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八十八章 爲誰受傷
“雪兒小姐出了意外。”保鏢重複了一遍,言簡意刻。
“怎麼回事?”冰冷聲音帶着逼人寒氣,冷燁邪肆狷狂臉上閃過狠戾,他今天下午才和雪兒通了電話,晚上雪兒就出了事,是巧合還是人爲,或者說有人盯上了雪兒。
保鏢說:“晚上,雪兒小姐說要出去吃飯,回來時候出了車禍,現已經醫院。”
“守護好她。”一聽白雪醫院,冷燁再也坐不住了,冷冷地丟下這句,掛了電話,立刻又撥了司機電話,對方剛接起,冷燁直接說他要回s市,讓司機來接他。
趕來醫院接他除了司機還有林蘭,司機是隻做事不說話,林蘭眉頭卻擰了起來,複雜眼神看了看冷燁背,終林蘭什麼都沒說,幫冷燁辦了出院手續。
醫院本來是不同意冷燁這時候出院,冷燁冰冷地眼眸一掃,嚇壞了值班醫生,匆匆幫他辦了出院手續。
林蘭妝容得體臉,一直很平淡,冷燁做什麼她都沒阻止,只是跟他身後,需要她做什麼時候,她才上前,標準秘書形象讓她發揮淋漓致。
醫院門口,冷燁腳剛邁進車裡,他頓了下,轉身看着身後林蘭。“天一亮就帶孫幽悠回來。”
交代完,沒等林蘭回答,冷燁坐進車後座,沒一絲猶豫,冷聲讓司機開車,車子立刻開出醫院。
林蘭看着遠去車子,平靜眼裡閃過複雜,什麼樣事情能讓他急不顧傷重身體,連夜趕回s市?
冷燁這個人她看不透,一般她看不透人,不是道行超過她隱藏太深,就是那人真透徹,沒什麼可給她看,顯然冷燁屬於前者。
她冷燁身上看到了悠悠外公身上氣質,那是一種屬於王者才獨有特質,一個本該站巔峰上男人,他怎麼就甘心屈就孫氏,他有高天空任他翱翔。
白鳳雲這個兒子不簡單,悠悠前途堪憂,林蘭擔心自己保不了她,嘆了口氣,伸手招了一輛士,回飯店。
冷燁坐車裡,背上痛讓他精神不濟,臉色蒼白如紙,兩個小時車程令本就疲憊身軀有些不支,車子剛停醫院門口,冷燁就打開車門下車。
司機看着冷燁下車,本來還有點擔心他支持不住,但見他步伐沉穩走向門診大樓,司機懵了,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強悍,他背上傷好似不存般,可他剛剛下車時蒼白臉色,他敢打賭,冷特助傷口一定裂開了,可他居然像沒事人一樣,司機嘴角抽了抽,把車子停到一邊去。
冷燁走進大廳,奉命保護白雪安全保鏢之一見他進來,立刻走上前,恭敬行了個禮,說道:“先生,請跟我來,雪兒小姐七樓。”
冷燁冰冷黑眸冷冷剜了保鏢一眼,隨着保鏢走進電梯,一路上誰也沒說話,氣氛卻很詭異,狹小空間,味道無所遁形,保鏢詫異望了冷燁一眼,先生身上味道他不會錯辨,那是濃烈血腥味,像他們這樣人,對血腥地敏感度超乎了常人。
因爲他們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習以爲常血腥味,哪怕是一絲,都逃不過他們鼻子。
冷燁淡然掃了保鏢一眼,保鏢低下頭,他知道意思,先生眼神是叫他閉嘴意思,其實不用警告,他也不會多事提及。
不過,等先生見到了雪兒小姐,這張只有白雪面前纔有變化俊彥,會不會有大變化,他有些期待了。
兩人出了電梯,保鏢領着冷燁來到一間高級病房前,冷燁心裡暗驚,雪兒受了多重傷需要住院,顧不了許多,推門而進。
病牀上,白雪安靜睡容讓冷燁蹙了下眉,沉穩步伐走近牀邊,輕輕落坐病牀邊沿,手輕輕撫着白雪妝容精緻臉龐,冷燁心裡疑問重,雪兒甜美睡顏,不像是被病痛折磨,反而像是做着美夢。
睡夢中白雪確實正做美夢,她夢到她燁回來了,正抱着她訴說離別苦。
“真是意外嗎?”壓下心裡愈來愈重疑惑,冷燁平靜地問,心裡卻平靜不了,上次雪兒出事,是見了孫幽悠之後,這次又是他才警告了孫幽悠,雪兒又出了車禍,他不希望兩次事都和孫幽悠有關。
如果真是孫幽悠做,他絕對不會輕饒她。
“是。”一個保鏢堅定回答,回想起當時場景,他真只能望天,然後感嘆一聲,女人,真可怕!
