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解釋嗎?”何建睚呲欲裂的瞪大眼,還以爲藍悅會有什麼大招,結果只是一句屁話!
“不然呢?”藍悅挑眉,態度毫不退讓,“事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污衊,我對此沒有任何解釋,因爲我從來沒有做過。”
“但是你——”
何建想要反駁,藍悅平靜且又強勢的望來,繼續說道,“對於公司所造成的損失,我非常抱歉,我會盡快彌補。各位還有什麼要補充嗎?”
何建氣得想要彈起身,他身旁的人隨即摁着他的胳膊,拼命的擠了擠眼,示意他不要亂來。
儘管何建在公司的資歷最豐富,但他也不敢得罪自己的同伴,要是犯了衆怒,他肯定會被孤立,到時想要拿到公司就更難了。
等了將近一分鐘,會議室裡沒有人起身反駁。
“散會吧。”
藍悅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起身離開。
關曉曉小跑着跟上,不留痕跡的望向何建,“小悅兒,何經理看來是忍不住了。”
“他早就忍不住了。”藍悅淡淡的推開門。
走廊上只開着幾盞自動感應燈,昏暗的模糊在她臉上,帶出幾分冷意,“只是他今天的態度比平日裡要強硬,估計是找到了什麼依仗。”
“那倒好像是。”關曉曉皺了皺眉。
何建當然不是第一次找麻煩了,但他之前的下動作都非常隱晦,就算忽略不管,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危害。
但今天,他在會議室裡當衆對藍悅挑刺,明顯是打算撕破臉皮了。
藍悅沒有跟他對着幹,反倒顯得從容淡定,要是吵起來了,那就真的中了對方的套路了。
她驚歎了聲,“雖然今天是過去了,但是他們明天恐怕還會找麻煩,果然還得儘快把股權收回來。每天都要應付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關曉曉錘了錘胳膊,唸叨了句“人心比鬼神更加恐怖。”
藍悅走在她身旁,聽見她說這句話,腳步微僵,望向公司內一桌一物,忽然覺得悲哀。當初找上這些股東是爲了讓公司更好發展,可最後,公司卻因爲這羣人變得四分五裂。
收回股權,說起來是很容易,但真是操作起來,她也要付出代價。
處理好文件,她下班果然看見了祁宴君的車子停在馬路邊。
本想扭頭離開,但車門先一步被打開,祁宴君帶着笑意走過來,“小悅兒,你躲不開我的。”他的笑容和語氣都很正常,可偏偏卻有一股誘惑的沙啞。
藍悅對上他帶着深意的桃花眼,隨即又瞥開視線,感覺過電似的。
考慮到這裡還是公司門口,她不想引起太多員工的注意,強撐着心中的酥麻感坐上了祁宴君的車子。
但是當晚,她早早回到房間裡,還把門鎖上,免得祁宴君可以進來。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書桌上一盞橘黃色的壁燈勉強保持着照明。
當樓下的大鐘敲響十一下,藍悅放下手裡的文件,用溫熱的手指揉着脹痛的太陽穴,驅散着倦意。然而目光對上桌面上的文件,又是一陣疲倦。
她今天在會議室裡當衆承諾會彌補公司的損失,只是,僅僅一個上午,公司就虧損了數百萬。金錢方面,她再努力一把還能填補上,但有些客戶相信了網上的謠言,堅決要跟她解除合同。
打電話給電話過去解釋,客戶還把她罵了一頓,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她也只好把電話掛斷,思考着公司日後的出路。
驀然的,她想起了祁宴君的吻,那種溫熱、溼軟、輕柔的觸覺似乎仍殘留在脣上。
藍悅下意識的擡起素白的手摸向因爲熬夜而變得有些乾燥的脣,似乎還能感覺到當時的感覺,心裡溢出一股甜蜜。
只是這股甜蜜之中還帶着淡淡的哀愁。
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看着藍浚的頭像。她直覺藍浚他們應該很快會回來,並且發現被她欺騙了的事實,到時候又是一個難題。
所以她必須要趕在藍浚他們回來之前,把公司的事情徹底處理好。
休息了一會兒,她繼續打開文件翻閱,還特意把窗簾都拉上,不想讓住在隔壁的男人知道她在加班。
將近凌晨一點,藍悅才上牀休息。
睡得很晚,第二天起得也有點晚,趕在了遲到的最後一分鐘,藍悅來到了公司。
雖然她不用打卡,但也儘量不會遲到。
正因爲如此,她今天偶然一次晚來,就被何建詬病了!
