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陳家,陳文蕙把孩子交給父親母親玩了一會兒,然後,陳遠恆看出來女兒有話要說,就叫人把孩子帶到專門給他們準備的遊玩的院子去玩了,然後屏退身邊的人,問:“蕙兒,你可是有事情要說。”
陳文蕙笑着說:“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也不是我們家的事情,不過我是受人所託。”
說着,陳文蕙把從陳文華那裡知道的,關於陳遠巒的事情說了一遍。
陳遠恆沉默了。
白氏看了夫君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這可不是個好事。是我們陳家的醜事。雖然我們和他們大宅分家了,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陳字。你父親和你二伯畢竟是同父的兄弟。我們也覺得丟人。”
“你二伯在道觀裡用她們兩姐妹的名義斂財就算了,還利用到你父親頭上。幾次替外省的人引見你父親。甚至還要你父親給這些人謀官職。要是這些人是有關係的,或者是真心想要依附我們陳家,或者小陳家的家族,比如說像藍家,嚴家,黃家這樣的。你父親也願意幫這個忙。”
“可是,他引薦,要官的這些人,各門各派的都有,甚至有一些是王家的附屬家族。我們世家之間是有規定的。不能互相搶奪附屬家族。要不,四個世家,你出一個加碼,他出一個價碼,這家族就左右搖擺,一會兒姓王,一會兒姓白,隨時背叛,有奶便是娘。這樣我們的附屬家族還有什麼忠誠性?”
“所以,數百年來,世家們雖然相互鬥爭,可是。都沒有互相搶奪附屬家族的。所以,當初,銀行王家背叛我們,投到皇家的懷抱。這就讓四大世家很不高興,都給你父親來信,叫你父親整治他們銀行王家。以儆效尤。你父親說還不到時候,一直等到扶着皇上登基了,這纔開始對王家下手。那也是打老鼠忌玉瓶的意思。這樣世家們才理解。而且。最終銀行王家還是你,我們一起出手給解決了。”
“可是,現在,你二叔這麼不顧着規矩,爲了錢,什麼都不顧了,這樣讓我們怎麼辦?還有,他這麼利用你父親,活脫是拿你父親賣錢來了。我們也很生氣,可是。他是哥哥,他讓去,你父親也不好不去。要不,別人會說,我們小陳家,有錢有權的,連哥哥都不認了。”
這一點陳文蕙倒是沒有想到。她說:“那這可是不行的。我以爲他光是禍害兩個堂姐就算了。還禍害到了我們家頭上,這可是不能忍。父親,你要趕緊想個法子。”
陳遠恆苦笑一下說:“他是哥哥,還是嫡出。我是弟弟,又是分門別戶的了,我怎麼能說他呢?”
陳文蕙說:“那讓大伯去說他。大伯現在不是我們陳家在京城的家主嗎?又是皇后娘娘的父親,還能管不了他?”
白氏說:“要是你大伯能管的了他。就不會在分家的時候吃虧,要不是我說幾句公道話,只怕你大伯一家子虧的纔多呢。說不定他們一家子現在還賴在大宅裡,掌管着陳家的大權呢。那禍害才大呢。現在,知道的人都說是他不賢,要是他在大宅裡也這樣公開賣官鬻爵。只怕我們整個陳家的脊樑骨都被人戳穿了。”
陳文蕙一想也是,有些着急說:“那怎麼辦?就治不了他了嗎?二伯母不是很厲害嗎?害我們家的時候,那手段多的很,怎麼對於自己的丈夫倒是管不住了?”
白氏說:“你二伯母如今也是難着呢,她現在的日子可是不好過。她雖然霸佔着龐大的家產,衣食不愁,可是,她如今家裡幾個姨娘都在和她鬧着。說她把你二伯給逼走了。兒子媳婦對她也有怨言,她唯一一個親生的女兒還在族地,她在京城舉目無親,雖然她是李家嫡女,可是,她的那一支早就回去族地了,現在這一支和她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你二伯又沒有回頭的意思,如今庶子都生了,也長了好幾歲了,開蒙讀書了。你說,她還能盼望什麼?”
“我聽說,她幾次三番的想把文錦夫妻叫到京城來,可是,一直都沒有得到族裡的同意,沒有法子,她只能想法子把產業慢慢的給賣掉,換成錢,好帶着錢去東北找文錦夫妻去。”
陳文蕙吃了一驚說:“她兒子媳婦,孫子都不要了?”
