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這兒還有個妞!”這是一個沙啞猥瑣的聲音,還帶着濃重的不知道什麼偏僻地方的口音。
蕭瑟琴猛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不禁是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地回頭去看,瞬間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軟了。
後面站着幾個光着上半身沒有穿衣服的男人,一個個長得肥腸滿腦、歪瓜裂棗的,看着她的表情就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蕭瑟琴咬了咬嘴脣,轉身要跑,可是後面的人的動作卻是比她還快,一下子就奔了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蕭瑟琴趕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那些男人醜陋赤裸的身體。
“你,你們要幹嘛?我……我給你們錢。”這話蕭瑟琴是一邊顫抖一邊說的,可是說的也是底氣不足。現在她的包裡就剩下了爲數不多的現金,搞不好根本就不夠這些人的胃口。
那個領頭的是個光頭,看着蕭瑟琴的樣子嘿嘿一笑,“要錢!但是,也要人啊!”說着,他的身體就一下子靠近了蕭瑟琴,還伸出了肥膩膩的鹹豬手摸上了她的臉。
蕭瑟琴大驚,連忙用力地去拍打那隻手,可是卻沒有得逞,那隻手閃的比她打的還要快。
“嘿嘿,還挺有意思啊!”那光頭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看着蕭瑟琴惱怒的樣子更加開心,彷彿是多了幾分的興趣一樣。
旁邊的幾個男人也跟着笑了起來,一個矮矮瘦瘦的男人看着蕭瑟琴,一臉色迷迷地搓了搓手,“大哥,這妞兒看起來皮膚真細嫩,看來是保養的不錯啊!”
“是啊是啊,看她身上穿的也不錯,像個有錢的妞啊!”旁邊一個人跟着附和着。
蕭瑟琴覺得自己都要嘔出來了,竟然被這些低賤的人評頭論足,簡直有一種想把他們都殺了的感覺。
那個光頭皺了皺眉頭,仔細打量了一下蕭瑟琴的全身上下,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確定着什麼。
蕭瑟琴還沒等到他開口說話就搶了白,“我,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放了我讓我走,我可以讓我家裡人給你錢,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父母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我爸爸是……”
可是後面的話她還沒有說話,那個光頭就一下子腆着臉湊了上來,“什麼?你爸爸是誰?李剛嗎?!”
這話一出來,旁邊的人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大哥!你真幽默!”
“是啊!大哥這會兒還不忘開玩笑,真有意思!”
光頭回頭不耐煩地給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嚴肅點兒!這算什麼事兒!”說着又轉過頭斜着腦袋,一副流氓相看着蕭瑟琴,伸出手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這我知道!不就什麼撲拉打嗎!你這冒牌的A貨,衝什麼有錢人!”
蕭瑟琴被說的不甘心,不由得反駁,“我從來就不穿A貨!我家有的是錢!你有本事給我爸媽打電話!”她壯着膽子喊了出來,瞬時也覺得好多了,不像剛纔那麼害怕了。
居然敢說她蕭瑟琴穿A貨!這還是開天闢地頭一次!
“喲呵,你以爲我是傻子嗎?!給你家人打電話?!兄弟們,這話多新鮮啊?!”
“哈哈哈!這妞不錯,有意思!”旁邊一個長得像個胖頭魚的人也湊了上來笑道,一雙眼睛賊溜溜地在蕭瑟琴的身上打轉。
蕭瑟琴又氣又惱又怕,看着這些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想跑又跑不掉。
“來吧,小妞,讓我們哥幾個嚐嚐新鮮。”領頭的那個光頭彷彿已經迫
不及待,一下子就衝了上去。
蕭瑟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那幾個人朝着她撲了過來,不由得花容失色,一下子臉變得慘白。
她拼命拼命地掙扎,可是好幾個男人的力量又怎麼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控制的呢?
