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趾頭也猜到是誰搞的鬼,誰能輕易碰她手機?
她就說早上起牀的時候怎麼摸不到手機,傅總竟然還說是怕輻射纔給她放到茶几那邊。
傅總跟她玩的那些招數……
幼稚。
小暢是又氣又無奈,接着收到湘南的信息:我決定結婚,祝福我吧!
細長的手指立即在屏幕上打出幾個字:當然,恭喜你!真誠的!
之後發送,然後她起身朝着窗口走去,明明早上吃飯的時候外面還有些星星點點的雨霧,這會兒卻出了太陽。
——
傅赫趕到醫院的時候傅佳已經在病房,膝蓋骨折,臉上跟脖子上都有於痕。
傅佳一見到他就哭起來,因爲嘴角紅腫所以哭的時候聲音都有些不一樣,她只是再終於見到親人後特別委屈。
安逸站在旁邊,看着傅赫到的時候便往旁邊走了走,傅赫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然後去看傅佳,發現傅佳的臉上像是被打過,卻是問也沒問一聲。
“哭什麼?你以爲你還是未成年的小女孩?”傅赫冷冷的對她問了一聲。
傅佳卻是哭的更兇了,腿也不能動,身上也疼。
昨晚那一場,他們竟然打到天快亮,直到她的膝蓋撞在牀腳發出一聲不屬於房間裡的聲音,兩個人的戰爭纔算是結束。
“我想媽了,嗚嗚……”
其實她也很想他,卻是說不出口那句話。
所以,她還想媽媽,是那種特別特別的想念。
傅赫無奈嘆了一聲,然後又看了眼安逸,安逸便是也看他一眼,然後只低聲說:我先出去一趟,你們兄妹好好聊一聊。
安逸其實也不開心,他如果還有點清醒,怎麼會跟一個女人鬧成那樣子?
可是昨天,他竟然打了女人。
說到底,還不是因爲傅赫?
是的,安逸把所有的問題都歸功在傅赫身上,然後看了傅佳一眼纔出去。
傅佳看他的眼神都帶着些許的恐懼,之後看他往外走,眼淚慢慢的收住。
傅赫點了根菸,走到窗口轉身靠在窗櫺那裡,一邊抽菸一邊掃了他妹妹一眼:他怎麼敢打你?
他生氣的看着她,傅佳一向傲氣,誰敢碰她她便會以死相拼。
“本來也沒打,後來……”她說着又哭了起來。
“你先動的手?”他笑了一聲,然後無奈的轉頭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纔不是我先動的手,是他差點掐死我……”
“然後呢?你又想掐死他?之後才搞的自己渾身是傷?”他就那麼淡淡的跟他妹妹聊天,不是不覺得她可憐,但是爲什麼可憐?
安逸的脖子上也有好幾處抓痕……
說到底就是兩個人談不攏了所以打了起來,可想而知。
傅赫本來很生氣,但是傅佳一直哭,他反而覺得不怎麼生氣了。
“我要見媽,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傅佳躺在牀上哭着對他說。
“媽你是見不到了,你們倆湊在一起準沒好事。”他淡淡的說着,說完又抽了口煙,大長腿斜放着,輕輕交疊的樣子帥呆。
“我就是想見媽,你憑什麼不讓我們見面?你憑什麼一直關着我們?”傅佳哭着衝他嚷嚷。
“憑我是傅家的一份子,憑我差點被你們害的沒了老婆。”傅赫繼續冷冷的說道。
講道理的話,這個妹妹沒有道理可講。
傅佳聽着那話又吸了吸鼻子:我想回家,我想找個人說說話,哥,我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求你讓我回家去跟媽媽在一起好不好?安家人根本就不把我當人看,安家……哥,我求你,你讓我怎樣都行,你沒收我的手機,你把我跟媽媽關在一起,只要讓我離開安家,哥,我求你了,我求你……
“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你自己數一數,爲了你我幾乎跟小暢反目爲仇,我只是希望你能體諒體諒你哥,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過來,可是後來呢?如果不是小暢在城裡找到你,我可能還在國外,老婆孩子都已經成了別人的也說不定。”
他想到那裡忍不住笑了聲,嘲笑,自我嘲笑。
他太簡單了,把自己的小妹妹。
她的想法太多了,她竟然還跟他搞出綁架的戲碼。
那麼假那麼假的,他竟然還是不敢賭。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傻了,何況別人。
也怪不得那時候戚暢看着他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的眼神。
想起那時候,他發誓,這輩子只能那麼一回,再也不能有下一回。
想着自己都要當爸爸了,而眼前這個女人……
“小佳,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要當姑姑了?”他突然低聲問了一句。
那一聲是對家人說的話。
傅佳擡手捂着自己的嘴跟眼,哭哭笑笑的。
當姑姑?
