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陳文蕙還沒有得到趙崇義陛見的消息,她的師傅吳麗霞就回來了。跟着吳麗霞回來的還有兩個孩子,大的一個是男孩,有八歲了,名字叫吳軍,小的一個是女孩子名字是吳芬,有五歲了。兩個孩子都有一雙大眼睛,模樣長得還好,就是眼神有些憂鬱。
吳麗霞一見到文蕙就說:“怎麼我才走了這麼一段時間,姑娘就遇到狼羣了?多麼危險啊,下次姑娘要出門一定多帶一些護衛纔好。”
陳文蕙說:“恩,我也這麼覺得,雖然這一次很幸運,毫髮無損,但是,下一次就不一定這麼幸運了。師傅,正好你回來了,你是不是再給你江湖中的朋友去信,我還想再招募一些護衛。”
反正賺了那麼多的錢,不花掉也怪可惜的,還是要提高自己身邊的戰力才行,這樣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那次的狼羣事件,給陳文蕙留下了很大的陰影。
吳麗霞立刻說:“恩,我回去就寫信。我們家的護衛月錢高,姑娘對待護衛們又好,這個在江湖中已經傳揚開來了,許多人都想着來我們家當護衛呢。當然,我也不會隨便招的,一定是伸手好,人品好的才行。”
文蕙笑了:“師傅辦這個事情我很放心。錢不是問題,我一會兒就叫秋碧給你先拿兩萬兩銀子再說。”
吳麗霞點點頭。
陳文蕙看看吳麗霞身後跟着的那兩個孩子,笑了說:“師傅,這個就是你的孩子了啊?那也是我的弟弟妹妹了。師弟,師妹們,都叫什麼名字啊?多大了啊?”
吳麗霞立刻就把兩個孩子推出來說:“你們都快點見過姑娘。姑娘,他們有些怕生。一個名字叫吳軍,八歲了,一個名字叫吳芬。五歲了。”
陳文蕙說:“不要叫姑娘了,怪生分的。就叫姐姐就行了。我在家裡最小,一直都是妹妹,現在終於當姐姐了。師傅,正好,你的宅子我也給你準備好了,陳管家把一切都打理的好好的。家裡的傢俱,佈置都是陳才家的和府裡這些大丫鬟們一起商議着佈置的,那些被褥。門簾,窗簾,椅搭之類的都是府裡的丫鬟們,跟過師傅學過功夫的做出來的,也算是給師傅盡了一份心意。”
吳麗霞笑了說:“那怎麼好意思?我要一一謝過她們纔好。”
陳文蕙說:“一一謝過多麻煩啊,乾脆這樣,師傅擇個吉日,搬新居,我們一起去賀一下,師傅趁機請大家吃個飯。就算是謝了。”
吳麗霞說:“這樣好,我一定請大家吃飯。真是還要請慶和樓的人來幫忙做飯才行。我給銀子。”
陳文蕙說:“這個倒是不用,我給師傅府裡準備了下人了。都是陳才家的親自挑選的,買了下來,又經過精心培訓的,師傅府裡的廚娘又利索,又能幹,做的飯菜我都試吃過,還是很好的。還有給師傅請了管家,也很能幹,師傅只要把錢交給管家。管家和廚娘一定把一切都辦的好好的。對了,我還沒有和師傅說呢。我把伺候師傅的暖玉的賣身契給師傅吧,我已經把她命爲您府裡的內管家了。有她給你管着內務。師傅就不用操心了。包括弟弟妹妹,我也給準備了小廝,丫鬟,一定給她們照顧的好好的。”
吳麗霞很感激說:“姑娘考慮的太周到了。還是讓秋碧算一下帳,我把銀子給姑娘吧。”
陳文蕙“噗嗤”笑了說:“師傅,我還卻銀子嗎?這些都是我孝敬師傅的。師傅的銀子就留着,先是置辦一些土地或者買個鋪子之類的,這樣也算是有些家產,能養活兒女了,將來也有產業留給兒女們啊。還有,這男孩子以後要娶媳婦,女孩子以後要嫁人,這一娶一嫁,都是要花錢的,師傅的銀子還是留着以後用吧。”
吳麗霞知道陳文蕙不缺錢,這也是她的一片心意,就說:“那我就謝謝姑娘了。”
陳文蕙說:“師傅先讓秋碧領着弟弟妹妹們出去吃點點心好了,我們再說一會兒話,母親就該回來了,還是領着弟弟妹妹們見了母親,師傅再帶着她們回到師傅住的院子裡休息吧。”
吳麗霞覺得陳文蕙安排的很好,就柔聲對一雙兒女說:“孩子們,好好跟着秋碧姐姐過去吃點心吧。姑娘這裡的點心最是好吃不過的了。”
吳軍和吳芬一聽有吃的,眼睛裡都閃出渴望的光芒,聽話的跟着秋碧去了旁邊的耳房吃東西去了。
等到孩子都過去了,陳文蕙才問:“師傅這一行可還順利?我看着弟弟妹妹對於吃這麼上心,一定是在家裡受了很堵委屈的吧?”
