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芳菲看喬揚那樣子,也知道這事不能太急,畢竟喬揚才從一個婚姻中走出來,肯定不可能那麼快就走進第二個婚姻,所以也只是憐惜地拍了拍喬揚的肩膀,不再說下去。
“小燦,給你爸打個電話,看他到哪裡了?”張芳菲看了看時間,眉頭皺了皺,指揮周炯燦給周桐打電話,然後對着喬揚有些抱怨地說道:“今天說好請你來家裡聚聚,結果你周叔叔一大早就讓人給喊去看什麼防空洞去了,真不知道這防空洞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媽,我爸說了馬上就到家。媽,你就別抱怨了,我爸管着市裡的經濟,雖然這人防的事與他掛不上勾,但那人防設施的維護保養都得要錢啊。我爸這不是聽說外地有出租防空洞以洞養洞的先例,正巧市裡也有人想承租防空洞。今天他有時間,這不就到處看看去了嘛。”周炯燦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喬揚,這讓喬揚心裡一突,看來周炯燦是知道這事的,卻瞞着其他的人。
“周叔叔去看防空洞?市裡真的要往外出租防空洞?”喬揚也是個心思敏捷的人,見此情形連忙做出一付驚喜的樣子問道。
“是啊,我爸上午出門前是這麼說的。對了,今天他們去看的防空洞,其中就有一個是我們小時候經常乘涼的那眼防空洞。”周炯燦見喬揚馬上就心領神會,不由地脣角上揚。在他老媽和老婆不注意的時候,對着喬揚擠了擠眼睛,隨後把喬揚想要的那防空洞點了出來。
“這樣說來,我們家邊上的那眼防空洞很有可能向外出租了?”喬揚知道這防空洞的租憑應該已經成了定局,心情甚爲愉悅。
“是啊,想當初家裡沒有空調,姐又特別怕熱,我們兩家幾乎每天晚上都去那裡乘涼,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去那裡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去那裡乘涼?”提到以前的日子周炯燦的臉上頓時有了一些對過去的懷念之情。
“哎呀,那防空洞是不是真的冬暖夏涼啊,我可從來沒進過什麼防空洞,連看都沒看過呢。”趙玲瓏對喬揚和周炯燦以前的事基本上是清楚的,所以現在並不因爲周炯燦在回味從前與喬揚的點點滴滴,就感到心裡難受或者吃醋什麼的。
那還是在他們結婚以前,周炯燦爲了不引起她的誤會親口告訴她的,不但將喬揚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也包括別人開他們玩笑時他的心態,那種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欣欣的歡喜,周炯燦也一一與趙玲瓏交了底。
不過周炯燦在與趙玲瓏交底的時候,明確說明那也只是少男少女情竇初開時的真情萌動,並不是那種成熟的兒女私情,他與喬揚之間的感情更多的是姐弟之間的親情。
可惜就算這種親情,也在高萬林的壓制下,也漸漸失去了原本的和諧和美好,兩人在高萬林與喬揚確定關係以後越來越疏遠,要不是雙方父母還是好朋友,他們兩人大概也不會再有今天這般的相處。
“如果市裡真的要出租防空洞,家門口那個我倒想租下來當倉庫!我要做的是紅酒生意,那防空洞可就是一個冬暖夏涼的好倉庫,可以與北方的酒窖媲美。到時如果我能把它租下來,第一個請玲瓏去那裡看看,到時我來告訴你一些小燦的糗事……”喬揚見趙玲瓏一點也沒有爲她和周炯燦的往事而困擾,知道周炯燦一定對趙玲瓏交待過他們之間的往事,所以語氣和神情頓時輕快了很多,她可不想介入別人的家庭。
“哎呀,姐,那可不成,那些個糗事怎麼能告訴玲瓏,這讓我以後還怎麼當這一家之主……”見喬揚與趙玲瓏之間相處融洽,周炯燦有些懸着的心也落回了肚子裡。
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向是個大方而知情達理的人,但他還是怕她的心裡對喬揚有隔閡,如今看來是他多心了。
“喲,都在說什麼呢?還把你那所謂的一家之主給擡出來了?現在什麼年代了,還這樣大男子主義?”房門處傳來了周桐渾厚的聲音,原來是周桐進門來,恰好聽到了周炯燦那最後的一句話,周桐瞪了兒子一眼,有些不悅。
“哎呀,老頭子,你可不能以偏蓋全,兒子也不過在開玩笑而已。”張芳菲見周桐有些不悅,連忙替兒子說話。
“是啊,周叔叔,剛纔不過是我說要告訴玲瓏一些小燦小時候的糗事,這不把小燦急的,話都不會說了……周叔叔還不知道小燦的爲人,他是嘴拙的那一種,從小就說不過我,自然就有些口不擇言了,有周叔叔在,他哪裡能當得一家之主?”喬揚也連忙起身替周炯燦開脫。
她可是記得這父子倆,都有些大老爺們的脾氣,兩人常常一言不和,就會頂起真來。
大概是想顯擺一下新收到的玩具,看到周桐回來,正在一邊玩兒的小哥倆也停了下來,只見球球抱高昊送給他的玩具,一搖一晃地來到周桐面前:“爺爺,玩……哥哥,給球球。”
雖然這話一歲半的球球說得有些吃力,但周桐還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蹲下身子,剛纔在兒子面前的威嚴,在孫子面前已經蕩然無存,所有的僞裝在見到寶貝孫子的地一刻都卸了下來。
周桐輕柔地替小孫子擦去嘴角的口水,接過孫子抱着的玩具,然後抱起孫子直起身子,慈祥的目光看向獨自站在沙發邊上的高昊:“哎呀,這是昊昊吧,都長這麼大了。這是你送給弟弟的玩具?謝謝昊昊了啊!”
