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遠封道:";如果你實在沒事做,咱家有三個兒童房,要不咱們都填滿,總夠你忙活幾年了吧?";
莫桐無奈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三句半不離這個話題,還總當着旁人肆無忌憚地說,她幾乎有種抓狂的衝動。
莫銘天伸着懶腰,打着哈欠道:";媽咪什麼時候出去做事我不管,不過這週末我要去遊樂場!";
巧玲姨順杆兒說道:";對哈,你們父子倆沒事兒要多抽時間陪陪小桐,她自然就不會這麼悶啦!";
說完,巧玲姨又忍不住對莫桐低語道:";不過剛纔遠封的那個提議也很好哦,我很期待家裡再添個小寶寶呢!";
莫桐窘地巧玲生暈,暗自回頭狠狠瞪了那個若無其事的始作俑者一眼。
週末,莫銘天休息,莫桐和薄遠封依照先前的約定帶着莫銘天去遊樂場。
薄遠封雖然在商界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可面對眼前這小孩子和大孩子的紛繁世界,卻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莫桐卻因之前總帶着莫銘天來,顯得從容自然,遊刃有餘。
“我要那個徽章!”莫銘天指着不遠處一個小木屋叫道。
薄遠封道:“好,我去給你買。”
莫桐聞言,卻不開口,只好整以暇瞧着薄遠封向小木屋走過去。
剛走近窗口,突然裡面伸出來一個帶着恐怖吸血鬼面具的男人,森寒的獠牙幾乎貼在薄遠封臉上。
使得薄遠封很不自在地向後微微傾身子,蹙眉看了眼面前的“吸血鬼”指着後面架子上那個雕刻着各種圖案的十字徽章道:“我要個徽章,多少錢?”
吸血鬼聽見薄遠封這句話,顯然驚訝地微微怔愣,搖頭道:“對不起先生,這個徽章不賣!”
“不賣?那你擺在這裡幹什麼?”薄遠封蹙眉不悅道。
“除非你敢跟我一樣喝新鮮血漿,我就免費送你一枚徽章,這代表你將成爲我們吸血鬼協會的會員!”
薄遠封看了眼他手裡的血漿袋,蹙起好看的劍眉,眼中露出不可理喻的神情,懶得多言轉身便走。
此時,莫桐和莫銘天已經走至他身邊。
見薄遠封要走,莫銘天伸出小手牽住薄遠封道:“沒關係,他說喝血漿,咱們喝就是!”
說完,不待薄遠封開口,莫銘天已經從“吸血鬼”手中接過一袋殷紅色血漿,牙齒咬開個小口,津津有味將殷紅色液體灌入口中。
“天天,不可以隨便喝這些東西!”薄遠封正欲阻止時,卻發現莫桐居然也拿着一袋喝。
瞧着薄遠封幾欲發狂的表情,莫桐很想大笑,最終還是強忍着幾欲憋出內傷的笑,很給他面子地只勾了勾脣角。
將手中的“血漿”遞在薄遠封面前,莫桐笑道:“嚐嚐看,味道還不錯哦!”
薄遠封疑惑地看着莫桐遞在眼前的“血漿”,又看了眼旁邊的莫銘天。
莫銘天鼓勵地衝他點了下頭,薄遠封這才勉爲其難地將“血漿”放入口中。
甜美的番石榴味道頓時衝擊口腔味蕾,清爽微甜,味道果然不錯,原來這種酷似血漿的顏色是番石榴的鮮榨果汁,不過包裝成了血漿的樣子。
“吸血鬼”見薄遠封喝了“血漿”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現在你們終於跟我同流合污啦,這是吸血鬼協會的徽章,恭喜你們成功變身吸血鬼!”
莫銘天興奮地接過徽章,衝着“吸血鬼”道了謝,將徽章別在衣服前襟上。
莫桐也拿了枚徽章別在自己衣服上,將剩下的一枚,毫無商量地掛在了薄遠封的衣袖上。
“土了吧?來這裡可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到一切哦,就算你有錢,還得懂規矩!”
莫桐難得揚眉吐氣一把,衝薄遠封揚着下巴得意顯擺。
薄遠封無語,垂目看了眼胸前的徽章,脣角不自覺勾起淡淡薄笑。想起方纔那袋血漿,雖然平生第一次嘗試,不過感覺似乎還不錯!
莫銘天今天格外興奮,牽着薄遠封的手繞着遊樂場滿場跑,將之前莫桐不敢坐,又不允許他坐的各種高空纜車,極地蹦極之類驚險刺激的遊樂項目全玩了個遍。
直至中午過,薄遠封和莫銘天父子倆還表現的興奮異常。
莫桐實在走不動,指着不遠處一個休息區道:“你們去玩吧!我實在走不動了,我要去買冰點吃。”
薄遠封心疼莫桐一上午拎包辛苦,回頭對莫銘天道:“咱們也陪媽咪去吃冰點吧,順便補充點能量,下午再繼續奮戰!”
