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跟外公還是蠻像的。”戚暢一邊欣賞照片一邊說,臉上掛着純純的笑容。
老太太看她一眼,擡手輕輕地把她掉到臉前的長髮給掃到她耳後,就那麼細細的端詳着她。
“老太太活了快一輩子,這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嗯?”戚暢好奇的轉頭看着老太太,烏黑的杏眸裡閃爍着流光。
“你啊,是個好孩子,跟我們小赫啊,肯定能成,只要你願意。”
戚暢……
心裡暖暖的,臉上滾燙滾燙的,甚至一團粉色漸漸地蔓延到耳後,卻也只是低下頭淺笑着繼續看着照片上的人。
“小暢啊,你願意嗎?”老太太又追問道,滿眼慈愛的看着她。
可是,那種事又豈是她明白就行的。
他們並不熟悉,對彼此知道的最多的也不過就是外界傳聞的那些事情。
就算同住一屋檐下,隔三差五倆人就會去出差,不然也很難見到。
戚暢垂着眸看着照片,無意間翻動的時候看到手指上的素戒,想着那天買戒指的時候他問了她幾次真的確定,他那時候的眼神,她就不是很懂。
晚上她纔回公寓,老太太說讓她別聽不進去老太太的羅嗦,老太太羅嗦也是有道理的,她怎麼會聽不進去?也難得有除了媽媽跟戚雪之外的人對她嘮叨,她很享受那個過程,又很折磨。
馬上就要二十三歲,她卻覺得自己好像早就過了二十出頭的年紀到了二十歲的尾巴。
上樓抱了條毯子就下了樓,一個人開着電視在沙發裡看新聞,看了兩眼後就換了臺,有些疲倦的躺在了修長的沙發裡,然後繼續換臺。
有個很古老的電視劇在重播,小時候她還是追過不少的韓劇的,只是自從那年後,她再也沒有時間跟心情去看什麼韓劇。
今天在看,竟然覺得恍如隔世,而那些曾經令自己心動的話語,卻還是會讓自己的心被牽動。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然而那些過往,卻再也回不來。
如果可以重來,她想她不會給安逸那樣的機會,那晚安逸跟她去給她父親過生日的時候跟她父親提起一個朋友想要去他們酒店上班,然後……
不再想下去,她翻身躺在沙發裡,不去管電視裡演的電視劇,也不再管外婆的話,只是那麼窩在裡面,把自己用毯子整個的包住只露着乾淨的小臉,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那麼美,又帶着點冰。
不由自主的放空,睜着一雙烏黑的杏眸望着屋頂,卻一下子什麼都想不起,腦袋裡空的一片漆黑。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自從他走後倆人也沒聯繫過,除了他那條昂貴的圍巾披肩。
半夜裡被凍起來就上了樓,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電視,關上門,整個家裡又安靜下去。
好像與世隔絕。
早上一出門的時候碰到傅瀟剛好也出來,倆人就一起去上班。
到了酒店幾個領導一起在餐廳裡吃飯,還有酒店的其他員工。
聽有些人開玩笑,她有時候也好奇的擡擡頭。
兩個中年男人開玩笑:你這沒睡醒的樣子是昨晚又被嫂子罰跪搓衣板了吧?
“哼,比那還殘酷。”那領導笑了聲說,也不擡頭,似是很憋屈。
“那就是沒滿足啦?哎呀,現在這羣母老虎正是厲害的時候,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如狼似虎的該是男人才是,怎麼這女人也這麼瘋狂呢?”另個領導就好奇的發問。
同齡男人之間似乎很有這種話題可以聊。
戚暢停了一會兒就低了眸,感覺好像是偷聽了人家的秘密,有點尷尬,有點害羞。
傅瀟扯了扯嗓子然後繼續喝粥,那倆男人看他一眼又看低着頭喝粥的老闆,自然也就不說了,周圍幾個女工作人員都忍不住低低的笑着,還臉紅的厲害。
就聽餐飲部的經理對隔壁自己的下屬們嘀咕一聲:你們笑什麼?你們懂嗎?
大家不說話,心裡卻都在說:懂懂懂,當然懂。
然而四十歲跟二十歲的人在很多事情上感覺又如何一樣?
上午開會,隨着下一個節日的臨近,自然也又要抓住機會搞活動吸引客流量,更要在吸引到客流量的時候更努力的把各部門的服務水準提到最高,無論餐飲部還是會所,又或者各種娛樂部,還有很重要的客房部,都要打起一千分的精神。
各種意見從各位領導眼裡入了她的耳,她只是靜靜地聽着,然後考慮哪個比較好。
傅瀟會在旁邊一邊幫她用腦子記下所有的事情,然後再隨她去辦公室講給她聽,或者給她整理一份資料處理。
又當秘書又當助理,幫她頂着半邊天,就像是又當爹又當媽。
當然他的薪水也是非常可觀的,雖然他不缺那點錢。
一整天都在忙,到了晚上聽說傅總的朋友在吃飯便立即給打了折,——她想,就看在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的份上。
誰知道王韓卻找到她辦公室去謝她,說是謝了,其實當看到她跟傅瀟正坐在沙發裡談事情的時候他就笑了一聲,笑的……
好像就是爲了抓他們倆在一起而來。
傅瀟看了他一眼,然後看了一眼他後面,還有兩個帥哥。
之後劉言,李雲,還有王韓跟傅瀟,還有戚暢,全都在辦公室裡。
門一關,戚暢放下手裡的材料然後看着對面坐着的三個男人,還有坐到辦公桌前面去的傅瀟。
“三位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啊?”她明知故問。
“你說什麼意思?我們本來好心來謝謝你請酒,但是你卻給我們看這個?現在是晚上九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王韓瞅着她,又瞅了傅瀟一眼,滿滿的鄙視。
“馬上就是感恩節,我們在商量活動的事情也不可以?”戚暢就那麼隨性的回答着。
劉言跟李雲掃了一眼桌上的資料標題也都垂着眸不說話,只是王韓不高興的說:“如果是工作的事情何必大晚上?而且還在你辦公室?”
“那如果不在我辦公室該在誰的辦公室?難道我這個當老闆的還要去樓下職員的辦公室?”戚暢反問。
王韓一直不給她好臉,她自然也不給王韓好臉。
“還是你們誰沒有在晚上談過工作?不用說別人,傅總恐怕就常常在夜裡談工作吧?女秘書,女職員的應該也不少在身邊。”戚暢繼續說。
劉言跟李雲早知道戚暢嘴巴狠絕,便一直不說話,只是看着自己哥們臉色發白有點擔憂。
“嘿!我說姓戚的,你一個靠着出賣色相打天下的女人有什麼好囂張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