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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明白了,這是嫡母對於庶子的憤恨,也只有李氏家族的族地裡才能弄到這樣的香料,畢竟那裡是世界上最高的高原,有大量的原始深林,草原,高原,雪山,所以有許多珍稀的植物,另外,那裡有時候能和印度通商,印度可是有很多稀奇的香料的。可是這李氏爲什麼這個時候一定要害媳婦呢?這可不是母親的第一胎了啊?
陳文蕙把自己的心裡疑問提了出來,陳文俊說:“妹妹,你說的很對,我們也有疑慮,若是說,祖母妒忌我們父親,那她以前在父親小的時候有太多機會可以害死父親了,爲什麼那個時候不下手,反而到了父親都成家了才動手?如果說不想讓父親有孩子?那我和你二哥出生的時候怎麼都是好好的,沒有對我們動手?若是說母親和她婆媳之間有矛盾,這更不可能了,因爲父親是庶出,母親以前在府裡很受氣,對祖母那更是百依百順,再加上母親在京城社交圈裡人緣很好,所以,祖母經常表揚母親,相比較下大伯孃就被祖母厭棄。所以,父親和母親百思不得其解。一度,父親覺得應該不是祖母下的手,第一,這種奇藥,沒有祖母的首肯,二伯孃是絕對從李家弄不來的,第二,二伯孃雖然管着府裡的家務,但是用的還是祖母留下的人手,若是沒有祖母的同意,二伯孃能使喚得了下人,做這些事情嗎?”
陳文蕙點點頭,一個大宅門裡面,丫鬟下人多的很,走到哪裡都是人,要想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弄這些事情,基本上就不可能,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當家人親自下手,才能命令的了這些人。可是,這樣做還是有風險的,要說是正室夫人爲了爭寵,對小妾下手。還有可能,可是這樣對庶子媳婦下手的還真是不多。
陳文俊接着說:“後來,父親經過多方調查,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本來,祖母從來沒有把我們父親放在心上。她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大女兒還是皇妃,可以說根深蒂固,祖父也有不少的妾室,包括我們的祖母姨娘。都不是嫡祖母的對手,沒有人能威脅的了她,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讓祖父有別的孩子出生,祖父也不是不知道,一來她做的巧妙。二來,她生了兒女很多,那些庶出的孩子有或沒有都無所謂了。後來,她年齡大了,我們父親纔出生,本來,父親出生也不一定能活下來。可是我們的祖母姨娘生完父親就去世了,這樣她才得以容忍我們父親的存在。後來,父親一直都對她百依百順,她也樂得利用父親彰顯她的賢惠。再後來,我們母親嫁過來,雖然出身大家族白家。可是是個庶女,因此對於她也沒有威脅,我們母親又會做人,因此還很得她的歡心。所以,我和二弟相繼出世都沒有問題。可是到母親懷你的時候不一樣了。因爲大伯家裡妻妾成羣,但是大伯母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出生,雖然庶子,庶女倒是有幾個,但是那些都不在她眼裡,等於她的嫡孫只有一個陳文琪。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因爲她一直都討厭大伯孃,所以對大伯家裡的事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最疼愛的是小兒子,我們的二伯。二伯又娶的是她們李家的族女,嫡出,所以,更得她的歡心,甚至都把管家大權不交給大兒媳婦,交給二伯孃。可是,她等了很多年,二伯孃一直都沒有生出兒子,只有一個嫡女陳文錦,而這個時候,我們家已經有了兩個男孩,母親又懷了第三個,大夫還說是男孩,這下子她坐不住了,害怕我們三房以後人多勢力大,就想法子對我們母親出手。”
這下子陳文蕙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嫡祖母李氏自己生的兒子多,所以可以不在乎庶子的存在,可是到了嫡孫這一代只有一個,當然就着急了。怨不得對母親下手。
陳文俊接着說:“因爲這件事,父親和母親都恨透了嫡祖母李氏和二伯孃,再加上那個時候你身子一直都不好,我們每一次把你搶救回來,心裡對她們的恨就多上幾分,父親,母親,我們都立誓要報這個仇。所以,父親千方百計謀求來到江南發展,就是爲了能離開李氏,得到發展的機會,將來好報仇。”
文蕙聽了很感動說:“所以,父親,母親這麼努力的發展我們自己的勢力,就是爲了有一日回到京城報仇是嗎?父親謀取族地長老的位置是爲了將來報仇的時候得到族人的支持是嗎?大哥現在這麼爲了族地打算是爲了立下功勞,將來好和族地裡的人交易是嗎?”
