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燁垂眸看向懷裡一臉錯愕女人,她狀況可真多,如過自己不是剛好這裡,接住她又會是誰?
想到這個可能,冷燁如雕刻般俊逸臉龐佈滿寒霜,黑眸微眯,透着濃濃不悅。
孫幽悠眼看着冷燁變了臉色,她心裡也很不高興,既然接住她那麼不高興,他何必又伸手呢,想從他懷裡退出來,冷燁環她腰上手臂加大了力道,孫幽悠都能感覺到痛了。
她蹙眉望着冷燁,這人到底想什麼,接住她,他不悅,自己想退開,他反而不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他這樣扣住她腰,別人會怎麼想,真是莫名其妙男人。心裡雖然不悅,孫幽悠還是壓下,怎麼說人家也是救了她,讓她免於摔倒丟人命運,扯脣笑了笑。“呵呵,這麼巧啊?”
“巧。”顯然,冷燁不接受她這樣打招呼方式。
“難道不是嗎?”孫幽悠眨了眨眼睛,無辜說:“能這裡碰到冷先生,怎麼能說不巧呢!”
孫幽悠鑄錠,冷燁不敢這裡說她們是夫妻,他和白雪婚禮知道人可不少,加上他現是孫氏總裁,如果他想保持他那騙死人不償命形象,他就不會向外界公佈,他和她孫幽悠現是夫妻關係。
兩人關係,只有四個人知道,冷燁和孫幽悠是當事人,白雪和海燕是知情人,民政局工作人員被冷燁滅了口。
“爲什麼不回家?”冷燁問,孫幽悠想裝不熟,就讓她裝,反正他無所謂。
“我想來這裡看看,正好讓朵朵陪我來。”伸手撥了撥海藻般長髮,孫幽悠說雲淡風輕。
冷燁瞪了孫幽悠一眼,對她話不置可否,孫幽悠挑眉回瞪他,兩大人眼神交戰,朵朵這個小朋友一點感覺都沒有,眼巴巴看着中間溜冰小朋友。冷燁一出現,周圍已經有些氣氛詭異,見他和孫幽悠站一起,衆人心聲,兩人真登對,男俊女俏,吸引了不少目光。
感受到四周投來目光,冷燁面色一寒,冷眼一掃,寒光四射,正用好奇和探究目光看他們人,嚇了一跳,紛紛移開目光。衆人心聲,那眼神好可怕,一般長好看人都不喜歡被人盯着看。
孫幽悠冷眼看着,別人目光,從來不是她乎。
嚇退了衆人,冷燁垂眸看了事不關己孫幽悠一眼,收回扣住她腰大手,高大身軀蹲下,靠近朵朵身邊,從朵朵角度看着中間溜冰孩子們,冷燁問:“喜歡嗎?”
“喜歡。”朵朵下意識回答,倏然一頓,轉頭,見冷燁她身邊,歡喜揚起笑臉。“叔叔,好巧喔!”
冷燁嘴角一抽,看着朵朵和孫幽悠如出一轍表情,他想,要是誰說這不是孫幽悠孩子都沒人信,他都不信,朵朵說話語氣都一樣。
伸手撫了撫朵朵紅潤小臉,冷燁問:“要回家了嗎?”
