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小護士這麼一說,夏凝不由得臉上一燒,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小護士看着夏凝的神色,自知失言,有些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嘿嘿,夏小姐我這嘴快,你可別怪我啊。”
夏凝沒再說話,只是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小護士將夏凝的頭放好在枕頭上,又幫她掖了掖被子,輕聲道:“那你先歇着,一會兒蘇主任會來看你。”
夏凝點了點頭,闔上了眼睛。她是真的覺得好累,醒過來好累,面對一切也好累,真想繼續睡下去。但是她也知道,現在既然醒了過來,就要想着去面對之後的一切了,逃避終究不是辦法。
那快和方城集團的地皮的問題,她還是要出面解決。只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蘇主任在辦公室中,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夏凝,而是率先撥通了袁琛的電話。
袁琛那邊正在開會,但是一看到是蘇主任的來電,立刻暫停了會議,來到了會議室的門外,接通了他的電話。
“喂,蘇主任,是夏凝有什麼事嗎?”他的語氣有些急促和緊張,因爲知道蘇主任沒有事的話是不會打電話給自己的。
蘇主任頓了頓,開了口:“總裁,夏小姐醒了。”
這一聲,像是有些不真實,袁琛的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她醒了?她真的醒了?”他還有些不敢相信,像是怕這不是真的。
“是的,夏小姐醒了,但是我還沒有過去看她的情況,不過既然能醒過來,情況應該會好轉。”蘇主任說話不敢打包票,但是還是要把好消息帶給袁琛。
袁琛定了定神色,“那就麻煩蘇主任去好好給她檢查一下,務必一定要將她治好。”他的聲音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激動和欣喜。
她醒了,她終於醒了,真的醒了!老天,他差點以爲自己就要等不到了。
“好的,總裁,我現在就立刻過去查看。”
蘇主任趕到的時候,夏凝卻是已經睡着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小護士問道:“剛纔夏小姐醒過來了多久?”
小護士看了一眼夏凝,又看了下牆上的掛鐘,歪着腦袋想了一下,“不到十分鐘吧,夏小姐看起來很疲憊,所以又睡過去了。不過剛纔我已經餵過她喝水,她很渴的樣子。”
蘇主任點了點頭,拿出了聽診器,簡單地聽了下夏凝的心跳。不錯,一切正常。
但是腦部的問題還是靠核磁共振和腦電圖來檢查。所以還是要夏凝醒過來纔可以。
“等一會兒我再過來,你在這裡好好看着,有什麼問題立馬過來通知我。”蘇主任輕聲吩咐道,現在這個時候他也不想這麼快就打擾夏凝,畢竟她好不容易醒過來,確實太需要休息。
不是說一直睡着就是一直在休息,夏凝的這種情況,腦部受損比較嚴重,爲了不讓她遺留下後遺症,一切都是要小心的。所以蘇主任也不敢輕舉妄動,還想再請幾個比較權威的腦部的醫生過來幫忙檢查一下。但是奈何醫院裡最有盛名的腦部專家現在出診去了,所以暫時還沒有辦法會診。
但是他相信,夏凝只要醒過來了那麼一切都會好辦。而且之前看起來受損雖然有些嚴重,但是也
不至於造成什麼很大的傷害。
袁琛因爲聽到了夏凝醒過來的消息,整個人都精神振奮了起來,在開會的時候都變得神采奕奕,較之前幾天的冷然多了幾分生氣,讓整個公司的氣氛都好了許多。
“總裁,我們的這份報告可以通過了嗎?”設計部的總監對着袁琛做完了報告彙總後問道。
袁琛定了定神色,骨節分明的長指在桌面上敲擊了幾下,沉吟了片刻,“再修改一下後期的方案,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總裁!”設計部的總監也信心滿滿,沒有想到這一次終於能被總裁看上眼了。要知道,之前的幾次報告都是被打回重做,他都真怕自己再這樣繼續被打回就要被炒了,沒想到這一次這麼快就只要修改一下就可以過了。
“好了,如果沒事的話今天就散會。”袁琛坐在主座上,看着兩邊座位上的所有人道。
旁邊的助理小陳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由得偷偷笑了起來。平日裡袁琛是個超級工作狂,開會恨不得時間不夠要加好幾個小時,今天的會議纔開了不過半小時他就要宣佈結束,如果不是急着去見夏小姐,他們總裁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能夠讓總裁放下工作不顧的人,估摸着也只有夏小姐一個人了。
小陳不禁是在心裡默默祈禱着,夏小姐啊,你可要快點好起來和我們總裁重歸於好,這樣我們整個公司都會感謝你啊。閻羅王總裁神馬的我們可是受夠了,我們都等着你來拯救啊!