莫銘天爽快點頭,向着冰點水吧跑去。
薄遠封將莫桐肩上的雙肩包取下來,順帶將手臂伸過去。
莫桐如攀住救命稻草般揪住薄遠封的手臂,這才感覺雙腿的酸脹減輕許多。
“鞋子不舒服嗎?這附近有沒有鞋店,買一雙換掉。”薄遠封看着莫桐白皙的小腳上已經明顯被卡出的紅色勒痕,蹙眉道。
“這雙鞋子買來還沒穿過幾回,扔掉很可惜呢!”莫桐微跛着腳,半個身子的重量幾乎全掛在薄遠封身上。
“我抱你?!”薄遠封實在看不過莫桐走路不適的樣子,手臂向纖腰伸去。
“不要!這麼多人,你……”莫桐臉頓時漲地緋紅,左右顧盼,見沒人看向這邊,嗔怪地白了薄遠封一眼。
薄遠封心知莫桐向來臉皮兒薄,便也不再勉強,挽扶着莫桐的手臂向水吧內走去。
走至水吧門前,薄遠封正欲伸手拉門,厚重的玻璃門由內被推開,迎面走出一男一女。
四目相視,莫桐和薄遠封,包括對面相遇的倆人,皆怔住。
“龍硯?怡寧?你們倆怎麼會在這裡?”
莫桐瞠大眸子看了看陸怡寧,目光又落在龍硯臉上。
龍硯和陸怡寧顯然也因偶遇而有些驚詫,只有莫桐身邊的薄遠封依舊是平日那副淡然神色。
龍硯驚詫之餘,目光在接觸到薄遠封親密挽着莫桐的手臂時,眼內瞬間覆上一層薄惱,菱脣呡了呡,伸手拉住莫桐的另一隻手臂。
“走,我有話跟你單獨談!”
莫桐還沒反應過來,手臂便被龍硯大力一扯,身子晃了幾晃,只覺手臂上龍硯五指的力道大地令她吃痛。
而與此同時,薄遠封在撇向龍硯握住莫桐手臂的手上時,褐色深眸凌光乍閃,好看的菱脣呡成一線,沉聲道:“龍醫生,請你自重!”
龍硯手握着莫桐的手臂,絲毫無放開的意思,迴轉頭略顯憤然的眸光直直逼入薄遠封眼內,冷聲道:“我有話跟莫桐說,與你無干!”
“莫桐是我的女人,我有權利關注她身邊出現的,任何不受歡迎的男士!”
薄遠封的一句“莫桐是我的女人”頓令龍硯和陸怡寧驚愣在當地。
龍硯蹙眉,仔細觀察莫桐眉宇間的神情,用職業心理師的眼光去考量她是否已經恢復了記憶。
而旁邊的陸怡寧卻忍不住詫問道:“小桐,那天接我電話的男人就是他對不對?”
莫桐知道這些一時跟陸怡寧解釋不清楚,又不想眼下紛亂的局面繼續發展,倉亂之餘,無奈地點頭承認。
“天,你該不會真的要嫁給他吧?”陸怡寧不敢置信地望着莫桐,希望她搖頭否認。
可莫桐卻是無力地點了下頭。
儘管手續還未履行,但他是莫銘天的爸爸事實,使得莫桐從心裡,已經默認了薄遠封的位置。
“不管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莫桐有作爲自然人正常社交的基本人權!”龍硯依然逼視着薄遠封,絲毫不打算退讓。
說完這句,龍硯垂目對莫桐溫和道:“小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談,這段時間一直無法聯繫到你,我保證不會佔用你很多的時間,好嗎?”
莫桐見龍硯眸光懇切,不忍回拒,回眸望向薄遠封道:“我就去一會兒,放心,龍硯跟我是多年的朋友,不會有事。”
薄遠封卻絲毫無鬆懈的意思,褐眸凝着龍硯,似強壓內心的隱忍道:“我奉勸你不要多事,有些事並非你所見的表象!”
龍硯卻依然冷聲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有些事如果我今日不做,恐怕會後悔一輩子!反而是你,這個時候橫亙其中,不會良心不寧嗎?”
莫桐被他倆莫名其妙的對話弄得一頭霧水,不過卻隱約感覺到龍硯似乎的確有話跟自己說。
“遠封,我就離開一小會兒,就當是去跟老友敘舊而已,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
莫桐說話時眼巴巴望着薄遠封,眸中充滿期待。
薄遠封看了莫桐一眼,本欲堅持,卻又無奈心下不忍看她爲難,略頓了頓,輕輕鬆開了手。
看着龍硯將莫桐帶離,薄遠封略顯無奈的垂下眼簾,伸出手欲拉玻璃門把手,卻被陸怡寧亙在面前。
“讓開!”
薄遠封此刻心情極度不悅,已經顧不得礙着莫桐的面子給陸怡寧留幾分客氣,直接冷聲轟人。
陸怡寧臉微變了變,冷聲道:“薄總,想必龍家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始終想不明白,以你的身份,爲什麼要做這種有傷德行的事?更何況龍家跟薄家還是關係莫逆的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