“來,昊昊,這是你周外公,喊周外公好!”喬揚對高昊招了招手,讓他來到自己的身邊,然後指着周桐說道。
“周外公好!”高昊也不怯場,很清脆地叫了一聲。
“哎喲,鈴鐺啊,這個叫法不好……來,昊昊,以後啊,你就叫我外婆,叫他外公,幹嘛還要加個姓啊,多見外!”張芳菲一聽,不依了,把高昊拉進自己的懷裡,對着喬揚嗔道。
這下高昊有些爲難了,他覺得喊也不好,不喊也不好,只好向喬揚投去求救的眼神,而一邊的周桐、周炯燦還有趙玲瓏都直點頭,既然大家決定恢復以前那種親密無間關係,又何必在稱呼前面加個姓氏?
自從得知喬揚的生活現狀,無論是周桐還是張芳菲都覺得十分心疼,心中更是萬分的內疚,他們覺得有負他們與喬松齡和楊慧菊之間的友誼,而周炯燦更是覺得有負年少時的友情,趙玲瓏自己沒有姐妹,早就希望與喬揚認識和相處,所以幾個人都希望以後周家就是喬揚的孃家,自然期盼着喬揚和高昊都能融入這個家。
雖然喬揚不可能完全猜透周家的意思,但看着周家諸人眼中都有着期待,知道周家對自己的善意,所以對着高昊微微地點了點頭。
“外公好,外婆好!”機靈的高昊立即又清脆地叫了起來,把個張芳菲開心的呵呵直樂。
“好好好,哈哈哈,這下我張芳菲既有孫子也有外孫了……來來來,我們準備吃飯。”正樂呵着,見保姆已經將菜端上了桌,忙着招呼大家在桌前坐下。
這頓時飯吃得賓主盡歡,喝的自然是喬揚帶來的紅酒,也許南陵的市面上真的沒有多少好的紅酒,這酒讓趙玲瓏和張芳菲連聲叫好,而周桐和周炯燦在叫好之餘,卻有了更深層次的要求。
“鈴鐺,這酒是不錯,在南陵絕對可以十分叫賣,但這酒與真正的精品比起來,應該還是有些差距。如果你要把你公司的生意做大做強,還是要考慮多品牌多層次,而且酒的檔次最好在中高檔次。”周桐見的世面畢竟比較多,平時能夠喝到的好酒也多,喬揚對這款酒的檔次心裡有底,自然知道周桐話裡的意思。
“是啊,姐,這酒是能在南陵打響,但以後的消費水平會越來越高,這紅酒的市場也會越來越大。姐既然立志要做南陵,甚至華東地區的紅酒第一人,就不能只侷限在這一個二個品牌,或者二流的紅酒上面。”周炯燦品着杯裡的紅酒,接着周桐的話說道。
“你們爺倆什麼意思?難道你們覺得還酒不算好?”張芳菲聽了頓時不高興了。
她覺得今天這酒已經是她喝過的最好的紅酒了,這爺倆的意思好像也不過就是種二流的酒,這讓她覺得不但罷了喬揚的面子,這酒可是喬揚帶來給大家品嚐的;二來這不是明着說她沒見識嘛,剛纔她可是一直在誇這個酒好。
“姨,我叔和小燦說得沒錯,這酒的確只能算二流的酒,過幾天我可能會去趟京城,會籤一些比這酒更好的酒過來開業,到時請姨再去品嚐。我們南陵不是沒有好的紅酒,但市面上的紅酒的確是魚龍混雜,好的很難見到,這也是我想起來做紅酒的緣由。”喬揚見張芳菲要與周桐父子紅臉,忙勸阻道,然後又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內幕說出來與大家分享。
“哎呀,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那公司可得早些開業,這大過年的也讓大家喝上真正的好紅。”張芳菲聽喬揚那麼一說,不再找那爺倆的岔,倒是拉着喬揚關注起喬揚公司的開業時間。
“初步決定是一月十八日那天開業,公尺爲設大我留給我的房子裡。不過不知道能不能安排得過來,現在那房子還在裝潢,禮儀小姐和保安也在洽談中,貨源準備從京城先調過來。只是還有幾件事一時半刻定不下來……”既然張芳菲給她開了個頭,喬揚正好找着個臺階,順階而上,把自己目前面臨的困難一一說了出來,擺上桌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