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雲淚眼婆娑的看着蘇家老爺子,“爸,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呢?他已經在祠堂裡跪了兩天了,都沒有吃飯呢!孩子沒教好,都是我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吧!”
不過蘇家老爺子看都沒有看端木雲一眼又對着畢紅說:“畢紅丫頭,不知道這下你解氣了沒有?如果沒解氣的話,爺爺這手裡的鞭子交給你,你來抽,抽到什麼時候解氣了算完。”
畢紅真的沒想到這蘇家老爺子跟瘋了一樣,竟然讓自己去抽他的親孫子,他是多麼想不開呀!不過不管他怎麼說,自己一定不能接過這鞭子,不然這婚一定離不成了,畢紅趕緊拽了拽身邊的張律師。
現場的人都沒有想到蘇家老爺子竟然下手這麼狠對自己的親孫子。張律師這個已經和他做過那麼多年兄弟的人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竟然爲了不讓兩人離婚而對自己的孫子下這麼狠的手,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呢?又究竟想從畢紅身上得到什麼呢?
張律師想不通,不過也不能這樣任其發展下去了。不然還不知道要該怎麼收場呢,再抽下去,畢紅原本就算是有理,也成了沒理。
張律師張嘴打圓場,“您這蘇家老爺子的位置做了這麼多年,就變得這麼冷血了?對自己的親孫子都這麼下得去手,他這還是個孩子呢!畢紅年紀小也沒個主意,他倆的事不如咱倆私下談一談。”
蘇老爺子嗤笑了一聲對說:“張律師,有這麼大的本事能代表得了畢家丫頭的意見嗎?”說着瞥了畢紅一眼。
畢紅此時也沒有辦法,她有些懵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蘇家老爺子對蘇離下那麼狠的手去,主要目的就是爲了讓自己滿意而不離婚,可是自己萬萬不能答應了。目前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張律師了,自己雖然不知道張律師的具體目的,但是至少目前是向着自己的。
畢紅只能咬牙點頭,對着蘇家老爺子說:“老爺子,張律師可以全權代表我,他就是代表我來談和蘇離的離婚的。”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張律師身上,端木雲也是淚眼婆娑的看着他,自己兒子的希望就全在張律師的身上了,兩個人能不能離婚全在張律師的身上。
朱家老爺子看着所有的人都盯着他和張律師,笑了一聲說:“張大律師,看來你是衆望所歸啊,你就覺得你可以幫他們談成嗎?”
張律師也是不輸陣的笑了一聲說:“您是蘇家的老爺子,不過您孫子的離不離婚的事真由您說了算嗎?離不離婚在於兩個孩子,再說了就算談不成,我們走法律途徑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你們蘇家丟不丟得起這個臉,願不願意走法律途徑呢?畢竟你也是個知法的,這個直接分居兩年,兩人就可以起訴離婚。您總不能綁着他們兩個人永遠住在一起吧。我們畢家的孩子,可不能連這點人權都沒有吧。您說是吧,咱不如私底下好好的溝通一下!”
張律師不愧是吃這碗飯的人,嘴上的功夫應該沒有人能敵過他。蘇家老爺的臉上也有一些難堪,他知道張律師所說的話都是真的,自己也不能強硬的把畢紅留在蘇家。
蘇家老爺子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向桌子上一摔,站起身來,氣勢全開的說:“好啊,那咱們倆就私下談一談。這麼多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長本事啦!”
蘇家老爺子說着就轉身走向內屋,張律師看了一眼畢紅示意她小心行事。然後也跟着蘇家老爺子進入了內室。
內屋的戰爭即將開始,外屋一片寂靜。
兩個能當家做事的老爺子都到了內屋,現在就剩下畢紅和蘇離一家三口相持的情景。
畢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蘇離還趴跪在地下。
畢紅就看着端木雲把蘇離扶起來,一邊關心的問他:“阿離怎麼樣?疼不疼?還受得住吧?”邊說着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包餅乾來,遞到蘇離的嘴邊,哄着蘇離吃下。“阿離,快吃一點兒吧,都兩天沒有吃飯了。”
蘇離抿着嘴搖着頭拒絕,虛弱的對着端木雲說:“爺爺讓我三天之內不準吃飯,我不能吃。屋子裡都是爺爺的人,母親你快收回去吧,不然讓爺爺知道了,肯定會更加生氣的。”
端木雲看着倔強的蘇離,沒有辦法,只能將餅乾又揣回懷裡。又將蘇離扶起到座位裡,然後對着蘇燦說:“你快想辦法呀,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們的兒子受這種苦嗎?兩天沒吃飯還捱了老爺子的鞭子,這多大的事兒,還要請家法!”邊說着又斜了畢紅一眼。
蘇燦也是知道老爺子脾氣的,他對於自己的父親也是沒有辦法。但是看到妻子的眼淚和兒子虛弱的身體,但也只能硬着頭皮對畢紅說:“畢小姐,你是真的執意要和阿離離婚嗎?”
