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久了,艾麗對於美國和大陸的時間差總是有些調整不過來,整個人即便已經躺在了牀鋪上,卻還是睡不着。
聽着門外呼嘯的風聲,艾麗心底有些不是滋味,抓起外套披上就下了地:這麼晚了,他應該還沒有找到落腳地,我還是讓他先回來吧,其他的事情等明天早上再說。
只是,當她開門之後,卻不見葛飛宇的蹤影。
原以爲他只會生氣的在附近轉轉,可是,在整個街道上走了一圈,艾麗還是沒有看到葛飛宇的蹤影。
微微蹙眉,艾麗輕咬了一下指尖:難道他已經回國了嗎?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呀,應該不會這樣沒有交代就走吧?
思忖片刻,她還是決定先去機場尋找一下航班的記錄,看看是不是能找到葛飛宇的名字。
匆忙的鎖上屋子,艾麗打車前往了機場,在聽到服務檯的工作人員說並沒有這個人出現的時候,艾麗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他只是躲在哪兒跟我鬧情緒呢。
“叮咚!”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一下,艾麗趕緊將它拿了出來,看到上面的短信後,艾麗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許多:艾麗,我回去了,等手頭的事情處理好我會再回來的,好好的照顧自己和孩子,我愛你!
高舉手機想要扔掉,艾麗在看到那些個機場的人在盯着自己看,一時間有些羞惱,把手機揣在兜裡,氣哼哼的走了出去。
潮溼的空氣本就讓人的心情有些沉重,艾麗的胸口悶悶的,眼淚就這樣不自覺的翻滾了下來:什麼我愛你,你根本就是在放屁!如果真的愛我,怎麼會離開呢?一聲不響的過來,又一聲不響的離開,葛飛宇,你還真是個自大狂!
想着這些日子他做的那些事情,艾麗覺得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使勁的擦了擦眼淚,艾麗失落的打車回到了公寓。看着擺放在桌上的那剩下半桶的爆米花,她一把抓起來就往嘴裡塞,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忘記痛苦。
可是,她卻忘了,在自己痛苦的時候,自己的孩子也是痛苦的。那孕期裡的噁心讓她一下子衝進了浴室,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身體的疼痛讓艾麗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手掌死死的護住了肚子: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是故意要折磨你的,是媽媽不好!
慢慢的走出房間,艾麗走到廚房準備喝白開水時,卻瞥見了放在邊上的一袋豆奶調味袋。
雖然心底很排斥葛飛宇這段時間對自己的好,但是想着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需要營養,她還是伸手拿起了豆奶調味袋,然後泡了滿滿的一杯。
儘管此刻對於這種有點腥味兒的豆奶是抗拒的,可是艾麗覺得只要肚子裡的孩子可以好好的生長,那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從葛飛宇離開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然知道只有孩子纔會是她的保障,所以此刻她想要做的,便是用生命來呵護他。
而與此同時,葛飛宇在荀麒的幫助下順利的回到了國內,片刻不停歇的就打車到了自己的別墅。
在看到溫寧憔悴的容顏時,他不
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自己這些天的行蹤,只能訥訥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對着錢柔他們點了點頭。
溫寧沒有說話,只是有些陌生的看着葛飛宇的背影:這些天,他一定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吧?也對,跟着我,必然會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才是,退出是應當的。
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溫寧上樓取來了葛飛宇投入的四千股,再三考慮之後才敲了他的房門。
“進來。”
輕輕的推開葛飛宇的房門,溫寧的臉上有些蒼白,在幾經掙扎後才把合同遞給了葛飛宇:“這個還給你!”
看着溫寧要把自己的股份給自己,葛飛宇的心情有些沉重:艾麗的事情還沒解決好,你馬上又來給我製造新的問題了?是一個個都要把我逼瘋嗎?
“簽字吧,簽字以後你就自由了!”
“出去!”
葛飛宇憤怒的敲打了桌子,一把將合同書扔在了地上:“我現在不想對你發火,快出去!”
即便知道葛飛宇的脾氣不好,溫寧也沒有見到過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看來,這趟遠門他一定是遇到了很煩心的事情。
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合同,溫寧慢慢的走了出去,順帶的給他關上了門。
輕瞥了一眼大門,葛飛宇的眼底露出深深的懊惱:我也不想對你發火,可是,我沒辦法剋制自己的情緒,對不起。
深呼了口氣,葛飛宇再度轉了過去,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手機上是不是有艾麗的回覆短信。
可是,讓他失望的是,除了一些垃圾短信之外,他的手機上根本就沒有收到艾麗的任何回覆,看來,自己的離開,是真的讓那個丫頭傷心了。
輕嘆了口氣,葛飛宇伸手拉開了窗戶,看着天空中那一輪殘缺的月亮發呆:不知道你和孩子此刻在做些什麼?是不是還在看着我不準看的鬼片?或者說,是在做什麼危險的搬運東西的活兒?艾麗,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砰!”
