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奶如泉涌
目光如炬疏淡清冷,貴氣渾然天成,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任憑誰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睥睨一切的強大氣場。舒骺豞匫
臉上蒸騰着薄薄的冰寒之氣,雙眸銳利如同鷹隼,雕刻一般線條完美的五官上充斥着意味不明的某種表情。
葉菁不禁周身一凜,老公身上的殺氣都能用來鎮宅了,她能不揪心麼!
連忙跟着甜甜的話梢子乾笑兩聲,“嘿嘿,你來啦,正好,屋裡開飯呢,咱們吃過飯再回家吧?”
辛博唯不喜亦不怒,大跨步走過來,伸出手臂把葉菁攬進懷裡,順便跟蘇籬和甜甜打招呼,倒也沒怎麼彆扭,攬着葉菁往屋裡走彐。
兩個人海拔還是有一定懸殊的,從背後看,就像大人咯吱窩下挾了個小孩兒。
撲哧,陶甜甜忍不住笑了,“菁菁,你可千萬別生個女孩兒哦,否則你這位老爹就不疼你啦!”
“兩個一起疼!”辛博唯淡淡一笑,愛暱地揉揉葉菁頭髮,還嫌不夠親熱,一低頭,啵兒,在額頭印上響亮一吻,“丫頭,別擔心!恝”
這傢伙還真會踩着杆子上架,趁機就熱乎上了,陶甜甜真後悔自己不該這麼扯乎,唯恐蘇籬那貨心眼兒一抽惹出點什麼禍端,連忙先發制人把蘇籬胳膊挽住。
蘇籬卻始終微笑着,直到進屋吃完飯,幾乎都沒怎麼說話。
辛博唯和沈濤卻有說不完的話題,兩個都是特種軍人中的佼佼者,多年兄弟,又是上下屬關係,現在又一起聯手執行同一重大任務,時間幾乎分秒必爭,遇到一塊兒用不着打前場,話題直接就扯到行動上。
礙着穿山甲和李大夫在場,兩人話都沒往明裡說,但作爲資深軍嫂,葉菁卻完全聽明白了——
辛博唯說他中午出去與“七”見面,討論聯合行動事宜。
七,可不就是七哥麼。
他們怎麼還能扯乎到一塊兒共事?
心有疑慮,可是卻不能問——部隊上的侍寢,就算是家屬,也不能多問,不該知道了,就是問了,也不會有答案,葉菁當然知道這一點。
其實吧,什麼推倒馬克木、解體達達來、趕跑費格森之類的事情,葉菁還真是不怎麼感興趣。
她現在滿心琢磨的,是怎麼跟辛博唯開口,讓她把穿山甲帶到辛家。
穿山甲鎖骨鑽洞的技術她是見識過的,懷着一份兒私心,她還是想把父母的死亡證明、以及父母在孤島兵工廠生活過的證據拿出來,交給八四一部隊。
爲國盡忠一輩子,最後不明不白冤死孤島,不求報仇,最起碼真相應該公佈一下吧?
這件事情如果交給辛博唯去辦,當然也是能辦成的。
可辛博唯現在因爲馬克木、費格森的事情鬧得正頭大,整天忙得神龍不見首尾。
從戒備森嚴的孤島兵工廠往出拿資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種時候,葉菁想盡量不要再給辛博唯增加工作量。
溜門撬鎖打地洞,恰好有人能幹這種事情,而且還是個比較講義氣的人,穿山甲,就是你啦!
如果不是穿山甲恰好在這個時間點出現,葉菁也只能完全依賴辛博唯。
可現在既然有這麼個可以幫忙的人,那就儘量不給辛博唯再多添事兒了。
想來想去,趁着飯後圍桌閒談的當兒,葉菁笑眯眯問穿山甲:“穿山甲大哥,你會不會布梅花樁啊?”
穿山甲嘿嘿一笑,“江湖人士專門擅長鑽研各種旁門左道,梅花樁這種練習基本功用的小兒科,哥哥從小就玩膩啦!什麼三十六星佈陣法、紅梅吐豔一十八,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哥哥不會的!”
葉菁眼睛一亮,連忙拽辛博唯袖子,“我上次給爸布的那個梅花樁太不專業啦,所以爸一次都不願意上去,這回我們請穿山甲大哥回去幫忙重新布一下樁,爸爸快退休了,以後他會有大把時間待在家裡,走走梅花樁打打太極拳什麼的多好,你說是吧?”
辛博唯斜乜一眼鬍子拉碴的穿山甲,心裡一陣打鼓,這賊眉鼠眼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好人,萬一是敵特,那可不就是引狼入室嗎?