“她憑什麼可以生孩子?她憑什麼可以過的比我好?我是傅家的大小姐,我纔是那個最該幸福的人。”
她吼着吼着便是抽泣起來,戚暢的生活好的讓她妒忌,往死裡妒忌的那種。
她只以爲戚暢經歷的那些都是活該,但是她卻不曾想過,戚暢經歷那些的時候受折磨的時候……
那時候她作爲傅家小姐,的確是過的比她戚暢幸福多了。
“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而不是聽你說這些。”他沉聲警告。
“祝福?我祝福你,哥,我真心祝福你,但是我不祝福那個把我們兄妹逼到這份上的女人,我的孩子成了死胎,她的孩子也不一定就能順利生下來。”傅佳突然坐了起來,雖然腿不能動,但是上半身卻還能動。
她就那麼哀怨的眼神望着窗口的男人,即便一束陽光遮着她的眼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她依然堅定的詛咒。
她搖着頭,說完後還嘲笑了一聲,然後又緩緩地躺下。
“我永遠不會祝福她。”
“就憑你剛剛那些話,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就到頭了。”
他說完後把最後一口煙抽完,然後直起身。
“傅佳,以後再打架不必再讓他給我打電話,你離開的時候,我會送你回傅家墓地,你離開以前,我不會再出現你面前。”
他低着頭緩步到她的窗前,沒有擡眼,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的皮鞋,沉聲說完那一段後不等傅佳回過頭看他他已經先轉身離去。
這一次,再也沒回頭的餘地。
傅佳就那麼震驚的望着門口,她骨瘦如柴的臉上,眼裡,漸漸地越發的誇張的神情……
安逸在走廊的盡頭站着,看着傅赫出來的時候才又朝着傅赫走去。
傅赫冷冷的看他一眼:爲了證明你不是我看到的那麼沒用,以後別再打女人。
“她說……”
“你以爲我爲什麼來的這麼遲?我早先找過骨科醫生,你給我打電話不也是因爲知道我們是血脈相連?”
傅赫冷冷的對他質問,那一刻安逸突然說不出話來,只是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傅赫。
傅赫冷哼一聲然後繞開他往電梯口走去。
無需多交代什麼照顧不照顧的話,要不要照顧安逸自己會拿捏。
而他只是更堅定要傅佳在安家呆下去。
她哪怕跟安逸打破頭,只要還活着。
總比她在去他跟小暢之間折騰的好。
他突然想,或許人生便是這樣,總不能讓你得到一切,愛情跟親情之間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
小雪跟湘南一起去找小暢吃飯,至於可以出門的原因嘛……
當一切都已經說開,當任何謎團都已經解開,當她們都已經找到方式去幸福。
“小雪幾天不見倒是真的胖了點啊。”湘南端詳着小雪說道。
小雪立即誇張的笑了一聲:等生完寶寶再減肥,現在是沒辦法了,不過我會控制好熱量的。
說道後面還是憂愁的皺了皺眉,她可不想讓自己在生孩子的時候胖到太嚇人,所以,她還是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計劃。
“不過你是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我吐了三次,從懷孕到現在。”
小雪立即驕傲的掰着手指頭說。
小暢整個人都不好了,爲嘛她吐的好像要死過去一樣?