隨着一聲玻璃震碎的聲音,葛飛宇看到二樓溫寧房間的窗戶被人打碎,而不久之後溫寧就被一個穿着白色風衣的少年給挾持在了腰間,順着繩索悄然滑下樓。
“給我站住!”
葛飛宇氣急敗壞的從房間裡拿出了梯子,迅速的往下攀爬着。
白衣少年看他依然緊追不捨,迅速的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手雷,朝着葛飛宇扔了過去。
看見手雷的那一刻,葛飛宇敏捷的往邊上躲閃,可終究還是被手雷爆炸發出的震動給撞飛到了數十米開外的花圃裡。
本想解決葛飛宇性命的白衣少年在看到錢柔他們出來後,沒有多做逗留,直接帶着溫寧離開了別墅。
“噗。”
大口的吐着血,葛飛宇想要支撐自己坐起來,但卻感覺到自己的小腹處一陣撕扯般的疼痛襲上心頭:“溫,溫寧!”
“別說話!”
錢柔迅速的和冰修哲把他臺上車子,然後叫葉儒趕往了附近的醫院進行搶救。
看
着葛飛宇渾身是血的樣子,錢柔也有些畏懼:到底是哪一路的人,怎麼會用到手雷這樣的武器呢?他的目標到底是溫寧還是葛飛宇?
“該死!”
冰修哲使勁的在牆壁上打了一下,眉宇間展露了從未有過的恐慌:“他來了!”
“誰?”
冰修哲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顯然不想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錢柔知道他一定想起了痛苦的事情,趕緊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帶着他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不斷的安撫着他的情緒。
冰修哲落淚了,在那一刻,毫無顧忌的哭了起來。他沒辦法忘記第二個女友傑妮是怎麼死的,沒辦法忘記那個永遠行事果決獨斷的白衣少年是如何讓自己陷入絕望的深淵的。
顫抖的捧住錢柔的臉,冰修哲哽咽着盯着她的眼:“答應我,永遠,永遠都不要讓自己有事,好不好?”
錢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此刻事態的嚴峻並不比他們之前設想的要簡單,自己不可能做下那樣的保證。
“答應我!”
冰修哲又一次吼叫了起來,那通紅的雙眼讓錢柔格外的心疼:“好,我,我儘量!但你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看你這樣子,好像很清楚他一樣!”
“我當然記得他!”
冰修哲的拳頭緊緊的攥着,那些不堪的往事再度浮現他的心頭:當初冰飲決爲了要阻止自己自由戀愛,在他跟第二任女友傑妮打算私奔的時候,竟然安排了他堂兄弟霄正宇的兒子霄若炎來殺掉傑妮,當時他用的也是手雷。
冰修哲永遠也沒辦法忘記傑妮死的時候有多麼悽慘,也是因爲那個事情,他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敢跟女人說話,就怕自己會拖累別人。
“所以,這次這個霄若炎,八成是你養父派來的?”
“這個我不清楚。”
冰修哲表示霄若炎雖然是冰飲決的近親,但是行事從來都是比較神秘的,即便是養父,也未必會安排得起他。
聽到他這麼說,錢柔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讓人困惑了:如果不是冰飲決的吩咐,那這個傢伙抓走溫寧又是爲了什麼呢?
“不管怎麼樣,這次我們大意了!”
葉儒伸手摸了摸下巴,覺得此事必須讓許江城一起介入調查,不能再繼續軟禁着他了,免得夜長夢多。
看着葛飛宇還在急救,錢柔和冰修哲對望了彼此一眼後覺得葉儒說的有道理,便立刻打了別墅裡守衛的電話,讓他們把許江城給放了。
做完這一切後,葉儒又表明公司裡必須像平常一樣,否則員工會動盪不安,這勢必會影響溫氏分公司的後續發展。
“那誰去呢?”
“我和冰修哲去吧!”
葉儒的提議遭到了錢柔的反對:“修哲防身術還沒練好,怎麼可以跟你去?”
“不是他去難道是你去嗎?對企業的東西你懂嗎?”
“我~”
沉默了好久,錢柔有些擔心的看了冰修哲一眼:“你可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