很快的就散了會,袁琛沒有等到小陳幫他備車,自己利落地下了樓就去停車場拿車。
現在只要一想到夏凝醒過來了,他就恨不得一下子飛奔到她的面前,看看她現在的情況,是好還是壞,情緒有沒有很激動,有沒有在想着之前的事情。順便,他也要把之前在她昏迷的時候說的話都告訴她。
可是開車在路上的時候卻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好像睡着了的她會更容易接近,現在醒過來的她,會不會對自己還是那麼冷冰冰的,那麼不理不睬的。他不知道,可是想到這兒,確實讓他覺得有些泄氣,也有些忐忑。
凝凝,拜託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袁琛在心裡這樣祈禱着,一邊迅速地朝着前方開始。
車子上的導航多少次提醒他“您已超速”,可他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直直地朝着醫院的方向開去。現在的他只想儘快見到夏凝,其他什麼的一切都不重要。就算這輛車被扣押,他就是開飛機也要去到她的身邊。
而此時,齊心惠也打了個電話給蕭國慶。
“喂,齊總啊?”蕭國慶見是齊心惠的電話,連忙笑眯眯地接起了電話。
齊心惠的語氣卻是冷的很,顯然對於蕭國慶的這個態度感到了不屑,“蕭總,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弄清楚。你今天想要和我們家吃飯,到底是因爲什麼啊?”
蕭國慶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齊心惠一定是從袁琛那兒知道了些什麼。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他好像也沒有理由不說出來了。可是齊心惠這個態度,她還會幫琴琴嗎?蕭國慶的心裡震動了一下,權衡着利弊。
“蕭總?喂?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和我解釋的嗎?還是說你真的是在做賊心虛?”齊心惠的語氣很差,顯然很想要知道事
情的一切經過,但是從她的語氣中蕭國慶也聽出了她的不確定和遊移。
只要她的心裡還不確定,只要她的心裡還覺得琴琴很好,他們琴琴就還有的救命了。
蕭國慶權衡了再三,終於開了口,“齊總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剛纔我掉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所以就找了一下。我這一次找你吃飯,還不是爲了我們兩家聯姻的事情嗎?您貴人多忘事,還真的就不記得了啊。”
他嘴裡打着哈哈,心裡卻是盤算着這件事要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齊心惠幫了他們一家的忙。
齊心惠不是傻子,自然是不相信蕭國慶說的什麼找文件的鬼話,但是想到了蕭瑟琴這麼久以來對自己兒子的付出,她終究是覺得不忍,不管先前阿琛在電話裡說的什麼蕭瑟琴要害夏凝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她都不願意相信。
往往很多的時候人是用感覺來思考的,齊心惠就是這樣的人。她一心覺得蕭瑟琴愛着袁琛,就不會做出任何對他不利的事情。卻不知道,傷害他最在乎的人也就是在傷害他,並且會比直接傷害他還更加令他覺得痛苦。
“嗯,這件事情我也想和你談談呢。不過啊,阿琛這個孩子最近爲了公司的事情已經忙的焦頭爛額了,所以他就不來了,就我一個人過去了。還請您和尊夫人一起來。”齊心惠淡淡地開口道,順便也打算以這段看似再得體不過的話來試探蕭國慶,試探是不是蕭瑟琴真的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沒有想到,蕭國慶竟然還能夠淡定自如地回話,“好的,我一定帶着我們家夫人準時前往。那麼就今晚七點半,在富港城酒店見面。”
他知道齊心惠這句話無疑就是在試探自己,試探是不是琴琴做錯了什麼,要是他這個時候露餡兒的話就功虧一簣,難免會讓齊心惠心裡對琴琴的好印象直線降低,搞不好還會以爲這一切都是琴琴自己來主使,爲了討好她來做的事情。
既然現在他們之間對於琴琴的事情決口不提,那麼想來帶夫人去就也沒什麼關係了。蕭國慶心裡盤算着正好陳悅如可以多和齊心惠聯絡聯絡感情,讓兩家之前的隔閡也可以少一些。畢竟袁氏這樣全球知名的企業,日後還是有用得到的地方,不可以太早就得罪。
雖然現在蕭氏有了Su集團的注資,如日東昇,可是其中的艱辛只有掌權者和辛勤奮鬥的人自己心裡清楚。所以無論如何,蕭國慶都要對自己的蕭氏負責,不可以再讓蕭氏有頹敗之勢,一定要在短時間內崛起,讓其他想要吞併蕭氏的那些股東和董事會的人都知難而退,讓他們知道他蕭國慶不是好惹的。
齊心惠掛了電話之後臉上是一臉的不安和忐忑,肯定是自己說話什麼時候沒有注意漏了餡兒,所以纔會讓蕭國慶堵住了口,幾乎一句有用的話都蹦不出來。對於蕭瑟琴害夏凝的事情她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想要打電話給自己兒子問夏凝的情況,可是袁琛的電話卻是沒有打通。
袁琛終於在等了好幾個紅綠燈之後,來到了醫院的大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迴應了幾聲“總裁好”,他就踏上了去夏凝所在的五樓的電梯。雖然知道現在不能操之過急,可是他就是太忍不住想要見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