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婚事”二字,在一旁支楞着耳朵的蕭炎,臉色驟變,悄悄地向流雲投去了一絲求助的目光。
放心!
流雲瞪了一眼正準備開口的蕭戰,努了努嘴,笑呵呵地盯着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的納蘭肅。
納蘭肅的臉色當然不太好看。
在納蘭肅看來,流雲只是蕭家的客卿,無論什麼事都還輪不到他來出頭。
不過,納蘭肅見老友對客卿言聽計從,除了有些鬱悶,也有些好奇:這個客卿還是挺有手段的。
“婚事?”流雲撇了撇嘴,笑呵呵地打量着納蘭肅,“我們蕭家可高攀不起!”
納蘭肅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你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我今天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
納蘭肅實在是沒想到,還沒開口話題就被流雲給堵死了。
“這裡面應該有什麼誤會吧,小女沒有跟家裡商量就私自……”
辯解的時候,納蘭肅不停地朝蕭戰使眼色。
而蕭戰也不太好意思跟流雲一起爲難好基友,只是還沒等開口,便被流雲阻止了。
“族長,退婚是好事!”
蕭戰懵了,納蘭肅懵了,就連一旁吃瓜的雲韻也懵了。
“此話怎講?”
流雲意味深長地看着納蘭肅:“以蕭家的底蘊,還沒辦法尚一位公主?”
房間裡的大多數人,更懵了。
倒是站在流雲身後的羅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了看雲韻,扭頭又看了看納蘭肅……
“這……”
流雲微微一笑,瞥了一眼一頭霧水的納蘭肅:“納蘭大將軍,難道你沒有發現,這一年多來,加瑪帝國的皇室,對納蘭家的態度有些變化嗎?”
流雲沒有機會愣在那裡的納蘭肅,嘆了口氣繼續講道:“納蘭家族在加瑪帝國的地位已經夠高了,已經高到令皇室有些忌憚了,如果可是納蘭家族的大小姐又拜在了加瑪帝國最強的宗門雲嵐宗門下……”
聽到這裡,納蘭肅的背後已經溼透了……
加瑪帝國建國只有短短的八十年,因此帝國內的貴族世家都沒什麼底蘊,可這並不代表皇室也沒什麼底蘊。
加瑪帝國的加氏,原本是加瑪帝國之前的雄風帝國的貴族,只不過加氏一族比較有野心,通過十幾代人的努力,終於將雄風帝國的皇室拉下了馬。
而納蘭家族老族長,有獅心元帥之稱的納蘭桀,原本是帝國開國皇帝加刑天的好友,只不過是擅長行軍佈陣,才被加刑天委以重任……
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納蘭家族是爲加瑪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可這並不是納蘭家族可以撩撥皇室敏感神靈的理由:納蘭家族的權勢已經夠大了,如果再有云嵐宗在背後支持,就足以對帝國皇室形成壓倒性優勢。
更讓加瑪帝國皇室感到威脅的是:當初已經是帝國第一宗門的雲嵐宗,在加氏推翻雄風帝國時選擇了作壁上觀;而眼下,本應選擇繼續中立的雲嵐宗,竟然專門收納蘭氏的子弟作爲弟子……
見納蘭肅一副冷汗橫流的樣子,不像是僞裝的,流雲覺得有些好笑。
這廝可能並不之情,可他老爹納蘭桀就未必了。納蘭家族的老家主,外號可是獅心元帥。
根據流雲多世的經驗,“獅心”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稱號。地球上有“獅心王”稱號的查理一世,可是大名鼎鼎的征服者,查理一世之所以能成爲國王,也是靠着戰爭。
而且,根據流雲知道的情報,“獅心元帥”的稱號,不是皇室冊封的,也不是納蘭桀自封的。
那這裡面可就有些說道了?
流雲臉上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扭頭瞥了一眼眉頭緊鎖的雲韻。
看來這老姑娘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受害者。
要是沒有人安排,納蘭家族大小姐的修煉天才的名頭,怎麼會傳到了“遠在深山無人知”的雲嵐宗?
蕭戰的心頭有一萬隻神獸飛過,滿臉幽怨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基友:你這廝是神坑呀!
納蘭肅面無表情:我竟然無言以對!
要是沒有流雲這次的提醒,納蘭肅還沒有發現自家老頭子已經開始準備當征服者了。
“那個……”
還沒等流雲說完,就被納蘭肅打住了:“兩個孩子的婚事,就這麼算了吧!”
說完,納蘭肅扭頭看了看蕭戰:“蕭兄,你意下如何?”
“這個……”蕭戰倒是不好意思變態了,只能朝流雲不停地使眼色。
“兒孫自有兒孫福!”
流雲一句話收了尾……
會談結束之後,差點坑了好基友的納蘭肅,也麼什麼臉面留下來了,跟蕭戰告辭之後,就打算離開……
“等一下!”
正在朝門外走的納蘭肅,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着流雲:“流雲先生,還有什麼事情嗎?”
流雲笑着點了點頭,擡頭瞥了一眼納蘭肅身後表情冷淡的雲韻:“雲宗主,此次回山的路程,定會崎嶇坎坷,你好自爲之吧!”
見到流雲這廝在落井下石,跟在流雲身後的羅德差點沒笑出了豬叫聲。
老大,有你這麼玩的嗎。
人家的心情本來就不好,你這不是添堵嗎?
“謝了!”
雲韻沒有理會滿臉都是幸災樂禍的流雲,淡淡地抱拳施禮,然後轉身離開……
送走了好基友之後,蕭戰嘆了很長時間的氣,纔回過頭,滿臉幽怨的盯着流雲:“流雲,你說納蘭家族他們……”
“成不了!”流雲撇了撇嘴,“加瑪帝國皇室的加刑天,可是鬥皇強者,而且皇室還有一頭可以匹敵鬥皇的六階的魔獸。”
“唉……”
蕭戰的嘆息聲中,充滿了莫名的意味……
“那個雲叔……”
“怎麼了?”流雲笑呵呵地看着一句跟到自己住處的蕭炎,“有什麼問題嗎?”
“雲叔,”蕭炎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打算出手搶奪雲宗主拍賣到的丹藥?”
“怎麼會?”流雲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有那功夫,還不如自己煉。”
“可是……”蕭炎皺起了眉頭,“剛纔您爲何要威脅雲宗主?”
“威脅?”流雲笑嘻嘻地看着蕭炎,“不要亂扣帽子,那是善意的提醒?”
你會有這麼好心?
熟知流雲脾性的蕭炎,直翻白眼:“雲叔,我可記得你曾說過,有仇不過夜。”
“我有真麼說過嗎?”流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蕭炎直接無語了:“雲叔,你說謊時喜歡摸鼻子。”
流雲的臉直接黑了。
“對了,”蕭炎突然擡起頭,兩眼放光地盯着流雲,“雲嵐宗收納蘭嫣然爲徒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流雲微微一笑,“獅心元帥有野心,而云嵐宗的那些老東西不甘心一直受皇室的壓制,郎有情,妾有意,然後就勾搭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