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腰裡別左輪,衝貓去的!
媽地,我知道,是爲銅錢。
王道長哀泣一片,只見過神鬼怕道長,草,哪見過道長跪這三個姑娘。
王道長剛纔說的話聽不懂,但此時也無法弄懂。
呼呼呼!
陰風襲來,老孫頭和一羣乾屍直撲向我。
王道長指望不上了。雙手亂打一片,搞倒了幾個吧,反正像棉花糖,媽地,倒地,又是彈起,電影裡電視裡那種乾屍見着硬物就灰飛煙滅的場景,草,全是騙人的,反正我這時,一面拼力推着白眼鼓突撲向我的老孫頭,一面拼命地對付着蜂涌而至的乾屍羣,根本上沒有什麼灰飛煙滅的感覺,倒是我一下一下拳頭生疼,有幾處,還被老孫頭給抓出了血。
完了完了完了!王道長成了軟蛋,不知在和這三個冷豔的美女搞什麼勾當,我卻是被緾成一片,這樣打下去,成灰成粉的,只能是我了。
“王老頭,怕個屁呀,你起來,幫我,乾死他孃的!”我急得大吼,最看不得關鍵時刻的軟蛋,嘴裡急了,也不顧什麼長幼之分了。
“嘻嘻,你說的是真的?”劉小蘭詭異地一笑。
“真的!發誓!”王道長不顧我的喊叫,此時竟是涕淚交加,人丟到太平洋了,媽地。
突地白影一閃,眼前一空,條條的乾屍,竟是隨着劉小蘭的一揮手,全上了樹,又是吊了起來,如風乾的臘肉,媽地,以後再吃什麼炒臘肉的話,我算是落下心病了,胸口又是一涌,強壓下沒有嘔吐出來。
老孫頭又是轟地一下倒地。
我可顧不上這時有什麼別的怪異,呼地衝到老孫頭身旁,扶起老孫頭。
呀地一聲,老孫頭似吐出一口長氣,突地睜開眼,兩眼亮亮的,沒有白,奇怪地問我:“這是哪,農家樂餐廳?怎地有這麼多臘肉掛着,吃飯啦?”
我算是哭笑不得,但心裡卻是真的喜成一片,前次,因前面這個劉小蘭,媽地搞了次老子疑似殺人犯,現在,又是一次驚魂,算是過來了,老子沒有疑似了,心裡放下一半。
再看前面,什麼也沒有了,怎地突然不見了。
而樹上,卻還是掛着條條的乾屍,只是比之剛纔,黑成一片。
“劉小蘭,你出來呀,你要銅錢的,你在哪呀!”我大叫,其實老子心裡想,媽地,治標不治本,這麼消失了,保不定,你又什麼時侯出來,嚇不死我呀。
王道長此時卻又是站起恢復了本來的樣子,草,這麼站着,倒還真的有點仙風道骨的樣子,實在與剛纔那一跪聯繫不起來。
“什麼放過我們,什麼還錢,你借錢啦,什麼不開塔?打呀,怕她媽地什麼怪呀,真是的,我瞧不起你了道長。”我一連串地說着,學校裡的那個痞腔我此時全用上了,確實是心中氣急,你說能走出去,搞得我們九死一生的,走個球。
“容後我給你解釋,對了,你的銅錢呢?”王道長臉上一片陰沉,吞嚥着唾液的樣子,都像是很費勁的樣子,似在與內心拼命地掙扎着什麼,整個人灰糊糊的一片。
我攤開手,手裡三個銅錢。
嘩地一下,王道長一下將他手裡的兩個銅錢放在我的手裡。
“不要不要,道長,你全拿去吧。”我駭得縮回手,看着手裡的銅錢,如看到劉小蘭詭異的笑容,還有那圓洞中亮白浮腫的屍體,我確定,雖說這銅錢剛纔幫了我,但真的是不祥之物,人不能貪,我一迭聲地叫着。
“遲了,推不掉了。”王道長的語音又是冷冷的。
“那還有兩個,被孫主任搞丟了,咋辦?”我急着說。
“丟不了,就在這裡。”王道長說的話重又是神神叨叨的。
“那我們快快走出去吧,這裡太嚇人了,您是真的能驅鬼呀還是假的?”我此時不管了,媽地搞得我真的快丟魂的,所以,語言中帶了不敬的意思。
“幫幫我,現在還不能走出去。”王道長不理會我的輕視之語。同時細細地察看着老孫頭腿肚上的傷,“還好,屍液沒有入骨,算我們走運,是碰到大福之了。”
我突地想起,剛纔王道長曾不斷地問我“你到底來自哪裡”,當時我顧不得說,此時這一說,倒是讓我全想起來了。
王道長看着我說:“託了你的福了,你是前番造福,今日收利,算是渡了我們一劫。”
我不解地盯着王道長。
“剛纔那三個姑娘你救過吧,放過我們了,屍液本來是要入骨換身的,此時也沒有入骨,看得出,那三個姑娘對你有好感,只是怪了,怎地如此命硬,我黃符紙也不能鎮魂。”
啊?我驚訝一片。
“那三個姑娘,分明是散魂新魂,但卻是與別的魂不同呀,完全沒有入靈,也就是如你們年輕人常說的黑道殺手一樣,沒有規矩,不尊方圓,完全飄在外面,只依自己性子行事,一般人,還真的奈何不了。”王道長說。
這一說,倒讓我明白,什麼新魂舊魂的,殺手很形象,劉小蘭等三個姑娘,那就是魂界的殺手了。
