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別說是城牆之上的楊戩等人了,就連正在戰鬥中的六大聖也心存疑惑。怎麼忽然鳴金收兵了?然而,軍令如山,即使他們心中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引軍退去。至於楊戩,懼怕埋伏,也沒有追趕。
八仙都受了深淺不一的傷,回到城牆上與衆人寒暄幾句就回去休息了。而楊戩派出了許多斥候去打探消息,提防截教陷阱。
過了一會兒,斥候們紛紛回來,卻是截教大軍真的退了。而他們退兵的原因卻是因爲扎犖山趁機攻打長安,連破十四道關卡,已經兵臨長安城下了。李陽率軍抵抗,卻中了扎犖山計策,被大軍包圍,自殺殉國了。如此危機情況,也難怪聞仲會退軍,看來這個消息應該不假。
“師侄,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引軍追趕,趁此機會大殺一番,以報當日被辱之仇。”太乙真人說道。闡教衆人當日被聞仲追得抱頭鼠竄,深以爲恥,現在有機會反擊,當然是毫不餘力了。
楊戩還未說話,哪吒便無奈地道:“師父,您看看我們有什麼資格去追?我們帶來的數萬兵馬勞累過度,不堪一擊。而曲墨的守軍又必須留下駐守城池,難道要我們幾個人去攻打長安呀。”
黃天化接口道:“師叔,聞仲豈是凡人?他若是撤軍,定會留下埋伏,冒然出兵,只怕行軍不到一半就會被殺得大敗而歸了。”
“呵呵,是我孟浪了。”太乙真人被兩人說得臉色發紅,便閉口不言了。
楊戩道:“我軍現在處於極爲不利的境地,暫且駐守曲墨,休養生息。”說罷,領着一衆人回城了。
且說扎犖山攻打長安,聽聞聞仲撤軍回防,急忙下令:“來人,鳴金收兵,返回洛陽。”
“陛下,現在正是大好時機,我們爲何不一鼓作氣將長安攻下,爲何要撤回洛陽呀?”彌勒佛不解地問道。
扎犖山解釋道:“聞仲既然歸來,長安是萬萬攻不下了,現在截教高手衆多,我們實在不宜強攻,破了他十四道關卡,殺了李陽,已是意外之喜。再不退軍,就要永遠留在這兒了。”
隨後,扎犖山又對燃燈古佛說道:“古佛,麻煩你跑一趟曲墨了。闡教經過上次世間,恐怕對我們意見很大,請務必再度促成雙方的聯合。”
其實,說起這件事,最鬱悶的人卻是扎犖山了。他萬萬沒想到,李鬆居然會稱帝,而玄宗卻禪位了,這樣一來他打得如意算盤卻落空了,還妄做小人。“胡喜媚是如何暴露的呢?她不是有羅騫馱贈與耳朵法寶屏蔽妖氣嗎?這麼多日夜都沒出事,爲什麼偏偏在這時候出事了呢?”扎犖山用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他發現,事情的發展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了。
燃燈古佛知道事情緊急,不敢怠慢,坐在金蓮之上,直飛向曲墨。一路之上,佛光遍地,倒是讓平民覺得佛祖臨世,紛紛跪拜在地。到了曲墨,通報過後,進入城中,只見闡教衆人列坐兩旁,倒不像是接見反而有點審視的味道。
看了這番場景,燃燈古佛心中不禁暗暗叫苦,扎犖山。給他的這件差事,還真不好做,至少受盡白眼是肯定的。幸好,他也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對於闡教凌厲的眼神視若不見。
“不知古佛千里迢迢而來,所爲何事?”楊戩明知故問地道。
燃燈古佛笑道:“老衲聽聞玄宗禪位於壽王,特來恭賀。同時,我軍替諸位解了圍城之危,向諸位討要糧草千石,銀錢萬兩。”
“什麼!”衆人被燃燈古佛一句話說得愣在了那裡,都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這個傢伙,居然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反而無恥的找自己勒索錢財。
愣神過後,既是無盡的憤怒,闡教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都透露出無盡的殺氣,這股氣勢,凝爲一股,齊向燃燈古佛壓去。雖然燃燈古佛修爲通天,但在面對一教之力的時候也不免顯得渺小起來。也幸好是他親自到場,換一個人來,直接就會被這股氣勢撕成碎片。
“燃燈,你欺人太甚!”雲中子暴喝一聲,身形頓時一分爲二,青雲老道和他本體同時向燃燈古佛襲去。
與此同時,南極仙翁、廣成子、太乙真人、玉鼎真人同時出手,從四面八方向燃燈古佛包圍而去。
“住手!”楊戩飛身而起,將雲中子和青雲老道攔下。至於其他的人,卻是傷不到燃燈古佛的。
“楊戩!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廣成子大吼一聲。
楊戩連看也不看他,對燃燈古佛說道:“此番條件,喪權辱國,我等卻是不能答應的。”
燃燈古佛笑道:“既然如此,老衲也不便多說,請出老衲道友蕭升、曹寶,老衲和他們一同回去便是了。”蕭升、曹寶二人的確是燃燈古佛派來幫助楊戩的,但是,他們之後的事情,燃燈古佛可的確是不知情。胡喜媚待在玄宗身邊,對佛教有益無害,他們何苦自斷一臂呢?
