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勒言緊張的站在門口問程若珂。
程若珂扶着牆壁,嘗試等這一陣頭暈過去再出去。
“我沒事……”她虛弱的聲音甚至比不上花灑流出水的聲音大。
展勒言轉身跑到護士站,問護士要來衛生間門的鑰匙,將門打開。
程若珂忘記開排風扇,衛生間裡霧濛濛,什麼都看不清楚。
展勒言隔着水霧,看到程若珂貼着牆壁站着,仰着頭似乎很難受的樣子,花灑落在遞上,噴頭的水噴的到處都是。
他顧不上自己溼了衣服,跑過去一把將程若珂攔腰抱起,走了出來。
程若珂從溼熱的環境中突然暴露在外面,渾身發冷,瑟瑟發抖。
於是本能的貼近展勒言的身體。
展勒言將人抱出來,用毛毯將程若珂裹住,爲她擦乾身體。
“逞強的後果。”展勒言邊爲程若珂擦拭身體,邊埋怨道。
程若珂頭暈乎乎的,紅着臉不說話。
的確,這次她是有些逞強了。
展勒言細緻的爲程若珂擦拭身體,程若珂越來越熱,覺得自己的皮膚幾乎都變成了分紅色。
她的頭還在暈,感覺周圍都在搖晃,於是她站不住,靠在了展勒言的肩頭。
“我……我只是想要洗個澡而已……”她有些委屈的說。
展勒言看了看程若珂頭上的傷口,幸好沒有碰到水。
“好了,送你去牀上躺着。”他彎腰,將程若珂公主抱到牀上,爲她蓋好被子。
“一會兒不暈了,換上這個。”展勒言從袋子裡拿出一件自己的襯衫放在程若珂牀頭。
“這是你的衣服……”程若珂看到這件白色的襯衫明顯是男款的。
“但是你最喜歡穿。”展勒言的目光曖昧的看着程若珂手中捏着的襯衫說道。
程若珂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個撩妹高手,爲什麼展勒言這麼喜歡撩她?
穿吧,至少比沒有衣服穿要強的多。
展勒言打電話問傑森到家了沒。
傑森正好將車子停在展家別墅門口。
“先生,有什麼吩咐?”傑森問。
“讓蘭姐找幾套舒服的衣服給太太送過來。”他又強調說,“睡衣。”
白天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看到自己老婆穿的這麼惹火,展勒言私心想到。
安頓好了程若珂,展勒言才發現自己也被花灑噴的全身是水了。
“現在好像不脫不行了。”展勒言假裝十分無奈的說。
於是他脫掉了上衣和褲子,只穿着一條死角內褲,繞過牀,將衣服掛在了陽臺的晾衣杆上。
程若珂還光着,看到展勒言這樣,更是緊張的不得了。
“我……要睡了……”於是她閉上眼睛,抓緊被角,裝睡去了。
展勒言明知道她是裝的,但是爲了不讓她覺得尷尬,也安靜的打了地鋪,躺了上去。
雖然只是個地鋪,但展勒言躺在上面,雙手放在後腦勺墊着,修長的雙腿伸直,看起來就像在沙灘曬太陽那麼愜意。
“睡吧,晚安。”她對程若珂說。
程若珂沒有說話,直到展勒言關了燈,她才緩
緩張開眼睛。
看到他閉着眼睛,似乎是準備入睡了。
程若珂一動不動的看着展勒言,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穿着展勒言的襯衫,衛生間傳來刷牙的聲音。
程若珂記得自己昨夜因爲身體水汽重而沒來得及穿上這件衣服就睡着了。
那麼……是展勒言幫她穿上了這件衣服嗎?他……有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程若珂又羞又惱,咬着嘴脣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展勒言。
展勒言從衛生間出來,已經換好了標配的襯衫和西褲,打好了領帶。
“睡得好嗎?”他問。
程若珂點頭。
“恩。”便沒有更多話。
一直到展勒言穿好西裝,走到身邊彎腰親了親她的脣,兩人才再次開口說話。
“有個早會要趕去公司,家裡人馬上就到。” wWW★ TTKΛN★ ¢〇
“哦。”程若珂又點頭。
展勒言笑笑,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走出房門的背影,程若珂發覺自己竟然有些不捨。
果然,母親和兩個孩子很快就到了醫院,還爲她帶來寫換洗的衣物,她發現竟然有一套睡衣是和展勒言昨夜穿的一樣的情侶款。
“謝謝媽。”程若珂換好了衣服,將展勒言的襯衫連同他昨夜弄溼了的睡衣放在一起,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媽,能不能幫忙把這些送去洗啊?”