“那你身體底子還真是不錯。”連湘南都妒忌了。
“等生完寶寶我們一起恢復身材,有我在,你們倆什麼都不用擔心,可是……”
小雪說着看向小暢,減肥這件事情似乎跟小暢無關呢。
因爲懷孕三個多月,還是那麼瘦。
“暢暢,不是我說你,你就不能胖點嗎?還是姐夫煮的飯已經難吃到讓你看着就想吐?”
小雪開玩笑的雙手託着腮幫子慢吞吞的問小暢。
湘南聽着便是噗笑出來,擡頭的時候看到她們姐妹倆身後走來的男人立即瞪大眼睛。
“哎,我就知道你說他煮飯好肯定是誇張了,想想他一個大老闆,哪有空去弄什麼好飯好菜的?你也是,不喜歡吃就直說嘛,幹嘛總是忍着呢?”
“沒有啊,的確不錯的。”小暢竟然沒辦法說服自己的小妹。
“要不改天請你堂妹她們去家裡坐坐,讓我親自給你們露一手以證明我的廚藝?”
小暢跟小雪聽到聲音立即條件反射的轉頭,之後小雪緊張的趴在桌子上,哭笑不得。
傅赫在小暢旁邊坐下,然後看着小暢的肚子,心想:等你出來,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只是一想到大家都把小暢太瘦的罪怪在他的廚藝上,頓時傅大總裁就更不爽了。
“好啊,我倒是真想嚐嚐傅總的廚藝,正好也讓我們家大爺去看看男人該有個什麼樣。”
湘南一口答應,說道王韓的時候更是咬牙切齒的。
那大少爺一直覺得男人煮飯太娘。
“我沒問題啊。”小暢說,她想到還沒請姐妹們到家裡去做客過,倒是突然覺得這是個機會。
“我也去我也去,叫上李雲我們一起去。”小雪立即也湊熱鬧。
“哼,你就不怕我在菜裡下毒?”傅赫故意嚇唬她。
小雪……
小暢扭頭瞪了他一眼,傅赫纔對老婆柔聲說:開玩笑。
小暢無奈一笑,對他在人前這麼跟她鬧很無奈。
“對了,你去醫院檢查過沒有?確定是女孩嗎?”小雪想起那件事立即問道。
“我沒問。”小暢突然想起來前兩天倆人抽空去檢查,她忘了問。
“那傅總也沒問問?”湘南看向傅赫。
“這有什麼好問的?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們的。”他說着看向小暢。
小暢也對他笑了笑,他說這話她倒是真的覺得很甜蜜。
現在多少富家子弟之類的結了婚就要小孩,而且非要個男孩不行。
而他卻沒有,還說女孩更好。
不過傅家跟戚家的家業這麼大,她想,就算這一胎是個女孩她也是還會再生一個的,不過就算是男孩,她也還是要生一個。
就算將來戚家跟傅家的產業歸給孩子們的時候已經成爲一家。
“我在上面應酬,你們繼續。”傅赫待了會兒後起身,說完擡手捧着小暢的頭髮在她太陽穴的地方親了一下然後離去。
看到旁邊兩個女人都有點酸溜溜的。
但是論浪漫……
好似不管是李雲還是王韓,的確都不能跟傅總比吧。
雖然傅總有時候也覺得那兩個比他浪漫,但是實際上,他的一舉一動,都帶着一些浪漫的氣息。
他如果只是站在那裡或者坐在某個地方,只要不擡眼,看上去就是矜貴的貴公子。
若不是他擡眼的時候,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以及王者纔有的強大氣勢,恐怕真會被所有人都當成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而實際上嘛……
戚暢曾經覺得這個男人看似大方,實際上小氣至極。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在某些方面。
但是她卻愛慘了他的小氣與自私。
不過說到自私,她突然想起他拿着她的手機把傅瀟的手機號碼給阻止了聯繫,這事她還真得跟他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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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耽誤了工作那也不是鬧着玩的。
“喂,我聽我婆婆說今天早上去醫院有人提起傅佳在醫院。”小雪突然小聲起來。
小暢跟湘南聽到那話都不自禁的擡頭看她。
“可別說是我說的啊,我只是聽說而已。”小雪想想又害怕,傅家的事情她是真不敢管。
傅赫兇起來太可怕。
小暢眉心微動,然後朝着樓上看了一眼,之後便又說:她在醫院幹什麼?
