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想着李璥,也不想我。琪兒也是,居然也趕起我來了。”耿青峰故作生氣的說起來。
武雪婷笑看着眼前的活寶,順着耿青峰的話說了起來。“好,是孃的錯。不過青峰就在這裡,要娘怎麼想呢?”怪不得璥兒會喜歡和他在一起,有這小子在,心情還真是輕鬆不少。而且,這個乾兒媳越看越喜歡,絲毫不比那些達官千金、名門閨秀差。
“唉。”耿青峰裝作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媳婦是有了娘不要相公,娘是有了媳婦不要兒子,我真是命苦呀。”
看着唱作俱佳的耿青峰,李昱琪臉紅的不知道如何說纔好。只是嬌慎的叫着以示自己的不滿。“青峰哥哥。”
“好了,好了,我這就閃開,不在這裡礙着你們娘倆了。”耿青峰想着還要出宮去叫李璥,便走到李昱琪的旁邊,在她的耳邊低語起來。
李昱琪不解的看着耿青峰,不明白他爲何會這樣吩咐自己。不過轉念一想,耿青峰從不會做無意義的事,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讓自己這樣做。因此,便輕輕的點點了頭。
看着耿青峰一下子輕笑起來,她也笑着推了推他,示意他做正事要緊。
“唉!青峰和嫂子進宮了,還真是無聊呀!”李璥趴在桌子上,一點皇子樣也沒有的,擺弄着桌上的棋子,對一旁的雷逸與林士昊說着。唉,早知道就跟他們一起進宮了,還可以去見見母妃。好些日子沒見到母妃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是否安好?
雷逸拿着一小瓶酒,對着自己的嘴就灌上一口後,斜着眼睛看了看那有氣無力的李璥說道:“這裡可是你的地盤,你還會無聊?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一會兒過用午膳後,跟我一起去街上逛逛?”
“有什麼好逛的?”林士昊放下一枚棋子,在旁邊無趣的說:“這哪裡不都一個樣嗎?反正都是些商鋪酒樓,小販走卒。”要不是少爺與少夫人進宮去了,他也不至於跟李璥在這裡擺弄少爺教的五子棋。
“是呀!”李璥依舊沒有坐起來,只是在一邊聽着接嘴。
“我們上街可不是隨便去逛呀!”雷逸看着正在下棋的兩人,把手中的小酒瓶放在桌上,說道:“青峰欲在京城開酒坊,但我們剛來京城,皇上賜的宅子在哪也不知道。但有些事情必須要先行準備。”之前耿青峰在杭州讓趙新他們做的那些釀酒工具,他還專門讓他們帶着,到時可以讓人先去訂製這些東西。
“啊?”李璥正準備放下棋子,聽雷逸這麼一說,棋子也沒放就轉過頭來,盯着雷逸問道:“青峰要在這裡開酒坊嗎?”
“嗯。這是之前我們在杭州就說好的事情,只不過由於皇上要青峰搬到京城來,這事就先擱着。但是這事也是遲早的,我們先去看着,也免得青峰到時再忙。”他不信耿青峰這次進京了,還能像以前這麼悠閒。而且,他還是皇帝御筆親封的侯爺,以後這生意方面,怕是要交給士昊或他來打理了。
父皇下旨讓耿青峰搬至京城的事情,李璥早就知道了。爲此,他還高興了好久。現在聽到雷逸說耿青峰準備在京城開酒坊,那是不是代表以後他都不會再回揚州了?若真是如此的話,自己即使不用放棄皇子的身份,也能經常看到他們了。
“那耿老爺呢?他怎麼不跟青峰一起到京城來?”耿青峰可是孝順之人,他可不相信他會扔下耿世培。再說了,士昊的父母與青竹紫蕊也在揚州,萬一青峰想要回去怎麼辦?