從沒見過白雪這樣女人,自己跑去撞車,結果車主反應太,踩了剎車停她一步距離,見車子沒撞上她,她往旁邊一倒,小腿被地上石子劃破,然後聲稱她出了車禍,要他們送她來醫院,他們只好照做。
肇事司機下車看情況時,他們都不好意思,扶着白雪來到醫院,護士給她擦了藥連創可貼都沒用,而白雪卻硬是要住院治療,還讓他們打電話給先生說她出了車禍,他現還記得護士那驚恐眼神,好似看精神病一樣。
媽,他這輩子就沒這麼丟人過,當白雪保鏢,他寧願死黑道交鋒裡。
往夥伴方向看了一眼,見夥伴蹙起眉頭,明白了,和他想得一樣。
兩人同時用同情目光看冷燁,心裡又有點擔心,先生受傷了,卻還這樣跑來看着個做作又噁心女人,真是不值。
管不待見白雪,但他們對冷燁忠心不會變。
冷燁不知道保鏢們心思,一心只病牀上白雪身上,自責,內疚,同時涌上他,他又一次沒保護好雪兒。
保鏢們說是意外,他信了,因爲他人不會說慌,不敢對他說慌。
“先生,雪兒小姐沒事,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個保鏢說,另一個保鏢點頭。
冷燁蹙眉,知道他們是關心他,他傷口裂開了,他知道瞞不過兩個保鏢,但雪兒現住院,他怎麼能休息。
“火,山,車禍到底是怎麼發生?”冷燁問,眸光冷冷掃了兩個保鏢一眼。
冷燁手下有四個大將,分別名爲,風,林,火,山,取自孫子兵法中,風,林,火,山,風和林跟着冷燁,現德國替冷燁賣命,火和山保護白雪,可見冷燁是真把白雪當成他今生伴侶。
被點名火和山對看了一眼,他們真沒臉說,丟人丟到中國來了,以後他們都不好意思道上混,兩人一直將保護白雪當成是今生恥辱,而且還是奇恥大辱那種。
“說。”見兩人那羞愧表情,冷燁火了,雪兒出了車禍,他們保護不利,是該羞愧,要羞愧也要跟他把事情說清楚了羞愧,冷燁顯然會錯了意。
兩人又是互看一眼,垂眸,衣服難以啓齒表情。
“我不想懲罰你們。”冷燁沒有溫度聲音淡淡說:“但是,你們保護雪兒不利,就該受到懲罰。”
兩個保鏢臉色白了白,他們就知道會這樣,先生對白雪寵溺程度完全沒邊,白雪爲所欲爲不是沒道理。
見兩人還是不說話,冷燁原本就陰沉臉色,是沒法看了。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看到病牀邊坐冷燁時愣了愣,好可怕男人,他周身散發氣息像太平間冷氣,冷燁身上冷厲氣息讓護士有逃走衝動。
