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J,市一醫院。
秦宇在重病監護室外,眼巴巴的瞅着躺在病牀上的我,這一晚的折騰,讓秦宇極度上火,嘴脣由於缺水迸裂出一道有一道的口子。
奈奈不知何時走過來,輕拍了下秦宇的胳膊,遞給秦宇一瓶水,輕聲說道,“別擔心了,燒已經退了,這兩天應該能轉普通病房了!”
“恩!”秦宇接過水,擰開輕抿了一口,眉頭依舊沒有鬆展,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踏踏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着重症監護室走來。
秦宇眉頭緊鎖,聞聲不自覺的朝着樓梯口看去。
“宇哥!”袁志掃了一眼秦宇,大跨步跑到重症監護室窗戶前,眼巴巴的瞅着躺在病牀上的我,眼眶瞬間通紅。
十多秒後,袁志用袖口擦了擦眼眶即將決堤的眼淚,緩緩轉過身,身上不自覺的透漏出那股子戾氣,奈奈夜場經見了那麼多,卻還是不由人的後退了一步,躲到秦宇身後,手不自覺的抓着秦宇的衣角。
“兄弟,幹嘛呢?!”秦宇突然喝了一聲。
“哥,我想問你點事兒!”袁志瞥了一眼躲在秦宇身後的奈奈,深吸了口氣,咬牙回了一句。
“你先出去溜達會兒!”秦宇把奈奈送到樓梯口,隨着袁志來到天台處。
“啪嗒!”
袁志掏出煙盒,遞給秦宇一根菸,幫秦宇點燃,自己也點燃一根。
煙燃到了盡頭,菸灰散落下來,飄絮着,彷彿在演繹着人的一生,繁華落幕,歲月荏苒,在這悲喜交加的時光裡,活着,混着,掙扎着,期盼着。同樣在這世間險惡的人世間,走着,過着,無奈着,欺騙着,這就是強大而又渺小的人類。
“宇哥,那一刀真的是杜德偉扎的嗎?!”袁志站在天台邊緣,注視着遠方,眼神卻有些空洞,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低聲問道。
“是!”秦宇將燃盡的菸蒂扔在天台上,用腳踩滅,眉頭的那個疙瘩依舊沒有鬆解的意思,輕聲應了一聲。
“我想見見他!”袁志此時才發現,煙已經燒到了煙把處,用手直接掐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好!”秦宇點頭應道。
“如果真是他,不用你們吭聲,我送他走!”袁志已經想到了最後的結果,袁志不想自己的兄弟死在別人手中,咬着牙關,糾結了很久,語氣中沒有一絲的玩笑。
“我之所以留着他,是因爲阿銘還沒醒過來,無論什麼事兒,都需要阿銘自己來做決斷,只因爲他是銘門的當家人,銘門只有只有一個主事人,這個人就是阿銘,我們誰都沒有權利去對這件事做出任何的決斷。”秦宇輕嘆了一口氣,安慰着袁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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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了,謝了宇哥!”袁志聞言一怔,笑着點頭應了一句。
袁志也清楚,如果不是秦宇在這裡壓着,下邊的人肯定會瘋了一般找杜德偉的麻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杜德偉即使再怎麼防,也總有鬆懈的那一天。
“走吧,我帶你去見見杜德偉!”秦宇說罷,先一步朝着天台下走去。
個把個鐘頭後,秦宇將車子聽到冷凍倉庫門口,帶着袁志走了進去。
“叫志哥!”秦宇衝着倉庫內的小兄弟,開口囑咐道。
“志哥!”
“志哥!”
……
下邊的人七嘴八舌的喊道。
“恩!”袁志一一點頭回應。
片刻後關押杜德偉的房間內。
“小杜子!”袁志輕聲喚了一下躺在那冰涼的水泥地上的杜德偉。
“……”杜德偉聞言,渾身一頓,猛地張開眼睛,緩緩的扭頭看向門口出。
袁志紅着眼眶,歪着頭,笑着瞅着杜德偉,沒有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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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杜德偉坐起身,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咬着牙關,輕聲問道。
“回來了!”袁志點點頭,蹲下身子準備將綁着杜德偉手腳的繩子解開。
“兄弟,別!好多人盯着呢!”杜德偉見狀,不忍讓袁志剛回來就被大家用有色眼鏡看待,忙出言制止。
“呵呵,我跟銘哥玩兒的時候他們還撒尿活泥呢!”袁志突然提高嗓門,語氣冰冷的扔下一句,將杜德偉的手腳的繩子揭開。
“……”二人相視看了半天,誰都沒有說話,卻有沒有那種尷尬的氣氛存在,也許這就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友情吧!
“那一刀真的是你扎的?!”袁志率先忍不住,開口問道。
“恩!”杜德偉躲閃着袁志的目光,沒有逃避這個問題,點頭應道。
“心甘情願?!”袁志眉頭緊鎖,一字一頓的問道。
“我老婆跟兒子都在周曉手上!”杜德偉對於袁志沒有任何隱瞞,輕聲回了一句。
“是……”袁志聞言眼睛一亮,欲言又止。
“恩!”杜德偉心裡知道袁志指的是誰,這件事情也就大猛,袁志,杜德偉自己知道,當時杜德偉在回D市偷悄悄的看望杜德偉時,有提過一嘴。
“鐺!”
破舊的鐵門被秦宇暴力推開。
杜德偉跟袁志皺着眉頭扭頭看向秦宇。
“阿銘醒來了!”秦宇語速很快的說了一句,率先朝着冷凍倉庫外跑去。
“走,去醫院!”袁志拉起來杜德偉的胳膊,朝外跑去。
“志哥,我沒收到讓杜哥走的信兒!”守着杜德偉的青年男子,突然伸手攔住。
“他跑了,老子腦袋給你!”袁志很暴力的一把將青年男子推開,拉着杜德偉朝着冷凍倉庫外跑去。
秦宇坐在車上等待,見袁志拉着杜德偉上車,怔了一下,沒有過多的言語,發動車子朝着醫院駛去。
一路上不知闖了多少紅燈,車子終於聽到了醫院門口。
我躺在重症監護室內,略微擡手,衝着奈奈擺了擺手。
“哥!”袁志率先推門闖入,喊了一句。
“注意安靜,禁止大聲喧譁!”剛給我檢查完身體的醫生,眉頭一皺,衝着袁志喝道。
“好的,對不起!”袁志雙手合十,衝着醫生道歉。
“沒啥大問題,可以轉普通病房了。”醫生衝着衆人開口說道。
“我去辦手續!”奈奈掃了一下眼前的狀況,找了個理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