終於,她被幾個人狠狠地壓在了牆角上,撕開了衣服……
夏凝從觀海的工廠出去後就立刻到了醫院去找姆媽和多多,此時多多已經醒了,笑嘻嘻地和姆媽兩個人在玩着遊戲。
“多多!”夏凝忍不住喊了出來,眼睛也有些溼潤。還好還好,多多沒事,不然的話她一定會難過死。現在心裡最大的牽掛就是多多,如果沒有多多,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面對以後的生活了。
雖然,多多的出生是個意外,可是她卻無比地感謝上天給了她這份禮物,讓多多這個善良可愛又懂事的孩子成爲她的女兒,帶給她這麼多的歡笑和感動。
多多看到夏凝來了,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粉雕玉琢的小臉一下子笑開了花,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媽媽!“
夏凝一把上前抱住了多多,眼淚也止不住地掉了下來,不斷地親吻着多多。
“媽媽對不起多多,是媽媽不好,讓多多生病了,以後媽媽不會再這麼不小心了!”她一邊哽咽着,一邊說着。
多多看着夏凝流淚,睜着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伸出了小手,輕輕地幫她抹掉了眼淚。
“媽媽,多多沒事,媽媽不哭。”
姆媽在一旁看得心疼,拿了紙巾給夏凝,“夏小姐,多多已經好多了,醫生說明天再來打一下點滴,就好了。”
夏凝點了點頭,不忘看着姆媽道謝,“謝謝你,姆媽,真的謝謝,在我不在的時候陪伴多多照顧多多。”
姆媽因爲多多生病的事情心裡一直自責,這會兒又怎麼可能接受夏凝的道謝,只是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
看着多多沒事,夏凝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和多多流着一樣血的人。袁琛還在醫院躺着,也需要她去照顧。
夏凝幫多多買了飯,自己親手餵給多多吃,哄了多多睡着了自己才離開。
袁氏私立醫院中齊心惠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護工雖然在,可是她到處都找不到蕭瑟琴,心裡已經沒了主意。本想打電影還去蕭瑟琴家裡詢問,可是還是有所顧慮,怕自己面子上掛不住又被蕭家的人責怪。
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夏凝趕了過來。
“齊總……”夏凝看着齊心惠一個人站在病房門口不斷走動,不禁開口叫住了她。
齊心惠見到是夏凝,神色一愣,皺起了眉頭,“你怎麼來了?”蕭瑟琴的事情她並不想讓夏凝知道,雖然夏凝之前已經要求照顧阿琛,可是她心裡還是喜歡蕭瑟琴,希望蕭瑟琴這個準兒媳來幫自己照顧阿琛她才放心。
雖然夏凝之前在工廠的表現讓她覺得很驚訝,心裡又愧疚又感激,但是這不代表她就能接受這個女人再當自己的兒媳。她心裡覺得這個女人不會對阿琛好,而且又動不動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這樣的女人,就算再好,也是不適合進袁家的。
“袁琛,他怎麼樣了?”夏凝隔着窗戶看着裡面躺着的人,輕聲問道。
她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齊心惠就立刻想到了袁琛出車禍的原因。要不是因爲這個女人,阿琛根本就不可能出車禍。可是再生氣,現在也是於事無補。她咽不下這口氣,卻不想給夏凝什麼好臉色。她一向護短,自己的兒子就是自己
的心頭寶貝。在夏凝這兒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差點兒連命都沒有了,作爲一個母親,她是絕對不會待見這個女人的。
“呵,什麼怎麼樣?你看不見嗎?”齊心惠的語氣涼涼的,一腔怒意化作了嘲諷。
夏凝的表情一滯,不知道自己該開口說些什麼。她心裡清楚袁母爲了這件事情肯定是怪她怨恨她的,她自己的心裡也會感到愧疚難過,怎麼都沒有想到袁琛會因爲她和Jom而生氣,甚至沒了理智去撞車。
可是很快的,夏凝就從悲傷中清醒了過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這麼蹊蹺!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一定是和蕭瑟琴有關的。她暗暗地看了一眼齊心惠,知道她現在沒有什麼證據,袁母是肯定不會相信自己那個心愛的準兒媳會是害自己兒子的罪魁禍首的。而且現在當前最要緊的是讓袁琛醒過來,而不是去計較誰是兇手。
“我相信,袁琛的命很大,一定會醒過來的。”夏凝的眼神一直在裡面袁琛的身上流連,語氣輕然,卻也帶着悲傷。
她和袁琛,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她現在只希望他可以早些醒過來,她也可以不用再爲他難過傷心。至於他的家事,或許也不是她能夠管的了的。就算她想管,也是無能爲力。
……
夜幕沉沉,天際拉開了墨黑色的帷幕,整個市中心的街區人羣車流不斷,人聲車聲嘈雜聲聲聲入耳,可是卻有一個角落裡,彷彿被隔離在整個市中心之外。
蕭瑟琴蜷縮在一個角落裡,雙眼滿是淚痕,全身的衣服沒有一塊完整的,被撕得碎碎爛爛的,包也被洗劫一空,一些個人用品散落在地。她的頭髮蓬亂,全身青一塊紫一塊,脖頸下的胸部上全是抓痕,有着很多的掌印。她的整個人就像一個破敗的布娃娃一樣,滿臉污穢,全然沒有了一個向來傲氣的富家千金的模樣。下身的裙子被撕破了,內褲掛在小腿上,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
她的目光幾乎呆滯,脣瓣卻是咬得死緊,淚水也被臉上的污穢染得變成了黑色。這個偏僻的路上還沒有人經過,她一個人在這裡坐了不知道有多久。
蕭瑟琴把脣都咬得破了開來,血滴了下來,痛覺卻好像在消失一樣。
她的全身都像被車輪爆裂地碾過一樣,痛得難忍,地上還有血跡,好像在提醒着她剛纔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撐着牆壁,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努力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又拿包擋住了自己的臉,一步一步,踉踉蹌蹌地從小路上走出去。
她不知道她現在應該去哪裡,去找誰。她不敢回家,更不敢去醫院見袁琛。
她一個人小心翼翼地走在人跡稀少的路上,腦子裡昏昏沉沉,對生命充滿了絕望,甚至產生了輕生的想法。
或許是因爲自己的思緒太過投入,她沒有看到身後出現的一道光線。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那是一道車燈,明亮卻刺眼,照在蕭瑟琴的身後。她沒有注意的到。車速飛快,眼看着就要撞上她的後背!
醫院裡夏凝和齊心惠的氣氛沉默,齊心惠不知道要和夏凝說些什麼,而夏凝卻是一直守在那兒看着袁琛。齊心惠知道自己的話或許說的過分,可是卻怎麼也無法原諒夏凝。說到底,如果不是因爲夏凝,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她就應該早些讓蕭瑟琴和袁琛結婚,以免夜長夢多。
想到這裡,她又打開了電話,按下了蕭瑟琴的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