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柔一聽,也嚇得坐了起來,委委屈屈的說:“川哥......”
“你別管,好好躺着。”陸銘川皺眉,站起來走到臥室門口說:“爺爺我們去一樓談吧,今天柔兒收到了驚嚇,讓她好好休息。”
“休息個鬼!我還沒死了!讓那個小賤人給我滾!”
陸銘川明顯是被“小賤人”三個字刺痛了,一把抓住打下來的柺杖,不客氣的回敬道:“爺爺,如果你讓雨柔留下,那以後就多一個孫媳婦伺候你,如果你堅持要把她趕出去,那以後你連孫子都沒了。”
陸振霆氣的一下子後退了幾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顏月溪趕緊扶住他靠坐在牆邊,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眸色一沉,冷着聲對陸銘川說道:“冷着幹什麼!快去拿藥!”
陸銘川也慌了,幾年來他回陸家別墅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少爺一樣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裡知道藥放在哪裡?
“一樓客廳,茶几下的第二格抽屜裡,快去!”
給陸老爺子餵了藥,安頓好,顏月溪身上的衣服也被體溫和風烘的乾透了。
陸銘川咬着一支菸,坐在他們婚房的牀上,挑釁的看着她:“怎麼,不敢進來?”
顏月溪咬了咬牙,擡腳走進去,在牀尾凳上落座::“這是我的房間,爲什麼我不敢進來?”
屋內還殘留着腐敗的氣息,她揉了揉鼻子,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顏月溪,說說你的條件吧。”陸銘川抽着煙,姿態閒適:“要錢,要房子,你開口,我儘量滿足。”
“如果我不離呢?”
“不離?”陸銘川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那你可想好後果。”
顏月溪嘆氣:”陸銘川,我們結婚三年了,我真的只想跟你好好過日子,我不要錢也不要房子......“
“不要貪心,給你什麼就拿着什麼。陸太太的身份本來就是柔兒的,你擔不起。”陸銘川翹着二郎腿,抖啊抖啊,看的顏月溪一陣頭暈。
她勉強壓下太陽穴上跳動的血管,聲音有些虛弱:“你就這麼愛白雨柔?爲了她不惜把爺爺氣到高血壓發作?”
陸銘川無所謂的哼哼:“他不是有你這個好孫媳婦麼。”
顏月溪閉了閉眼睛,這段婚姻她足足守了三年,終究還是守不住了。
她跟陸銘川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學,陸銘川比她大兩歲,卻總是想辦法捉弄她,讓她叫哥哥。年少的男孩好像都是一樣,秉持着“愛你我就欺負你”的原則,沒少讓顏月溪吃苦頭。上了中學,少年人終於情竇初開,意識到他這是喜歡上了,於是展開了長達四年的瘋狂追求。
那時候的陸銘川,高大帥氣,很受女孩子的歡迎。可是面對每一個來表白的女孩子,他總是毫不留情的打發掉:“我生是顏月溪的人,死是顏月溪的死人,你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別再本少年面前晃悠!”
周圍的同學都知道他們兩小無猜,笑着起鬨,陸銘川卻照單全收:“一羣兔崽子,等我追上了顏月溪,你們都得給我乖乖的叫嫂子!”
彼時顏月溪抱着一摞作業本恰好經過,第一次紅了臉頰。
四年裡,陸銘川想盡了無數辦法討她歡心,一想賴牀的他起個大早給好學生顏月溪佔座,爲了她能吃到熱乎的點心,把人家點心鋪子的師傅威逼利誘到陸家工作。說起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是積累了四年,讓顏月溪不得不動容,負隅頑抗了四年,終於鬆了口,正是成爲了陸銘川的女朋友。
可剛在一起的沒多久,他們就因爲紀廷的告白而不歡而散。
後來,他們兩人中多了一個低一級的白雨柔,跟他們一起同進同出,陸銘川跟她說,是他認的妹妹。
是啊,就是這個妹妹,攪合的陸銘川要跟她分手。要不是陸振霆下了死命令要陸銘川跟她結婚,否則就撤掉他在陸氏的一切股份,陸銘川這才妥協,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她結了婚。
只是,自從有了白雨柔,一切都不一樣了,她的婚姻成了一座空城,只有她一個人被困在裡面。