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傅總的辦公室裡,傅總站在窗口看着沙發裡坐着的男人:你是做什麼吃的?作爲她的丈夫,你最大的本事就是來找她大哥替她解決問題?那她嫁給你作何?
安逸完全沒想到傅赫會說這段話,不自禁的從沙發裡站起來:“大哥……”
“大哥這兩個字你也配叫?”
安逸怔怔的望着他,傅赫身材本來就比他高挑完美的多,如今傅赫高高在上,冷酷無情的樣子更是將腹背受敵的他給比的渺小之極。
偌大的辦公室裡,兩個男人各站一角,一高一低。
“我早就提醒過你別肖想傅家的女孩你卻偏要她下嫁,婚禮的時候我說過你要是敢對她不好讓她受委屈我絕不放過你,你一直把我的話當耳旁風,而今又來找我?安逸,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傅佳愛你,輝煌早就在一年前潦倒。”
傅赫一字一句,冷酷的與他說出來這段話。
這話也是實話,在他發現自己對戚暢有好感,在他發現戚暢被輝煌困擾的厲害的時候,他早就不願意讓那個女孩子一個人走在風口浪尖上。
他纔不管什麼靠男人或者靠勾引,他只要她輕輕鬆鬆的生活。
若不是傅佳,安逸今天不是在大街上乞討也沒資格站在他的辦公室與他說話。
大哥?
哼,從安逸嘴裡叫出來他只覺得耳朵都髒了。
安逸被憋的臉紅脖子粗的,但是傅赫說出來的話卻是叫他沒有回嘴的餘地。
並不是他心裡服氣,而是傅赫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擺着,他在傅赫眼裡不過就是個不起眼的卒子。
晚上戚暢在璀璨應酬,傅總又是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趕到,本來一羣人聊的挺開心的,看到他後都有些緊張起來。
其實這幾天一直沒什麼人敢碰她,因爲他們沒離婚的事情在圈裡很快就傳開了,雖然沒上媒體,但是比上媒體還有可信度。
戚暢看到他在旁邊坐下便去跟他打招呼:傅總不過來一起坐?
“你先忙,忙完了我找你談點事。”
戚暢聽着他那話眸子裡一閃即過的複雜情緒便又回到自己那桌去了,他不用說她也知道是什麼事情。
他們在角落裡的長沙發,加她六個人,三男三女,本來聊的都挺開的,尤其是男人搞不好就來個黃段子解悶,可是傅總一出現,幾個男人立即就老實了。
縮頭烏龜四個字怎麼寫?
戚暢看着姜總那慫樣故意往他腿上一坐,燈紅酒綠裡端着酒杯跟姜總開玩笑:姜總您剛剛說到哪兒來着?繼續說完麼,我還想聽結尾呢?那倆人上了沒?
姜總的額頭開始冒汗:呵呵,沒上,沒上。
聲音都虛了。
戚暢擡眼看了看遠處的男人,他端着酒輕抿着,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戚暢的眼神略帶冷漠,心裡卻已經在猜測。
他又是來給傅佳當說客讓她別跟傅佳過不去?
可是這回她要讓他失望了,所以後來有個女老總問她:要不咱們散了吧,傅總那是等你呢吧?
“沒事,不用理他。”戚暢便只笑着淡淡的說了一聲,看也不再看他一眼。
“這樣不太好吧?傅總不會跟你生氣啊?”
“他生什麼氣?我又沒讓他等。”
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看着她:那咱們接着玩,這男人啊,有時候就是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不然啊,他當我們女人多喜歡他們呢。
戚暢便沒再說別的,後來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公司發展,她更是沒了興趣。
本想讓他等得不耐煩先走掉,結果卻是自己先起了身:你們先聊着,我得去陪傅總了。
幾個人便看着她朝着傅總走過去,他淡淡的看她一眼,卻坐在那裡沒動,戚暢便問了一聲:在這兒談?
