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祁宴君箭步上前,利落的擒着孫四的手“咔嚓”一聲扭斷,同時屈膝撞向他的腹部。孫四在劇痛中倒地,手中的刀子哐噹一聲滾到了椅子底下。
整個過程僅僅不到三秒,等藍悅回過神,祁宴君正冷臉站在面前俯視着在地上呻吟着的人,“把這人拖出去!”他拳頭髮抖着,強忍着沒有當場把這人打死!
他不想讓藍悅看見這麼血腥的畫面。
聞訊趕來的手下立刻把孫四拖回去,孫四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驚呼着求饒,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暴雨淹沒。
“沒事吧?”祁宴君握着她微冷的手,臉色微黑下來,親自領着她回到車子上,立刻離開這裡,同時讓下屬把孫四送給警察。
孫四犯下了多條賄賂、貪污罪,一經定案,他起碼要在監獄上待上一輩子。
“不好了,他跳車了!”
眼見着即將駛入市區,跟在他們後面的車子猛地剎住,一道衣衫襤褸的人影直接從後座跳下來,衝進了驚呼着人羣中,幾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隨即跑過去抓他。
“祁少,剛纔孫四假裝肚子痛,趁着我們不注意就跑了!”領頭的男子慚愧的垂着腦袋跟祁宴君彙報。
他們四個人看着孫四,都被跑掉,屬於嚴重的失職行爲。
“先把人抓回來。”
祁宴君望着車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這兒附近有一個綜合農貿市場,農家樂那邊的員工經常會過來這邊採購的食材,孫四選擇在這兒逃跑肯定是有預謀的。
他很熟悉這兒的地形。
“是的,祁少!”下屬趕緊去辦。
祁宴君吩咐司機開車,撐着下巴笑眯眯的望向藍悅,心情似乎不錯,“小悅兒,你猜一下孫四被抓到之後會是什麼下場?”
“……”
藍悅有股不好預感,“加重刑法?”
孫四如今是逃犯,他逃了兩回!
清秀的眉毛蹙下,忽然又覺得祁宴君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孫四,率性不去猜了。身後摸了摸纖細的脖子,方纔險些被刀子刺中的驚悚感仍舊殘留在心中。
要是被孫四的撞見她,孫四估計不會對她手下留情,還有許妙容……
“你相信這些事是許妙容做的嗎?”她問祁宴君。雖然許妙容很可疑,但也不排除孫四爲了脫罪,把所有事情推到許妙容身上。
“是不是,很重要嗎?”
祁宴君笑意陰冷。
藍悅在旁邊看着莫名打了個寒顫,看來祁宴君早就對許妙容沒有感覺了,不管她有沒有犯錯,也不可能留在祁家。
……
回到公寓裡,暴雨傾盆。
“一堯,你留在這裡看着。”祁宴君交代着事情。
得知孫四再次逃掉,黎一堯唾棄,“這人遲早要把他抓回來!”又道,“祁少,你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藍小姐和小少爺的安全!”
祁宴君點燃一根菸,諱莫如深的盯着窗外。良久後才“恩”了聲。
黎一堯跟在他身邊這麼久,大概也能知道,孫四這回真的把祁宴君惹毛了!
“皓皓,我先走了,好好看着你媽媽。”
伸手揉了揉藍宸皓柔軟的頭髮,祁宴君湊過去,在藍悅臉上親了口,“等我回來。”
她想不到回對方突然湊近,尼古丁的味道飄進鼻腔裡。
礙於藍宸皓還站在腳步眼巴巴的看着,她憤憤的別過臉,不願多說。
關門聲很快響起,祁宴君離開了公寓。
她嘴上說着不在意,卻又欲蓋彌彰的去到陽臺上張望,很快就看見一道俊挺的人影撐着雨傘往停在馬路邊的車子走去。
走到半途,那人突然擡頭,被雨幕模糊的眉眼間舒張開愉悅的笑意,似乎早就知道她在這裡!
