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電話裡只有許妙容在說話,也許只是錯覺。
她平復心情,“既然許小姐沒有這些事,我們當面澄清不是更好嗎?”
“咳咳!”許妙容被氣得喘不過氣,身旁似乎有人在溫聲細語的跟她說話。
藍悅這回聽得很清楚,那聲音分明就是個男人!
而且,聲音還有些耳熟!
但是對方說話的音量實在是太小了,只能用隱隱聽見他囑咐許妙容不要生氣,似乎還遞了杯水過來。許妙容喝了口氣,嗓音清潤了些,“藍悅,你不要以爲宴君寵着你,你就能污衊我。你想見面而已,我答應你就是。”
藍悅蹙眉。她似乎沒有污衊過許妙容,許妙容卻一直把這個詞掛在嘴邊,別人一聽很容易誤會。
和許妙容“認識”這麼久,她大概也知道許妙容的手段。
如今有個男人在許妙容身邊,許妙容再加以誤導,不就是想讓那個男人誤會她欺負許妙容嗎?
藍悅心底不屑,“那就週六見面吧。”
不管許妙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她也要問清楚孫四的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三番四次被孫四的人盯上,到底是不是許妙容在幕後指使的!
很快就到了週六那天。
她約了許妙容晚上見面。
剛來到餐廳就看見在靠近櫥窗旁的位置,坐着一個穿着紅色裙子戴着黑色墨鏡的女人在喝着水,碩大的墨鏡將女人的臉映襯得愈發精緻嬌小,但她的皮膚卻透着病態的慘白,路過的男女都不由多看幾眼。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氣質很好。
“你過來了?”
剛走進,許妙容放下杯子,“這個地方不適合說話,你跟我過來。”
說完,不理會藍悅是什麼表情,徑直起身坐上司機的車子,朝着下一個目的趕去。
藍悅開着車子尾隨在方面,深邃的目光盯着前方那輛車。但車上除了許妙容和司機外,並沒有其他人,她還以爲那個男人會跟着一起過來。
車子一路往前,最終停在了城中著名的五星級酒店門口。
許妙容向大堂經理出示會員卡,經理恭敬的把她們帶到餐廳一個安靜的地方,四周有屏風遮掩着,旁人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狗子隊還在瘋狂的搜索着所有和許妙容有關的消息,許妙容自然不想在人前暴露。
正想着要坐下,手機突然收到來自祁宴君的信息。
“小悅兒,出來,我帶你去玩。”
“沒空。”
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個吊兒郎當的男人,她拉開椅子,就坐在許妙容對面。
服務員過來準備了茶水,興許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服務員很快離開。
“孫四回國的事,你知道了嗎?”捧起杯子,輕抿一口茶水,藍悅打量着許妙容。
許妙容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過來,“這些事,我根本沒有必要知道。既然宴君要跟我離婚了,我爲什麼要管祁家的事?”
“那真是遺憾了。”藍悅淡漠的,“孫四回國時,我剛好見了他一面,他親口跟我說,這些事情都是許小姐指使他的……”
“胡說八道!”許妙容怒然拍桌,興許是因爲用力過猛,她不停的咳嗽起來,臉蛋也漲紅了。但她仍是怒目瞪着藍悅,“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故意陷害我,藍悅,你回來就想找我報仇的,咳咳——”
許妙容咳得很用力。
這種情況實在是太不對勁,藍悅起身要去找服務員,她只是想知道答案,沒想到過要逼死許妙容。
更何況這裡是公衆場合,許妙容要是出事了,她就得負責!
“藍悅?”