他端起旁邊沒喝完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走在了前面。
直接上了樓,他向她求婚的地方。
每次自己走進來還沒別的感覺,但是跟他一起來的時候,就覺得彆扭。
尤其是他走在前面,她光是看着背影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抽疼。
她把燈打開然後朝着他走去,他在沙發裡坐下,眼裡那麼冷漠,邪魅。
“要談什麼?”戚暢問了一聲,在他旁邊的單個沙發裡坐下。
“今天安逸到我辦公室找我。”他說了一聲。
戚暢擡眼看他,轉而卻好笑的笑了聲,手肘輕輕地搭在沙發背上,欣長的身材隨意一靠,細長的手指插進頭髮裡。
“那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她輕聲問,璀璨的眸光朝着斜對面的男人看去。
“我們來談個條件。”他淡淡的說。
“你說。”戚暢手微微一動,隨即又保持原來的動作。
“我把輝煌送到你面前,你跟傅佳的事情一筆勾銷。”
戚暢聽着卻是側臉看着手裡抓着的頭髮:那你下次見到的我,可能就是一個尼姑的造型。
“你確定你要這麼做?”
“她要是再敢有下次,我便叫你隨便處置。”
“我卻不信任你們兄妹倆,包括傅家任何人。”她說,聲音很輕,卻每個字的音都那麼精準。
“包括外婆?”
“是,包括外婆。”
傅赫便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她,眼裡的感覺越發的邪性。
這個女人,一定不會被他的任何言語打動?
他就那麼看着她從容不迫的樣子,看着她的眼裡似深非淺的光芒,然後冷冷的笑了一聲。
戚暢也笑了一聲:傅佳的事情我早想解決你是知道的,她一有時間就找我麻煩,那陣子你不在城裡她幾乎每天早上都在路上堵我,有次還在我應酬的時候跑去當衆給我難堪,這些小事我都可以爲你忍下,但是她跟良靜雲串通給我跟傅瀟下藥,找人恐嚇我,甚至殺我,你能失去我,而我不能失去我自己。
她越說越激動,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高腔,她只是想讓他知道,她不會再忍。
她只是舉出那些個刻骨銘心的例子讓他知道,曾經,她死裡逃生。
“我很感激你曾爲我做過的事情,但是一碼歸一碼,我今天若是不走法律程序保護自己,明天說不定就會被她折磨死,捫心自問,如果你是我,你肯定也會跟我一樣做,難道不是嗎?”
“你剛剛說我能失去你,而你自己不能失去你自己?”
他只是突然問了這一聲。
戚暢不自禁的一怔,隨即吃驚的看着他。
他淺淺一笑,似是帶着傷心。
“我的確可以沒有你。”他突然站了起來。
“傅赫!”她也站了起來,在他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站了起來。
他冷漠的後背對着她,她站在那裡靜靜地望着他身後。
“我很抱歉讓你爲難,但是也請你設身處地爲我考慮。”那是她最後對他說的話。
轉眼,他側身面對着她從容平靜的模樣,只是冷冷的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戚暢沒有再叫住他,聽着他離開時候關門的聲音,只是眼睫微動,心像是盪鞦韆那般被大力的蕩了出去,再也漂不回來。
好幾次她都要脫口而出,但是終是說不出口。
自從她確認自己愛上他,她心裡所受的折磨,或許只有在他也確定愛上她的時候纔會懂。
也或許……
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
他就是那麼一點一點的,悄悄地鑽到她心裡去,然後佔據了最重要的位置。
午夜夢迴,她曾經最怕的愛上他,竟然愛的那麼癡迷。
她曾經以爲有了安逸的教訓,她絕不會再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愛上一個人,可是他竟然有那樣的本事,讓她愛他愛的那麼刻骨銘心。
她又回了戚宅,她不想住在酒店裡。
阿姨給她熱了牛奶跟中藥,看着她站在窗口發呆不自禁的擔憂:小姐這幾天是太累了嗎?