“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呀,快快幫我吧,爭取早點完工出去。”王道長忽地又從懷中掏出一迭的黃符紙,媽地,他這懷中如一個倉庫呀,取之不盡,但剛纔爲什麼不用呀。
黃符紙嘩嘩響,王道長一個轉身,手中突地多了一個引幡。
“做啥呀,對了,你這東西哪來的,剛纔爲什麼不幫我。”我大叫。
“趕屍!”王道長冷聲說,“吃飯的傢伙,當然隨身帶着。”
啊?這隻聽過,可沒見過。
黃符紙譁響間,害地迎空飄起,王道長轉身朝着來時的路而去。
“你在最後,銅錢引路,記得,千萬別回頭,不管發生什麼,也別回頭。”王道長說着,一把拉起老孫頭,此時的老孫頭,完全不說話了,太多的變故,把這個老頭子快嚇傻了。
黃符紙一灑,樹上的乾屍條齊齊掉落,突地一下涌到我的前面,都似躲着我的銅錢一樣,而王道長嘴裡不知念些什麼,嘩嘩響間,一具乾屍身上,他竟是極迅速地貼上了一張黃符紙。
引幡揮動,天,我看到了只在電視上看到的情景,乾屍羣竟是隨着引幡,朝前走去。但這裡要澄清一點,我們都被那些搞電視的人騙了,媽地,只要一出殭屍隊或是啥的,都是一跳一跳地走路,屁呀,不是的,像人一樣走路,但只是僵硬些,完全沒有什麼大的弧度,看着像一根木然的棍,所以以爲是一跳一跳,其實還是腳在地上走。
我聽了王道長的話,在最後,搖響銅錢,嘩嘩響間,我明明聽到身後,有嬌媚的聲音似在笑或是講什麼,但我沒有回頭,怕是劉小蘭,我倒不怕是別人,如果真的是劉小蘭,那我真的害怕,主要是見過了她的。
走到前面,又到了剛纔來時碰到的那些屍體。引幡搖動間,又是黃符紙漫天而灑,齊齊起身。
“接着了,兩個銅錢。”王道長說話間一道黑線丟過來,叮噹響間真的是兩個銅錢,天,這被老孫頭搞丟的兩個銅錢,竟是在這一路屍體的最前面這位的手裡攥着。
剛纔一齊撲向前姿勢詭異的屍體,此時一下全起來,忽地轉身,在王道長引幡的搖動下,無比聽話地跟着走。
看來,這王道長,還不是如我先前以爲的那樣真的不學無術,心裡有些愧疚,他是碰到了他的法力所不及的對手了,所以,才服了軟,此時趕屍,我突地想起,剛纔他對劉小蘭幾個承諾的“放過我們,我還錢歸屍,乞魂安靈,永不開塔”,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
前面一個老道引幡搖動,身後跟着個縮着腰的老孫頭,中間是一大羣的僵直的屍體,後面是我不斷地依了王道長的交待搖動着銅錢叮噹作響,媽呀,這幸好是在這人跡罕至的密林中,要是在外面有人看見,還不得嚇死呀。
“快擦擦手裡的屍液,記住,擦完後別丟了。”王道長看也不看後面,反手遞過一張黃符紙給身後的老孫頭。老孫頭唯唯諾諾地接了,一聲不響地依言擦了起來。
看到老孫頭這個樣子,突地想笑,我想起了我和三胖以及金娃看到老孫頭和王嫂那種紅着臉的笑的樣子,你他媽也怕死呀。
而我一念及起,突地身後又是傳來咯咯吱吱的聲音。
“嚴肅點,別瞎想亂動!”王道長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我心裡倒突起陰冷,不是王道長嚇的,而是我感覺到,怎地我有什麼別的想法,這身後的什麼怪東西都知道,媽地,這還得了,不能看,我也不想看,只想着快快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突地,又似有幾道白影飄過,中間的屍羣有了一些躁動。
是兔子?我心下大駭,猛地搖着手裡的銅錢。
“我說過我發誓的,我說到做到,你們不會懷疑我這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老人,和你們小娃娃說慌吧!”是王道長的聲音。
聲起影沒,怪呀,白影不見了,倒是一陣的吱吱聲遠去,屍羣又是老老實實地向前走去。
還有看不見面怪東西呀?看來,我們所有的行動,都在別人的眼皮下呀!
我心中嘀咕,卻是又有陰風襲到脖勁,趕忙地收攏心神,陰風沒有了,七個銅錢,卻是在手裡,發出更加詭異的綠光來,是銅鏽的綠光嗎,不像,哪能這樣地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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