陳文俊微笑着摸摸妹妹的頭說:“一開始是這樣的,現在也沒有變,只是多了一些東西。因爲,你的身子出人意料的好了,我們本來是要給你和母親報仇的,你已經好了,當然這個仇也要報,畢竟你六歲之前被病痛折磨,我們都看在眼裡,怎麼能不幫你報這個仇呢?但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全部以報仇爲目的了,我們現在就想保住我們現在的幸福生活。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不能再受制於人。”
陳文蕙奇怪的問:“我們現在受制於人了嗎?”
陳文俊說:“現在當然受制於人了,只是你還看不出來。我們每年不是都要給京城中的祖父,祖母送年禮嗎?其實這不算什麼,一點錢財而已,關鍵,這一點就能看出,我們是京城陳家的子孫,我們要有孝道。現在祖父在世,還不算什麼,將來若是祖父不在了,祖母就是我們最大的長輩,到時候,祖母很有可能,召我們父親辭官回去祀奉她,那我們也沒有話說,我們的家產,生意,都會被她拿走,這也罷了,她可以隨時折磨我們,我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畢竟孝敬大於天,母親叫兒子去死,兒子也要遵從。”
陳文蕙這纔想到,這個時代是以孝道治天下的,當今皇上十分討厭他的母親,但是隻能利用皇后王氏制約母親,也不敢做什麼?皇帝都是這樣,何況她父親一個刺史呢?想到這裡陳文蕙深深的感到,在這個社會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倫理道德,皇權都在制約着這個社會的每一個人,哪怕有萬貫家財,一旦違背了宗族,違背了孝道,得罪了皇權,那都立刻煙消雲散。想到這裡,陳文蕙深深的懷念前世開明的社會,雖然也有拼爹現象,也有特權階級,但是比這裡可是好多了。
陳文蕙說:“我明白了,所以,我們要拼命發展我們的勢力,這樣將來到了那一天才能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
陳文俊神秘的一笑說:“妹妹,你是女孩子,不懂得,其實也不是沒有法子制祖母。”
陳文蕙精神一震問:“有法子?什麼法子?不是孝道大於天嗎?”
陳文俊說:“因爲我們的祖母不是有血親的祖母,只是嫡祖母而已,所以,她和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歸着宗族管理。宗族在哪裡?在族地。族地可是長老和族長說了算。若是我們這樣的情況,父親,我和你二哥,立下的功勞夠多,幫助族人多,拉動的人心多,就可以開宗族大會,把我們這一隻給分出去,成爲分支。其實我們的父親現在就已經被分出去了。以爲他已經是長老了,但是他只是擺脫了庶子的身份,我們也只是擺脫了庶子的孩子的身份。並沒有從血緣上和祖父一家子割裂開來。因此,將來祖母也還是可以制約我們。所以,我們現在就在兩手準備。一方面發展我們自己的勢力,一旦到了那一天,我們不至於沒有反手之力。另一方面,我們爭取得到族裡的同意,把我們家徹底的分出去,擺脫和祖父一家子的血緣關係,真正自成一家。”
陳文蕙瞪大雙眼說:“真的嗎?血緣關係還能擺脫的?”
陳文俊說:“我們的宗法是這樣的,想我們父親這樣給族地立下功勞的,就可以按照功勞成爲長老,成爲長老之後,不能是庶子身份了,就成了一個分支。但是我們還是在祖父之下的分支。這樣還是受制於人。若是我們的功勞更大,族裡會爲我們單獨開一個分支,那我們父親就是我們這一支的宗長了,就不在祖父之下了,那我們和大伯他們的關係,就和族地裡那些父親的堂兄們的關係一樣的了,那不就是不受制於人了嗎?等到將來我們不受制於人的時候,我們就到了報仇的時刻了。’
陳文蕙很是高興,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還有這樣的好法子啊,這可是和自前世看歷史書上的不一樣啊就問:“這麼好的方法,是誰規定的啊?簡直是爲了我們家量身製作的。”
陳文俊神秘的一笑:“光烈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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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蕙的生活漸漸的和那個隱形的人有了越來越多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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