“媽咪。”朵朵沒回答冷燁問話,反而擡頭望着孫幽悠,詢問意思很明顯。
“走吧,反正今天也看夠了,我們明天再來。”感覺到有人開始注意她們這邊,孫幽悠也不想呆下去,她可沒有讓人當稀有動物般觀賞嗜好。
“你還想來。”冷燁寒聲問,站起身冷冽眸子,如利箭般直射孫幽悠。
“當然。”她決定接受羅醫生建議,常常帶朵朵出門,不來廣場,要去哪裡?無視冷燁嚇死人眼神,孫幽悠蹲下身,抱起朵朵轉身就走。
來到車子前,孫幽悠開了鎖,剛把朵朵放副駕駛座上,冷燁就利索坐進了駕駛座,孫幽悠瞪圓了眼睛,她指了指公路對面停着跑車。“冷先生,你車子那邊。”
有沒有搞錯,上錯車也不是他這樣。
“上車。”不理會孫幽悠意思,冷燁棱角分明薄脣淡然地吐出兩個字。
“這是我車。”孫幽悠壓住脾氣,看朵朵場份上,她不和他計較,耐着性子和他好好說。天知道,她有多想一腳過去,直接把冷燁踢下車。
“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冷燁扣上安全帶,車子發動,大有她要是不上來,他直接就把車子開走。
孫幽悠狠狠剜了冷燁一眼,抱起朵朵,自己坐進車裡,讓朵朵坐她腿上,伸手關上車門,冷燁一踩油門,車子開走,一路上,他嘴角笑意沒變。
朵朵因爲逛街,又沒睡午覺,剛上車沒兩分鐘就睡着了,幾分鐘車程,冷燁硬是開了十幾分鍾,孫幽悠第n次望天時,車子開進孫家別墅。
冷燁先下車,繞道這邊來打開車門,孫幽悠抱着朵朵下車,冷燁見她抱吃力,淡然說道:“我來抱她。”
“不用,我自己可以。”孫幽悠直接拒絕,抱着朵朵就往屋子裡走。
冷燁一把扣住孫幽悠手,冷厲眼神鎖住她,寒聲問:“孫幽悠,你一定要和我唱反調嗎?”
手被扣住,孫幽悠腳步動不了,轉身,清澈瞳眸冷然地看着冷燁,反問道:“冷先生,你一定要莫名其妙嗎?”
“對你好叫莫名其妙?”放開孫幽悠手,冷燁頓時有種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感覺,他是看她抱着睡着朵朵吃力,想幫她一下,她居然說他莫名其妙。
“不敢當,也不需要。”孫幽悠冷漠說完,抱着朵朵走進門。
冷燁站原地,胸口起伏,昭示着他怒氣,他沒有再跟上去,孫幽悠性格他大致瞭解,就算追上了,她也不會把朵朵給他抱,兩人爭執只會吵醒朵朵,他站原地怒火稍稍平息,他才邁步進屋。
晚上餐桌上也只有冷燁一個人,孫幽悠母女上樓後就沒下來,冷燁鬱悶地吃完晚餐直接回自己房間。
一夜相安無事。
上午時分,李嫂出門去買菜了,孫幽悠和朵朵花園裡玩球,忽然她們發現了一顆小樹苗,母女二人決定找個盆子種起來,盆子是找到了,花園裡泥土不合適,孫幽悠就跑到到外面公路邊樹下去弄泥土。
孫幽悠拿着鐵鍬,蹲樹下剷土,一個聲音叫着她名字。“孫幽悠。”
一回頭,孫幽悠看到坐輪椅上白鳳雲,挑了挑眉。“坐上輪椅了,上次不是還杵着柺杖麼,這回又賴誰身上?”