想到自己來目,護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吐氣,再吸了口氣,穩定了心神,拍了拍胸口,堅定地走到冷燁面前,管腿有點發顫,還是努力穩住。
牙齒打了打架,手指着病牀上白雪,護士說道:“你是她什麼人我不管,現請你讓她出院,給其他病人騰牀位。”
“你說什麼?”冷燁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聲音提高了一些。
雪兒是車禍病入,她居然叫他讓雪兒出院,給其他病人騰牀位,狂怒浮上冷燁臉,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那個膽大護士。
護士又有想跑衝動了,想到那些可憐病入,護士又怒了。“我說,請你現讓她出院,給其他病人騰牀位。沒病裝病很好玩麼?有錢就去捐款啊,幹嘛這裡浪費。”
火和山都爲那個護士捏了把冷汗,天啊!她真是太有勇氣了,居然敢惹先生。
冷燁聽進了護士那句,“沒病裝病很好玩麼?”,他陰沉着臉看着護士,聲若寒霜。“說清楚。”
“她有精神病,你也有精神病嗎?”護士因爲氣憤,也不怕冷燁了,毫不畏懼,自顧自地說:“我就奇怪了,你們這些有錢人是怎麼想,商場裡到處是國際名牌不去買,來醫院裝病,那該是多麼扭曲心裡啊!小腿劃傷了丁點兒,就要住高級病房,錢燒慌啊!我覺得你應該帶她去看心裡醫生,而不是躺這裡裝病。”
護士一口氣喊完自己心裡話,垂着眸不看冷燁臉,心想,只要不看他臉,其實也沒那麼怕了。
冷燁完全懵了,感覺自己雲霧中,護士話,他聽清楚了,就是沒懂。
旁邊火和山簡直是瞪圓了眼睛,露出了從來沒有呆愣表情,對護士崇拜猛地飆升,她已經不是有勇氣了,她簡直是不怕死。
藍丁格爾可以瞑目了,她不用擔心後繼無人。
冷燁臉上凝聚起風暴,瞳仁緊縮,冷冽肅殺之氣蔓延,他怎麼可能容忍有人說他雪兒是精神病。
沒敢看冷燁臉護士沒聽到他聲音,以爲冷燁不信她話,走過揭開蓋白雪身上被子,指着她小腿上劃傷說:“看看吧,這麼小傷需要住院嗎?”
冷燁目光落白雪潔白無瑕小腿上,那指節般長傷口彷彿嘲笑着他無知般,車禍,醫院,他別城市聽到這幾個字,不顧自己身上傷連夜出院,連夜趕回來成了笑話。
冷燁忽然覺得不對,雪兒就算是睡覺也不可能這樣吵鬧下還不醒,一定是受了什麼內傷,不然說不過去。
冷燁盯着護士,犀利眼神好似要護士身上盯出個洞來,寒聲問:“她爲什麼還沒醒?”