“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戚暢輕聲說,轉頭接過藥,然後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阿姨幾眼。
或許阿姨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有過刻骨銘心的愛戀。
或許,大多數人,都有他們深埋在心底的遺憾。
她很平靜,痛的心裡在流血,她感覺得到心裡在流血,卻感覺不到流血時候的疼痛。
不是麻木,更似是習慣。
那天傅赫跟跟李雲他們一起約着到了高爾夫球場去打球,當然是慶祝溫律師歸來。
幾個男人湊在一起便是一場好看的時裝秀的感覺。
傅總是這天最不高興的人,但是卻每一球都精準無誤。
幾個男人忍不住挑眉看他:今天運氣不錯啊。
傅總冷哼一聲:從來靠的都不是運氣。
幾個男人淡笑不語,傅總的囂張他們是早已經領教,而且看今天這樣子,不止是囂張那麼簡單。
應該是藏了心事吧?
“中午去璀璨吃飯?”劉言問了聲。
“太遠,在附近吃吧。”傅總淡淡的回了聲。
衆人再次朝他看去,就連剛回來的溫律師都感覺到哪兒不對勁。
“聽說那天有人去璀璨砸場子,不會又是咱小妹找人做的吧?”李雲便是問了聲。
傅赫低頭看了看腳底,走到球跟前,擺好姿勢,然後用力朝着對面揮了過去。
衆人便是知道肯定跟這件事有關。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幫着自己家人欺負一個女人。”
李雲先說了聲。
“同!”這次,連溫律師都站了出來。
王韓跟劉言猶豫不決,大男子主義讓他們覺得男人就是要以家裡爲主,他們是家裡的長子或者獨子,自然要拼盡全力護着家裡人,無論對錯。
傅赫轉頭看了溫律師跟李雲一眼,然後又看向前面:“你們都知道小佳是我唯一的妹妹,從小她就很依賴我。”
“也難怪戚暢不願意見你了。”溫律師便說了一聲。
傅赫看他一眼:什麼意思?
“當年我姐夫有個表妹幾次害我姐姐,我姐姐有次命懸一線,也就是那次他表妹死了,我姐姐活了過來卻是叫整個滕家都與她爲敵,所有人都不願意在見我大姐。”
“然後呢?”
“然後我姐夫的父親突然心臟病進了醫院怕受刺激,威脅他們離了婚。”
傅赫不說話,王韓便好奇的問了句:再然後呢?
“再然後,後來他們在一起了啊,我姐夫本來就沒打算真放棄我姐,只不過是當時他父親拿命要挾他他沒辦法才做出的權宜之計。”
傅赫望向遠處:那最後他們是怎麼和好的?
“自然是我姐夫追回去的啊,不過我姐夫對當年的事情一直很後悔愧疚,他很早就愛上我姐,也是在我姐要跟別人結婚的時候才突然明白過來,就是這次過年回去見面的時候他告訴我,有些事情能在來得及的時候做,就別等到過後,時間從來不等人。”
滕雲跟溫柔的事情大家都有聽說過那麼點,當年也是熱門話題,但是現在談起來,竟然也會叫人唏噓不已。
幾個女人聽說孟琳回來便到了她家裡,就那麼一陣子不見,小傢伙又白嫩漂亮了不少。
“他這麼可愛,卻像極了溫律師。”戚雪好笑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溫律師不可愛了?”湘南便調侃了一聲。
“只是大律師的可愛豈會讓咱們看見?孩子跟孩子媽纔有那福氣吧?”湘南又說道。
戚暢站在戚雪旁邊聽着那話也沒搭話,她只是一直在看着那個小傢伙。
感覺小孩子的眼睛好純粹,乾淨。
所謂天使,就是這樣吧?