“是啊,她不是被傅總禁在安家了嗎?”
“聽說好像是受了嚴重的傷,好像是家暴。”小雪聲音越來越小。
小暢跟湘南聽着也越來越緊張,家暴……
“誰家暴誰?”
雖然安逸那變態真的很過分,但是小暢竟然還是想不出安逸對女人動手的樣子,不過她倒是想的到傅佳動手的情形。
“安逸送她去的醫院,安逸脖子上全是女人的抓痕,我猜啊,肯定是他在外面有女人被傅佳知道,然後倆人才大打出手。”
小雪還在繼續猜測,湘南卻不自禁的想起那天輝煌出事。
小暢也想到了,便沒多問下去。
傅佳早就知道安逸在外面很亂,應該不是因爲那個。
如果是安逸把那件事算計到傅佳身上……
那麼家暴彷彿也是說得通了。
小暢尋思着便是眼裡閃爍着些許不尋常的光芒,昨晚輝煌那一場她其實一直想問問傅赫。
“按理說這麼大的事情我姐夫該知道,沒跟你提嗎?”小雪小聲問道。
“他哪裡會跟我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小暢地嘆了一聲。
“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理解的,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傅大總裁不是嗎?而且這些家長裡短的瑣碎事,本就是我們女人嘴邊才掛着的話題。”
小暢便是淺淺的微笑着,聽着湘南跟小雪聊。
“爲嘛我覺得你對我姐夫特別瞭解呢?”
“因爲我追過嘛!”
湘南淡淡的道出來這一聲小雪想聽的話,之後看向小暢,她想小暢應給不會介意。
小暢也果然只是勾脣淺笑,卻曉有幸致的說了聲:不過當年你好像的確追過他。
“追你老公的女人恐怕不止我一個吧?”湘南有點尷尬,但是還是很認真的說。
“不過你是最特別的一個。”小暢小聲說。
之後三個女人又笑起來。
此時在談及這件事,說道小暢把傅總往湘南身上推的時候,湘南誇張的笑着說:我當時以爲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腦子有問題。
“然後呢?”小雪激動的趴在桌子上問。
“然後她果然就是腦子有問題。”
小暢便是一直在笑。
什麼時候開始,說起過往,竟然可以笑的這麼開心。
之後聞到別的桌上的海鮮,三個女人一起跑去洗手間裡孕吐。
之後又是狂笑不止,最後笑累了,三個人擡頭看着鏡子裡的彼此,然後緩緩地轉身靠在洗手檯。
臉上的笑意漸隱,換上的是經歷過後的複雜情緒,甜蜜與苦澀衝撞在一起之後形成的一些感覺在心裡久久的盤旋着。
以後……
還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嗎?
又害怕,又期待。
下午她在客房裡休息,他應酬完便去找她。
小暢聽到門響就知道是他便沒有擡頭,坐在沙發裡翻着雜誌隨便看一點。
“看來是在等人?”他走上前,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後坐在她旁邊,就那麼灼灼的視線看着她。
小暢放下雜誌擡頭淺笑着看他。
剛剛他親她的時候她分明聞到了一些酒氣。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小暢低低的提示了一聲。
“嗯?”他眉心微擰,卻依然笑着。
只是眉眼間隨意一動,她就明白,他想到了。
“傅佳的事情?”他試探的問了一聲。
小暢這才嘆了一聲:你早就去看過對不對?