孫幽悠語氣字句間都是嘲諷,她也深知,對白鳳雲這樣人,你越是讓着她,她越認爲你是怕了她,她越跳高。
“孫幽悠,離開我兒子。”白鳳雲忽略孫幽悠嘲諷,直接說明來歷,昨晚,她也廣場上,看到小燁下車,她本來很高興,以爲兒子是來找她,她也正好藉機跟小燁說說孫幽悠欺負她事情,沒想到,讓她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走向孫幽悠。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帶着那個野種離開了,自始至終,她小燁都沒看她一眼,小燁也好久沒回家了,她打他電話也沒人接,她心裡涌起不好預感,好像要失去她兒子般。
“這話怎麼說,我可沒到你家門口去鬧,想你兒子你身邊,簡單啊!買條狗鏈,把兒子栓你腰上不就得了。”想象着冷燁被當成狗一樣栓着,孫幽悠不自覺笑開了。
孫幽悠臉上笑,刺痛了白鳳雲眼,當然也聽懂了孫幽悠話裡意思,她不光把她兒子比喻成狗,譏諷她到孫家門口去鬧。白鳳雲怒不行,狠狠地瞪着孫幽悠,恨不得抓爛孫幽悠臉上笑。
見白鳳雲氣說不出話,孫幽悠微微一笑,又說道:“白鳳雲,你還沒懂嗎?無論什麼時候惹我,你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孫耀文和冷燁能幫你多少次呢?我孫幽悠狠起來,魚死網破,所不惜。”
孫耀文失去了孫氏總裁光環,還剩下什麼?冷燁就算有些勢力,那也不這個城市,她沒動白鳳雲不是看誰面子,而是,她要查出她媽媽死因。根據蘭姨掌握信息分析出結果,白鳳雲身後還有一個人,是誰還沒查到,不過她有是時間,水落石出那一天,她再和白鳳雲算總賬。
“孫幽悠,你以爲我怕你嗎?”白鳳雲瞪着孫幽悠眼眸變狠戾,她不屑說道:“孫笑茹都是我手下敗將,你也一樣贏不了我。”
她不怕孫幽悠,白鳳雲不斷這麼告訴自己,她以前贏了孫幽悠母親,現同樣不會輸給孫幽悠。她孫笑茹是孫氏千金又怎麼樣,到後還不是輸給了她白鳳雲,現孫耀文是她丈夫,孫笑茹卻是死鬼一個。
“你是指孫耀文那個人渣,只有你纔會把他當寶,如果我媽媽還活着,那種男人我媽媽也是不屑要。”孫幽悠平靜臉上,淺淺笑容,說道:“說不定我媽媽今晚會親自登門感謝你喔。”
孫耀文做那些事,她媽媽要是知道,拿刀砍孫耀文都有可能,不是說她媽媽有多暴力,而是一個母親,爲了自己孩子,什麼事都敢做。做了母親之後,孫幽悠漸漸明白一個母親能爲孩子做到何種程度,她媽媽外表雖然柔弱,但骨子流着是孫家血,傲氣一上來,也是什麼都敢做。
一陣風過去,白鳳雲忽然覺得背脊一涼,她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除了眼前帶笑孫幽悠,什麼也沒有,白鳳雲才鬆了口氣。
孫幽悠看着白鳳雲反應,心裡冷笑,什麼叫做賊心虛,看現白鳳雲就知道了,如果說,媽媽死和白鳳雲沒關係,她怎麼也不信,自己只是隨便提起媽媽,白鳳雲就嚇成這樣,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虧心事做太多,心裡也得不到寧靜。
孫幽悠從樹下走了出來,慢慢走向白鳳雲,輕靈眸子微微眯着。“白鳳雲,你好祈禱我媽媽死和你無關,不然……”
不然後面話孫幽悠沒說出來,故意留下無限想象空間,讓白鳳雲自己去揣摩。
有時候,什麼話一次性說出來還好些,是死是活都定了,沒了餘地,留個空間,讓人自己去想,那簡直是心裡折磨。
人思維是很發散,什麼可能都會想到,孫幽悠也是抓住了這點,她開始對白鳳雲採取心裡戰術。
“不然怎麼樣?”白鳳雲問這話時,聲音都有些顫抖,孫幽悠是知道了什麼,還是說,那個人已經回來了?不可能,她說過,她不會再回來了。
孫幽悠不說話,清澈眸光看着她,白鳳雲忽然覺得,孫幽悠看她眼神和孫笑茹看她眼神一樣,當時她約孫笑茹咖啡廳見面,孫笑茹也是這麼看着她,然後……白鳳雲打住自己思緒,強壓下心裡不斷涌上恐懼,告訴自己,她是孫幽悠,她是孫幽悠。