孟琳笑了聲:他哪裡可愛過?他本就不是可愛的類型,我看這幾個男人裡面,要論可愛,當屬王少了。
一聽這話,湘南立即笑的誇張:他可愛?
“我的天呢,他那不是可愛,是神經纔對。”湘南立即說。
戚暢從戚雪懷裡把小傢伙抱過去,低低的對着懷裡的小傢伙道了一聲:你說大人的可愛跟神經有什麼區別呢?沒區別的對不對?
她那麼溫柔的,竟然只是在跟孩子聊天而已。
頓時戚雪跟湘南受傷起來,孟琳忍着笑看着她們三個鬥嘴。
“只有小孩子纔是真的可愛,你們看他笑的多麼天真?你們看他的大眼睛,誰說他不像是媽媽來着?”
戚暢繼續溫柔的言語,卻是每一句都叫人說不上話來。
“看你那麼喜歡小孩子,還是趕緊生一個吧?年紀小點生孩子,身材也恢復的快一些,不像是我,恢復起來都好費力。”
“那怕什麼?不是有我呢嗎?以後我有空就到你家看小寶貝,順便指導你恢復身材的妙招。”戚雪大方的說道。
“真的?那我看真要謝你。”
“謝我就不用了,我也只是看我乾兒子的面子而已。”
衆人……
“等孩子會選擇了再說,說不定他根本不想讓你當乾媽呢?”湘南立即說,也看着孩子喜歡的要緊。
戚暢不說話,只是抱着孩子繼續哄着玩着。
孩子在懷裡的感覺……
讓她覺得很厚重,很暖和,很……
很激動不已。
心裡突然想,得多幸福,多有安全感,才能生下這麼可愛的寶寶?
那個男人那麼想跟她生孩子,可是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連一句我想跟你一生一世都沒有。
那個男人說出來的話,明明是想負責的樣子,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完全變了味道,讓人傷心。
“說真的,你們倆現在搞的跟地下工作者似地幹嘛呢?要和就好好地和,你不是很喜歡他整天給你煮飯吃嗎?”
“我不能爲了吃他煮的飯而跟他在一起。”戚暢說。
“那要爲什麼?”
“爲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什麼事情都要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順着順着在順到別人碗裡去了多浪費?”
戚雪數落她。
湘南跟孟琳笑,戚暢看了戚雪一眼然後無奈嘆了一聲。
“那兩個阿姨特別不靠譜,長大後只認我一個當乾媽就好了。”悄悄地跟小傢伙說道。
那時候,連同她也被帶的可愛許多。
“喂,你竟然這麼跟寶寶說我們。”兩個女人不高興起來。
小寶寶在戚暢的懷裡很開心,笑了好一會兒,後來睡着了戚暢就輕輕地把他放到牀上。
孟琳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四個女人便到了客廳裡去聊天。
溫律師家裡很溫馨,至少比傅總那兒溫馨多了。
很有那種家的感覺。
其實誰的家都比他們公寓要溫暖許多,起初戚暢進去的時候就覺得冷清,卻沒想過收拾。
起先不整理溫馨點是因爲覺得那不是她的地盤,後來是因爲習慣了。
當你習慣了單調之後,你就不會再覺得他不好了。
從璀璨訂的餐,四個女人剛準備吃飯,就聽到門口又有動靜。
“還有菜?”戚雪只問了一聲。
戚暢看着桌上已經滿了:沒了啊。
“我去看看,或許是落下東西了。”孟琳說着起身,但是還不等出去,外面的人就先到了飯廳。
“這就是傳聞中的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劉言說。
本來大家準備在外面吃飯,但是劉言突然提議去溫律師家,正好大家也許久沒見他孩子了。
誰知道一來竟然就趕上飯局。
傅赫在最後面,看到家裡四個女人中的一個的時候眼眸也是一滯。
她今天穿着淡粉的毛衣,頭髮稍微攏在後面很溫柔端莊的模樣。
之後各自找各自的女人穿插着坐着,傅赫坐在戚暢身邊的時候戚暢也沒擡眼,只是給他拿了碗筷。
衆人看着戚暢那個小動作都笑而不語。
傅總看了戚總一眼,很深的一眼,然後又特意低頭到她面前去看她。
戚暢的臉刷的就紅了,他有時候真幼稚的她要瘋掉。
做出那些十幾歲的時候纔會做出的動作來嚇唬人。
別人看着卻是別有一番滋味,比如王少就說了:喂,你也跟人家學學?