護士一頓,低下頭,有些不好意說:“她一直吵着要見什麼燁,我沒有辦法,她葡萄糖里加了點安眠藥。”
護士擡頭看到冷燁臉,立刻又低頭保證說:“真,我去藥劑師哪裡拿,不信你可以去問藥劑師。”
冷燁心裡後一個疑問解開,難怪,難怪……
他誤會了孫幽悠,他誤會了她。
他不懷疑護士話,因爲護士沒必要騙他,心裡說不出味道,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種味道向他襲來,真很不好受,他雪兒,他單純雪兒……
背上傷好似疼了,腳下一個踉蹌,冷燁幾乎站不穩,高大身軀晃了晃,火和山見狀,立刻上前扶住冷燁,叫一邊呆愣護士去拿急救箱,護士回神飛也似跑出去。
護士很回來,火和山已經將冷燁身上西服外套脫了,冷燁坐沙發上一動不動,他裡面襯衫已經被血染紅,緊緊貼他背部肌膚,護士嚇傻了,呆愣站原地,手裡還提着醫藥箱。
火見到護士進來,招手讓她過去,護士回神,立刻過去,放下醫藥箱用剪子把冷燁背上襯衫剪了,揭開粘着肌膚衣料和紗布,冷燁悶哼了一聲,護士卻被眼前景象嚇手開始顫抖,整個背部都是血,幾處線縫合傷口縱橫交錯,血從縫合傷口溢出,值得慶幸是,只是流血,縫合線沒裂開。
火和山看了也是心驚不已,先生好多年沒受過這麼重傷了,這次到底是因爲什麼而受傷,他們不敢問,冷燁是先生,是他們老闆,他們沒資格管老闆事。
山拿出口袋裡自備藥,均勻撒冷燁背上傷口處,護士見狀,立刻出聲道:“喂,你那是什麼藥,藥是不能亂用,亂用會……”
護士後面話被火瞪了回去,他現發現這個護士很是話多,他們自己藥是經過多少專家一致研製出,爲就是他們受傷,沒有醫院情況下使用,效果比一般藥好上百倍不止,市面上買都買不到。
處理好冷燁背上傷,冷燁站起身,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先生。”火叫住冷燁,他是想問白雪怎麼辦,又怕冷燁怪罪他們,因爲電話是他打,要是知道先生受了傷,他們說什麼也不會打那個電話。
冷燁一頓,沒有轉身,淡淡說:“送她回飯店。”
狠狠一閉眼,再睜開,冷燁決然地走出去,到醫院樓下,見司機還,冷燁走過去,敲了敲車門,打瞌睡司機立馬精神了,看到是冷燁,開啓中控鎖。
冷燁拉開車門坐進去,擺了擺手,示意司機把車開走。
見冷燁閉着眼休息,司機怕他睡着了,再吵醒他,然後對自己發飆,因爲冷燁臉色比進醫院之前難看了,不想當炮灰司機趕緊問:“冷特助,現要回家嗎?”
“不,隨便轉轉。”冷燁說。
司機淚了,凌晨不睡覺,開着車隨便轉轉,故意折騰人嘛!
沒空理會司機哀怨眼神,冷燁打開車窗,讓冷風吹進來,他現心情很亂,他從來沒這麼累過,雪兒今天做法他不怪她,因爲他陪雪兒時間確實很少,雪兒用這樣方式表達對他依戀。
但心裡怨還是有些,不是因他受傷,而是被他丟另一個城市孫幽悠,她嚇壞了,正是需要人陪時候,他卻不她身邊,管孫幽悠表現是不意,但他知道,孫幽悠是不得不堅強,因爲沒有人可以給她靠,她只有堅強。
其實本質上他和孫幽悠是一類人,他父親死了,母親另嫁有了自己家庭,妹妹有自己事業,他卻只有自己,孫幽悠是死了媽媽,父親有當沒有,弟弟又國外,兩人共同點,都是被自己親人拋棄,從小異國他鄉堅強活着,爲自己而活。
雖然灑脫,卻也孤獨。
孫幽悠,你現做什麼?
