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她不尷尬
“聽說在千金齋拍下古銅鏡的那位客人,出了千金齋大門就把古銅鏡給輸出去了。”
玉琳琅:……
平康郡王笑抽了,“敢情說半天,玉狐大人並不是真金白銀買的古銅鏡。”
玉狐大人盯着沐昭沒啥多餘表情,“你甭管我哪兒來的,就說說這東西怎麼用吧。”
被人揭破來路不正,玉琳琅半點不尷尬。
反正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世子。
玉狐大人在世子頭上打了個小叉叉,記上一筆。
沐昭壓了壓脣角笑意,“原先那人肯定沒把使用冊子交予你。”
所以還有說明書?玉琳琅滿頭問號,心裡把火只弟弟罵了一頓。
會不會辦事的!
搞了面銅鏡,還把說明書給落下了!
玉琳琅看向沐昭,“這鏡子我摸過好些遍,沒覺着有什麼保護層。”
沐昭緩緩拿過這面古銅鏡,湊到燈下晃了幾晃。
圍在他身邊的二人便見,古銅鏡表面很明顯像融了層東西似的,慢慢脫開。
原先點點滴滴的星光頓時亮了幾分。
沐昭反手持鏡,鏡面上點點光亮便落在地上,形成一片非常明顯的陣圖。
玉琳琅張大嘴。
沐昭朝她投去一眼,淺淺笑道,“若這陣圖逐漸黯淡,可將之多照照陽光,會自己修復的。”
這竟還是個太陽能充能鏡!
玉琳琅大受震撼,轉頭望了世子一眼。
平康郡王也看世子,二人活像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被世子震驚的不行。
沐昭啼笑皆非,“這只是最淺顯的一層機關,多半是用來保護一些珍貴物品。”
“玉狐大人若想學機關陣列,我可以慢慢教你。”
玉琳琅大開眼界,連連點着腦袋,“好,好。”
世子主動教她看陣圖學機關,人還怪好的。
玉琳琅就將先前打在世子頭上的小叉叉挪開了些,不打算跟直男計較太多。
“玉狐大人還真是好學不倦。”平康郡王笑着調侃。
“那沒辦法,三年前我就吃過不懂陣法的虧。當時被困穹山與羣魔大戰,險些回不去了。”玉琳琅撇嘴,“別以爲妖魔就沒文化,有些不僅會奇門遁甲,還會岐黃之術。”
沐昭神色微頓,低聲道,“往後若有陣圖疑問,隨時可來找我,莫要再一人獨自逞強。”
玉琳琅直點頭。
平康郡王看看玉琳琅又看看世子,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他尷尬輕咳,感覺這話題已歪的不像話,“還是說說擎天門的事,我這邊可以讓人先去調查調查。但事隔多年,恐怕也查不出多少東西。”
“有勞郡王。”沐昭頷首,“那我便着人查查那第三撥神秘人,也不知這笑面虎是何來歷。”
平康郡王深思片刻,突發奇想,“伱們說,這什麼笑面虎,會不會與當年的端王有所關聯?”
沐昭神色淡淡,“這就不得而知了。”
玉琳琅訝異,“端王?端王都故去十多年了,這事跟他能扯上什麼關係?”
“玉狐大人可能有所不知。當年這黃金劫案還有另個說法,說是端王軍中告急,故而派人謀算策劃搶了這批稅銀,打算充作軍資。”平康郡王思及往事,面上現出幾分淡淡惆悵。
“二十年前,端王乃當世卓絕的大英雄。當時與前朝戰役膠着,軍費不夠,出了黃金這檔子劫案,今上連下八道聖旨勒令他赴京解釋。”
“似乎有所耳聞。”玉琳琅蹙了蹙眉。
朝廷對端王之事向來諱莫如深,就算有人跟她提起,也不會說的太過詳細。
玉琳琅這倒是頭一回知道,這二十年前的黃金劫案竟與端王有些關係。
“事過境遷一晃二十載,現在誰也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何事,但以端王爲人,也不至於搶這批稅銀吧。”玉琳琅擺擺手,“如今死無對證又沒其他證據,不能隨便給人潑污水。若端王還在世,說不定還能自行洗刷冤屈呢。”
平康郡王頷首,“也是,如今怎麼說都證據不足,還是再仔細查查再說。”
“若能將這笑面虎揪出,事情便能明朗些許。”
玉琳琅卻不抱什麼希望,“先查查看吧,這笑面虎心有算計,隱於人羣,想找必不容易。”
三人又說了會兒,聊起玉芷嫿病情,由平康郡王加派人手看顧,目前情況尚算穩定。
船隻在附近荒島流連四日,果真又翻出兩批黃金。
玉琳琅嘴上不說,心裡卻對沐昭佩服的要死。
就那張模棱兩可,狗看了都搖頭的破地圖,世子竟還能從中推敲出大概位置。
不愧是看慣陣圖之人,見微知著胸有成算,神人也。
第五日,世子派人點算黃金統共七十七萬餘,剩下數萬怕是運送途中被賊匪貪墨,折損再難尋回。
對比這折損,老白猿送自己的口糧費,那是再正常不過的損耗咳咳,玉狐大人心安理得收下,自不會跟旁人提及。
衆人都覺此行收穫不是一般大。
當晚,世子決定率人歸京,並將犯人全部押送刑部問罪。
船在前面走,小花在後面乘風破浪尾隨,從洞庭轉汴河,相當的溜。
一開始把平康郡王都驚到了,發現是玉狐大人的老朋友後,這位便連續幾日跟玉狐大人去看小花,越看還越喜歡,不停誇讚小花兇猛健壯。
倆人此時又站在船尾。
風把玉狐大人頭髮打得凌亂。
“玉狐大人的幾位朋友都十分奇特。”什麼能聞香識毒的小狐狸,會吃烤魚的白猴子,令人感覺十分新奇。
尤其是這隻尾隨他們一路的鐵頭怪魚,分明就是水中霸主吧。
“郡王是不是聽玉刺史他們提起過,也很想上魚背坐坐?”
“確實有些好奇。”平康郡王不知有詐,還欣然一笑。
然後……
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只見玉狐大人一手揪過他,提着他胳膊縱身一躍。
便在正陽等護衛聲聲驚呼中,踩着水面將他扔怪魚頭上。
玉狐大人撩起前額一撮發,衝他瀟灑擺手,“慢慢欣賞郡王,下官先行一步!”
然後她飄回船上去了。
隔老遠,一臉懵逼的平康郡王對上同樣懵逼臉的世子。
遙遙相望,就挺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