“哼,這會兒讓我跟人家學了?先前怎麼不讓?”
“你也是朝着好的方面學嘛,壞的方面就算了。”
“可是你不是說戚總全身上下全是毛病沒一點值得學的嗎?”
湘南這話一出,滿桌的人立即都擡了眼,都朝着王韓。
傅總更是不爽的擡了手指着斜對面的男人:單挑?
“呵呵,開玩笑,開玩笑的。”王少立即慫,苦笑着說道。
湘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怕傅總?你不是說你們倆是從小一起學的招式嗎?你不是樣樣都比他強那麼一點嗎?
王韓……
這女人今天是故意要拆他的臺,故意要讓他跟兄弟關係破裂吧?
在衆人都忍笑看他的時候他卻覺得斜對面全是殺氣,好像無數把小刀都定格在半空中隨時都要朝他身上射過去。
“姑奶奶,我今天沒得罪你啊。”王韓立即難過的求饒。
“恐怕不是今天得罪的吧?”戚雪咬着筷子悠悠的來了句,然後嘿嘿一聲開始吃東西。
李雲坐在她身邊給她夾菜添水的。
而這家的主人也顯得比較的安靜,溫良一直在給孟琳夾遠處她喜歡吃的菜,又不是那麼涼的菜。
孟琳只好低低的說了一聲:夠了,我現在不能吃太多。
戚暢跟湘南互相對視一眼,湘南又開始打趣:看人家小夫妻,結婚那麼多年還那麼恩愛。
“我們是越來越愛對方的那種。”溫律師突然來了一句,雙手放在桌沿,滿眼的清明。
讓聽了的某些人竟然有些慚愧。
戚暢默默地吃飯,人多的時候,她更想安安靜靜的吃完自己盤子裡的飯。
傅赫要倒茶的時候戚暢突然推拒:我今天不喝茶。
傅赫看她,眼眸裡略帶冷漠。
“她只是來大姨媽而已,對吧小暢?”孟琳看着傅總的臉立即補了句。
“對的。”戚暢感激不盡。
“而且我的胃一直不好,以後都不打算喝茶了。”戚暢繼續說道。
孟琳一怔,怎麼有點像是她要孩子的那段時間,把茶水飲料什麼的都給戒了。
“那你不打算把酒也戒了嗎?還有煙也別抽了算了,反正這些對胃都沒好處。”戚雪立即耍嘴皮子,其實就是隨便說說,沒心沒肺的說說。
“我就是有那個想法,不過戒掉的過程恐怕有點艱難。”戚暢說。
“我知道,因爲那兩樣像是你情人一樣讓你愛不釋手,是不是?”湘南立即來了句。
戚暢臉上溫柔的表情一下子僵住,這個比喻……
“雖然不太恰當,但是差不多吧。”戚暢說。
“哎呀,爲何感覺別人都有女人,就我沒有呢。”劉言坐在旁邊吃了半天后終於低着眸感嘆了一句。
是的,他一直被當做透明,但是這一句話之後卻是惹人不爽。
“劉公子你這話可就不好聽,還好你媳婦不在,你們證都領了,你說你沒女人不是打你媳婦的臉嗎?”戚雪問。
劉言又嘆了一聲:她也算女人?整天玩自己的。
說起來這句話的時候似是咬牙切齒。
“說的好像有些人不是自己玩自己的一樣。”
王韓立即感嘆了一句,連傅赫的表情都不太好,雖然他一直不說話。
李雲美滋滋的坐在那裡看着大家抱怨,現在最美的貌似就是他了。
戚雪看不到他吃東西往後一看,看他在笑:傻笑什麼?不餓呀?