“我是怕你不高興纔沒跟你提。”
她把雜誌放到了旁邊然後起身走到他面前坐到他膝上,他也順勢摟住她。
卻是一擡眼就看到女人烏黑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叫他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我們便再也沒有提過你妹妹跟你媽的事情,但是傅赫……我並不希望你因爲你的親人而對我畏手畏腳,我們是夫妻,或者我們可以試着,像是別的夫妻那樣,把一些話試着說出來讓彼此知道?”
“嗯,比如?”傅總想了想,很認真的答應了一聲又問。
那低沉的嗓音叫人生愛。
“比如你妹妹受傷了你很擔心。”
“嗯……”他低了眸,像是在思考。
“也比如,你悄悄地把我手機裡傅瀟的聯繫方式給阻止?”這一下,輪到她試探着小心翼翼的。
傅總……
不自禁的又擡眼,敏銳的眸光望着他老婆臉上若隱若現的笑意,之後他不自禁的擡手摸了下自己的眉心。
“這件事……”
“我在容忍你這最後一次好了。”小暢痛快的說道,臉上的笑意已經快藏不住。
傅總擡手捧住她的臉把她壓下在懷裡:世上最大度的老婆。
狠狠地親她。
“不過以後真的不能再亂動,萬一有工作上的事情呢?”
“可是你們發現的也太快了!”
傅總一邊親一邊懊惱,哭笑不得,怎麼能好不容易做會壞事,立即就被發現了。
正好傅瀟打電話要說輝煌的事情,然後打不通……
小暢也忍不住笑,她可以生氣的。
但是她選擇不生氣面對,因爲不生氣更快樂些。
他吻她的感覺,像是舔了一丁點蜂蜜,蜂蜜在舌尖慢慢的化開,很甘甜,很馨香,醇美。
“不過小佳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嗯……保密!”
沙發裡很快變成柔情蜜意,她竟然說保密,傅總無奈輕嘆一聲:也不知道誰剛剛說試着跟對方說出實情。
“這個不能,哈哈哈。”
漆黑的鷹眸便那麼直勾勾的望着懷裡的女人,聽着她得意的壞笑,他竟然只能把手伸到她最怕的地方,透過衣服裡。
可是除了湘南跟小雪還能是誰?
不過他首先懷疑的卻是湘南,因爲王韓對湘南,也算是知無不言。
——
安逸去跟上官丹丹父親道歉,偌大的沙發裡,上官丹丹跟她父親坐在一張大沙發裡,安逸自己獨坐單個的沙發裡,雙手併攏在前,手肘用力的擱置在膝蓋上,滿臉愧疚的垂了眸。
“昨晚的事情我誠心致歉。”
“算了,我們父女也沒傷着,而且你也及時安排妥當。”上官丹丹的父親雙腿交疊,淡淡的一聲後便拿了煙。
安逸擡眼,實在沒想到人家這麼輕易放過他,然後立即拿了打火機幫忙點菸。
上官丹丹的父親便多看他一眼,雖然眼神犀利,看完後才把菸捲放在脣間。
安逸打着火,上官丹丹的父親微微直了身,點着後才又靠在沙發背。
安逸那時候才又坐回去。
“昨晚的事情可查出幕後主使?”
