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出琳琅會的大門,飛逸就拉住聖天悅的胳膊一路狂奔。
東餘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只有聖天悅納悶道:“你跑什麼啊?根本就沒有人跟着我們,倒是你這一路狂奔,給我們引來了不少的人。”
飛逸聞言,鬆開她,在這裡已經可以看到飛船起飛的廣場了,倒是不用在心急了。
聖天悅揉揉被他拉痛的手腕,不解道:“喂,你倒是說話啊,你這是幹什麼啊?你瞧瞧後面跟着我們的人有多少,你確定你這不是在給我招恨呢嗎?”
飛逸喘着氣,擺擺手,“不,不是,我怎麼會給你招恨呢,我這是怕你被琳琅會的人給盯着,好了,咱們現在回飛船上去吧,只要咱們一上了飛船,身後的那些人就會自動離開了。”
聖天悅無力的看了他一眼,揣着手走開了。
東餘眼見着她一句話不說,以爲她這是生氣了,急忙湊到飛逸耳旁,低聲道:“飛逸,咱們怎麼辦,她會不會出手收拾我們?”
飛逸無奈的看着他,“你放心好了,她不會隨意出手的,行了,你別想那麼多了,咱們趕緊跟上去吧,別一會兒給人給抓了。”
東餘無趣的摸摸鼻子,跟着他往飛船上走。
此時,聖天悅已經上了飛船,管事的看她回來的這麼早,還以爲她是不舒服呢,關心的問了一句,“姑娘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我們這船上有藥師,可以給姑娘看看。”
聖天悅頓了一下,點點頭,“多謝管事的,我沒有事,只是隨便逛了逛了,有些累了。”
“哦,那就好,姑娘上樓去好好休息吧。”
“嗯,多謝。”
聖天悅上了樓,進了房間,神識還一直放在那些跟着她的人身上,見那些人果然一看到她上了飛船,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聖天悅心裡瞭然,這些人是不敢在這飛船上搗亂,應該是懼怕這飛船背後的勢力。
以聖天悅的猜測,這飛船背後的勢力,不外乎是那幾個聖君,亦或是仙界那些大的商會,那琳琅會就是其中一個,不過,按照剛剛飛逸說的,這琳琅會倒是可以排除了,那另外一個可以猜測的對象,就是仙界另外一家響徹諸域的飛天閣了。
這是她剛剛在琳琅會聽到的消息,不過這飛天閣做的生意不包括琳琅會那樣的商鋪,他們大多做的是情報,或者是傭兵的業務。
是的,這仙界有傭兵,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聖天悅就想着自己要是想藏身的話,要不要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些傭兵這個隊伍,畢竟他們大多數的業務都是一些險峻的深山老林,那裡也方便她修煉。
一想起修煉,這就是聖天悅最頭疼的一件事了。
因爲她不能在外面修煉,因爲她一修煉就會引來別人的注意,而她身上那散不去的混沌氣,在她沒有成長起來之前,簡直就是定時炸彈。
導致,聖天悅來到仙界這麼些日子了,一次也沒有修煉過,要想修煉還得回到空間裡去,想想都是一件麻煩事。
飛船在黃昏十分再次動了起來,而此時東餘和飛逸兩個就躲在聖天悅旁邊的房間裡不敢出去。
因爲他們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是的,他們兩個被人跟蹤了,而不是聖天悅被人跟蹤了。
而他們兩個被人跟蹤了,壓根就不敢和聖天悅聯繫,就怕別人因爲他們兩個注意到她了。
聖天悅在房間裡發了會呆,神識無意識的往他們兩個的房間掃了一眼,一下子急注意到了兩人的神色不對,當即就利用契約和兩人聯繫上了,“你們兩個怎麼了?”