現在正是猛禽開展行動的時候,不明不白的人,能遠離則遠離。
小媳婦真是越來越沒腦筋啦,這點道理都考慮不周全!
辛博唯臉一板,果斷否定葉菁的建議:“沒那必要!”
當着一桌人面兒呢,就這麼被直接了斷拒了,葉菁覺得臉上一陣灼熱,可真丟臉啊!
心裡有點惱火,可她心裡精着呢,知道自家老公屬彈簧,你弱它就弱,你強他更強,所以嘛——.
強壓住心頭小火苗,堆上一臉諂媚笑容,軟膩膩地晃着他胳膊,“老公,這是我的一片孝心,要是我和爸的關係緩和了,你說咱家氣氛是不是就會好很多?穿山甲是沈參的朋友,知根知底的老熟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嘛!”
老男人果然吃這一套,當下軟了氣焰,寵溺地刮刮葉菁鼻子,“我現在沒時間教育你,等忙完這陣,再好好給你上課增加政治防範意識!”
這麼說,是答應啦?
葉菁一陣竊喜,她家男人看似高大壯難攻克,可惜一物自有一主克,辛博唯遇到她葉菁,雖然表面看似威風不倒,實際上末了還不是得事事順着她來。嘿嘿!
美滋滋挽了辛博唯胳膊,拋給他一個軟化力十足的小眼神兒,“謝謝老公!”
辛博唯扯扯她耳朵,“下不爲例!”
穿山甲自然沒有任何異議,在地底下跟“上流社會”打了半輩子交道的他,這回一步登天,竟然要進入活生生的地面上流社會,多大的榮耀!做夢都想不來的美事啊!
雖然這位土耗子跟葉菁豪邁萬丈拍過胸脯,說要打個洞鑽進辛家後院兒,把大領導報銷了給葉菁出氣,可那也就是個空頭支票而已。
葉菁如果是個任性的人,真要順着他的話點頭,那穿山甲同志絕對腳底抹油趁早走人。
辛家是什麼地方,二公里外的道路都埋滿了暗哨,他穿山甲就是再怎麼擅長打洞,也不能打個幾公里長的洞吧?
再說了,就算洞打好了,他要往裡鑽,估計還沒走幾步呢,立刻就被紅外線熱能感應儀給檢測出來,搞不好被當成敵特斃了,沒徒弟沒兒子的,穿山甲這一脈的手藝可就得徹底絕門兒。
其實葉菁把穿山甲帶回去,還安了另外一份兒心。
馬克木、費格森、達達來,三個人互相勾結,力量根深蒂固,想要一起推倒談何容易。
辛博唯倒是信心十足,手裡不僅握有z國最王牌的特種部隊猛禽,還有馳騁大漠赫赫有名的x大隊,暗中還有比猛禽更爲隱秘的隊伍——國家特別突擊隊。
幾大股力量強強聯手,辛博唯的整個行動計劃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繪製成型,各種可能性以及後果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何況辛紅旗即將面臨退休,按照制度將由辛博唯接手這個國家。
如果不徹底把那些橫在道路上的荊棘雜草斬斷,未來的路將會越走越窄,處處受制於人,以致舉步維艱。
推倒三大惡勢力,這次行動,辛博唯劍拔弩張謀劃多年,早就開弓沒有回頭箭。
可是,無論猛禽,還是x大隊,或者特別突擊隊,都屬於國家正式武裝力量,有着嚴苛的規則和必須遵守的紀律。
就算辛博唯不是那種會完全按照套路出拳的死呆板,可某些鐵的的規則擺在那裡,終歸免不了有些束縛手腳。
而穿山甲這個人,就跟金三角地區似的,屬於三不管,自由散漫無組織無紀律,且又身懷絕技,關鍵時刻如果肯出力,絕對可以培養成一個奇兵。
軍事政治什麼的,說實在話,葉菁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之所以浪費一批腦細胞琢磨這些事兒,原因很簡單——這次行動的老大是她葉菁的老公,她不心疼擔憂,難道還打算把這機會讓給別人?