“餓,我等着吃你。”
戚雪……
衆人……
“你給我站住,有種你別跑。”戚雪追着李雲要打。
“喂,你們倆別吵到我兒子。”溫律師大年頭一次說這種話不爽的話。
兩個人才又小心翼翼起來,李雲卻是一停下就被戚雪給逮住,戚雪跳到他背上,兩隻手勒着他的脖子小聲的跟他抱怨:我讓你亂說,我讓你亂說。
“我錯了,老婆我錯了!”李雲一個勁的告饒。
那時候,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羨慕他們倆,結了婚的人,如一對大孩子那樣活潑好動。
後來小傢伙醒了,孟琳跟溫良去了房間照顧小傢伙,幾個人便是在客廳裡聊天。
戚暢坐在旁邊翻着本書,傅赫在她旁邊的沙發扶手半坐着,看着她看的字裡行間。
李雲跟戚雪已經忍不住去房間裡再看小傢伙,湘南跟王韓就在裝酷,搞的劉言在旁邊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只好起身去看小孩子。
孟琳這個孩子,帶給他們太多感觸。
後來戚暢放下了書,看了看腕上的時間,已經不早。
起身:我下午還有事,去跟他們夫妻倆告辭。
“那一起吧。”湘南也說,王韓跟着湘南站了起來,戚暢轉頭看向還坐在那裡,又拿着她看的那本書的那一頁繼續看着的男人。
“赫,你走不走?”
“嗯,走!”他富有磁性的嗓音,卻只是答應了那一聲。
戚暢沒說話,先去告辭。
之後幾個人到了他家樓下,戚暢先上的車:我先走了,拜拜。
跟衆人打完招呼離去,一視同仁。
傅赫站在最邊上,看着她車窗關上,車子離去,漆黑的鷹眸裡閃過些許暗淡。
幾個人都離開,他緩慢的開着車在城市裡穿梭着,漫無目的的。
戚暢回到酒店卻沒急着上去,在地下停車場裡一直沒下車。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手機響起,她看到是傅家老宅的號碼,那個號碼見過幾次,雖然沒存下卻也記住了。
戚暢沒接,不管是爲什麼給她打電話,哪怕是給她送錢,她都不會接。
有些人,註定要被忽略纔是最合適的。
傅佳坐在沙發裡開始生悶氣:她就是這樣,驕傲自大,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凌美掛了電話坐在那裡看着:我給你哥哥打個電話。
只是一直沒人接,凌美放下電話之後不自禁的嘆了一聲:怎麼回事?他們在一起不成?
“他們根本沒離婚,就算不離婚……您忘了當年哥爲了她把咱們老宅砸了的事情?”傅佳突然嘟囔起來。
凌美眼裡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然後想了想又嘆了一聲:你去找你哥,他一向疼你,絕不會看着你被那賤人給告上法庭。
“還找他呢?安逸說他去找我哥哥幫忙反倒是被我哥給狠狠地數落了一頓。”傅佳一聽那話立即不高興起來。
“那安逸還不是咎由自取?你哥本來就看不上他,他又護不了你,你哥能不數落他嗎?要我說你哥數落的好,正好我這個當長輩的開不了口,你哥把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媽,那是我丈夫啊,你們怎麼能不尊重他?”傅佳氣急的大喊。
“他若不是你丈夫,他能進的來咱們傅家的門嗎?他沾了傅家多少光你不知道他心裡會不清楚?這個安逸啊,要我說你本就不該家。”
“媽,你再說這樣的話我真要翻臉了?他是我愛的男人,就算是爲了我,你們也不能那麼說他。”
凌美吃驚的看着站起來的女兒,然後又拉着女兒的手:好了好了,我們給他面子還不行?不過你得答應媽媽,今天在家吃飯。
傅佳這才又坐回去,凌美又仔細端詳起傅佳額上的傷來:你怎麼那麼不小心?你現在身子虛弱像是要喝茶吃東西之類的就叫他家裡下人去做,怎麼能自己做呢?傷成這樣別人不心疼,你媽可心疼着呢?
