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慕寧,也知道他隱藏的身份,在她看來,慕寧完全是一個可以跟祁宴君媲美的男人。既然如此,藍悅當初主動離開,現在就更沒有理由放着慕太太不當,跑回來找祁宴君。
“小童,你幫姐姐一個忙!婚禮喜帖再發出去一份,給慕寧夫婦,姐姐我現在有了重大的發現……”
許妙容打電話給弟弟許童,希望弟弟的婚禮上慕寧夫婦出席,藉着這個機會,她想跟藍悅正式見面。
她思考了整整一個晚上,覺得有必要跟藍悅見一面。
不管她回來是爲了什麼,在愛情與婚姻面前,她都不會有任何的退讓。
慕寧和藍悅收到請帖的時候很是詫異,他們想不到爲什麼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會給他們發來喜帖。
“許童?”再次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請帖看了幾眼,藍悅眸光微閃,似乎有了一些印象,“我記得許妙容有個弟弟好像叫許童,看照片新郎長得跟許妙容也有幾分相似。”
“悅兒,我覺得她有可能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慕寧想起來之前他到祁家爲祁老爺子做身體檢查的時候,許妙容就曾經試探過他。
將喜帖放下,藍悅揉了揉鼻子,神色慵懶,“如果她知道我是誰,那現在肯定坐立難安了。許童給我們發來喜帖,很有可能就是許妙容授意,她想要見我。”
“那你想見她嗎?”
“我們下週就離開了,在離開之前見一見也無妨,就當是徹底做個了斷了吧!”
該放下的總是要放下的,就算恨怨又能怎麼樣?她奈何不了許妙容,仇恨埋在心裡只會讓自己不快。
倒不如見一面,是對是錯,都該有個交代。
許童是國內小有名氣的律師,女方家條件也不差,婚禮地點選在了海城最有歷史的教堂裡面舉行。
藍悅和慕寧兩個人很低調地出席了婚禮,在教堂前的草地上,他們見到了姍姍來遲的許妙容。
以前,在藍悅的印象裡,許妙容就是高不可攀的公主,長相漂亮,家世出衆,有修養有才華。
但不知爲何,現在她見到了許妙容,倒沒有當初那麼多豔羨的感覺。
穿着優雅禮裙、妝容精緻,吸人眼球的許妙容其實是個惡毒又有心計的女人。這麼想着,藍悅的眸子染上了複雜之色。
她以爲自己可以不恨、可以心平氣和,但是見到許妙容,心底的怨念還是抑制不住。
“悅兒,她過來了。”
祁家的人還沒有到,許妙容一個人先過來了,在人羣裡一眼認出藍悅之後,她一步步走了過來。
與藍悅的淡定不多,許妙容看向藍悅的眼神卻難掩驚豔!
五年不見,藍悅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僅是衣着打扮,她的氣質與以前截然不同。以前的藍悅長得很漂亮,五官挑不出瑕疵的美,但是不夠自信的她少了許多靈氣和光芒。
但此時此刻,站在許妙容面前的藍悅,姿態從容,神色優雅。
她的嘴角有淺淺的弧度,這一抹弧度也像是如畫般的清麗。
“好久不見!”
“是呀!確實是很久沒見了。”
藍悅深深望了許妙容一眼,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而是率先走向沒人的地方。
許妙容見狀跟了過去,而容衍則站在原地,沒有上前,他相信藍悅可以解決好她跟許妙容之間的糾葛。
“當初你一聲不吭地離開五年,這五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但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回來?”
許妙容和藍悅走到沒人的地方,她沒辦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有些着急地質問藍悅。
沒想到許妙容如今居然還是沒有一絲悔意,藍悅只在心中冷笑。
“慕醫生是不是知道你的過去,知道你跟宴君曾經的關係?他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
“你現在問我這些是因爲你心虛,你害怕了嗎?當初我離開是因爲誰你應該知道,你知道我當初離開的時候有多絕望嗎?”藍悅眨了眨眼睛,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許妙容,眸色深得嚇人,“是你造成了這一切,看着當初我的孩子沒了,你難道一點歉意都沒有嗎?”
