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邊,烏壓壓的都是人。這個洞大一些,這是不是就是那羣撲進來的白鳥所幻化之人呀。陡地亮光透過,轟隆聲起,大家驚得站起,看着我們,繼而,一起撲向洞口。而這羣人細看,全身素黑,也是兩個白眼珠。看來就是那羣白鳥所化之人無疑了。
看起來,這羣人也是全身軟軟的,和劉小蘭她們一樣,與人皮人所異的,就還是披着自己的皮。
看來,將這所有的人聚在一起,還是有着目的的。
先前抓我們,架鍋是準備剝皮熬油。而對於這些人,現在看來,不是做這些事情了,倒象是另有安排,而且集在一起,似乎在完成一個大動作。
不能讓這個計劃實現,這是我的第一反應,而且,也絕對不能讓這些人就永遠在這裡,還是得救了出去,這是最基本的。
我們索性爬了過去,這下,心裡一直揪着兩件事,算是有了着落,人都找到了,雖說不是原樣的人,但總算都還是活的,而且,還沒有被剝皮熬油呀,這也算是萬幸了。
現在,大家招到一起,看來,要想出去,得想個辦法。
三胖在旁左看右看,突地對我說:“老大,你敢不敢想呀?”
我一愣。三胖接着說:“媽地,一直是我們被動挨打,就看你老大敢不敢幹了,草,老子們現在也是人多勢衆的,還怕他個毛線呀。”
三胖一說,金娃也是過來,看了看這一大羣人的,少說也是數百之衆,對我說:“老大,三胖說得對呀,憑什麼我們就得聽他的,而且,還知道他們是多少人,就算是人很多,我們人也不少呀,媽地,幹了算了。”
鐵三角的脾氣,這是我們以前一直有的,說真的,一直是被別人牽着鼻子走,一直是被動地應付着,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怪物,也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反正處處小心,但還是難逃被動挨打的局面。
三胖和金娃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媽地,憑什麼總是應付,老子們聚合了這麼多人,而且還有熟悉情況的守靈人,我們憑什麼不能主動出擊。
我大聲說:“大家都是有情有義的主,現在,我們一起出去,大家可齊心?”
“當然!”四下裡一片的應聲,震得洞口剛纔燒過的地方掉下粉末。
關鍵時刻,心齊可是比什麼都重要。我很慶幸,看來在這個關鍵時刻,大家想出去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剩下的,就是找到合理的出路,然後衝了出去。
“這是在塔底嗎?”我突地問守靈人。
此時,我的心裡,已然被這所有的人點燃了,媽地,血直往上涌,草,要幹就幹大的,幹翻了你這個鳥地方,媽地,到底誰比誰聰明,老子不相信幾個鳥人,能把我們鐵三角還真的怎麼樣了。
守靈人對我突然的問話一愣,想了想,說:“按照剛纔的情況,還有這洞連洞的格局,以及所有的人都關在這裡來看,這裡應就是塔底了,因爲,所有的核心部分都在這裡。”
“這下好了”,我咬着牙說。
三胖和金娃看着我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麼,一下臉上也是激動一片,鐵三角每臨大事之時,都是這種亢奮的表情。
“推了塔,除了這一害,媽地,老天若不公,破了這鳥事的老天!”我發着狠咬着牙說。
三胖和金娃竟然是一個歡呼,直叫着:“老大,早該這樣了,媽地,一個破塔,這麼多講究,搞得老子們差點命都沒了,推了這塔,還一個太平,說不定老子們還能留下一個英名呢。”
劉小蘭和翠姑怔怔地看着我們,或許在她們的印象裡,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所想到的,只是多交人油和少交人油的問題,可能絕然沒有想過爲什麼要交或者說媽地乾脆不交搞翻這鳥塔。
守靈人倒是驚訝地看着我,我咬着牙的樣子,或許他是第一次看見。而王全臉上忽明忽暗,沒有表態,但我知道,這老傢伙,只要是我決定做了,他肯定在關鍵時刻會支持的。
老孫頭倒是走過來說:“幹吧,媽地,老子力氣沒有多少,二兩老骨頭還是挺硬的。”
老孫頭一句話幾乎把我的眼淚都快說出來了,在這個生死的關頭,我知道,我的這個決定,或許,會帶來萬劫不復,但,有老孫頭的這句話,我是萬死不辭了。
“既然是洞連洞的格局,媽地,旁邊肯定還有。”我大聲說。
大家一聽,都是四下裡看着。我說:“旁邊如有洞,那麼,洞上既是塔基,打通洞頂現塔基,掀了這塔!”
大家呀地一聲,一下被我調動了起來。
人多力量大,轟地一下,找草的找草,堆放的堆放,一會兒,一下亂草碼得一人高了,只待點火了。
突地,洞外傳來一片的紛亂聲。確實,洞裡搞得這麼大的聲音,洞外不知道纔怪呢,但我此時也管不得這麼多了,說實話,我還是有意搞得震天響,就想把外面的人引了進來,媽地,當面鑼對面鼓的,先幹一場再說。
紛亂一片,而且隱有陰聲一片。
大家一下住了,注意着洞外的動靜,這畢竟,現在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怪異的話,一意孤行,出了什麼事,誰也擔不起。
紛亂聲越來越大,突地,聽到轟然聲起,洞口的巨石一下被移開,外面一片的通亮,唰地透了進來,天,一大羣的人皮人,兩個煉魂使者帶着,陰陰地看着我們。
而對我們此時合在一起,倒是並不奇怪一樣,而是一揮手,人皮人突地涌入,團團地把我們圍住。
煉魂使者陰陰地說:“倒是會想辦法呀,怎地聚到了一起,這也好,省得我們麻煩。”
金娃突地在後面大叫:“老大,幹呀,媽地,乾死這些怪物!”