雖然蘇家老爺子的行動讓畢紅很驚訝,但是畢紅一分鐘也不想在蘇家多呆。
雖然有些可憐蘇離,但一想到之前蘇離對她說的那些讓人傷心的話還有污衊她的話,畢紅於是硬着心腸對蘇燦說:“這婚必須離,畢竟你曾經也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是想讓你多難堪。但是蘇離這麼傷我的心,對我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我也沒有必要在你們蘇家多呆了。如果這次談不攏,我只能走法律手段上訴了。”
蘇燦看到畢紅後路也不留,堅決離婚,於是笑了笑靠近畢紅耳邊說:“其實咱們倆的目的都是一樣的,我也想要阿離跟你離婚。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書房詳談,這裡人多嘴雜,隔牆有耳。”
畢紅也很驚訝,沒想到蘇燦竟然也想要蘇離和自己離婚。他難道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繼承蘇家的家業,成爲下一任的掌門人嗎?
畢紅心中懷着疑惑,但是看蘇燦的表情,好像不是在作假。畢紅心想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進展,不如和他談一談。於是畢紅點了點頭說:“好呀!請,我還沒到過您的書房呢!”
蘇燦看到畢紅答應了,對畢紅說了一句:“稍等。”
然後走向端木雲,在端木雲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你在這裡看好阿離,順便勸勸他。我去跟畢紅談一談,咱們雙管齊下,今天這個婚肯定是要離的。”說完輕撫着端木雲的頭髮。
端木雲瞅了一眼蘇燦,又看了一眼兒子,含着淚點頭答應:“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畢紅心裡有些吃驚,她自從嫁入蘇家以來,從沒看見蘇燦和端木雲關係這麼好。兩人平時就是相敬如賓,淡淡的感情很冰冷。今天卻沒想到看到了兩人這麼和諧的一幕,難道真的是爲了兒子才關係有所緩和的。那看來蘇燦和端木雲是真的想讓自己和蘇離離婚了,可是端木雲和蘇離真的一點兒都不覬覦蘇家的繼承人位子嗎?畢紅滿懷着疑惑,跟着蘇燦走出去。
蘇燦領着畢紅,走進自己的書房,他快速將門鎖上,然後又推開了書架。畢紅沒想到書架後頭竟然有一個小小的暗室。蘇燦示意畢紅,和自己一起進去。
畢紅有點驚恐,談什麼事情要到一個暗室裡去,蘇家的秘密也太多離。畢紅知道若真的知道太多,自己越不安全。她握緊包裡的刀子和錄音筆,小步的隨蘇燦走進暗室。
整個暗室靜悄悄的,有些昏暗。
畢紅先打破了兩個人的僵局,開口說:“您這一個小小的書房,就這麼大的手筆呀!我還真是誠惶誠恐,您不會威脅我吧!”
蘇燦用他獨特的冷漠的聲線說:“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但是有一點,我們倆的目標是一樣的,就是你和阿離離婚。我說一句實話,你不要嫌棄難聽。我知道你和阿離的感情不深,而且阿離之前也不是很喜歡你。阿離之所以娶你,也真的是爲了得到老爺子的肯定成爲穩穩當當的下任蘇家的繼承人,所以你們兩個之間應該不存在什麼難捨難分。”
畢紅有些憋不住了,疑惑的詢問蘇燦:“爲什麼你想讓我跟蘇離離婚,你難道不想讓你的兒子成爲下一任蘇家的繼承人嗎?那爲什麼剛開始你不阻止呢?”
蘇燦苦笑了一聲說:“丫頭你還小,你難道真的以爲權勢和家業纔是最重要的東西嗎?更何況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在蘇家,還和阿雲生下了阿離。不然他們兩個也不用被困,在蘇家受苦了。”
畢紅有些驚訝,對於蘇燦的話。難道他真的一點兒也不戀慕權力?
蘇燦似是看出了畢紅的疑惑和驚訝,“蘇家的事我也不與你多說,有些事情知道了,或許還不如不知道的好,更何況你現在也要和阿離離婚了。阿離那邊我已經讓他母親勸他了,他是個不死心的,從小他母親對他的教導就是希望他能繼承蘇家的家業。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