冷燁現居然有個可怕念頭,就是趕去孫幽悠所城市,哪怕是看她一眼,他心也能得到滿足。
冷燁精神本就好,他事業艱苦時候,兩天不睡都沒問題,現雖然累,卻也沒一點睏意,看着這個城市夜景,霓虹閃爍,寂靜凌晨道路上沒什麼車,寧靜,是因爲夜是人們自己家睡覺時間,而他,偌大城市卻沒有他能稱之爲家地方。
忽然,他不想再外面,不能去看孫幽悠,那他回到她住過地方,那裡一定還有她留下什麼。
想到就做,冷燁關上車窗,淡淡聲音說:“回家吧。”
“好嘞。”司機如獲大赦,立刻踩足了油門往孫家趕。
清晨,一天開始,孫幽悠看着車窗外,路上行人匆忙腳步,路邊買早餐小商販正忙不亦樂乎。
她卻無心去看這些,心裡想着今天起牀,林蘭告訴她事情。
今天她特意起了個早,就是爲了和蘭姨去給冷燁買早餐,雖然昨天和他不愉,但他受傷是爲了自己,這點她否認不了,沒想卻被告知冷燁回去了,他丟下自己回去了。
然後蘭姨再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進,本想不意,躺回牀上繼續睡,走了也好,她不用再去給他送飯了,躺到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了,索性叫了蘭姨一起回來了。
s市一切都沒變,變是她心情。
冷燁昨晚就回去了,她當時只有一個感覺,暈頭轉向,一個重傷人,居然住院不到一天就出院,還連夜回了s市,什麼那麼重要,答案很明顯,他雪兒,除了他雪兒,就是他媽要死了,冷燁也不會不顧自己命趕回去。
她不想這麼想,但這樣想法硬是跑進她腦海,讓她無法忽視。
“悠悠。”坐她身邊林蘭出聲叫她,孫幽悠一路上沉默寡言,她有些擔心。
“蘭姨,我現不想說話。”孫幽悠平靜說,看着車窗外瞳眸沒收回,淡然聲音聽不出喜樂。
“好吧。”林蘭嘆了口氣,她忽然覺得悠悠長大了,有了自己心事,這樣情緒是因冷燁而起,悠悠和冷燁病房裡說話,她聽到了一些,冷燁有個乎人,叫雪兒,甚至警告悠悠不要對他雪兒做什麼。
悠悠一個十八歲小姑娘,能做什麼?悠悠對冷燁愛戀,她不知道到這對十八歲悠悠來說,是好還是壞。
雪兒,林蘭心裡念着這個名字,一個靈光闖入腦海,雪兒,那個女人女兒名字裡好像就有一雪字,會是她嗎?
有這麼巧合嗎?
看來,她得做一翻調查了,林蘭這樣想。
“去幸福酒吧。”孫幽悠發話了。
前座司機嘴角一抽,一臉爲難,現去酒吧,開什麼玩笑,哪有酒吧是早上營業。
司機多希望自己聽錯了,再不然就是小姐說錯了。
林蘭又是一聲嘆息,她伸手撫了撫孫幽悠長髮。“悠悠,還是先回家吧。”
林蘭聽孫幽悠說要去酒吧,立刻想到她要去買醉,現年輕人,失意時大都用酒精麻痹自己,這也是爲什麼酒吧賺錢原因。
“不,我要去幸福酒吧。”孫幽悠拒絕,她依然堅定自己要去地方。
現她心情很不好,真很不好,她想去找海燕,就是不做什麼,找海燕說說話也好。
她這裡朋友不多,就海燕和小北,小北是男人,很多話不好和小北說,所以,作爲閨蜜海燕是好選擇。
“悠悠,喝酒解決不了問題。”林蘭勸着。
“誰說我要去喝酒了?”孫幽悠回頭看了林蘭一眼,蘭姨表情很奇怪,而且,她沒說過要喝酒,她是一杯倒,酒,她近而遠之。
“不是喝酒,你去酒吧做什麼?”
“找人。”孫幽悠說:“蘭姨,你不要擔心,我沒事,別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做什麼,你趕緊回去休息一下,下午還要去公司。”
“好吧,你自己小心。”知道孫幽悠不是去酒吧買醉,林蘭一就放下心了,悠悠說沒錯,她下午去公司確實有很多事情,客戶黃了,她得趕緊和同事們商量找下家。
那個孫耀文真是害人不淺,悠悠拿回孫氏,她雖然要忙些,但只要是爲了孫氏將來,她都沒關係。
“知道了。”孫幽悠笑了笑。
幸福酒吧很就到了,孫幽悠一個人下車,回頭對車裡林蘭揮了揮手,然後往酒吧裡走。
清晨酒吧顯得和冷清,海燕正吧檯清點酒吧昨天收入,也就是數錢。
見孫幽悠來,海燕一愣,然後揮了揮手讓孫幽悠過去,孫幽悠走了過去。
“終於想起我了。”海燕擡頭看了孫幽悠一眼,手上數錢動作卻沒停。
“海燕。”孫幽悠哽咽了一喊了一聲,撲過去一把抱住海燕。
海燕嚇了一跳,數錢動作一僵,然後推開孫幽悠怒瞪着她。“你是故意是吧,看看,我才數好,現全亂了,我一早上心血啊!”