金娃一聲大叫,轟地一聲,我們一起撲向人皮人,煉魂使者沒料到我們突地起了這變故,媽地,以爲我們還是逆來順受的主呀。
呼呼呼!
猛撲上去,軟成一片,堆成一片,亂成一片。
人皮人還是那樣,不經打,但人多,層層疊疊,打不退,亦一層又是一層,也是吱吱地叫着猛撲上來,全然沒有主見,只聽從煉魂人的招呼。
“媽地,打那兩個領頭的!”三胖在旁大叫着。
說着,猛地撲向煉魂人。可撲上去,撲地一下,又是被彈回,看來這兩個煉魂人還是如同在洞裡初見到的一樣,厲害得很。
王全突地掏出一把黃符紙,大叫着:“把這個貼到他們臉上去。”
呀,這老傢伙,此時倒玩起道術來了。
我和三胖以及金娃一把接過黃符紙,猛然撲上去,啪啪兩聲,沒有貼上,黃符紙一下掉到了地上,而怪的是,落地突地黑煙起,竟然轉瞬化爲了黑灰。怪呀,這老傢伙的黃符紙,怎地突地有了這樣的靈力。
王全在後大叫:“黃符紙克陰,我看了,盡是陰魂,快貼上。”
突地明白,原來,先前我們看到黃符紙比那擦屁股紙不如,是因爲先前盡是鬼魂,沒有碰到真正的陰身,而現在,碰到了真正的陰身,倒是可以發出靈力了。
三人圍着兩個煉魂使者,鐵三角圍攻那是一絕呀,這是無數場實戰練出來的。我在前誘敵,三胖和金娃躲在背後下手,一般都是這樣,一個騰挪,啪啪兩聲,黃符紙一下貼上了兩個煉魂使者的面部。
呼呼呼!
突地,黃符紙竟然發出怪異的聲響,而兩個煉魂人一下僵立不動,竟然呆了。這媽地怪呀,竟然這麼靈,看來,陰魂倒是真的不能抵得黃符紙呀。就在這時,三胖突地衝上來,亂踢亂打一氣,煉魂使者卻是如呆了一般,全然無反應。三胖是報剛纔推倒之仇,王全一把拉住了他,對他說:“我們要走出去,這兩個人還有用。”我一下明白了王全的意思,沒想到這個老傢伙,居然還能留有這一手,我明白,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侯解開兩個煉魂人,我們這麼多人,完全可以壓着他倆告訴我們的出口。
而那邊,人皮人已然被打得所剩無幾了。屍身堆得到處都是,劉小蘭幾個氣順不止,而剛纔那臉上的慘白,此時倒是還浮起了一點紅暈。翠姑此進白髮直立,直旋不停,這倒不真是有效,近得人皮人之處,盡是被其掃到,而這人皮人只要被這鋼針一樣的白髮掃到,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立時軟到地上不動了。
其實心裡一直奇怪,媽地,這人皮人這麼不經打,做什麼用呀,莫不是還沒有在上面附得靈力或是附着別的什麼怪東西?
突地想到養蠱人,一家子都被抓去了,而且理由是要大量的蠱毒,腦中突地一轉,媽地,這是不是和人皮人有關呀,而我們此時所見到的人皮人,完全還是剛縫合的人皮人,也就是說,是新生產出來的剛縫上人皮的人皮人,如新出的蠶蛹一樣,一點換抗能力也沒有。心裡突地涼氣躥起,媽地,我似乎,在越來越接近一個事實。
而此時,我可以肯定,我們無意之中,闖入的,不僅是一個塔下的通道,或許,就是那有着天大秘密的故人的老大本營,而且,這裡,正在日夜趕工,熬油剝皮,不知要做什麼,因了我們無意間的闖入,兩個煉魂使者倉促之間,只能是讓新出產的人皮人來抵得一陣了。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一種安排,而且,真正的背後的高人,或許是那叫做故人的高人,還沒有出現,甚至有可能還不知道這裡的情況,而這裡,作爲大本營的生產地,只管着生產,這麼多的連環洞,看來,就是儲存這些人皮人的地方。
做什麼,要這麼多的人?
而這些人皮人,雖是人形,卻是毫無主見,只管上前的死士,而借了這些死士的身體,倒是可以大做文章的。
我亂亂地想着,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我隱隱地感覺到,那守靈人三緘其口怕引來滅頂之災的所謂的天大的秘密,可能源頭,還真的就在這裡。
後脊樑骨陡地發涼,天啦,我們無意中,真的有可能撞破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不能再等了。
“把這兩個傢伙帶上!”我一揮手,大家將兩個煉魂使者帶上,走到洞邊。
“媽地,推了它!”我大叫着。
我料定,這一定是另一個洞的一邊,推倒,一定會發現塔基。
大家一起上手,呀地一聲發力,轟隆隆的巨響聲起,石壁轟地一下塌下,天,果不出所料,果然是另一個洞口石壁。
而隨着轟隆聲起,石壁倒下,粉塵散盡,天,看到的景象,一下讓我們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