懷揣這些小打算,葉菁把穿山甲帶到辛家,充分體諒這位仁兄堅持拒絕洗澡、誓要將“元氣”保持到底的陋習,把他安排到花園裡的中式庭院區。
當然,這些工作都是秘密進行的,可不能被辛紅旗知道,否則搞不好又得連葉菁一起趕出門。
收了穿山甲這麼一名“奇兵”在身邊,無論是葉菁,還是辛博唯、沈濤,誰也沒料到,後來他竟然發揮了那麼巨大的作用。
春天撒下的所有種子,收穫的時候,已然已經進入初秋時節。
十月份,空氣開始變得涼爽,植物依舊蔥蘢盎然,不像深秋時間的蕭瑟,卻又少了盛夏的熾熱,鷺島初秋,氣候十分宜人。
兩名剛剛經歷分娩的年輕媽媽躺在陸軍總院特級護理病房內,身邊各有一張小小的嬰兒牀。
這兩名年輕媽媽,一個是葉菁,一個是嶽紅。
葉菁從懷孕起就開始接受科學而細緻的全方位調理,到了分娩的時候,足月順產,預產期分毫不差。
可嶽紅卻沒這麼順利,首先孕初期被她自己掩藏了幾個月,沒能得到特殊照顧,然後又執意參加辛博唯的捕鼠行動,還跟着辛博唯、沈濤他們北市國外的跑了好幾趟。
依她孕前憔悴瘦消的那個身體基礎,再加上後期動輒還舞刀弄槍地跟着行動小組顛騰,提前兩個月來到人世的孩子能一切正常,簡直太不容易了。
辛家同時添了兩個男孩兒,簡直是天大的喜事。
這會兒護士在沐浴間給兩個孩子洗澡,守在病房裡的武苓心、辛果兒、辛東來、陶甜甜、王豆豆,一股腦兒全都跟着涌進沐浴間,一屋子人圍着倆寶貝疙瘩,歡笑聲響成一片。
產婦休息室只剩下葉菁和嶽紅,一個是坐不住的猴兒屁股,一個是離了訓練和行動便會抓狂的女軍官,說實在話,分娩後就只躺了這麼一天一夜,兩人已經很有默契地開始嘆氣,無比擔憂未來的漫長月子期該怎麼度過。
沐浴間那邊動靜兒挺大,又是笑聲又是水聲的,葉菁聽得一陣心癢癢,怏怏嘀咕:“我也想過去看看寶寶洗澡是什麼樣兒,聽說游泳時要往脖子上套游泳圈兒,多危險啊!”
嶽紅側過臉,對弟妹笑了笑,“犯不着擔那個心,你能考慮到的,醫院肯定早就斟酌過了!”
葉菁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嘗試着往起坐,“我去看看,嘿嘿——”
親兒子在裡面兒洗澡呢,當媽的哪能不想看?
被葉菁這麼一勾帶,嶽紅也有點按捺不住,強撐着坐起來,打算跟葉菁一起去瞅瞅。
妯娌倆還沒離開牀邊兒呢,立刻就被一聲驚呼又給趕回了被窩——
裡面人多,水汽又大,武苓心讓年輕人看着,自己出來透氣兒。
結果一眼看到哦倆月婆子躡手躡腳往牀下溜,頓時一陣訓斥:“你們倆真是不省心,昨天才分娩,一個還是剖腹產,這才幾個小時,就坐不住啦?方醫生的話都忘記了嗎?要是落下月子病,可就得一輩子跟醫院結親了!”
“有這麼嚴重嗎?”葉菁撇撇嘴角咕噥着,“媽媽你也太小題大做了,昨天醫生還說讓儘早下牀活動促進排淤呢!”
“西醫能有中醫好?”武苓心給嶽紅掖掖被子,轉身又掖葉菁的,“你方伯伯的醫術你又不是不知道,西醫救急還成,可坐月子調理身體這方面,還是相信中醫沒錯。”
掖好被子,想一想,又把手伸進被窩,在葉菁胸前捏了一下,輕嘆一聲:“怎麼回事,你長了一身肉反倒缺奶水,你嫂子瘦骨伶仃的倒是奶水用不完!”
葉菁一臉黑線把武苓心的手往出推,話說那地方除了辛博唯,還沒人能那麼親密地“接觸”過呢!
這婆婆也太豪放了吧,說摸就摸,一點前兆都沒有,教人情何以堪!
嶽紅的兒子一生下來就開始母乳餵養,可葉菁的兒子卻只能喝奶粉,方醫生的催奶方纔剛送到病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奶。
倆寶貝疙瘩洗好澡游完泳迴歸各自媽媽身邊,哇啦哇啦哭着,雙雙表示飢餓。
辛東來這個桀驁不馴的浪蕩大爺算是徹底栽在了女人和孩子身上,親兒子一哭,這位爺頓時手忙腳亂,心疼得一把抱起,一句緊似一句催促嶽紅趕快給孩子餵奶。
一個孩子可以維繫一個家庭,這句話一點不假。
嶽紅和辛東來,原本是無意中被捆到一張牀上的冤家夫妻,如果不是嶽紅懷孕,那種劍拔弩張、水火不相容的情形還不知道要繼續到什麼時候。
可現在瞧瞧人家兩口子,一個抱孩子一個解衣服,分工協作不亦樂乎。
嶽紅放下哺乳內衣上的小扣兒,辛東來連忙把孩子往跟前推,動作笨拙得要命,近在咫尺,孩子喝不到奶,哭得無比嘹亮,聲波簡直有掀開屋頂之勢。
武苓心又是急又是笑,連忙接過孩子給嶽紅放到臂彎裡,“餵奶只能自己抱着,你倆這樣,喂到天黑孩子也喝不上奶!”