又白忙活了,本來數錢就不是她強項,慢不說,還經常出錯。
“你又不差這幾個錢。”孫幽悠撇了撇嘴,對於海燕怒氣,一點也不以爲意。
“你說什麼?”海燕眯眼,危險瞪着孫幽悠。
“我說你不差這幾個錢。”孫幽悠又說了一遍,然後過去抱住海燕手臂。“別數了,再數你還是不清楚,乾脆讓他們做,你來陪陪我。”
“你還真敢說。”海燕瞄了孫幽悠一眼,很乾脆把錢仍回放錢小盒子裡,悠悠說沒錯,她沒數錢天賦,再數下去,還是不會清楚,也就不添亂了。
關上盒子,海燕和孫幽悠一起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真搞不懂,你怎麼會幹這個?”孫幽悠說。
“總得找點事做,四處花錢也是會累。”海燕感慨回答,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父母留給她錢,怎麼揮霍都可以。
這一年多,她也一直揮霍,現覺得累了,也沒什麼想達成目標,於是找個事打發時間,想來想去,還是數錢好,因爲總出錯,所以她數了又數,數了又數,時間也就過去了。
孫幽悠看了海燕一眼,忽爾,她眼前一亮。“要不,你去找個人談個戀愛,約約會什麼,時間也就過去了。”
“餿主意。”海燕白了孫幽悠一眼。“談戀愛,那都是浮雲。”
“你能不這樣現實麼?”孫幽悠瞬間垮下臉,耷拉着腦袋。
“姐就是一現實人。”海燕不屑說道:“談戀愛人一般只有兩種,一種是真談戀愛,另外一種就是找個長期飯票。不管是哪一種,你認爲姐需要嗎?”
孫幽悠果斷默了。
兩人走進辦公室,海燕泡了兩杯檸檬汁,放到茶几上,坐到孫幽悠對面沙發上,看着孫幽悠,海燕說道:“說吧,什麼事?”
她瞭解悠悠,她這麼早來找自己一定有事,沒事她不會說讓自己陪陪她話。
“我心情不好。”孫幽悠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對自己認定朋友,迂迴就是多餘。
“又來找我喝酒,先說,我可沒87年拉菲了。”想到上次自己珍藏酒,被她如牛飲般喝,海燕現還心疼厲害。
忽然,海燕想到什麼,問道:“對了,你孩子打掉了嗎?”
孫幽悠垂眸,低低說:“沒有,我想把她生下來。”
“真。”海燕大呼一聲,站起身迅速繞過茶几來到孫幽悠面前,和她一起坐,抓着孫幽悠手。“你生下來給我好不好,我幫你養。”
她喜歡小孩了,看到別人小孩她都忍不住去碰碰,悠悠孩子一生下來,她一定把她當寶,還要把她打扮漂漂亮亮帶出去炫耀。
“滾,姐生個小孩容易嗎?給你了,我要什麼?”孫幽悠伸腳踢了海燕一下,好似真怕海燕搶她孩子般,孫幽悠站起身走到沙發對面去坐,和海燕保持距離。
孫幽悠原本有點哀傷情緒,被海燕這麼一鬧,化爲烏有。
“你再生啊!”海燕理所當然說。
“你以爲那麼容易啊?”孫幽悠嘴角抽搐了一下,被海燕理所當然話給氣。
“不容易,你不是也懷上了。”
“那是意外,意外一懂不懂。”孫幽悠吼出來了。
“我只知道,世界上意外大都源於陰謀。”端起檸檬汁喝了一口,海燕隨即問道:“說吧,讓你懷孕男人是誰?”