白氏說:“那可是你二伯的兒子,媳婦,可不是她生的。她心腸一貫的狠毒,既然連你二伯都能不要了,這兒子,媳婦,孫子算什麼。她可是一點都沒有打算給文浩留產業啊。”
陳文蕙愣了一下說:“那可不行,這些產業可不是她的嫁妝。她要是和離了,我們陳家肯定不會要她的嫁妝,加倍還給她都行。可是,這些產業都是分家的時候,分給二房的,她怎麼能說帶走就帶走呢?”
白氏說:“誰說不是呢?我們一看事情的苗頭不對,她剛剛開始賣第一個產業的時候,我們就教人悄悄的給買了下來,如今,都在那裡放着呢。另外,還給了信給文浩夫妻。他們夫妻反應過來,如今悄悄的看着她呢。”
“文浩有些懦弱,可是,文浩媳婦是個能幹的。她孃家也是支持她的,給她出了主意,如今兩口子虎視眈眈的看着她,你二伯母暫時不敢動彈了。可是,這也不是長法,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啊。你二伯和你二伯母,兩個一起倒行逆施,我們誰也跟他們耗不起啊,我看,還是要把這一家子的問題給解決了才行啊。”
陳文蕙和白氏都看向了陳遠恆。在妻女的壓力下,陳遠恆沒有法子,只能說:“好吧,我還有一個法子,只能給族地寫個信了。請族地來人處理。”
陳文蕙問:“族長要來嗎?他能聽族長的話嗎?”
陳遠恆說:“族長事務繁多,如今,我們陳族正是發展的時候,我們小陳家以前每年給族裡貢獻一百萬兩銀子,現在,每年,族裡讓增加到二百萬兩銀子了。陳族正在高句麗半島進行全面的接收。這雖然已經過去了十來年了,可是,還沒有完全的統治。所以,族長顧不上這一點小事。”
“不過,我們世家裡都有執法長老,管着全族的事務。這一次應該會給我們小陳家一個面子,派了執法長老來,處理這個事情吧。”
白氏眼睛一亮說:“要是執法長老來了,我可是也有話說的。我們這麼多年受的委屈,一定要在執法長老那裡說到說到。”
陳遠恆沉默了一下,看了一下陳文蕙說:“是要說一說。等長老到了再說吧。”
白氏高興的看着陳文蕙一眼說:“蕙兒啊,你小時候受的苦楚,父母親終於有一天能給你伸冤了。”
陳文蕙其實對於那個並沒有印象,但是,對於暗害她們一家子的二伯母可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尤其是後來,居然還把手伸到水寒的身上,真是不可忍。
接下來,整個夏季,陳文蕙都在忙碌中,要對付白家,要打棉花仗,沒有充足的準備可是不行的。所以,陳文蕙一直都在忙碌中度過。
這中間,陳文蕙也開了幾次宴會,也出席了幾次宮廷宴會。重新和京城的關係網建立起來交情。
終於到了秋天的時候,整個天下的棉花都是豐收的時候,可是,這個時候,棉花的價格一直在下降,每天都在下降,降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價格。西北的白家慌亂了。
這個時候,陳文蕙卻不忙碌了,因爲前期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現在只是按部就班的照着計劃行事就行了。這些具體的事情,都是陳文蕙的手下處理。陳文蕙在西北的人手也都提前回來了,現在陳文蕙手裡有在西北賣財產的所有錢財,可以說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自然是勝券在握。
陳文蕙只是每天關注一下情況進行的怎麼樣了,具體的倒是沒有管。
這一天,她接到了孃家的消息,族地裡派來了一個執法大長老,算是很給陳遠恆面子。
大長老來了之後,住在京城陳家大宅裡,派出人手,開始調查。經過半個月的調查,基本上已經調查完畢。
大長老在大宅的家族祠堂裡,開了會。一般家族祠堂開會,都是男丁們的事情。可是,陳家這樣的世家不同。世家女們都是聯姻的對象,因此,對於世家們來說,外嫁女也是很重要的。比如說,如今最重要的兩個外嫁女就是當今太后和皇后。這可是整個大楚最尊貴的兩個女人了。
所以,一般世家開祠堂會,都會派人把外嫁女也請過來一起開。如果外嫁女方便,基本上都會來。如果不方便,也大多會派一個人來旁聽。
陳文蕙也是外嫁女,也被邀請了。陳文蕙別說現在事情不多,就是事情很多,也會抽出來時間去的。
這報仇的一天,等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