孫笑茹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孫幽悠,你以爲我會怕你嗎?”又一次重複這句話,白鳳雲都不知道是說給孫幽悠聽,還是自己聽。
“你當然不會怕,等我找到你害我媽媽證據,你就死定了。”微笑着說出殘忍話,孫幽悠沒感覺一點壓力。
她相信事情會有水落石出一天。
“不知道你說什麼?”孫幽悠眼神太可怕,白鳳雲乾脆撇開頭。
“以後你就會知道我說什麼。”轉身,孫幽悠把泥土裝進花盆中,鏟子拿手裡,抱起花盆繞過白鳳雲輪椅,往孫家走去。
手控制着輪椅轉身,看着孫幽悠背影,白鳳雲想起自己來目,冷哼一聲,提高了聲音說道:“小燁不會愛你,他妻子是雪兒,他早晚會回到德國去。”
白鳳雲這麼說,是她鑄錠,孫幽悠是喜歡她兒子,不然孫幽悠誰都趕出了孫家,唯獨小燁沒趕,這說明什麼?她心裡清楚很,自己和耀文還住孫家時,孫幽悠和小燁就有不尋常關係,她不說,不是縱容孫幽悠,而是,她不想因爲孫幽悠聲名狼藉,讓她小燁也跟着名譽受損。
孫幽悠腳步一頓,沒轉身,平靜地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雖是這麼問,心裡卻很清楚,關係大了,冷燁一走,她閨女就沒了爸爸,可憐朵朵,如果可以,她真不希望朵朵爸爸是冷燁。
但這不是她希望就可以不是,血緣是割不斷一層關係,不過,可以選擇不要,就像她和孫耀文一樣,血緣上父女,卻彼此不要對方,所以,現見面就是陌路。
“到時候有你哭。”白鳳雲惡毒說,脂粉堆砌臉上,掩不住幸災樂禍笑容,別看她現能這麼平靜,小燁走了,她孫幽悠就什麼都沒了。
孫幽悠臉色有點難看,水眸微微凝起,淡然說:“我要是哭,我會讓人和我一起哭。”
說完,不再理會白鳳雲,孫幽悠抱着花盆走進了孫家別墅,關上門。
“瘋子。”白鳳雲用力氣喊,她氣死了,本來想好好打擊孫幽悠一番,沒想到自己竟被孫幽悠給打擊到了。
李嫂聽到聲音出來看,孫幽悠拉住李嫂,說沒事,讓她不用管,李嫂也就不理會了,小姐說什麼是什麼。
一場意外落幕。
孫幽悠和朵朵一起把樹苗種好,母女二人吃過午飯,看了一會兒電視,她帶朵朵上樓睡覺去。
下午,孫幽悠先醒來,見朵朵還睡,沒吵醒孩子,孫幽悠下樓,李嫂換了沙發套去洗才發現洗衣液沒了,穿上鞋子匆匆出去買。
孫幽悠給自己倒了杯水喝,慢慢走出來,坐到沙發上看電視,看電視人,總要吃點什麼,邊看邊吃纔是享受。
孫幽悠拿起一個蘋果削皮,聽見車回來聲音,孫幽悠削蘋果皮手一頓,李嫂剛剛出去,不可能是李嫂,再說,李嫂也不會開車。有這個家鑰匙人就只有冷燁了,但現不是下班時間,冷燁這麼早回來做什麼?
孫幽悠剛想着,冷燁手裡抱着個不小盒子走了進來,上面包裝紙很精緻,孫幽悠才放開眉頭又蹙起,誰送禮還送這麼大盒子,不知道現提倡節約,推崇禮輕情意重嗎?
冷燁看到孫幽悠時有些意外,俊彥上沒什麼表情,邁步走過去,盒子放到茶几上,沙發上坐下,沉斂眼眸靜靜注視着她。
孫幽悠沒再看冷燁一眼,後一刀下去,蘋果皮掉到茶几上,孫幽悠放下水果刀,滿意地看着自己傑作,厚薄正好,沒有多削掉一點肉,這是幫朵朵削水果皮練出來手藝,爲了練這個,不知道多少水果葬送她手中刀下。
微微一笑,咬了一口,孫幽悠心滿意足嚼着。
往往不順心事,十之**,倏然,孫幽悠手上一空,蘋果移主。
“冷先生,我們熟嗎?”孫幽悠看着搶走自己蘋果冷燁,剛削好才咬了一口就被他搶走了。
“結婚三年,有個女兒,冷太太,你說我們熟嗎?”冷燁愜意靠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拽得二五八萬。
“你瞭解我嗎?”孫幽悠又問道。
“我瞭解你身體。”冷燁意味深長回答。
這句話等於是侮辱,孫幽悠咬牙忍下,看着冷燁問道:“好吧,冷先生,我想知道你想做什麼?”