藍悅心跳一頓,趕緊撤回視線。
“媽媽,你在看什麼?”
藍宸皓趴在玻璃門旁看着。
“沒有,趕緊回去寫作業吧。”藍悅羞得不行,隨時的找了個找藉口把兒子帶回房間裡。
可是她卻不知道,黎一堯就坐在沙發上,把這一幕全程拍攝下來,以視頻的形式發送給祁宴君,“祁少,藍小姐其實也很在意你。”
祁宴君沒有馬上回復。
等了一會兒,聊天窗口上才彈出一句,“一堯,替我好好看着他們。”
“我會的,祁少。”
黎一堯揚起笑,祁宴君這是以朋友的身份交代他。
他一路看着祁宴君和藍悅的相知相識,當初兩人要分開的時候,他也非常擔心祁宴君,但如今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這件事,他暫時沒有打算跟藍悅坦白,畢竟藍悅現在還有點接受不了祁宴君。
但黎一堯相信,她心裡還是有祁宴君的。
……
暴雨一直下了好幾天,藍宸皓的學校不得已停課,藍宸皓每天都跟着黎一堯去找容修遠打遊戲。
鑑於兩個孩子對着遊戲的時間實在是太多,雲芳出了注意,請了幾個家庭教師過來教他們學習。容修遠本來不願意,但看着藍宸皓乖乖上課,他也只好忍耐着一起去了。
時間久了,兩個孩子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了,遠看着像是兩兄弟,藍悅總算放下了心。
雖然容修遠仍舊不會跟她說話,但只要孩子覺得開心,她不想要求太多。
“小悅兒,你快看,這許妙容也太不要臉了!”
關曉曉直接衝進辦公室裡,憤怒的手機拿過來,“你看一下,祁宴君的律師已經是第三次給她發律師函了,她居然還是不願意簽字,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手機已經登上了微博,可以看見某知名狗仔發了幾張律師函的照片,還用文字諷刺許妙容是本世紀最“長情”的人,被律師催了三回,都不願意離婚,還發了個大拇指的表情。
底下很多網友都在留意着事情的發展,有些人表示狗仔私自拍攝律師函這種做法太過分,有些人則說許妙容不要臉。
藍悅點開圖片,認出了律師的名字,的確是祁宴君的私人律師。
由始至終,許妙容都沒有回覆這些評論,就連她的團隊的也在沉默着。
正確來說,自從學妙容搬出祁家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別管這些事了。”把手機推開,她要處理工作。
關曉曉卻關切的坐在面前,“你真的一點都在意這些事情?要是許妙容死活不肯簽字,那,那你怎麼跟祁宴君結婚啊?”
“我沒有說要和他結婚!”她黑臉。
關曉曉“嘖”了聲,揭穿她的謊言,“小悅兒,承認吧,你心裡是在乎的。”
藍悅抿緊嬌嫩的脣,幾欲發怒。
心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情不是一句“情投意合”就能解決的,關曉曉識趣的站起身,“你們的事情,我不好多說,但是你得小心這個許妙容!她死活不肯簽字,一定是有所圖謀的,這種女人滿肚子都是心計!”
藍悅挑眉,倒是被提醒了。
下班後,她主動打了個電話給許妙容,“許小姐,你週末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想跟你談。”
“你想做什麼?”
隔着手機,許妙容的嗓音異常沙啞,而且帶着敵意,像是重感冒。
因爲生病了,所以纔沒有時間理會律師的律師函?
她思索着,“我最近聽見一個謠言,有人說,許小姐和孫四是一夥的,不知道許小姐對此有什麼解釋?”
“一派胡言!”許妙容咳嗽着怒罵,“孫四上次綁架了我,我怎麼可能跟他合作?藍悅,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也不要找這種低級的藉口來羞辱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妙容說話間,身旁似乎傳來腳步聲。腳步聲沉重有力,像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