“還是媽有經驗,嘿嘿!”辛東來彎腰站在牀邊,一邊看孩子咕咚咕咚吞嚥母乳,一邊伸臂將嶽紅扶住,柔聲關切:“別使太大勁兒,傷到腰就麻煩了,以後可別指望我伺候你!”
話說得看似是嗔,其實句句都是關懷和疼惜。
葉菁躺在臨牀,看着這個場景,萬般感慨,真是打心眼兒裡替嶽紅高興。
她的兒子被護士抱着喝奶粉,餓狼似的吮着奶嘴兒使勁兒吞嚥。
要是他爸爸在這裡,肯定又要說:“小東西,慢點兒吃,跟你媽媽一樣,毫無吃相!”
只可惜,上次見辛博唯,還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然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
嶽紅說行動小組和國家突擊行動隊的人強強聯手,再加上七哥的力量,捕鼠行動的勝利指日可待。
只是在勝利曙光到來之前,要經歷一段小小的黑暗等待,也是必然的。
一個月的時間,葉菁簡直可謂度日如年,整天掰着指頭算時間。
無數次對着空氣抱怨,辛博唯你這個臭男人,處心積慮播下種子,現在人家都已經給你孕育成果實卸了貨,你這傢伙怎麼還不回來驗貨簽單!
王豆豆見葉菁滿臉二月空閨的幽怨樣兒,連忙和聲細氣安慰她:“你彆着急,你家方醫生的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湯這會兒正熬着呢,一會兒你喝過湯,沒準兒下午就有奶水兒了,孩子暫時喝點奶粉也不要緊,算不上委屈!”
坐在護士身邊兒正逗寶寶玩兒的甜甜一聽這話,頓時笑了,“豆豆你個傻丫頭,她哪兒是爲沒奶水發愁啊,奶水這玩意兒是需要刺激的,他老公要是在身邊兒給揉揉,那,就跟孩兒他大伯對孩兒他嬸兒那樣,絕對奶如泉涌滔滔不絕!”
那邊兒,嶽紅哺乳完畢,把熟睡的孩子放回嬰兒牀,半躺在牀頭,本來打算自己揉揉的,可辛東來眼尖手快,無比體貼地湊過去,硬是要大獻殷勤。
甜甜這麼一說,大家都扭頭看嶽紅,嘻嘻笑着,嶽紅頓時一陣尷尬,惱哄哄把辛東來推開。
武苓心當然也知道甜甜這是故意逗葉菁開心呢,女人生孩子那股子痛勁兒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鬧不還真會出人命,這種情況下,誰不希望自家老公陪在身邊啊。
減輕不了疼痛,可只要知道那個最最貼心的人在外邊兒等着,盼着母子平安,就是再怎麼痛得死去活來,心裡也是踏實的。
葉菁年齡小,平時又是被辛博唯百般寵溺着,偏偏最關鍵的時刻,他卻缺席了。
武陵心想到這些,很是心疼這個小兒媳婦。
連忙給辛東來使眼色,“東來,你別老待在這兒晃悠,回家去看看嬰兒房還有什麼缺少的東西不,明天就要轉回家裡護理,缺東西可不行!”
“嬰兒房幾個月前不就已經準備好了嘛,媽怎麼糊塗了?”辛東來不悅了,他還等着兒子醒了再逗着玩兒呢,媽媽怎麼要趕他走?
武苓心瞪他一眼,“誰知道你兒子要早產,新生兒的用品又不能提前準備,防止過期,昨天咱們一股腦兒都涌到了醫院,你不回去看看,難道還指望你爸給寶寶準備用品啊?”
辛果兒拽拽辛東來的胳膊,“大哥,正好一起回去,我在這待着快悶死啦,剛生下來的小孩兒爲什麼總是睡覺嘛,真沒意思!”
“那正好,你倆趕快一起走吧!”武苓心說着,連推帶搡把兄妹倆關到了門外邊兒。
生孩子很痛的,寫出來會嚇到沒生過寶寶的妹紙,所以薄荷直接跳過了~~
謝謝親愛的肉肉ljqi031266贈送溫馨荷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