“前陣子不知怎麼得罪了道上的人吧。”安逸低聲說。
上官丹丹一直端坐在她父親身邊盯着安逸,直到安逸說出那句話,她才轉頭跟她父親對視一眼。
“不是傅總在對付你?”上官丹丹縝密的眼神望着他問出心裡疑惑。
安逸這才又擡眼看她,只見她眼神裡的犀利倒是叫他一下子猜不透了。
畢竟他們前幾天才達成協議要毀掉傅赫跟戚暢。
“其實這沒什麼好隱瞞的,你跟璀璨還有傅家的關係,我跟我父親都很清楚。”上官丹丹立即又解釋道,眉眼間依舊是那麼明朗敏銳。
“這件事與戚暢無關,不過傅赫也沒承認,所以我還在查。”安逸低聲說道。
上官丹丹的父親點了點頭,手夾着煙在旁邊案几上的菸灰缸處,小拇指輕輕地彈着菸蒂上的灰。
“做生意嘛,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你做酒店多年這個道理應該不會不懂?”上官丹丹的父親又說道。
“那是自然。”安逸立即回覆道。
“傅總在豐城的地位那自然是無人能撼動,——不用說是豐城,在巴黎,商政兩界提到這個名字也都得擡起頭來仔細聽着,我昨晚可以來輝煌見你,自然也會去見傅總,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上官丹丹的父親說着又直勾勾的盯着安逸,歷經滄桑的眼裡格外的敏銳。
“那是自然,您總不能因爲來見我一回把傅總那樣的大人物給得罪了不是?”他清淺的說着,卻是也苦笑了一聲。
“既然你明白那最好不過了,我等下還有事,就不多留你了。”上官丹丹的父親又說道。
上官丹丹便是也瞧着安逸緩緩地站了起來:那有時間我再拜訪您。
之後上官丹丹的父親只是點了點頭沒再擡眼,安逸看了上官丹丹一眼,上官丹丹扭頭對旁邊的父親說:爹地,我去送安總。
她父親沒說話就是答應了,她起身跟安逸往外走。
“告辭!”
兩個人到了門外,上官丹丹輕輕把門合上,只低聲對他講:我父親不願意得罪傅赫,希望你能理解。
“我怎麼能不理解?連你都想爬上他的牀當他的女人不是?”
上官丹丹擡眼看他,聽着他直白的談吐竟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等我爬上他的牀,會好好謝你。”上官丹丹笑着說,眉眼間明快的意思也讓他了然。
“那有事立即聯繫?”安逸低眉看着她問。
上官丹丹點頭,他轉身離去。
沒有人會爲他得罪傅總的,他怎麼會不明白。
他沒立即去見良靜雲的父親,倒是開車去見了劉夢,劉夢的父親也在家,劉夢去開的門,看到他的時候只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爸,他還好吧?”
“除了不太高興也沒什麼。”她低聲說,然後開了門。
安逸輕輕地碰了下她的腰,然後便跟她走了進去。
那似是屬於熟人之間的輕輕一碰劉夢不是不理解,並且也能感覺到安逸現在對自己多少的用心。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他的酒店。
想到那裡她心裡就覺得好笑,心裡的一陣暖意也隨即就消失不見。
“爸,安總來了。”劉夢低聲說。
“安總今天不是應該很忙?還有空來我這裡?”劉夢的父親笑了一聲,然後又低頭看着手裡的報紙。
安逸淺淺的一笑,似是帶着些許的愧疚:我今天特地來給您道歉,昨晚的事情讓您受驚真的非常過意不去。
“那倒是不必,如果不是夢夢,我根本不會過去,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昨晚竟然還請到了上官家那樣的大人物。”劉夢的父親說着笑起來。
劉夢在父親身邊坐下,也只是不太高興的看他一眼。
他低頭苦笑一聲:應該提前通知您的。
“哼,恐怕我還沒那麼大的能力讓你對我順從吧?從今往後就算是夢夢求我,你輝煌的事情我不會再多管閒事。”
“爸爸!”劉夢低聲一句。
“你還看不出?他若是真的回心轉意就不會又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而且他家裡還有位明媒正娶的不是?”劉夢的父親看向劉夢。
安逸也朝着劉夢看了一眼,看着劉夢眼裡的爲難他又看向她父親。
“是我做事不周,但是我敢保證,在我心裡,絕對沒有人比劉夢對我更重要。”
“當年我便是像你那樣對劉夢的外公說,結果呢?你也看到我跟她們母女的結局不是?我就一個女兒,我可不會再讓我女兒走我的老路。”
“是。”安逸點頭。
之後劉夢去送安逸,只對他說:我爸爸那邊我會安撫,只是上官家跟良家你安撫的了嗎?