孫幽悠瞬間垮下了臉,垂眸,咬着脣不知道到該怎麼說好?
海燕睨了一眼孫幽悠,閒閒口氣說:“沉默是沒有用滴,今天你要是不招供,出不了我這個門。”
孫幽悠擡頭,恨恨地瞪着海燕,海燕一臉無辜,推了推給孫幽悠檸檬汁。“來,潤潤嗓子,說清楚些。”
“你真想知道?”孫幽悠咬脣,認真看着自己好友。
“當然。”海燕話鋒一轉。“本來是不重要,但我想知道我孩子將來長相,孩子要是像你,那還好,要是像父親,將來砸手裡了,那就不好了。”
“是我孩子。”孫幽悠低吼。
“都一樣吶,咱們還分你我,你就是我,我還是我。”海燕很是大方說,忽然覺得有點渴了,拿起檸檬汁準備喝一口。
“是冷燁。”以冷燁那長相,孩子將來肯定不會砸手裡,所以,海燕擔心是多餘。
“什麼?”海燕隨意問,然後喝了口檸檬汁嘴裡。
“我說孩子爸爸是冷燁。”孫幽悠終於吼了出來。
“噗。”海燕喝嘴裡檸檬汁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看着對面站起身,拍着身上被她噴到檸檬汁孫幽悠,一時間說不出話。
“海燕,你真不講衛生。”孫幽悠抓起餐巾紙擦臉上水,海燕這次噴很極品,不光她衣服上,連臉都沒漏網。
半響,放下檸檬汁杯子,海燕才找到自己聲音,她聽見自己問:“你說真?”
“這種事還有假,我不濟也不至於搞錯自己孩子父親是誰,尤其,我只有他。”孫幽悠白了海燕一眼,那埋怨小眼神啊,一閃一閃。
她孫家大小姐名聲雖不好,但她個人是很挑剔,當然了,她是不會說自己被冷燁強了事,沒面子是小,海燕生氣纔是大。那樣會扯出她掉了耳環,海燕給她那隻具有特殊意義耳環,她那時掉了,她現都還不敢和海燕坦白,等孩子出生,她再和海燕說,這樣,孩子可以幫她化掉海燕怒氣。
孫幽悠心裡打着如意算盤,賊笑了一下,撫了撫自己那還依然平坦腹部,以後,孩子就是她護身符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勾搭上,他可是白鳳雲兒子,你不會連這都忘了。”海燕激動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見孫幽悠臉上露出驚恐表情,海燕果斷又坐了下來,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她不能嚇到了悠悠,嚇到悠悠就等於孩子,所以悠悠等於孩子,海燕忽然被自己想雷了一下。
孫幽悠是被海燕突然動作嚇到了,她眨了眨眼眸,明白了海燕話裡意思,孫幽悠很是無奈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海燕,你知道嗎?其實冷燁就是我科學博物館遇到那個大哥哥,我現都還覺得老天真是跟我開了個大玩笑,我找了他那麼多年,結果,他回來了,卻是我仇人兒子。”
海燕又一次瞪圓了眼睛,她只覺得自己被繞暈了。
“你和他結婚,就是因爲這個。”海燕問,恍惚明白了什麼。
“不是,讓你幫忙辦結婚證時,我還不知道是他。”孫幽悠垂眸,一臉無奈。
那時她,只想報復白鳳雲,打擊白鳳雲,怎麼讓白鳳雲不好過,她怎麼做,現卻已經提不起當時那種勁了。
忽然,海燕眼前一亮,拍了一下手,很是激昂說:“這麼說來,孩子就是婚生子了,將來報戶口也沒問題,太好了。”
