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沒想過周哲會這麼容易看出她的想法,她心裡慌亂臉上卻依然鎮定自如。
她淡淡一笑,眼角有細小的笑紋,看起來天真無害,“你想多了周醫生,不過是想報答你這幾天對我照顧而已。”
溫寧的笑容讓周哲有一瞬間的恍惚。他記得第一次看見趙嘉悅時,她臉上洋溢的也是這樣的笑容,天真爛漫,一股青春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就是這樣的氣息深深的吸引了他,讓他在午夜夢迴想起時,總是久久不能釋懷。
周哲和趙嘉悅結婚了之後,周哲就很少看見她笑過,他曾經以爲是自己做的不夠多,後面才明白,那個女人大抵是不愛自己的。所以儘管着自己再怎麼不捨,都要放她離開,這是他對愛情的一種原則。
然而,喜歡的人雖已不在,但屬於她的回憶依然無處不在。
一頓飯,倆個人各懷心事,吃的索然無味。
周哲送溫寧回家,他看見溫寧的鄒着眉,額頭有細細的汗水,知到她的腿又開始疼了,他有些擔心,最近天氣有些潮溼,這樣對腿有很大的傷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空調開的有些大了。
溫寧卻擺了擺手,努力想回給周哲一個安心的笑容,卻因爲疼痛顯得有點扭曲。
她安慰周哲,“其實這點痛還不算什麼,對於我在美國的疼痛來說,這已經是九牛一毛了。”
周哲也許不懂,她在美國遭受的痛不比這個少,許江城的背叛是她最大的痛,這個認知日夜侵蝕着她的心臟,她早就百毒不侵了。
周哲依然有些擔心,溫寧卻已經自己下了車,她在樓梯口轉身向他揮手。
樓梯的燈光有些暗,周哲看不清溫寧的表情,他有些好笑,也朝她揮了揮手。
回到房間的溫寧全身無力的攤倒在沙發上,她想起今天看見趙嘉悅的一幕,不由得在心裡冷笑起來。看來許江樹真的和趙嘉悅在一起了。但是明明說過不在意,爲什麼心還是會痛呢。
而另一邊,蘇銘好不容易等到許江樹下班,坐在
他家門口已經好幾個小時了,他一回來就立馬嘿嘿的對着他傻笑。
許江樹當然知道他的想法,瞪了他一眼,但怎麼說也是好朋友,被關在外面也太可憐,雖然許江樹一直很想這樣做。
他有些疲憊,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憩了一會,不一會兒,感覺旁邊的一塊陷了下來,知道是蘇銘坐了下來,他現在很累,沒空理他。
許江樹的家蘇銘沒少來,不是蹭吃就是蹭喝,他的房間蘇銘早已瞭如指掌,他輕車熟路的倒了一杯酒,然後坐在他旁邊,準備開始愛的教育。
許江樹一直在意溫寧和周哲的事,溫寧說的朋友他當然見過,就是趙嘉悅的前夫,不過,他們怎麼認識的?
許江樹越想眉頭就皺的越深,還有溫寧剛纔那副抗拒感,怎麼讓他這麼不舒服呢。
許江樹煩躁的吧蘇銘手中的酒奪過來一飲而盡,然後扯了扯領帶,精緻的鎖骨就一覽無遺。
“喂喂喂,許江樹那是我的酒”蘇銘不開心了,想了想,好像重點不在這吧,他剛剛在那裡說了半天,他到底聽沒聽進去啊。
“江樹啊,剛剛我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蘇銘小心翼翼的問道,現在他就是老佛爺,自己就是小蘇子。
“嗯。”許江樹低沉的應了聲。
“那你到底去不去那個聚會啊?”
“不去。”
蘇銘一噎,這種想掐死他的想法是鬧哪樣。
蘇銘已經各種殺手鐗都使出來,結果人家根本柴米不進。
蘇銘扶額,自己怎麼這麼像他媽啊。
“爲什麼不去,那個聚會很多有名知世都會出現在那的,這對你公司會有很大的發展。”蘇銘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我的公司還沒有淪落到需要靠這種手段,再說,經營公司主要還是靠頭腦,換做是你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說完,許江樹邪魅的笑了笑然後就起身離開。
蘇銘被許江樹的笑容閃瞎了眼,說真的,許江樹還真是好看,難怪趙嘉悅這麼好的條件
會喜歡他。
等下,他剛剛說我智商不夠。蘇銘眨了眨眼,才從許江樹的話裡幡然醒悟過來。
他撇了撇嘴,反正自己是盡力了,許江樹那頭倔驢不去也不能怪我。
他朝趙嘉悅發了一條短信:“作戰失敗,敵人太強大。”
另一邊的趙嘉悅收到短信生氣的把手機甩出去,手機砸在牆上,發出巨大的悶響聲,趙嘉悅臉色發青,手指嵌進皮膚裡。
“許江樹,你好樣兒的,溫寧回來你就對我這樣是吧,那個賤人,啊~”
溫寧洗好澡,坐在牀邊,她的牀邊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她望向窗外,萬家燈火卻沒有一盞是屬於自己的,她突然想起許江樹曾答應許她一個家,如今曾諾變成泡沫,故人也已經有了伊人,她也該從這場鬧劇中清醒過來了。
隨後手機聲音響起來,是周哲的短信。
“最近不要吃辣的,也不要老是站太久,有什麼事情可以聯繫我。”
溫寧笑了笑,有些安心和溫暖。她回了他一個字,“嗯”
從那以後,溫寧和許江樹再也沒有見面過,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小,總會讓走失的人狹路相逢,有時候,世界又那麼大,失去了就再也遇不見了。
可溫寧覺得這樣挺好的,周哲偶爾會來看看她,她的腳恢復的很快。
溫寧打趣道:“果然周醫生的醫術高明,無人能比。”
周哲被逗笑了,“那裡那裡,是溫小姐的意志好,聽復建醫生說,你在那裡練習過很多次,她不是叫你不要着急嗎,保持平常心就好了。”
溫寧不可置否,那天的陽光很好,溫寧仰着頭想讓陽光多撒一點在自己的臉上。
她笑着說道,“我想早點好起來,覺得要是我怠慢了一下,它就會生氣不要我了。”
周哲有些動容,她的語言輕快,所有的努力和疼痛都喜歡一筆帶過,他覺得溫寧像一朵蓮花,生長在淤泥裡,卻依然能開出耀眼的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