她擔憂的看着他。
“沒有比目前更糟糕的狀況了,只是你父親……”
“我能搞定。”
他聽着那一聲笑了一下,擡手拍着她的肩膀,不久把她擁入懷裡:小夢,再也沒人比你對我更體貼。
劉夢沒說話,目送他的車子離開後回到家裡,她父親才問她:送走了?
“嗯,看來那兩位大人物也不會任他擺佈。”劉夢低聲說着又走過去,卻是坐在了旁邊的沙發裡。
“你還當他輝煌是那年的輝煌?哪個人物敢輕易跟傅赫作對?”
上官丹丹的父親聽說傅總在璀璨,便立即去了璀璨。
被工作人員帶到他們的房間門口,傅總去開的門,看到上官丹丹的父親只是敷衍了一句:您還親自來一趟。
“應該的,來的那天就想找你……”上官丹丹的父親走進去之後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沙發旁邊還站着一個女人。
“我太太戚暢。”傅赫看到他一愣立即介紹道。
“上官先生。”戚暢淺淺的叫了一聲。
“原來是傅太太,早就聽說傅太太是絕色美人,今天我可算是見識到了。”上官說笑着走上前。
“上官小姐纔是真的才貌雙全,您請坐。”戚暢便也客套了一聲。
上官丹丹父親坐下後擡眼看着坐在一起的夫妻倆,看樣子甚是恩愛的樣子不自禁的又笑了聲。
“看來你們夫妻很相愛呢,真是可喜可敬。”
傅赫淺淺的一笑,然後轉頭看了自己老婆一眼:這輩子我栽在她手裡也算是超值了。
小暢不自禁的皺了皺眉,竟然再老一輩面前說這個。
傅赫壓根沒把他當個長輩,倒像是見普通男人那般。
“我剛來豐城就聽說你們夫妻關係和睦,傅總更是以傅太太馬首是瞻,看來這話也不假。”
“上官先生覺得她不配嗎?”他輕巧的問出,溫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妻子一眼又看向對面,眼神立即鋒利無比。
“怎會?傅太太本就天香國色,又把璀璨這樣的酒店經營的紅紅火火,聽說去年巴黎突然出現的一個特色酒店,貌似也是出自傅太太的手?照這樣來看,傅太太配傅總當真是再合適不過呢?這世上又有幾個像是傅太太這樣年輕就有如此大能力的女人?”
小暢聽着那些話卻只是自始至終保持微笑着。
她本不明白傅赫爲什麼會見這個男人,而且還是在他們的客房裡。
現在卻好似懂了。
“嗯,我老婆的確是人中龍鳳,這點我也早就很肯定。”他的手臂放在她的背後,手指輕輕地纏繞着她又長了一些的柔軟的髮尾。
上官丹丹的父親如何不知道傅總一個勁的擡高自己的老婆是何意?
“對了,聽說傅太太已經懷孕,我在這兒先恭喜一聲,到時候滿月酒,可一定要有我一杯。”
上官丹丹的父親又突然提起。
小暢不自禁的輕輕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提到懷孕這件事,雖然遭了不少罪,但是她竟然幸福感很強烈。
傅總犀利的眼神望着對面的老男人,卻是沒有忘記他曾經與上官丹丹說過的話。
他曾親口告訴上官丹丹,讓她轉告她父親,上官家跟傅家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甚至還有更狠絕的話。
敏銳的鷹眸裡高深的情緒似是無人能解,他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很肯定上官丹丹肯定有跟她父親傳達他的意思,而她父親假裝無知的意思應該也只是不想跟他撕破臉。
哼,想來也好笑,他傅赫竟然對這種自動找上門來求和的人,毫無好感了。
“那是自然。”既然都是故作無知,答應一聲又如何?