凌美說着擡手推了推傅佳額上的碎髮,看着傅佳受傷的額頭心疼不已。
傅佳垂着眸不說話,倒是安靜了一下子。
她哪能告訴家裡人她這是被安逸推倒才受的傷,那安逸還不得被傅家人給吃了?
她心裡委屈的厲害,憋屈的厲害,卻是無處發泄。
安逸今天早上才哄了她,但是她現在想起來安逸說的有些話,卻是傷得厲害。
傅赫的車子在體育場聽着,一直到了晚上。
戚暢抱着球從車子裡出來,扎着馬尾,穿着黑色的運動,像個專業運動員那般夾着球朝着球場走去。
那片綠色的場地,她推着球輕輕拍着,然後一步步的接近想要到的地方。
球從她手裡丟出去,碰到籃球框,很快就從裡面掉下去。
籃球到地面的聲音並不清脆,卻讓她聽了感覺真實。
運動起來後,心裡所有的壓力都會隨之跟着汗水被排除。
他便在上面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身筆挺的西裝坐在那裡面對着下面打球的女孩。
她一直很專注,杏眸一直望着球體,而他也很專注,望着她跟籃球。
她沒進一個球,又或者錯失的時候,他都看着,甚至能立即找出毛病。
出了一身汗之後,身上沒了多少力氣之後,她抱着球朝着前面的座位走去,卻是無意間一擡眼看着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坐在最上面那一排。
杏眸一暗,本想在下面坐坐的女人又朝着上面費力的走去。
“什麼時候過來的?”
“下午。”
戚暢坐在他旁邊看着下面,不自禁的笑了一聲:那你不是看了一場免費的球賽?
“雖然就只有你一個人,不過我等的也只是你。”
他也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戚暢轉頭看他,深邃的杏眸裡閃爍着些溫柔的東西。
然後又瞅着臺下,瞅着自己手裡的球:要不要比一場?
他看她:吃過晚飯了嗎?
“你一說倒是有點餓了,那不比了。”說着她站了起來,傅赫便是跟着她身後。
戚暢在停車場立即看到他的車子,想到自己來的時候竟然沒發現,明明就他們倆的車子停在這裡,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把球放到後備箱,然後轉頭看他:拜拜!
他站在車前轉頭看她:你不請我吃飯?
“理由?”
“我一直在等你。”
戚暢眼眸動了動,然後打開車門,笑着對他說了聲:理由不夠。
說完上車,關門,然後離去。
他笑了一聲,然後也上了車,只是他眼裡似有若無的失落沒有被別人看到。
浩瀚的夜空裡,再也沒有更耀眼的東西。
車子緩緩地駛出,追隨。
隔天她在會所應酬,他在角落裡入座。
服務員在她耳邊低聲說話,卻是能讓在座的都聽到。
“傅總說您身體不好,提醒您少喝酒。”
戚暢端着酒杯朝着角落裡看去,服務生退下,周遭的人們都看着那孤獨地角落裡,然後本來熱鬧的應酬場面一下子變的寂靜起來。
他這陣子一直這樣,在她應酬的時候出現,不管是在包間還是在大廳,他準是讓人傳句話給她,說是傳給她吧,又讓整桌人都聽到。
可是這晚她就是很不爽,他貌似好脾氣的對她,卻是叫所有的人都不敢跟她靠近,他不是提醒她少喝酒嗎?她偏偏要多喝幾杯。
晚上她喝多就找代駕送她回去,那幾天他應該很忙的,過完年不久就是他父親的生日,但是他卻好似很悠閒,整天跟着她屁股後面。
戚暢幾乎要崩潰掉,那天他父親的生日宴設在了璀璨,戚暢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不是應該設在輝煌嗎?