看着李璥也無心下棋了,林士昊輕嘆了一下,把剛拿起的棋子放回棋盒,端起一旁的茶水輕啖一口說道:“少爺勸說了老爺很久,但他就是不肯跟着到京城來,說什麼要幫他看着揚州的產業。其實,看不看又有什麼區別呢?那些田地之前有李老爺幫忙請的佃戶打理,根本用不着怎麼管,只要到時去收租子就行了。而揚州的那兩家店,少爺也交給李老爺打理了。老爺只不過是守着那宅子而已。”其實,他也弄不清楚耿世培爲何不願到京城來。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打聽的,而且以青峰的個性,他不願說的事,就是再打聽也沒用。
“揚州那兩家店是挺賺錢的沒錯,但以青峰的才能,真要賺錢的話,在京城再開兩家不就好了,還用得着這麼麻煩嗎?”李璥對耿青峰的決定很是不解的問着,在他眼裡,耿青峰可是有化腐朽爲神奇之力。
“誰知道!”雷逸在旁邊盯着酒瓶,聳了聳肩說着。
“是呀!少爺一向很有主張,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林士昊對耿青峰也是十分佩服的,自從跟了他後,他發現耿青峰不管做什麼,都能運籌帷幄,把一切按照他所想的進行。就拿自己來說,本來他已認命,只要能照顧父母,讓家人衣食無憂,就算不能再完成自己的夢想,不能參加科舉,不能金榜題名那也無所謂了。而且,他雖然沒有賣身耿家,但必竟是耿家的家僕。沒有賣身契,那是耿青峰待人厚道,給了他足夠的信任。
這次進京,少爺居然還讓自己準備明年的科考。雖然他心中十分渴望,但他想着自己如果真的去準備科考,那少爺需要人辦事的時候該怎麼辦?他不能爲了自己的一已之私,而誤了少爺的事情。而且,自己和父母能有今日的好日子,也多虧了少爺。有多少年,自己沒有見到父母如此輕鬆自在的笑容了?在耿家,他們雖名爲奴僕,但其實與之前沒什麼兩樣,生活過得比前還更好。
耿青峰出了宮門,看到在宮門口等侯的劉叔與馬車。上前對他說了幾句,便讓他一路加緊的往高平王府趕。進了王府,找正在教訓下人的薜管家問明瞭李璥他們現在在哪,便一路奔跑而去。
不過,這幾個人還真是老樣子,沒事就喜歡呆在自己的院子。這裡哪怕是高平王府,他們也要窩在自己在這裡的小院。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小院香一點,還是自己這裡的東西讓他們更喜歡。
進了小院,耿青峰正好看到幾個人坐沒坐像,站沒站像呆在院裡。此時站在這裡,他反而沒有剛纔那麼急了。他喘了一口氣,緩緩的向裡面走去。“喲,你們幾個這麼悠閒的在裡面做什麼?”
他的聲音讓裡面的三個人嚇了一跳,回頭看到靠牆而立的他,都大爲吃驚。這耿青峰不是跟着武老爺子進宮去了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青峰?你怎麼回來了?我外公呢?”李璥高興的站了起來,對着耿青峰叫着。
“累死我了,我可是專門趕回來叫你進宮的。”耿青峰走過去,拿起桌上的茶壺和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皇上吩咐,午膳賜宴慧安宮,讓你一起去。”
賜宴慧安宮?父皇要去母妃那裡用膳?這是真的嗎?那母妃肯定會十分高興。“好,我們這就進宮去吧!”
“等……等……,你沒看到我這一路趕來,累得跟條狗似的。纔剛喝了杯水,你又要叫我趕?”耿青峰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還好李璥躲得及時,不過衣襬處還是沾了些。“士昊,你去讓薜管家把我們帶來的酒拿兩壇出來,讓我和李璥帶進宮去。”
“啊?青峰,你準備把酒帶進宮去?”雖說耿青峰的人品他很放心,但皇宮裡對皇帝的吃食方面要求是十分嚴格的。哪怕御膳房採買的東西,都要經過嚴加管制的。
“是呀!如果你父皇喜歡了,到時幫兄弟說句話,請你父皇提個字什麼,到時也不愁本公子的酒坊生意不興了。”耿青峰的算盤可是打得啪哩叭啦直響,要用最少的成本,最短的時間,做出最有效益的事情。
“可是……可是……”李璥摸着頭,有些爲難的開口說道:“可是宮裡的東西,都是給過層層篩選的。就是父皇的膳食,也是有人進行過試吃,確定了沒毒之後,才能用的。你這酒……”李璥的話沒說完,但耿青峰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說這當皇帝是不是自己找罪受呢?坐上那把椅子,要整日忙碌不說,就吃個飯也怕有人下毒,還要擔心時不時冒出來的那些意圖造反的人。本來能活個七老八十的,也都變成短命鬼了。
“這倒是件麻煩事。”耿青峰暗罵着,自己剛纔也確實沒有考慮到這事上去。NND,以前那些演皇帝的電視都白看了。他端着杯子想了一會兒,最終決定還是把酒帶進宮去。“我們還是帶進去吧,有人試食就試食,反正我們這東西又沒加那些害人的玩意。要不是爲了讓酒坊儘早打出名堂來,我至於這麼麻煩嗎?”說着,他還白了李璥一眼。
“哦,那好吧!”李璥一向聽耿青峰的習慣了,剛纔雖聽惹麻煩而有意阻止,不過效果卻不大。再說了,耿青峰說得也對,當着面試就行了,怕什麼呢?這些酒水,也有自己的功勞在裡面。
“行,就這麼說定了。士昊快去準備吧,我與李璥拿了就走。要不然,時間來不及。”耿青峰吩咐着,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