衆人又是一愣,燃燈古佛是怎麼回事?楊戩剛剛拒絕,他就不提此事了,似乎絲毫沒有討價還價的打算呀。
“燃燈,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廣成子進一步*上,太乙真人等人也堵在出口處,阻擋了燃燈古佛的退路。
但是,燃燈古佛依舊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絲毫不在意周圍的闡教衆仙,而是一臉詢問地盯着楊戩。廣成子等人頓時覺得胸口逆血上涌,世間最鬱悶的事,無疑就是被人無視了。他們闡教衆仙,走到哪裡不是人人敬畏,可是今天居然被燃燈古佛無視到這種地步,實在是顏面無光。
也不怪燃燈古佛無視他們,當初身在闡教的時候,燃燈道人就是地位超然,元始天尊都要以“道友”稱之。話說當年,這些人見到燃燈,哪一個不是恭恭敬敬的叫一聲“老師”,待到現在,燃燈眼中豈會正視他們幾人?
“將兩位道友請出來,放他們走吧。”楊戩淡淡地說道。
“什麼?楊戩,你莫不是成了佛教的內奸?怎麼處處幫他們說話?”廣成子還想提出反對意見,被楊戩凌厲的眼神一瞪,頓時說不出話來。只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燃燈古佛滿是皺紋的臉上笑起來就像是菊花一樣。蕭升、曹寶走出來,和衆人道別過後,隨着燃燈古佛一道回去了。
“楊戩,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敢於這樣和楊戩說話的也就只有玉鼎真人了。
楊戩笑道:“師父,你卻是不知。剛纔燃燈古佛雖說的話乃是試探我闡教,若是我們真的怒而出手,且不說能不能留下燃燈,單單是我們和佛教的結盟肯定破裂了。現在這種時候,我軍戰力低落,正是要靠扎犖山阻擋李璵的時候,如果我們此刻和佛教鬧翻,那就真的大事已去了扎犖山財大氣粗,他豈會真的在乎那一點錢糧。”
“這羣小人,他們在我闡教落難之時,怎麼不見蹤影,如今卻提起了結盟之事。”雷震子憤憤地說道。
楊戩搖頭道:“這就是燃燈古佛的聰明之處了,他特意派蕭升、曹寶前來,就是爲了堵住我們的嘴。這兩人確實是來支援我們的,而且,如果沒有他們兩個的話,多寶道君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地退兵。”
“即使這樣,我們也應該將他們留下,以爲人質,讓佛教投鼠忌器呀。”黃天化道。
“不可,”楊戩道,“你還不知道燃燈的秉性嗎?當年蕭升、曹寶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可是結果如何?還不是被他當作炮灰送入了十絕陣,燃燈纔不會在乎這兩個人的死活呢。我們將他們留下,無非是妄做小人罷了。”
“可恨!”衆人聽了楊戩的解釋,齊齊發出了這個聲音。
這天之後,九州大地再度陷入了平靜的生活。李璵、扎犖山、李鬆三方勢力鼎足而立,各自罷兵,互不相擾,暗中卻都在招兵買馬,以備不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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