母親知道女兒是不好意思讓他給女婿洗衣服,她自己也是不知道這衣服這麼貴手洗能不能行,於是點頭道:“好,一會兒我就送到外面的洗衣房去。”
暖暖和寶寶特意爲媽媽各自畫了一幅畫。
暖暖畫的是藍天白雲,歐式建築,紅色電話亭,尖塔綠屋頂,一個公寓樓的窗子大開着,裡面站着一位長髮白衣的女孩兒。
“這是誰呢?”程若珂問。
“這是媽媽呀,以前每天我放學的時間,如果媽媽下班早,就會站在這扇窗子前,等着我和蘭姨回家。”暖暖解釋道。
程若珂又仔細看了看這幅畫,確定自己不記得畫中這個地方。
“這是哪裡啊暖暖?”程若珂不解的問。
“這是瑞士啊!我們一起在這裡生活了三年呢媽媽。”
暖暖回家去上網查資料,說是多講過去的事情有助於幫助失憶症患者恢復記憶,於是他和寶寶一起,畫了畫給媽媽。
“媽媽,還有我的!”寶寶舉着自己的畫走過去給程若珂看。
寶寶的畫比起暖暖的,十分幼稚,但是程若珂能看得出,這似乎是幼兒園門口之類的地方。
門口站着一個穿着連衣裙,長頭髮的女子,面對大鐵門的門口,門裡面站着一高一矮兩個小朋友。
“這是媽媽,這是我和暖暖哥哥!”于大寶十分開心的爲媽媽介紹自己的畫的內容,“這是我畫的,最好看的一幅畫了!”
他得意的說。
見於大寶這麼高興,程若珂於是說道:“恩,寶寶畫的真好看!”
得到媽媽的表揚,于大寶開心的手舞足蹈。
然後,程若珂看着這兩幅畫,強迫自己去回想畫中的情景。
但是她失敗了,這樣只會讓她覺得頭暈,頭痛。
“暖暖,”程若珂決定用問的,不要自己的想了,“爲什麼媽媽會和你在瑞士啊?”
暖暖歪着頭想了想,回答道:“好像是艾瑞克叔叔帶你去了瑞士,我出生在這裡的媽媽。”
暖暖的話讓程若珂驚訝不已。
“艾瑞克叔叔?哪個艾瑞克叔叔?”不會是她認識的那個美國的艾瑞克吧?
“就是艾瑞克叔叔啊,金黃色頭髮的,美國人艾瑞克。”暖暖解釋道。
“媽媽爲什麼要和艾瑞克叔叔去瑞士?”她想不明白,艾瑞克不是在美國幫着他媽媽的公司做生意嗎?怎麼會跑來這裡帶她去瑞士?
“不知道。”暖暖搖頭。
程若珂心中有了更多的疑惑。
“那我們怎麼又回來了呢?”程若珂繼續問道。
“媽媽帶我去意大利參加時裝週,一個壞女人把我帶到了這裡,然後我就找到了爸爸,爸爸又找到了你!”暖暖說的雲裡霧裡,程若珂實在聽不明白。
“當時我還沒從美國回來,對你在瑞士的事情也不太瞭解,但是展家的蘭姐啊,是你從瑞士帶過來的,我想她應該瞭解你在瑞士的生活。”程若珂的媽媽提醒道。
她拿起電話打給蘭姐。
“蘭姐,你能來醫院一趟嗎,我有事情想要問你。”程若珂在電話裡對蘭姐說。
聽到程若珂的語氣似乎有些焦急,蘭姐玲立即放下手裡的活兒,朝醫院趕過來。
“暖暖,爲什麼壞女人要帶你來這裡?”程若珂繼續追問暖暖關於過去的事情。
“因爲她想要把藏起來,讓你找不到我,讓爸爸找不到你啊。”暖暖回答。
程若珂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於是乾脆閉上眼睛,不再想不再問,等着蘭姐來向她解釋這一切。
蘭姐來的很快,程若珂要母親帶着兩個孩子出去玩兒,將病房留給她和蘭姐。
“太太,您好些嗎?我老是想着來看你,可是先生不許我們常來,怕打擾您休息。”蘭姐坐在程若珂牀邊關心問道。
“沒關係的蘭姐,我好很多了,只是有件事我想要問問你。”
程若珂拿起暖暖畫的那幅畫,給蘭姐看。
蘭姐只看了一眼,就紅了眼圈。
“這是暖暖畫的吧!”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蘭姐,我失憶的這段時間,在瑞士生活過對嗎?”程若珂問道。
蘭姐點點頭。
“沒錯,您初到瑞士的時候,就快要生暖暖了,艾瑞克先生在家政公司請了我來照顧你,我一直和您和暖暖在瑞士一起生活了三年的時間。”蘭姐回想起過去的日子,不免有些感懷,“瑞士很美,可是沒有家的感覺。”
“可是……展勒言呢?”程若珂奇怪的問道,“我都快要生孩子了,爲什麼會和艾瑞克一起跑去瑞士呢?”
她總覺的這裡面有什麼事不太對,根本說不通啊。
“這……”蘭姐有些爲難,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蘭姐,就算你不說我也早玩會想起來的,只是我覺得,如果你多和我說一些,說不定我能早點想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