吳麗霞說:“哎,我到家還算是早,要是再晚上兩天,我看,這一對這麼好的孩子都要被那沒有良心的父母給折磨死了。”
陳文蕙皺着眉頭說:“這麼嚴重嗎?”
吳麗霞說:“我要不是親眼所見也是不相信的。我回到家中,就和族裡的長輩們說了這個事情。長輩們都說我這樣做是好事,不但將來我終生有靠了,更重要的是救了這兩個孩子的命了。他們說,這兩個孩子被父親和繼母折磨的不成人形了,現在居然連飯都不給吃了。旁邊住的幾家族人可憐兩個孩子,有偷偷給孩子飯吃的,都被這個孩子的繼母給罵了回去,看樣子是存心要把孩子整死了。我一聽這樣說,心急的很,趕緊讓族長帶着我侄子去和那個堂兄說。還是侄子見多識廣,跟我出了個主意,讓我帶一些禮物去拜訪那個堂嫂,只要堂嫂同意,這個事情就成了一半了。我侄子則帶上禮物和我大哥的書信去找族長,這樣雙管齊下,能最快速度辦成這個事情,省的孩子們受罪。我覺得我侄子的話很有道理,就這麼辦了。好在出發回家的時候,姑娘說了,要多送禮物,我就備了很多東西,有一些是幫我開喜鋪的水氏堂嫂給準備的,都是鋪子裡的一些女人用的東西,有胭脂水粉,有刺繡精緻的手帕,還有一些我在府裡得到的上等綾羅綢緞。我把這些東西理一理,給孩子的繼母,我那個堂嫂帶了八色禮物過去。一進門,我就看到,被罰的跪在那裡,已經奄奄一息的這兩個孩子,真是可憐啊。他們兩個看到人來了,瞪着小鹿一樣的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的心都要碎了。“
說到這裡,吳麗霞忍不住掉下了眼淚,陳文蕙咬牙說:“幹嘛要讓弟弟妹妹們跪着?”
吳麗霞說:“我看到這個景象,對於那個堂嫂已經不想和她說話了。你是知道的,我本來就不擅長言辭,看到這樣的惡人,更是不想說話了。還好,我侄子在我去的時候,請了我們本家的一個嬸子跟着我過去的。那個嬸子因爲是長輩,孩子的繼母也得敬重着,嬸子問了她緣故,她說,這兩個孩子犯了錯了,一定要給改一下才行,要不將來長大了不孝不弟的怎麼辦?她這樣一說,孩子是她家的,她教育自己的孩子,別人哪裡能插話。還好,我那個嬸子很是能說會道,讓我先把拿去的禮物送過去。並且,嬸子把我在京城的地位誇了一遍。還把那八色禮物打開來,一一介紹給她聽。她本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哪裡見過這些好東西,早就眼花繚亂了,一聽嬸子介紹這些禮物的好處,比如說,那胭脂水粉,嬸子就說是京城最流行的,一個要一兩銀子呢。還有那些綾羅綢緞,嬸子更是拿出來,往我那個堂嫂身上比着。我很不耐煩,心裡想,嬸子怎麼還不說正題,淨說這些沒有用的,有些不耐煩,但是,想着她是長輩,也只能耐心的等着。”
陳文蕙說:“師傅,你的侄子是個通曉人情世故的人,他給安排的這個方法好,給你安排的這個長輩更是妙了,你這個嬸子可是個人才呢,這是不動聲色就達到目的,比直接說要好多了。”
吳麗霞笑了說:“蕙兒就是聰明,我是後來纔想明白的,你一聽就明白了。”
陳文蕙心裡想,師傅是個老實人,言語不多,對付這樣的潑婦一樣的女人,哪裡是對手,要是貿然上來就說要過繼孩子,保不準,這個繼母會漫天要價。這樣迂迴着來,先讓這個繼母動之以利,接下來就該恐嚇嚇唬了。
果然吳麗霞說:“我正在不耐煩,那個孩子的繼母正在喜滋滋的觀賞那些禮物的時候,嬸子突然又說,我哥哥現在已經是四品的官兒了。這湖州省的總都頭,他雖然不幹了,但是繼任的總都頭,是我哥哥的徒弟,對我哥哥是百依百順,而且,不要說湖州省了,因爲現在哥哥是京官兒,管着天下的衙役,鋪頭,對付一個小老百姓可是小意思。要是哪個人惹得他不高興了,可就是活到頭了。我有些懵了,怎麼嬸子這樣誇大?”
陳文蕙已經笑得打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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