他站在大堂的二樓,從上俯視的看着藍悅走向電梯口,半老的臉扯着脣不忿的哼哼着,“這女人昨天還說要給公司給出一個交代,今天上班就遲到,我看她根本沒把股東們的利益放在心上!”
“何經理,這些話,我們知道就好了,你別說出來!”站在何經理身旁的人緊張地左右張望着,西確認沒有人附近偷聽後,他湊到何建身旁,“昨天那些視頻你看了嗎?”
“廢話,這麼大件事,我肯定看了!”何建翻了個白眼,不明白這些人爲什麼這麼緊張,“不就是祁家幫了藍悅嗎?這又怎麼樣了?我還巴不得祁家趕緊插手進來。”
“爲什麼?”旁人驚訝,“何經理,難道不怕祁家會知道我們的打算嗎?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他嚥了口沫子,重新望向藍悅的視線裡帶着驚恐,不敢想象要是被祁家知道這件事,他們會面臨什麼下場。
最起碼,一定會被趕走的吧。
何建嘖了聲,“祁家越是插手這件事,就越是能證明藍悅沒有本事!祁家難不成還能幫她接手公司,那也得問問股東們同不同意。”
何建懶得再說,哼的一聲就離開了。
他的下屬張了張嘴,雖然覺得何建這番話說的有些過分,但的確在理。起家權勢再大也不好插手這件事,這樣只會證明藍悅無能。
藍悅以後要是再想重回這個圈子就難了,她也就只能留在祁家當個全職太太。
他分析了一番,發現跟着何建還挺不錯的。儘管何建的口氣很大,但是他目光長遠,輕易就看透了祁家和藍悅的顧慮。
只要他們做得合情合理,就算是把藍悅趕走,祁家也沒有資格插手他們公司的事。
他們還是有機會把藍悅趕走的!
他快步回到辦公室裡,佯裝着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專心處理着工作。只是打開電腦一看,上面全是各種關於他們公司的流言蜚語。
和昨天相比,公司的股價又下降了十來塊,很多的股東都愁得開始揪頭髮,拼命催促藍悅趕緊出面處理這件事,辦公室裡的電話幾乎被打爆。
藍悅好不容易安撫住憤怒的股東,捏了捏脹痛的眉心,給何安打了電話,“何先生,你找謝蘭了嗎?”
“藍小姐,你的電話來得剛好。我按照你的囑咐,昨晚就立刻開始調查,現在剛找到些消息,把照片發給你看。”
何安說完沒多久,藍悅就聽見手機裡傳來“嘀嘀”的微信提醒。
她沒有掛斷電話,直接點開微信,就看見何安給她發來了這幾張照片。
這些照片拍攝的都是謝蘭。
只見謝蘭穿着一件黑色的衛衣,頭上戴着同色的帽子正低頭在街邊吃着小吃,悠閒的像是過來旅遊。
“謝蘭現在就在海邊的度假村,她過得可瀟灑了!”何安舔了舔脣,繼續道,“我查到她臨時在國內開了個戶口,一下子就存了將近十萬,這幾天都在度假區吃吃喝喝。”
“十萬?”
藍悅拿來鋼筆在空白的紙張上算了筆賬,她上次只是給了謝蘭兩萬,另外那八萬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