清越的話語突然從他們的識海中冒出來,慌的兩人差點就抱在了一起。
聖天悅見不得他們兩個那愚蠢的模樣,耐着性子又說了一遍,“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飛逸鎮定了一下,低聲回道:“悅道友,我們發現我們被人跟蹤了。”
“被人跟蹤?誰?你們回來的時候有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我們回來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發生。”
“那人是一直跟着你們的,還是在這裡跟上你們的。”
“不清楚,說不好,這船上的人太多了,我們不可能每一個人都記住,但是可以確定的他們是有目的的盯上我們兩個的,而不是盯上你的。”
聖天悅聞言,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會是跟着我的,我在這仙界有沒有什麼仇人的,說說跟蹤你們的人在哪個房間?”
飛逸和東餘兩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他們在我們樓下的房間,就在正對着我們的兩個房間裡。”
聖天悅聞言,神識往樓下的房間一掃,就看到了幾個修士,看情形倒像是一幫跑江湖的,很有大俠的風範。
她想了一下,向飛逸他們兩個問道:“這些人是什麼人,怎麼會跟蹤你們的,你們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什麼做過什麼得罪人的事?”
“沒有。”東餘急切的否決道,“我們兩個子出來以後,在仙界裡一直很低調,根本就沒有和什麼人起過沖突,就算是有那也是在新源城的時候,和柳垣的妹妹發生過一次,可是你也知道,那柳家根本你會派人來跟蹤我們嘛。”
“那你說說,你們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讓他們派人跟蹤你們的?”聖天悅有些不悅道。
東餘聞言,也被氣瘋了,“我哪知道自己這是又得罪哪路神仙了。”
聖天悅簡直是被他給氣死了,“你就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人,那你會受誰的牽連啊?”
“當然是受家裡”東餘一下子愣在當場,“你是說,我家裡出事了?這不可能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家裡沒有仇人嗎?就算是沒有仇人,那就沒有競爭對手嗎?”
東餘一想也是,而飛逸此時也想到一個可能,“你說,會不會是,那方家的人派來的傭兵,你們家不是正跟他們家搶奪水域的礦產嗎?”
“也是啊,很有可能是因爲這個,這些該死的傭兵。”東餘惱恨的一摔袖子,站起來就想往外衝。
飛逸見狀急忙攔住他,“你要幹什麼?咱們不是那幾個傭兵的對手。”
“嗐,這些該死的傭兵,明明都是金仙了,竟然還敢這種亡命天涯的事,怎麼不去死呢。”
“哎,你別這麼說,這些飛昇的修士也不容易,他們好不容易纔站穩腳跟的,不可能和你們這些世家、宗門抗衡的,只能淪爲你們這些人的打手。”
東餘一想也是,不夠心頭的陰霾,還是不能消失,“悅道友,我家裡可能出事了,我想先回家看看,你看行嗎?”
正在想着飛昇修士和傭兵什麼關係的聖天悅,聞言,愣了一下,“哦,可以,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到下一站,你們就換個飛船離開吧。”
“啊?那我們離開了,你怎麼辦?”東餘不確定道。
聖天悅無所謂道:“沒事,你們忙完了過來找我就行了,我會直接去無量山。”
“哎,那不行,西域大地方亂的很,你一個女孩子去那裡不安全,我們還是跟着你一起去無量山吧。”東餘踟躇道。
飛逸也在一旁着急道:“是啊,悅道友,那西域的確是很亂的,你一個女孩子,哪怕你不是天道者,獨身一個女子出現在西域也是很危險的,而且那裡還是仙魔妖三方匯聚的地方,不是你一個女子可以闖的,尤其是那無量山還在三方的交接處,更是危險。”
聖天悅聞言愣了一下,“這麼危險嗎?”
“當然。”東餘兩人十分肯定道。
“那要怎麼辦,你們不回家了嗎?”
東餘看了飛逸一眼,遲疑道:“悅道友,你的事要是不忙的話,你可不可以和我們一起回家一趟,我們家離這裡不遠的,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的,我們辦完事可以直接離開,我會從家裡拿出一艘快速飛船,到時候,我們可以直接坐我們的哦飛船離開,到無量山去,這樣也方便一些,你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悅道友,你就放心的跟我們回去一趟好不好?”