他從不承認朵朵是他孩子,如今卻又說她們結婚三年,有個女兒,聽到這話孫幽悠當然不會覺得高興,然後順理成章認爲冷燁終於肯認朵朵了,那太不現實。
冷燁爲人,她多少知道些,認定一件事,沒那麼轉變,他突然轉變讓孫幽悠心裡是沒譜,這幾天他對朵朵好,她看眼裡,卻也擔憂心裡,今天遇到白鳳雲,又一次提醒了她,冷燁是不會留她們母女身邊,他早晚要回德國白雪身邊。
朵朵越依賴冷燁,冷燁離開時候,朵朵能接受失去痛嗎?
冷燁不說話,吃着蘋果靜靜看着她。
孫幽悠平靜問:“三年了,我們之間是不是該有個了結?”
爲了朵朵,也爲了她自己,孫幽悠早就想和冷燁談談了,由於各種原因,今天才有機會說出來。
“了結。”停下啃蘋果動作,冷燁微眯起眼凝着孫幽悠,她今天話讓他想起自己生病前一天,孫幽悠進他房間,說要和他談談,原來她早就想和他做個了結了,他會讓她如願,他就不叫冷燁。
冷燁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生病,她是不是已經說了和他了結,既然有了了結想法,自己生病,她還照顧他做什麼?
給了點溫暖,她馬上就收走,他怎麼可能允許。
“孫幽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冷燁嘲諷勾起嘴角,凝着她漆黑眸子沒有一點溫度,薄脣輕啓。“我懷疑,我們有了結一天,雪兒離開我,我媽被你推出去,車禍瞎了一隻眼睛,一條腿永遠跛着,你欠債不用還嗎?”
“白雪離開和我無關,至於你媽,她是自作孽不可活,連老天都看不過去,跟我沒關係。”孫幽悠說:“不信你可以去調當時路況記錄,你會看見誰纔是受害者。”
她說多少次,冷燁都是不信,只要他去調路況記錄,什麼都清楚了,她倒要看看,他和白鳳雲,孫耀文還能往她身上怎麼潑髒水。
“你以爲我會信?”淡然語氣問,手裡蘋果不再美味,冷燁順手扔進垃圾簍中,薄脣緊抿起,他不是沒懷疑過,媽出事,孫幽悠又正好早產,孫耀文一個勁說是他錯,能讓孫耀文背黑鍋,只有孫幽悠。
孫耀文自責,是他沒看好白鳳雲,白鳳雲纔出事,所以自責,根本不是冷燁以爲給孫幽悠背黑鍋。
男人自以爲是起來,也是很可怕。
“那我就沒辦法了。”垂下眼簾,連聲音都透着無力,此時孫幽悠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或者,自己說什麼,冷燁都不會信,她孫幽悠冷燁面前可信度爲零。
心裡苦澀不該有,這是早該知道不是嗎?白雪和冷若妍聯合設計她,白鳳雲也冤枉她,冷燁何時聽過她說一句話,又何時信過她一句話。
孫幽悠忽然想笑,不是笑別人,而是她自己,她做人怎麼就到了這麼差地步呢?