反正到時候他絕不會請上官家。
孩子滿月的時候,他自然要大肆慶祝,但是跟什麼人慶祝他還沒有想好。
很多事情都要跟他老婆商議。
小暢聽着他答應的痛快,竟然忍不住擡頭看他一眼。
就看到他眼裡面有些不負責任的成分。
“好,那既然傅太太有孕在身需要休息,我也不必打擾太久——對了,替我跟你父親母親問好,抽空我一定去拜訪。”上官丹丹的父親站了起來,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就說道。
“那就不必了。”傅總也站了起來,雙手插着兜,微微側身看着已經走出沙發的男人淡淡的說了聲,心氣頗高。
上官丹丹父親皺了皺眉,卻還是笑着點點頭:告辭。
傅赫便是站在那裡望着那個男人自己離開,小暢也緩緩地站了起來:你不去送一下?
“不然呢?”
“不太禮貌吧?”
傅總忍笑看着自己老婆,明明看到她眼裡閃爍着的光芒那麼奪目。
擡手把她的肩膀勾住直接勾到自己懷裡然後側臉去親她。
她不穿高跟鞋,他親她額頭的時候,卻是正好的距離感。
這感覺,讓他覺得很舒服,又很有成就感。
上官丹丹的父親出去後卻是沒立即離開,因爲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他索性就到了他們的西餐廳,然後又順着西餐廳到了中餐廳。
雖然距離吃飯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但是他們的餐廳裡卻已經快要滿桌,並且,他發現西餐廳裡的很多細節,就連巴黎一些有名的餐廳裡,都沒有他們的詳細進步。
至於中餐廳那更不用說。
他獨坐在餐廳一角,服務生送上菜單,他接過去,一邊用手指輕輕地推動一邊問服務生:你們這兒的特色菜是什麼?
服務生介紹的時候他已經在平板上找到他們的特色菜,每道菜都有簡潔明朗的具體介紹,倒是叫了解自己身體狀況的人看了後立即知道自己該吃什麼樣的菜。
天色漸漸地黑下去,他便是獨在那裡吃飯,直到遇上傅之南跟幾個朋友來吃飯發現了他,然後一羣人才進了雅間。
“你還吃得慣中國菜?”
“玩笑,我家裡的廚師全都做中國菜的。”上官丹丹的父親笑着說。
幾個老男人便是笑了起來,傅之南看着上官丹丹的父親點點頭:那倒是,外國菜哪有咱們中國菜這麼熱乎,不過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竟然也沒打個電話,我們好去接接你。
上官丹丹的父親聽到那話後笑了一聲:說來其實我回來的原因還是跟你有點關係。
幾個人仔細聽着,就聽到他又說:其實我還參加了輝煌的週年慶,據我所知那可是你女婿的酒店?
傅之南一聽那話,眉眼間立即有些不一樣,之後卻又笑着:你是爲了那事回來?
“那當然不是,自然是想看看故土,正好我女兒又在那裡住,我便是過去了而已。”
“搬到璀璨來,輝煌大概沒有璀璨這麼周到的。”傅之南只說了這樣一句。
上官丹丹父親那麼精明的人,自然是立即懂了傅之南的意思。
心裡想:看來這傅家已經分兩派,而且這兩派裡已經有一派不行了。
雖說凌家是名門,但是凌美的父親走後,凌家也的確是落寞了,凌美這幾年跟兒子的關係不好,似乎早就沒了前些年的威望。
而現在……
聽說凌美被關在家裡不準出門。
上官丹丹的父親點點頭: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傅之南便是舉起杯子,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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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完結文《偷生一個萌寶寶》 精彩片段(一)
重逢:
電梯打開的剎那她擡頭撞進那雙敏捷漆黑的眼,只聽到等的不耐煩的聲音:要上?
他冷漠無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讓她尷尬的像個小丑,跟他挨着的肩膀更像是受了風一陣陣的疼。
五年分離,一場糾纏後他竟然像是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
精彩片段(二)
父子相認那天萌寶憂心的問:“媽咪說爸比會唱小星星哦!”
某男額上果然兩條黑線,又聽萌寶說:“那不會唱的就不是爸比啦!”
某男緊蹙眉毛:“一定要現在?”
商場門口全是……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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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一門艱難的功課
不管是在青澀的年華還是歷盡千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