“你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當初設計宴君,如果不是你們有了孩子,他是不會娶你的。他本來就該跟我在一起,是你插足我們的感情。”
許妙容至今理直氣壯,對於這一點藍悅無力反駁。
自食惡果現在用在她身上確實不爲過,她唯一做錯的就是當初不該聽父親的安排交給祁宴君。
沉默了許多,藍悅掀開眼皮,目光犀利。
“不管我做過什麼,但是我肚子裡的孩子沒有錯。你謀殺了一條生命,這輩子你良心都該難安。”
“害你流產是我一時糊塗,但我也是逼不得已。宴君那個時候已經答應跟我在一起了,你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不會幸福,他沒有一個愛他的爸爸,宴君不會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宴君他選擇了跟我在一起……”
“你可以找一萬種理由來爲自己犯下的錯找藉口,我今天之所以來見你,只是想跟你說清楚。當初你對我的造成的傷害我不會原諒你,但是我也不會採取什麼手段報復你,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夠做一個好妻子和好母親。”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輪到許妙容驚訝了,她微微瞪着眼睛,深深望着藍悅清雅絕倫的面容。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這次是陪着慕寧回來,慕寧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下週就會跟他一起離開了。放心,我不是回來跟你搶他的。”
藍悅的心底浮現了一絲嘲諷之意,她不會容許自己去破壞別人的婚姻,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現在許妙容已經是祁宴君的妻子,她自然知道要跟祁宴君保持距離。
“祁家收養了修遠,看在容衍跟我們的情分上,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修遠。”
“這個自然不用你說,我把修遠當成是自己的孩子。”
從藍悅的口中得知她即將離開海城,許妙容難掩內心激動的心情,壓在她心底的大石頭終於挪開了。
捕捉到許妙容眼中的那一抹喜色,藍悅眼底流光閃爍。
知道她將要離開,許妙容這麼開心,是害怕自己纏上祁宴君吧?
“祁家的人應該快要來了,我和慕寧就不留在這裡掃興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隨便你相不相信吧!”
藍悅見許妙容愣在原地,便冷聲開口,她還是很識趣的一個人,許妙容弟弟的婚禮許家可沒人希望她在。
聽出藍悅有要離開的意思,許妙容也沒有阻止,祁父和雲芳他們今天也會來,見到藍悅難免會起疑。
“走了嗎?”
“嗯,我用不着留在這裡自討沒趣。”
“祁少,那不是慕寧和藍悅麼?”
在慕寧和藍悅正離開的時候,祁家的車開過來了。祁老爺子和祁父、雲芳三個人坐在一輛氣派的勞斯萊斯上,黎一堯和祁宴君開蘭博基尼在前面。
黎一堯無意看向窗外,恰好看見了藍悅和慕寧。
坐在後座捧着筆記本開視頻會議的祁宴君聞言擡起頭,狹長的眸子望向車窗外,淡漠的面容透着冷峻之色。
“祁少,藍悅下週就跟着慕寧離開了,你真的什麼也不做嗎?”
黎一堯看不清後座祁宴君的神色,但這些天祁宴君一直忙着處理祁氏的工作,並沒有吩咐他去做任何阻止藍悅離開的事情。
難道祁少就這麼放棄了?
祁宴君抿脣沒有回答黎一堯的問題,容家的事情打亂了他的計劃。
原本他想要跟許妙容離婚,但現在修遠離不開許妙容,這讓他產生了動搖。而且現在他尚且不知道藍悅當初爲何會跟慕寧結婚,幾番接觸下來,藍悅和慕寧的默契讓他越來越沒有自信。
沉默了許久,祁宴君低沉黯啞的嗓音在車廂裡響起,“一堯,你覺得她現在過得幸福嗎?”
“人很多時候會被很多事情矇蔽了眼睛,我不知道現在少夫人是不是過得幸福,但是我記得當初少夫人離開的時候有多麼絕望和無奈。如果祁少你有能力彌補當初少夫人所承受的傷害,那就應該多爲她做點什麼。”
當初黎一堯之所以讓藍悅離開,就是出於同情。
許妙容是什麼樣的人他一開始就很清楚,只是以前只有祁少一個人沒有看透罷了。
聽了黎一堯的話,祁宴君若有所思。
祁家全員出現在許童的婚禮上,這一舉措被許多記者的照相機給記錄下,也打破了祁宴君和許妙容婚變的傳聞。
許妙容今天盛裝打扮,穿着一身高貴的淺紫魚尾裙,戴着價格不菲的鑽石首飾,如果不是妝容很淡的話,簡直比新娘還要耀眼。
見到祁宴君過來,她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已經知道藍悅即將離開,她就更加有信心能夠和祁宴君破鏡重圓了。
“小悅悅,昨天你們去參加婚禮就不該回來那麼早,你離開得早,讓許妙容出盡了風頭。”
第二天,在場館的大廳裡面,關曉曉看着今日的晨報,對着坐在旁邊的藍悅抱怨。
晨報上面的頭條就是在報道昨天許家的婚禮,這條報道上的照片給了許妙容幾個特寫,不得不承認許妙容確實是有着與衆不同的典雅高貴氣質。
但是關曉曉目光轉到面前藍悅的身上,覺得藍悅絲毫不比許妙容差。
“好了,昨天我都已經跟許妙容說清楚了,以後我跟她就是陌生人,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再想起。”
藍悅清麗的面容神色淡漠,她正在認真地整理資料,想在離開之前幫着關曉曉將服裝品牌的未來發展方向儘可能的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