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最近出了好多事,我真的一時間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和你說。”蕭瑟琴喝了一口咖啡,神色有些落寞和不安。
朱莎莎看着她,有些疑惑,“到底怎麼了?我還從來沒有看到你露出過這種神色?”
她的印象裡面蕭瑟琴一直高高在上,從來不把什麼事當一回事,除了袁琛!
“你是不是因爲袁琛?”朱莎莎試探性地問道,因爲除了那個男人,她還想不出來有什麼能夠讓蕭瑟琴這麼神傷的人。而且她也一直都知道那個袁琛心裡愛的人還是他的前妻,並不是自己的好閨蜜蕭瑟琴,更是爲蕭瑟琴不平。
但是感情這種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但凡有一方不願意,這就談不來了。而且蕭瑟琴這麼執著,她一直擔心她會因爲太過瘋狂地愛着袁琛,而不知道做出什麼事來呢。
現在看來,或許是真的出事了。
蕭瑟琴的眼神有些遊離地看着來來往往的外國人,終於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開始把最近朱莎莎不在的日子裡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約莫過了四十分鐘左右,蕭瑟琴纔將所有的事情將將地說完。
而朱莎莎的神色卻是愣在了那裡,瞠着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怎麼她才走了沒有幾天,蕭瑟琴就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那些不堪的種種和之後瘋狂的報復,一定給她帶來了太大的衝擊,否則她也不會避難似的來到美國來找她了。
她理解卻也驚詫,爲什麼愛情能讓一個原本好好的人折磨成了這樣?爲什麼袁琛可以這樣對蕭瑟琴?爲什麼那麼深刻的愛情卻得不到應有的迴應?
她爲蕭瑟琴覺得不值,卻也覺得她傻。
朱莎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脣角往下彎着,皺緊了眉頭,“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她知道事到如今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蕭瑟琴需要的也不是安慰,如果安慰有用的話她也不會這麼急匆匆地跑來美國找她了。如果是因爲事情已經嚴重到一種程度,蕭瑟琴也不會這麼衝動。
而且現在事關的是人命,不是什麼簡簡單單的小事。她們以前小打小鬧地去欺負一些人就算了,可是這一次她卻是惹上了兩條人命,還有一個生死未知的袁琛的前妻!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棘手,但是身爲她最親密的朋友,她卻也沒有辦法去袖手旁觀。
蕭瑟琴看了一眼朱莎莎,神色複雜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怎麼辦的話我也不會這麼急着逃跑了。你知道的,我這一次真的是沒有辦法才逃跑的,我……我竟然間接地殺了人。雖然我的本意不是要害那一對父子,可是事情也已經發生了,不可挽回了。”
蕭瑟琴一邊說着,一邊竟然嚶嚶地哭了出來,像是聚集了多少天的淚水一下子暴發了出來一樣,就這麼在大庭廣衆之下不管不顧地哭出了聲音來。
朱莎莎遞過去了紙巾,卻是沒有出聲去安慰。她知道現在的蕭瑟琴心裡的一道防線都崩塌,一旦將這些話說出口,她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所以倒不如是讓她哭出來,然後再想想辦法去解決這些事情。
“琴琴,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千萬不要慌張。”朱莎莎冷靜地看着蕭瑟琴,銳利的眸子裡面閃過了精光。
朱莎莎是一個高挑的短髮美女,有着精巧的錐子臉,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配上高挺的希臘鼻和一雙豐滿的紅脣,讓她帶着異國的風情,
和蕭瑟琴的典型式的中國古典美女式的樣子完全不同,這也讓她的眸子比蕭瑟琴多了更多的智慧。
不過也確實,朱莎莎是物理學雙料碩士,不是蕭瑟琴這樣的草包可以比擬的。如果是因爲兩個人都同時喜歡一個美國男星,當初或許也不會成爲閨蜜。但是這麼多年,蕭瑟琴和她之間算是親密無間,兩個人無話不談,而朱莎莎也幫着蕭瑟琴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
所以蕭瑟琴一旦有事都是求助於自己這個好閨蜜兼軍師,希望她給自己提供最好的幫助,也可以讓自己免於牢獄之苦。
可是這件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解決。
“怎麼辦?我……我的錄像可能被人拍到了啊,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我想可能已經逃不過去了。”蕭瑟琴淚眼朦朧地看着朱莎莎,一臉的害怕和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被抓去了她要怎麼面對往後的人生。
不,如果被抓去的話她根本一生都毀了!她就不再有自己的人生了!她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蕭瑟琴不敢往下想了,幾乎全身都在微微的發着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接下去的一切。如果警察調查她怎麼辦?如果袁琛也調查她懷疑她怎麼辦?這到底怎麼辦?
蕭瑟琴抓着朱莎莎的手,“幫我,莎莎,你一定要幫我啊!”