剛從屏風裡出來,身旁突然傳來男人低沉詫異的叫喚。
意外的扭頭一看,顧玄正往這邊過來,他手肘上掛着一件黑色西裝外套,似乎剛結束工作,過來吃飯。
“……”藍悅啓脣想要叫他,眼前驀然一陣炫目,對上了祁宴君含着愉悅的笑顏。
這段時間,祁宴君一直在處理孫四的事情,整天繃着臉,突然猝不及防的展露笑容讓藍悅的心跳微微加速,熱血從心房一直涌上腦袋,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直到顧玄倏地從身旁大步越過,她才驚訝的回過神,但顧玄感到了許妙容身旁,“妙容,你怎麼了?”
“我沒事。”
許妙容艱難的撐起身,捏了捏顧玄的手腕。
顧玄臉露怒意,正想去找藍悅,但許妙容再度拉住他,因猛烈咳嗽而泛着淚光的雙手哀求的看着他。
顧玄的臉色更加難看,只說了句“我帶你去休息”,便直接把許妙容橫抱起來。
這一幕是許妙容完全沒有料到的,她本能的想要推開,甚至驚慌的望向祁宴君,生怕他會誤會。
可祁宴君由始至終也只是站在藍悅身旁,平靜的看着。
顧玄從身旁走過來,他才說了句,“沒必要這樣。”
顧玄身體一震,怒道,“我有分寸!”說着,把許妙容走帶。
他也不願意多管,領着藍悅去到廂房裡吃飯,整個過程也沒有提及和許妙容有關的事。
按理來說,他們還沒有正式離婚,許妙容還是祁家的少奶,顧玄這樣光明正大的把她抱走,要是讓記者看見,肯定會說造謠祁宴君被兄弟戴綠帽子。
“顧玄早就喜歡許妙容。”
他一眼看透女人糾結的表情,輕笑着,“今天也是顧玄讓我過來這邊吃飯,估計也是許妙容一早安排好的。”
原來是這樣?藍悅輕挑眉,難怪許妙容的情緒這麼激動,方纔那一幕要是讓旁人看見肯定會以爲她在欺負許妙容。
許妙容大概會以爲祁宴君會憐憫她,可是顧玄卻按耐不住。
明明是一個心計很重的女人,但顧玄非要爲她奮不顧身,真如祁宴君多說“沒有這個必要”,許妙容不是一個值得白頭到老的女人,但是顧玄堅持,誰也無法插手。
兩人吃到一半,服務員突然敲響門,把顧玄帶回來。
祁宴君擡頭示意,“事情處理好了?”
“恩。”顧玄臉色微黑,想要聊起許妙容的情況,讓祁宴君去關心她。但是祁宴君只顧着給藍悅添菜,全然不搭理其他事。
心裡想得憋屈,顧玄讓服務員拿了個幾瓶酒過來,獨自喝了幾杯,又讓祁宴君陪他一起喝。
或許是怨恨祁宴君不管許妙容,顧玄灌酒灌得很狠。
祁宴君也沒說什麼,陪他喝了好幾瓶,直到顧玄撐不住才罷休。
“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的選擇我不會阻止,但你若是後悔了,隨時可以跟我說。”
“不!”顧玄醉醺醺的叫嚷着,“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好!守在你身邊五年,你還不滿意嗎!就是因爲她生不了孩子,所以你才嫌棄她?!”
祁宴君“嘖”了聲,“五年?就算五十年,我也受不了許妙容!”
“祁宴君,你說注意點!”
顧玄站起身,推倒了桌面上空酒瓶。
震耳的響聲讓藍悅蹙下眉,正想叫服務員過來,外面的人就被這些響聲驚動,經理親自勸說兩人,還準備了房間,誰也不想得罪。
“小悅兒,扶我去休息。”祁宴君挨在她身上,不願意多說。
顧玄憋了一肚子的氣,怒地把桌面上的東西都推倒,利目剜向祁宴君,想讓他看清楚他到底失去了什麼!但是祁宴君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態讓他無法忍受,推開經理徑直離開。
見此,藍悅有種不好的預感,顧玄絕不會輕易罷休。
“小悅兒。”可是祁宴君軟着身子埋首在她肩上,一股濃烈的酒水味飄過來,想必他已經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