“孫幽悠,你希望我瞭解你嗎?”冷燁突然問,手指捏緊了拳頭,骨節凸出都能清晰看見,他問平靜,面色也很平靜,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裡緊張。說了那麼多狠心話,不過是因爲她想和他了結,他氣憤才說出口,這幾日溫暖感覺,他終是捨不得,讓他想冒一次險。
孫幽悠回答,將決定他們未來。
“當然不,我希望我們能離婚。”沒有看冷燁一眼,孫幽悠淡然回答。
她心裡冷笑,希望被他了解,她孫幽悠再犯賤,也有一個度,一個根本連信她都不可能人,瞭解她又能做什麼,深傷害嗎?
冷燁心孫幽悠說出當然不時候,已經筆直跌入深谷,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做後確認。“是嗎?”
“是。”堅定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孫幽悠擡起頭凝着冷燁,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被她壓制住。
要了斷,就要斷乾乾淨淨,拖泥帶水,不是孫幽悠性格。
後一絲希望沒了,冷燁站起身,沒看孫幽悠一眼,往樓上走去。
孫幽悠看着冷燁落寞背影,心裡酸酸,她扯脣苦笑,冷燁這麼吃香人,怎麼會落寞呢,自己怎麼忘了,即使白雪不,他外面女人還少嗎?聞可是常常播,說孫氏集團上任總裁今天和誰一起出入,昨天又和誰一起吃飯。
孫家不過是被他當成賓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兩個互相折磨人,第一次想要握手言和,就孫幽悠固執,冷燁陰晴不定中,後以失敗結束。
傍晚時分,孫幽悠和朵朵正吃晚飯,冷燁從外面走了進來,深邃瞳仁看向孫幽悠時變冷了幾分。
“叔叔回來了。”朵朵見冷燁走來,以爲他是剛下班回來,很乖巧打招呼。
孫幽悠眸光一閃,很恢復淡定,默默地吃她飯。
“嗯。”冷燁輕輕地應了一聲,沒提下午和孫幽悠不愉談話,他走到自己位子坐下,李嫂給他端來碗筷,冷燁自己吃了起來。
朵朵見叔叔沒有想多和她說話意思,也安靜吃飯,餐桌上氣氛突然見詭異起來,三人誰都沒再說一句話,冷燁先吃完飯,走出飯廳。
孫幽悠要顧着朵朵,母女二人後吃完,手牽着手走出飯廳準備上樓,冷燁卻叫住了朵朵。“朵朵。”
被點名朵朵,眨了眨水汪汪大眼,疑惑看向冷燁,冷燁對她招了一下手,示意她過去,朵朵看了孫幽悠一眼,無聲詢問自己媽咪,見媽咪沒有阻止,放開媽咪手,走向坐沙發上冷燁。
冷燁量緩和冷峻臉色,忽視孫幽悠存,把茶几上放着盒子拿起來,遞給朵朵。“喏,給你。”
要他說生日樂,還有些困難,像冷燁這樣生活槍子下人,對他要求不要太高,知道你生日時準備禮物,就該抱着禮物到一邊偷笑了。
突然收到禮物,朵朵一驚,抱着比她還大盒子,愣愣望着冷燁,糯糯聲音帶着不敢置信。“這是,給朵朵。”
“對,看看喜不喜歡?”冷燁撫了一下朵朵頭,寵溺表現他動作中,深邃眸光沒看向孫幽悠一下,因爲看到孫幽悠他就會想到下午不愉談話,他好不容易緩和臉色會不自覺沉下來,到時候,氣氛又會僵硬。
嚇到朵朵,這不是他想要,對朵朵,他有種說不出感覺,想親近她,想看她笑,看到她笑,自己會覺得很滿足。冷燁不知道別男人對於小孩是什麼感覺,對朵朵,他就是這樣感覺。
“媽咪。”朵朵又看向孫幽悠,徵求她意見。
孫幽悠冷燁送朵朵禮物時,心裡就無法平靜,那個禮物盒子她認識,冷燁下午就拿回來放茶几上,和自己不愉談話,他竟然沒有像以前一樣被她氣跳腳,然後離開,他等家裡,是爲了把禮物親手給朵朵吧!