朱莎莎的眼睛像是有令人安心的魔力一般,她淡然地笑了一下,“別怕,真的不要怕。只要你不是被拍到直接殺人就可以,一切都會有迴旋的餘地。我認識最好的律師,我們一起去諮詢,到時候你可以花高價把律師請到國內去幫你打這場官司,可以讓你完全沒有嫌疑。但是,你也需要保證那個你僱用的人絕對的可靠。”
蕭瑟琴聞言,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點了點頭,“嗯!你帶我去找律師!那個偵探的話我已經給了他一大筆錢,他也出國逃命去了,他不會再出現的。一定不再出現的。”
朱莎莎皺了下眉頭,“這不一定,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可以花錢搞定的事情,說不定別人也可以花錢搞定。”
她向來比蕭瑟琴懂得深謀遠慮,所以事事都希望有萬全的把握,否則就絕對不可以做。在帶她去找律師之前,她必須確定很多事情。所以還是需要蕭瑟琴能夠冷靜下來,再把事情的經過好好地說一遍。
“我……那我要怎麼辦?我再多給他一點兒嗎?可是他之前的電話我已經讓他丟了不要再用了,我讓他出國去,再也不要出現在A市。可是,你這麼一說我也好擔心,說不定夏氏的人,或者是袁琛,都有可能派人找到他,只要找到他,就可以找到我指使的證據,那我到底要怎麼辦啊?!”蕭瑟琴幾乎崩潰了,一句話都不再說的出來,眼淚鼻涕流的滿臉都是。
“你擦擦臉,你重新的,好好地把你陷害夏凝的經過來告訴我一遍,我們把其中的蛛絲馬跡梳理出來,再去找到利用這些來變成證詞來幫你的辦法。”朱莎莎把紙巾遞過去,認真地看着蕭瑟琴說道。
蕭瑟琴點了點頭,“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終於,朱莎莎這一次把所有的事情都聽清楚了,她一瞬間地就在腦子裡面給蕭瑟琴整理出了這件事情的脈絡,並尋找着有可能讓她脫罪的地方。
“你這樣,等會兒你和我去律師那兒……”朱莎莎一句一句地囑咐着蕭瑟琴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注意什麼,好不容易纔說清楚。
兩
個人相攜去找律師。
而此時的A市中,夏氏早已經是亂成了一團。因爲夏凝出事,現在掌事的人只有副經理許若閩,可是許若閩這個人從來都沒有什麼大的作爲,現在夏凝不在,好多人有不滿的聲音。
一來是因爲夏氏和方城集團一起開發地皮的案子現在一直因爲夏凝的住院而懸空,二來則是因爲夏氏的二老出國度假,現在夏凝也出事,多少的事情得不到落實和決定,嚴重影響了公司項目的進度。
“你說說,今天你是不是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公司的一個大股東敲響了許若閩辦公室的門,氣勢洶洶地問話。
許若閩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直都勤勤懇懇地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一路升到副總也是因爲她一直努力的緣故,但是對於公司的決斷這樣的事情她不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這也是爲什麼夏氏的二老一直沒有給她升職的原因。
“我,這現在夏總還在醫院裡,你們這樣不好吧?”許若閩左右爲難地看着前面的人,覺得自己身心俱疲。夏凝出了事,她也去醫院看過,可是都不見好,她的助理小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把夏凝之前處理的文件也給了她來處理,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
“她住院也不能就讓公司的項目停滯不前吧?實在不行,你打電話給總裁!”那個姓陳的股東絲毫不客氣地看着許若閩,指了指電話的方向。
許若閩的神色更爲難了,“這不行啊,千萬不能告訴總裁啊!夏總出事的事情如果總裁知道了的話一定會發心臟病的!總裁和總裁夫人現在都在美國度假,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三長兩短,誰來負責啊?”
這件事情的輕重利害她還是清楚的,因爲小吳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她,不能告訴總裁夫婦,因爲夏總是絕對不希望讓自己的父母擔心的。
這一點和夏總相處下來她也是清楚的,所以就算是現在被逼到這個地步,她也堅持着不告訴總裁夫婦這件事情。
可是股東哪裡肯這麼簡單輕易就善罷甘休,恨不得立刻就讓總裁和夫人知道,好快點解決合作案的事情,可以讓他們的項目快些進展。
“我告訴你,現在是多少的人在眼巴巴地看着這幾個項目,要是這幾個項目黃了,公司要損失多少?那麼多人要損失多少?你計算過沒有?婦人之仁只會害了公司和大家!”那個股東狀似義正嚴詞地看着她,對着她就是一陣教訓,“你自己看看現在公司的情況,你要是再不通知總裁夫婦的話,你預備怎麼辦?你一個人能行嗎?項目你能處理好嗎?”
“得了得了!說這麼多幹嘛啊?你這麼逼許副總做什麼?她現在也是騎虎難下,你要是現在就這麼告訴了總裁夫婦,到時候總裁夫婦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覺得夏總會放過許副總嗎?而且夏總出事也不是許副總造成的,你現在過來說這些也於事無補,不如好好想想怎麼來處理公司的事情,不是在這裡做什麼無謂的爭論!”
終於,旁邊的一個做設計的人看不下去了,跑過來對着那個股東勸說道。
許若閩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兒,兩個人相視一笑。
那個姓陳的股東自知失言,也對許副總太過的不恭敬,氣勢一瞬間的弱了許多,蠕了蠕嘴脣,“那,你說說,現在的案子到底要怎麼辦?我這也不是因爲太過擔心公司的項目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