青的馬配合了一個多月的三馬匹,也交相輝映同時高歌起來,四道不同難度,高低的美聲在天空中飛過。
馬嘶聲未落,當頭的陸小青身法如電的一抽坐下老馬,一聲狂呼道:“逃命啊。”迅急如電,如風,如箭的當先朝前方串去。身後的三人也在同一時間,各自抽馬,只見四人如離弦之箭,渾沒有了剛纔鎮定,從容,迷人,誘惑,如喪家之犬快速奔離。
而身後的兩軍也在馬嘶聲響起時,戰鼓轟轟的就開始雷起來,兩軍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後,手中武器紛紛出鞘,人羣瘋狂起來,無數的箭支向着敵軍,向着陸小青他們射出,戰事在這一瞬間由一匹馬,引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