看到閨女小臉上光彩神情,孫幽悠說不出拒絕話,她走過去,幫朵朵把禮物放到茶几上,朵朵身高拆茶几上禮物沒問題。
“有人送禮物,咱們就收下,喜歡就留着,不喜歡轉送別人。”淡淡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孫幽悠蹲下身,和朵朵平視,適時教育孩子,孫幽悠是毫不含糊。
冷燁嘴角一抽,看到是他送禮物,她居然這麼教孩子,還是當着他面,這不是存心氣他嗎?
“可是,朵朵沒有認識小朋友啊?”小臉上一陣糾結,朵朵靈動大眼轉啊轉啊。
“醫院遇到那個胖姐姐,我們下次去看她時,送給她。”孫幽悠很自然提出建議。
“好。”朵朵想了想,很爽地做了決定。
冷燁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生平送,第二份禮物就這麼被決定了去處,他連提一句建議權力都沒。
“來,拆開看看。”孫幽悠撫了撫朵朵頭,鼓勵看着閨女。朵朵點了點頭,媽咪幫助下,撤了外面包裝紙,孫幽悠揭開盒子蓋,盒子裡東西終於見光,朵朵歡喜驚呼。“哇,是旱冰鞋。”
小巧旱冰鞋靜靜地躺盒子裡,旁邊是帽子,手腕和膝蓋保護套,該有一樣沒少。
孫幽悠也有些意外,眸光不解看向冷燁,冷燁賞她一眼都懶得,徑直蹲下身,看着朵朵問:“喜歡嗎?”
其實,朵朵小臉上驚喜表情已經回答了他,會這麼問,只是母女二人拆禮物前,給禮物商量好終歸宿,讓他不高興了。
孫幽悠翻了個白眼,小聲吐槽道:“還用問嗎?看錶情就知道了。”
她閨女也太……唉,孫幽悠實不知道該說朵朵什麼好。
朵朵比她媽咪貼心多了,她對冷燁笑了笑,沒回答冷燁問題。轉頭看向她媽咪,表情認真問:“媽咪,我們送小姐姐一套衣服好嗎?”
冷燁想笑,孩子佔有慾和大人一樣,自己喜歡東西是不會捨得給人,朵朵算是懂事了,喜歡不給,給你她多東西。
“好,只要朵朵喜歡,送什麼都好。”她還能說什麼,閨女那期待表情,讓孫幽悠只能順着她話說。
可憐小姐姐,瞬間禮物就被換了,不過,衣服比旱冰鞋實用,她也該偷笑了。
“朵朵,要不要試試?”一邊冷燁,趁熱打鐵,見朵朵喜歡他送禮物,心裡是高興,選這個禮物,他沒花多少時間,只是買時候花了他不少時間,還拉上了好友陪他去門店挑,當時導購員看他們眼光,真是別提了。
廣場上見朵朵眼巴巴看着溜冰孩子們,那羨慕小眼神,他當時就決定買一雙給朵朵,第二天他就去買了,當成生日禮物,是剛好朵朵明天生日。
“可以嗎?”朵朵睜着大眼,茫然問。她是很羨慕廣場上小朋友們,卻沒想過自己穿上旱冰鞋溜。
“不可以,摔跤了怎麼辦?”冷燁還來不及回答,孫幽悠已經拍飛了他們想法,朵朵身體容不得一點馬虎,冷燁不知道,自己卻不能裝不知道到,然後讓他們倆去玩,出了問題,她後悔都來不及。
“有我,不會讓她摔跤。”面色一沉,站起身,冷燁深邃眸子看向孫幽悠,這女人和他唱反調習慣何時能改一改。
“冷先生,話不能說太滿。”清澈瞳眸直視冷燁陰沉臉,孫幽悠說:“還有,我不會讓你拿我女兒生命開玩笑。”
“教她溜冰,是拿她生命開玩笑?”平靜聲音問,冷燁眼底眉梢,藏着凌厲,這樣指責太過犀利,他承受不起。看到朵朵那麼嚮往和羨慕別人,他心裡有些酸感覺,買旱冰鞋是想讓朵朵高興,教她溜冰,是順理成章事,沒想到卻換來這女人這麼大反對。