海燕還大笑三聲應景,這纔是她關心,孩子父親是冷燁,她已經放心了,冷燁她見過,那長相沒挑。
孫幽悠聽了海燕話,嘴角狂亂抽搐,心裡糾結沒了,她現很想做是用檸檬汁砸海燕,讓她笑,讓她笑。
“海燕,你出去繼續數錢,我不想你陪我了。”孫幽悠說。
海燕一橫眉,“反了你了,忘了這是誰地盤。”
要她時候拉她進來,不要了,立刻趕她走,想美。
“我當然知道,你,但是我和孩子要休息了。”孫幽悠很淡定使出殺手鐗。
海燕摸了摸鼻子,起身往外走,還真跑出去數錢去了,不是孫幽悠殺手鐗有用,而是海燕瞭解悠悠,知道她想自己理清心裡亂麻,心結,只有自己才能解開,別人幫不上忙,這點,她比誰都要清楚。
孫幽悠海燕那裡一直呆到下午,然後和海燕一起吃了晚餐,才海燕護送下回了孫家,笑着和海燕道別,孫幽悠轉身走進別墅。
李嫂聽到聲音,跑出來看,見是孫幽悠,心裡高興。“小姐回來了,吃晚餐了嗎?李嫂正做呢。”
見到李嫂,孫幽悠高昂心情還沒平復,跑過去抱住李嫂,撒嬌般蹭了蹭。
“李嫂,我好想你。”孫幽悠停頓了一下,說道:“做菜哦。”
“你呀,開始尋李嫂開心。”嘴上雖這麼說,但李嫂心裡卻樂開了花,現小姐讓她覺得回到了以前,李嫂想,這應該是因爲老爺和夫人不家關係。
因爲孫幽悠每次見到白鳳雲時候,就像炸開了刺刺,任何人都不容易靠近,其實李嫂很不想看到這樣孫幽悠,她活潑可愛小姐,變那麼尖銳,李嫂心裡難過不已,爲此偷偷哭了好幾回。
“李嫂,我回來匆忙,沒有給你帶禮物哦。”孫幽悠一臉抱歉看着李嫂,她是真把李嫂當成一家人,所以她李嫂面前毫無顧忌說話。
“李嫂這麼大人,要什麼禮物。”李嫂笑得合不攏嘴,推了推孫幽悠。“想吃什麼,李嫂給你做。”
“我吃了飯回來,我先上樓了。”孫幽悠笑着,往樓梯走去。
“那好,小姐早點休息。”李嫂笑着叮囑,她是過來人,知道小姐懷孕辛苦,孫幽悠被冷燁強行帶去出差,李嫂擔心壞了,現見她安然無恙回來,她自是高興。
孫幽悠愉和哼着小曲,那是海燕今天從網上下載,硬是逼着她聽,說什麼胎教從小開始,天知道現孩子沒成型,胎教管什麼用。
海燕卻不這麼想,她面前放了多少遍,她已不記得,到後她已經會唱這首兒歌了,充分說明一個道理,什麼東西聽多了,還是有效果。
打開房門,伸手按下燈開關,入眼景象把孫幽悠嚇了一跳,嘴裡兒歌嘎然而止,伸去按燃燈開關手僵那裡忘了收回,看着沙發上那個不可能出現高大身影。
“今天去哪兒了?”冷燁冷冰冰聲音問,他昨晚她房間呆到過了上班時間,乾脆就沒去公司,下午他去公司是想看看林蘭回來沒有,因爲孫幽悠沒回家,他擔心。
結果,林蘭回來了,並且公司上班,他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們清晨就到了,孫幽悠讓送她去找朋友,他以爲她下午會回來,他又回家來等,結果,結果他就像個傻瓜一樣坐這裡等,而她,居然哼着小曲回來。
“和你無關。”孫幽悠很恢復過來,淡淡聲音說:“冷先生不回自己房間養傷,來我房間做什麼?”
孫幽悠故意把我房間四個字嚼特別重,提冷燁,他走錯了地方。
“還記得我受了傷,那就應該也記得我這傷是爲誰受。”冷燁站起身,凝着孫幽悠眸子裡沒有一點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