畢竟輝煌是傅家的女婿啊。
“傅總說當晚的菜單由您來決定。”
戚暢擡眼看了餐飲部主管一眼,然後又看向廚師長: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去辦。
“可是……”
“別搞得好像我們璀璨沒有接過大人物的生日宴一樣,什麼高官大人物你們沒接待過?不都搞的很好?”
“可是傅總要是問起來。”
“就說是我安排的。”
廚師長跟餐飲部主管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離開。
戚暢把手裡玩了許久的筆放下,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她突然覺得落寞。
他爲何要這麼做她心裡猜個*不離十,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壓抑。
他如果是認真的?
她問自己的心,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窗外陰鬱無比,她突然從椅子裡離開拿着外套往外走。
“戚總,待會兒開會。”
“哦!”
戚暢轉頭,幾乎是疑惑的眼神望着門口的劉秘書。
劉秘書也是有點好奇的望着她,看她的樣子像是要出去。
戚暢突然又走回去,不自禁的苦笑:瞧我這麼失魂落魄的……
劉秘書有點擔心的問:您沒事吧?
她搖了下頭,又擡手揮了下,然後對秘書說:把待會兒開會的材料再給我看一下。
劉秘書立即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材料給她,戚暢便站在那裡翻看着。
傅瀟上來的時候便看到兩個女人站在那裡,劉秘書看到傅瀟立即笑着打招呼:傅特助。
傅瀟淺淺的笑了聲,然後站過去看着戚暢在看的材料:這麼快就忘記了?
“現在全都想起來了。”她說完合上材料交給劉秘書,然後轉頭看他:走嗎?
“嗯!”
兩個人一起離開,劉秘書站在那裡看着,表情甚是豐富,不過最後終於是失落的嘆了聲。
“聽說叔叔的生日宴設在咱們這邊?”
“嗯!”
“不管如何,這對咱們酒店都是個機會,傅家的勢力總是不容小覷。”
兩個人一本正經的談着酒店的發展到了會議室,那時候裡面已經差不多都落座,他們一過去,便是立即準備開始。
——
快下班的時候劉秘書把一張請帖給她,是城裡高官兒子的婚宴,戚暢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一直擰着眉不說話。
“在這個宴會上應該可以跟很多政界的人物拉近關係,但是如果您不想……”
“去是一定要去的,你去幫我準備條禮服,黑色的吧,別太搶眼,但是也別太暗淡。”
“好的。”
人家也沒在璀璨,也沒在輝煌,只在自己家的別墅裡。
戚暢仔細的考量着這一場裡會去的幾個重要大人物,眼神裡有些東西越發的深邃。
跟領導搞好關係會帶來的好處實在是太多太多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這幾年一直忙着拉客戶搶生意,卻是在這方面疏於搭理。
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機會,而且好像這些年,也是第一次有這樣的人物邀請她參加婚宴。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些別人一起參加。
夜黑下去以後她穿着黑色的禮服獨自去參加婚宴。
劉秘書說可以叫上傅瀟做護花使者,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叫他,不爲別的,只爲不想讓他受過多的流言蜚語。
既然城裡已經很多人知道她跟傅赫沒離婚,那麼她跟傅瀟在外人看來撲朔迷離的關係,便是漸漸地被人遺忘纔好。
也或許,窮盡一生也不會被人忘記。
有種男人長情的,讓世人一生都在惦念可惜,即便是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劉秘書下班後特意從傅瀟那一層經過,傅瀟的辦公室裡還亮着燈,劉秘書走上前在門口輕輕地敲了下門:傅特助還不下班?
傅瀟轉頭朝着門口看去,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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