“你們還是先和家裡人聯繫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說吧。”
東餘聽了,覺得聖天悅說的很對,直接點點頭,“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東餘就拿出一隻白色的雨蝶,嘴巴輕輕蠕動,說了一陣後,輕輕一擡手,那雨蝶就飛走了。
聖天悅靜靜的看着他的動作,確定那隻雨蝶沒有被樓下的那些傭兵發現後,才收回了視線,低聲問兩人,“樓下那些人就是飛昇的修士,他們怎麼會做傭兵的?傭兵都是飛昇修士做的嗎?”
東餘和飛逸兩人聞言,果斷的看了看對方,知道重頭戲來了,自己這個神秘的主人,很有可能要露出真面目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嚴肅了起來,“樓下的傭兵就是飛昇修士,你看他們身上的衣服,在他們的腰上掛着一塊黑色的玉佩,而且那玉佩上還畫有一朵赤色的永久花,那是飛昇修士加入傭兵後,傭兵工會給他們的身份玉牌,憑着這個他們可以在仙界隨意行走,也可以獲得和仙界居民相同的一些權利,但是也僅僅是一些自主權,更多的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拼。”
“這樣的飛昇修士多嗎?”聖天悅沉聲道。
東餘看了看他對面的飛逸,見他神色慎重,臉上也不自覺的更加慎重,心中的猜測也更加的清晰起來,“悅道友,你要知道,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從各個界域飛昇,仙界根本不可能公平對待他們,要想從仙界裡活的修煉的資源,那他們就要付出比仙界居民更多的努力才行,你一個人做不了什麼改變的,而且大家也都習慣了這些,你實在是不必要、”
“不必要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就是打聽一下,不會做什麼的。”
聽了她的話,東餘和飛逸紛紛鬆了口氣,太好了,幸虧這個主人不是個衝動的,不然他們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勸她呢。
這麼想着,東餘就忍不住問了句,“悅道友,你是飛昇修士嗎?”
聖天悅輕輕的嗯了一聲,“是啊,怎麼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我們、沒什麼要說的。”嘴上說着不在意,可是兩人的表情卻是死寂的沉,她真的是一個飛昇修士嗎?
怎麼可能一個剛剛飛昇的人,就可以壓着他們打了,而且還會給他們簽訂這種超越等級限制的主僕契約?
聖天悅好笑的看着他們的表情,忽然她腰間的傳訊石閃了一下,聖天悅拿起來看了一下,神色不由得鄭重了些。
這些東餘和飛逸都不知道,兩人只覺得她沉靜的有些異樣,輕輕的在識海里喊了一聲:“悅道友?”
聖天悅回過神,看了他們一眼,斷了三人之間的聯繫,專心的看着柳垣傳過來的消息。
竟然,有人傳出了仙界出現天道者的消息,不管這事情是真是假,都在仙界引起了廣泛的關注,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想着要怎麼獵捕這個天道者了。
而根據那消息的內容,聖天悅很容易就確定了,這些人說的天道者就是她,而不是別的什麼人。
這就很可疑了,在仙界知道她是天道者,而且還知道她已經飛昇的人,就那麼記得,寥寥無幾,這散播消息的人,簡直是不用推測,就可以鎖定了。
雲姬,那個從瑤姬嘴裡聽到的,對自己有莫名敵意的女人,除了她,聖天悅簡直是不做他想。
當然,十方也是個可以人物,但是她相信,十方應該還不知道她已經飛昇的消息,而瑤姬這人,在一開始她就排除了,只要她還是雲傾的人,那她就不可能會主動暴露她的身份,因爲自己對雲傾還有用。
她不可能冒險對付自己的,那就只能是雲姬了,恐怕,此時十方也已經聽到消息了,就是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來找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