冷燁懷疑是,孫幽悠是故意針對他,還是真擔心朵朵摔跤,孫幽悠認真表情告訴他是後者,冷燁就不贊同了,前者他還能理解,她不信他,怕他摔着了她孩子,可以理解。擔心朵朵摔跤,他就不理解了,孩子成長中哪有不摔跤。
“對於別孩子來說不是,但我孩子就是。”孫幽悠說。
朵朵瞬間垮下小臉,耷拉着腦袋,拉了拉自己媽咪衣服,哽咽聲音說道:“媽咪,叔叔,朵朵不學了,你們不要吵。”
朵朵話讓孫幽悠身體一僵,垂眸見一臉哭出來閨女,她怎麼又孩子面前和冷燁爭執,上次嚇到朵朵教訓還不夠嗎?趕忙蹲下身,把閨女抱入懷中,孫幽悠拍着朵朵背安撫。“對不起,寶貝。是媽咪不好,是媽咪不好,你別哭。”
孫幽悠一個勁道歉,認錯,冷燁實看不下去,量緩和聲音說:“過分保護就是對她好嗎?你知道她想要什麼嗎?”
冷燁連着丟出兩個問題,若是以前孫幽悠,她肯定會回答他,當然知道,但現,她不能了,尤其是她長期忽略朵朵需求時候,她沒底這麼說。
“我孩子不要你管。”孫幽悠只顧安撫閨女情緒,沒精力和冷燁爭執,她只想冷燁趕離開她家,離開她和寶貝視線。
“你曾經不是說她是我孩子嗎?那我就可以管。”冷燁脫口而出話,不光是他愣住,孫幽悠也因他話僵硬了身體,朵朵聽不懂冷燁話裡意思,睜着好奇大眼兩人間轉悠,忘了剛剛讓她傷心到想哭事情。
孩子是思想單一生物,可愛又記性不好。
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詭異氣氛蔓延,兩個大人心裡卻翻起巨浪,李嫂廚房樂收拾着,對於客廳這不風暴,一無所覺。
冷燁簡直不敢相信,剛剛話是他說,對於朵朵,他是喜歡,想親近,但朵朵是向南孩子,他再喜歡再想親近,也改變不了這個殘酷事實。
有時候,他真很恨孫幽悠,他不知情情況下領了結婚證,懷了孩子說是他,各種情況又表明不是,他就是想信也找不到理由,她怎麼能那麼可惡。下午時候,她說和他有個了結,他怒不可泄,說了狠話後,又腦子發熱想和她言和。
結果被拒絕徹底。
孫幽悠僵硬過後,對閨女虛弱笑了笑,拿出手機遞給朵朵,溫柔說道:“寶貝,你幫媽咪把手機拿回房間,好嗎?”
朵朵糾結看着自己媽咪,沒伸手接,瞪着眼睛又看了看茶几上禮物,爲難及了。
孫幽悠看出了寶貝想法,她說:“禮物媽咪一會兒幫你拿上去。”
朵朵猛點頭,接過孫幽悠手裡手機,歡上樓去了。
看着寶貝消失身影,孫幽悠這才站起身,看向冷燁目光帶了憤恨。“我曾經是說過,但你不信。”
他不但不信,還無恥地賴給向南,那等於她臉上扇了一巴掌,如今自打嘴巴又是帶着什麼目?孫幽悠此時心劇痛着,滿嘴苦澀,清澈瞳眸透着濃濃失望。
科學博物館門前那個大哥哥,長大後怎麼會是現這樣子,她還清楚地記得他溫柔臉,飛揚眉,不被事情打倒堅韌,這些都是陪伴她成長記憶,法國日子裡,有了記憶中陪伴,她度過了那些說不上好日子。
絕望時候,想到大哥哥,她又堅持了下來,即使受傷生命垂危,想到被她弄丟大哥哥,她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