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好的文件爲什麼跟我那份文件這麼相似？”
“什麼相似？”季子柔詫異的和徐麗對視一眼。
徐麗哼了聲，“我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這份文件是我看着你去做的，怎麼可能會和你的文件有相同的地方，你可不要胡說八道隨便鬧出一些事情來。”
“我是不是胡說拿過去給楊經理看一下就好了。”楚恬奪過她手裡的文件就要去找楊子軒。
不會認錯的，季子柔這份文件上的內容和她之前丟失的那份文件很像，雖然她只是負責修改，但大概的內容還是記得的。
文件丟失後，她還重新打印了一次，印象很深刻。
“那你就過去吧，不過我得先說好了。”徐麗雙手抱胸，“如果最後證實這份文件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必須要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這樣污衊別人是一種羞辱？”
“可以。但如果這份文件真的和我有關係呢？”
她望向季子柔。
從一開始，季子柔就沒有說過話，就站在一旁看着。
兩人畢竟是從小就認識的，季子柔如今這種反應不是淡定，只是被嚇到了，她大概也沒有想到這份文件會被發現。
以往季子柔做錯了事被季母教訓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她也是見過了好幾次。
反倒是這個徐麗從一開始就在旁邊不停的幫腔，看着就更加可疑了。她們讓她直接去跟楊經理多半早就做好了打算，要不然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過去。
不過就算是這樣，事情還是得弄清楚的。
楚恬拿着文件去到楊經理的房間，卻被告之楊經理剛從外面回來，現在正和何組長在樓下吃飯，她便直接過去找人。
季子柔和徐麗就跟在後面。
徐麗仍是一臉傲慢，根本就不害怕事情敗露，“我跟你說，她這趟肯定是白忙活，楊經理不可能會幫她做主的。”
“我知道。”季子柔深呼吸，壓下心中的慌亂，“楊經理中午已經正式和蔣先生簽了合同，就算他心裡是清楚我這份文件很可能是出了問題，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處理，要是被蔣先生知道出了這些亂岔子很可能會取消這次的合作。”
“就算楊經理真的想偏心她，也得考慮公司的聲譽，所以她這次是自找麻煩。”
“對啊。”徐麗呵了聲，“誰讓她下午只顧着在外面亂逛，根本沒有留意項目的進度，但凡有些腦子的都不會在這個時候找麻煩。”
“可是——”
“可是什麼？”徐麗皺眉，“你該不會是擔心她這個時候過去會不會被楊經理責罰吧？我勸你不要多想了，你看看楚恬。她看見那份文件的第一眼就直接質問你，連問都不問一下，也許在她心裡早就懷疑這些事是你做的，只是她一開始沒有機會質疑而已。”
“徐姐我明白的。”
這麼簡單的道理，她又何嘗不懂？
這份文件的確是根據楚恬修改的那份文件而寫出來的，因爲需要用到，所以才特意帶過來的。忙了一整個下午，早就累得不行了，也就忘了把文件收好。
沒想到吃完晚飯一回來就看見文件被發現了，還沒來得及解釋，楚恬就一口咬定是她做的。那時候她早就知道，她根本沒有必要再解釋了，所以才一直沉默看着。
果然，她們到了廂房裡，楊子軒得知事情後皺下眉頭，把文件留下，又單獨和季子柔聊了幾句，無非是想確認她到底有沒有拿過文件。
但季子柔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承認的，“楊經理，我想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麼誤會，我不能否認，在我寫這份項目之前，我的確參考過你們部門以往的文件，但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我第一次跟你們合作，自然要了解你們以往的風格，這其中可能出了些誤會，才鬧出今晚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明天中午就回去了。”
“好的。”
看着季子柔離開，楊子軒皺下了眉頭，“何組長，這件事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何組長擦乾雙手，“我們已經把合同都簽好了，季組長的解釋也非常合理。”
“……我明白了。”
楊子軒嘆了口氣，把文件壓了一晚，第二天又還給了季子柔，也沒有說怎麼處理。
回到公司後，直接就開始安排工作，得儘快把項目書修改好拿給客戶看。
“小恬，你怎麼回來後一臉悶悶不樂的？”
葉欣趁着有空又推着椅子悄悄來到了她身邊，見她單手撐着下巴在那兒玩鼠標，不禁有些奇怪，“不是說我們這個項目順利的簽約，要是不出意外的話，結束後就能分紅了，你怎麼還是這個模樣？”
用筆戳了戳她的胳膊。
楚恬“啊”的一聲反應過來，見是葉欣纔鬆下了，“沒什麼，我就是在想些問題。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有一份文件被調換了，然後我又重新打印了一份的嗎？”
“你說的是上個星期那件事？我記得啊，但是楊經理不是查了幾天結果什麼都查不到，最後就放着沒管了，怎麼了？”
葉欣湊過來看她電腦上的文件，這份文件就是當初被調換的那一份。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
原本想把這件事告訴葉欣的，可看着她一臉迷茫的模樣，剛到脣邊的話又被收了回來，不想把她牽扯進去。
楊子軒雖然沒有直接跟她說，但已經用態度告訴她，這件事不能再管了。
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是挺生氣的，回去一想又明白了楊子軒的意思。既然合同都已經簽了，客戶也認同了季子柔的設計，他們還能說什麼？
難道直接把這些事都告訴蔣先生嗎？這是絕對不可能。
這回她也只能吃一個啞巴虧了。
下班回到家裡，正好在小區門口碰見季子柔和徐麗從滴滴車裡下來。
她看了一眼就不打算管她們了。
“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祁翰墨派來的副官每次都會把她送到小區的門口就會離開。
楚恬習慣了也就沒覺得怎麼樣，還站在路邊跟對方揮手道別，回神才發現徐麗就站在不遠處看了一眼。儘管楊子軒沒有追究這件事，但幾乎已經能肯定文件就是季子柔她們拿走的。
對方也沒打算承認，她也沒有資格追究，畢竟這件事要是鬧大了，楊子軒臉上也無關。
她也就不打算搭理她們兩人了，直接回到朝公寓走去。
半途上剛好碰上了一個相熟的鄰居，跟對方打了聲招呼，一回頭就看見徐麗正湊到季子柔旁邊不知道在說着什麼，季子柔蹙着眉一臉思考。
她們沒說多久就結束了談話，不期然的對上她的視線。
徐麗先是有些慌亂的避開，爾後又像是翻了白眼，帶着季子柔往旁邊的人行道過去。見她們像是故意避開自己，楚恬也不想多管，回到家裡洗了個澡就睡覺。
本想看一下祁宴君是不是在忙着，可是剛拿起手機又怕打擾到對方的工作，也只能作罷了。
蔣先生雖然沒有要求他們要在什麼時候把項目趕出來，但楊子軒還是調了過半的人手去處理這個項目。她對這些東西都不熟悉，所以楊子軒也沒讓她過去幫忙。
楚恬也沒有事情要做，每天都是按時下班。
反倒是季子柔她們每晚都要熬夜，有幾次甚至是通宵都在辦公室裡忙着。
葉欣看着愈發不對勁，“小恬，我怎麼看着她們那個項目書，跟你上次修改的那個文件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